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赫拉克琉斯的修道院周博心情轻松地信步回家。路上周博远远地看见了圣墓大教堂以及耶稣钉死十字架的那座小山。他想自己也算在耶路撒冷住了有些日子,竟然还没去过耶稣受难地。虽然自己不信仰上帝,但如此著名的地方还是要瞻仰一番的。
沿着当年耶稣走过的多洛罗萨路又称为受难之路,据说当年耶稣就是沿着这条路走向刑场的。受难之路共有14站,每站都有标记,或建有教堂,其中最后5站集中在圣墓大教堂。
圣墓大教堂呈罗马长方形会堂格局,殿内庄严凝重、幽邃深沉。殿中石柱纵横,圣龛处处满壁,存放着大量传说的圣迹和圣物。教堂有两扇大门,门两旁各树立着三根大理石柱。前廊建在一个古蓄水池的顶棚上,两侧鳞次栉比排列着多座教堂。
徜徉在斑驳的古老建筑中周博感受着历史的厚重与信徒的虔诚。也许你可以不信仰那些教条,也许你可以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但你不能不尊重那种千年岁月积淀下来的信念。人活着都是要找一种信念去寄托的,不论金钱、权势、爱情亦或宗教。
穿过一条幽暗的回廊,周博来到了耶稣钉死十字架的那座小山。爬上山顶大半个耶路撒冷尽收眼底,远处阿克萨清真寺的金顶在阳光下褶褶生辉。
坐在当年耶稣受难的地方吹着轻风,周博渐渐有一种溶入历史的奇妙感觉。他当然不会相信耶稣是上帝的儿子那一套,但他很佩服耶稣。在周博看来耶稣更象一个智者一个带领贫苦人民反抗****的斗士,在耶稣身上可以找到一种深深刻入每个人类骨髓的自由的光辉。周博想耶稣和斯巴达克和威廉华莱士和马丁路德金应该都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他生在特殊的年代,运用特殊的武器,然后被神化了而已。
忽然周博听见吵闹的声音,寻声望去原来山顶不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大人小孩围着一个脸覆层纱,身着灰色长袍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有点象阿拉伯人的女子。
周博靠近人群,只听见“买个十字架吧,很便宜的!”
“尊贵的小姐,买张赎罪券吧!主会保佑你的!”
“女士,我好几天没吃饭了,赏点钱吧!”
......
那个女子被围在中间不知所措。
周博走上前分开众人又向他们撒了一大把铜币道:“不要纠缠这位小姐了,这些钱都赏给你们了。”
说着周博拉过被纠缠的女子,众人也一哄而散去地上拣钱。
灰袍女子看见周博眼神一楞而后恢复正常道:“谢谢这位先生解围。”
周博潇洒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虽然看不见这个女子的样貌但从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总感觉似曾相识,从她的声音听来这个女子年龄很小。在耶路撒冷我不认识什么女子啊,周博有点纳闷。
“你怎么会被人围住的?”周博问道。
灰袍女子整了整面纱与衣服才道:“我正要下山,一个小贩向我兜售十字架,我看他可怜就买了一个,还赏了他一些钱,结果就一群人都围上来了。”
周博道:“以后在这种地方要小心,善心也不是随便发的。”
灰袍女子淡淡地道:“也不能责怪他们,生活所迫。”忽然灰袍女子看着周博的眼睛问道:“你信仰上帝吗?”
周博奇道她问这些做什么?他指着那些兜售十字架的小贩道:“他们信吗?”然后又指着不远处小教堂里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做祈祷、参拜的信徒道:“他们为什么要祈祷、他们在拜些什么?上帝真的能帮助他们吗?”
灰袍女子喃喃道:“有目的的信仰或许还比不上无牵挂的不信。”接着她又略带笑意地道:“既然你不信还来圣墓做什么?”
周博道:“我很尊敬和佩服耶稣的信念,所以来瞻仰一下。难道尊敬和佩服一个人非要尊他为神?”
灰袍女子笑吟吟地看着周博:“你的回答很有趣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回答。你很特别啊,加沙也被你弄得一团乱。”
周博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加沙城守?”
灰袍女子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见!”说完转头就走。
周博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的?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啊?”
“要是有缘,还会再见的。”已经走远的灰袍女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周博无奈地甩头笑笑,奇怪的女子。
周博一边欣赏着沿街的建筑一边慢悠悠地逛回家。刚到家门口一个衣着华丽却不张扬的中年男子就快步迎上来道:“奥斯赫蒂少爷,您好!”
周博抬手道:“您是...?”
中年男子微笑道:“哦,我是雷蒙德大人家的管家克罗尔,奉雷蒙德大人之命来请少爷过去一叙,参加晚宴。望少爷可以赏脸。”
周博道:“你来了很久?怎么站在门口?
克罗尔道:“我问过看门的,说少爷您不在家,所以就在门口等,希望可以第一时间看见少爷。雷蒙德大人说上次匆匆一别很是遗憾,所以这次请少爷过去好好叙叙。”
周博道:“那好,却之不恭,请带路。”他心里想道你小子站在门口不是想第一时间看见我,恐怕是不想让我老爸戈弗雷知道吧。雷诺那边得到了居伊这个强援你们也要四处拉拢势力。雷蒙德见拉拢不了我老爸便把脑筋动在我身上了。且去看看。
雷蒙德在他伯爵府的大厅举行晚宴,善堂骑士团统领穆兰以及骑士团几个高级将领、禁卫军统领蒙德菲拉特、还有与雷蒙德相熟的贵族议会大臣都到了。
雷蒙德与穆兰亲自出门迎接周博,雷蒙德满脸笑容热情地道:“哈哈,奥斯赫蒂来了。我与你父同殿为臣数十年,本来是要与世侄好好亲近的。奈何世侄从小远在塞普路斯,上次回来也是匆匆而过。现在好了,可以好好叙叙。”
穆兰也道:“你父清高,不喜欢这种场合,其实应该让你多出来交际交际,未尝没有好处嘛。”
周博堆笑道:“多谢两位世伯了,小侄还要两位多多提点呢。”他心里却想我一个十几岁少年和你一个五十多半老头有什么好叙的?拉拢人心古今中外这一套始终不变啊!
雷蒙德开心地道:“好说,好说,先进去吧。”
一番无聊的应酬后雷蒙德与穆兰把周博请进了里间一间颇为精致的书房。坐定喝退仆人后穆兰开口缓缓地道:“不知道奥斯赫蒂对轰动圣城的这次婚礼有什么看法?”
周博心道终于切入正题了,他沉声道:“居伊干得很漂亮,即使日后鲍德温四世把王位传给他侄子西碧拉之子小鲍德温,居伊仍然会是王国最有影响力的人。”
雷蒙德恨恨地道:“都是雷诺那个见风使舵的家伙,竟然反戈支持居伊,要不然婚礼也不会这么顺利。”
周博缓缓地道:“您错了,如果我是雷诺也会去支持居伊的。你们犯了个大错。”
雷蒙德有些惊讶,穆兰奇道:“此话怎讲?”
周博道:“有广大民意与王太后支持,居伊与西碧拉又是你情我愿,这桩婚事就是不可逆转的,阻得了一时阻不了一世。雷诺就是看到这点才支持居伊的,与其将来树一个强敌不如现在找一个强援。虽然雷诺失去了入主王位的机会但退而求其次也不错。你们一直强烈反对不是把居伊往雷诺身边推吗?不能总是把目光盯在王位上的。”
雷蒙德没想道周博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又对这个少年改观几分。
雷蒙德接着不无担忧地道:“居伊已经和雷诺以及圣殿骑士团大统领里德弗尔结盟,雷诺一向仇视你们家族,我和穆兰比较担心你啊!”
周博心道你们也不用吓唬我,雷诺那种只懂PK的人是比较仇视我家族,但恐怕首先仇视你还是你和穆兰吧?他随即道:“是啊,但是不是有两位世伯照顾我吗?我一开始就说要两位世伯多多提点的。”
“哦?不错不错。哈哈!”雷蒙德和穆兰都笑起来。他们见周博这么说就是挑明戈弗雷家族加入他们阵营了。
周博道:“居伊是个怎样的人?我还没有见过他。”
穆兰道:“我们也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有些纨绔子弟的气息,但也有些心计。”
周博点点头道:“以后要尽量少树敌人,多结同盟。耶路撒冷大主教赫拉克琉斯和禁卫军统领蒙德菲拉特一向与雷诺不和而且地位特殊,是首要的争取对象。”
穆兰微笑道:“这个我们已经在做了。”
雷蒙德问道:“在居伊婚后我们应该怎么办?”
周博想了一下道:“无为而治,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雷蒙德与穆兰讶道。
周博肯定地道:“不错,我们苦练内功,积蓄势力,表面上隐忍不发,晦光养韬。就算居伊与雷诺联合也不能拿我们怎样。国王逝世后雷诺再无牵绊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在边境挑起事端,撒拉丁到时候会出面替我们教训他的。战事一起我们就有机会了。目前嘛,什么也不要做,看他们风光好了。”
雷蒙德开心道:“不错!奥斯赫蒂果然英雄少年啊!此言深得我心。”
“哈...哈...哈”三人相视而笑。
周博郁闷地想在今天真衰,做了两次肥皂剧里的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