从沉香手中接过药碗,用勺子搅拌两下,等热气散了些,才放在床边,将挽歌抱坐起来。
“药放在这里,朕先出去,等一下进来。”
又把药碗放进挽歌手中,云慕之才起身离开,沉香随后跟上。
房门被关上,看着被放在手中的药碗,挽歌摘下面纱的一边。
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占她便宜,轻轻呡了一口,然后悉数喝尽,药很苦,她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皇上,热水来了。”
“知道了。”
紧接着一阵嘈杂,渐渐向门口接近,挽歌连忙放下碗,把面纱遮好,房门被敲响,云慕之的声音穿过房门而来,“挽歌,我进来了。”
话落,又等了一会儿才推房门,房门刚开了一道缝,一道身影突然钻了进来,快速跑到床边,“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哭鼻子的小五,挽歌惊讶,“小五,你怎么进宫来了?”
“有人去了惊鸿楼,说姑娘受伤了,需要人手,小五就过来了,”看见挽歌往后看,小五连忙补充,“姑姑没让小六来。”
“那就好。”她来皇宫不过几日,就生了这么多事,要是加上小六,几人能不能活着回惊鸿楼,都会成问题。
“姑娘,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小五只听说挽歌受伤,究竟是什么伤,小五却不知道了。
还不知道挽歌怎样,就开始哭,如果知道是腿残了,不是会哭的更厉害?挽歌没详细说,只说,“冻伤的,宫里的太医会治好的。”
“是吗?我要看看。”小五说着就要掀被子,被一声咳嗽打断,连忙站起身子。
云慕之进了屋,后面跟着两个医女,两个小太监抬着热水,另一个太监端着草药,热水被放下,医女上前,在热水里放上草药。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医女试了试水温,回禀,“皇上,可以进行药浴了。”
“嗯。”
医女、太监齐齐退下,云慕之走到床边,一把将挽歌打横抱起,放入浴桶之中,手刚放到挽歌的腰上,挽歌连忙阻止,“别!”
云慕之一顿,知道挽歌无力阻止,继续手上的动作,摸索着,很快,挽歌下身被脱的干干净净。
觉得屈辱,挽歌想哭,云慕之却不再看她,已经大步离去。
挽歌双腿毫无知觉,凭小五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帮她脱下衣服,所以云慕之才自作主张,已经管不了挽歌会不会觉得屈辱,强行为她褪下下衣。
早就决定会娶她,如今只是,把以后能做的,提前了而已,云慕之不停的这样想,努力忽视挽歌脸上的神情。
上次从梵音寺分别,他就让人查了挽歌的身份,得知她是惊鸿楼花魁,虽然诧异,却没有因为她是青楼女子,而对她有任何轻视。
尤其挽歌,是个清倌,她并不能决定她的出身,不能决定自己的亲事,他是帝王,他可以,他想娶她,给她新的人生。
怪不得她会在外人面前,毫无顾忌的脱下鞋袜,怪不得她会说,她不会嫁人,原来不是天真,而是早已明白。
好好的姑娘家,谁又喜欢在那种地方?无非为了生存,因为不得已。
知道挽歌的身份后,他去过惊鸿楼,看过她跳的舞,活跃的、诡异的、唯美的、妖艳的,不同的风格,能被她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担得起艳动天下,足已成就惊鸿楼。
放肆的指责声伴着哭声从房间里传来,云慕之终于舒了一口气,虽然挽歌在哭,只要她还愿意骂他,他就能哄好她。
门口等着的宫人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这姑娘有胆子骂他们的皇上,而他们的皇上还站在门口,认真的听,两个医女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想着:要不要给皇上把脉诊一下?该不会生病了吧?
可是指责的内容,宫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忍不住会笑出来,于是把头压的更低。
他们忍的辛苦,里面却不知道,挽歌面纱早就被小五拿掉,正一把一把的抹着眼泪,“无耻!下流!”
“什么破皇上烂皇上!”
“简直就是昏君!登徒子!”
“就是登徒子!竟然脱我裤子!”
“在梵音寺轻薄我就算了,今日还脱我裤子!简直无耻,下流!”
“姑娘,你骂的可是皇上!”小五心惊胆战,之前只觉得云慕之面熟,听见挽歌不停的谩骂,才知梵音寺见到的人竟然是皇上。
皇上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人拉出去砍头的人,她进宫的时候,花姑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照顾挽歌,不要得罪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皇上。
小五把话记下了,云慕之在的时候,她连话都不敢说,结果挽歌倒好,直接指着人家骂起来了。
“他是皇上怎么了?皇上就能随便轻薄姑娘了吗?皇上就能脱姑娘裤子了吗?”
挽歌毫不示弱,一番话又顺着门缝飘了出去,林祥福皱了皱眉毛,偷偷看了云慕之一眼,沉香也忍不住看过去。
早先猜到挽歌和他们皇上认识,没想到都熟到这地步了,轻薄人家不算,还脱人家衣服,果然他们皇上长大了,到了该纳妃的时候了。
这时候小五的声音又跟着传来,“姑娘,如果皇上喜欢,整个云羲国乃至其他附属小国,所有的女人都是皇上的。”
这也是花姑姑告诉她的,还说她们姑娘如果能跟了皇上,可能是一桩美事,也可能是一桩悲事。
小五的话得到宫人们的赞同,觉得这来自青楼的小丫头,也还算懂事,就是不知道挽歌能不能如此深明大义了。
挽歌当然不会妥协,“我才不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子民,做为一个皇上,他不用管江山社稷,天天就会轻薄姑娘,脱姑娘的裤子吗?”
“咳咳!”这次众人终于忍不下去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起,云慕之扫了一眼,立刻鸦雀无声。
只觉得刮了一阵风,等反应过来,云慕之已经踢开房门,闯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