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飞过黄浦江后,在半岛酒店江边停车场上降落,停车场早已为“麒麟”准备好车位。
“这是黄浦江和苏州河交汇处,是西风东渐的第一个地方。半岛酒店的特殊人文位置,也给它带来额外的生意。”阿坤介绍。
莘迪对刘堂燕说她从来没住过半岛酒店,太奢侈了。
“不住白不住,反正是梅老板掏腰包。”
“梅老板怎么那么有钱,我能见见她吗?”
“怎么不能,她还要宴请你。今天真不巧,她另有安排,本来要给你接风,今晚只好由我爸代替了。”
“我知道中国官员、老板、明星有很多很多的‘本来’,我知道这都是推托之词。既然日程不能安排就不要安排,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呢?”
刘般若向来也反感这种做法。他听了莘迪的话,仿佛嗓子眼被塞了一把草。
“刘教授,你同意我的看法吗?”莘迪问。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我向来也反对这种假模假样的造作。不过没办法,莘迪,本来梅老板今晚要亲自为你接风的,因为有其他重要的安排不能来,对不起……”
“刘教授,你真幽默。”
“我从来没见过我爸有这么好的表演天才。是不是看见了漂亮女孩子,多巴胺就分泌得特别多了?”
“哎呀呀,哪有女儿这样逗父亲的。”莘迪说。
“我们家呀是最讲民主的。”
“对,美国政治家老说中国没民主,你看,你一踏上上海,就看到民主了。”刘般若说。
“哈哈哈,堂燕,你爸真逗。”
“你高兴吗?”
“高兴,高兴,宴会没开始我就高兴,中国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男人。嗯,可惜年龄大了点,哈哈哈……”
“年龄大,才老道。”阿坤幽默了一句。
“喂,没说你就不平衡了?你怎么能跟我老爸比。”
阿坤伸了伸舌头。
“哎哟,我怎么一到上海就遇上一个‘气管炎’,据说上海男人很多是‘妻管严’。上海女人都这么厉害?”莘迪说。
“我不是上海女人,我是福建姑娘。”
“我知道,在中国,女人和姑娘是不一样的。看你们这两个人这种德行,唉,你是姑娘才怪呢!”
“莘迪,你这么坏……”
刘堂燕捶打莘迪,莘迪哈哈大笑地往前跑。刘堂燕精通英语,莘迪精通中文,她们两个早已是神交已久的朋友。
酒店大门,侍者过来帮助提行礼,门童已经站立在大门两侧,以一个标准的开门姿势为4人打开门。
“啊,这姿势真美!”莘迪啧啧说道。
“这只能说你是第一次住半岛酒店。这是半岛酒店特色,全世界都一样。”
“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等下让阿坤给你介绍半岛酒店。”
趁刘堂燕到柜台办理登记手续,3人在侍者指引下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阿坤开始介绍。
从1928年12月11日香港半岛酒店开业那天起,半岛门童就已经站在大门两侧了。他们以一个统一标准的开门姿势,每人每天要这样为客人拉门大约4000次。门童统一的制服和帽子,看上去有点古板,但这款式已经有94年了,已经成了半岛传统的一部分。同时成为传统的还有标准的“半岛微笑”。
“啊,真神……”莘迪慨叹。
“小姐、先生跟我来……”一位大堂小姐带着半岛式微笑,出现在他们面前,带着他们乘电梯上了楼。打开门房后,又是一个半岛式微笑,鞠躬着退下。
进入莘迪入住的房间后阿坤又介绍:1846年,这里是外滩第一块成为英租界的土地。20世纪20年代,成为租界最体面的街道、博物馆、洋行、教会、领事馆、商学院、银行和剧场的聚集地。
“堂燕,你以后跟这么博闻强记的人在一起生活,烦不烦?”
“我不同意,他一个屁也不敢放。”
“呵呵,恕我直言。”
“阿坤,别卖弄了,留着点吃饭时讲。”刘般若说。
“您不是说多给莘迪介绍点中国情况?”
“看来莘迪知道很多了,她的普通话比阿拉上海人还地道。”
“我在家都是讲中文,在家爷爷不让我们讲英语。我还会讲几句福州话。留学生们还教我好多好多北方方言。”
“那我们晚上到会馆再聊。莘迪,你洗漱一下,我们在大堂等你……”
刘堂燕他们离开莘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