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陆小明的女朋友

陆锦少失约两次，却没有一个交待，即使许嫚婷把父亲拖到了他家，即使她故意制造机会把手链落在他的大床上，他仍没给她任何回应。两个月徒然而过，许嫚婷只等到眼前桌上的几张偷拍的照片。照片上，陆锦少专情的眼光直白地落在一个挂着烂漫笑容的女孩子脸上。许嫚婷不只悲伤，她更感到气愤，要她去跟一个身份低微的促销员争风吃醋，真是有失颜面。许嫚婷沉不住气了，她不想再等下去，她得主动出击。“店长，许嫚婷小姐想要见你。”坐机里传来刘秘的通报声。徐可庭被惊了一下，许嫚婷居然来超市了，他马上想到了陆锦少。于是，徐可庭大步赶到门前，亲自为许嫚婷开了门。“可庭！”许嫚婷笑得很甜美，嘴角边还有两点酒窝。招呼完，许嫚婷便走上前，给徐可庭一个超热情的西式拥抱。“嫚婷！可爱的姑娘！”徐可庭笑着说。许嫚婷马上撅起小嘴儿说：“可庭太可惜了，早就应该见到你了，可是在餐厅的时候没见到你，我去你家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你！”许嫚婷一脸的遗憾，徐可庭却觉得她似乎是在用这种温柔的方式来埋怨他那次没有把陆锦少带到她身边。徐可庭有些过意不去，锦少失约也把他给牵涉其中了。“嫚婷，那次真是抱歉。”“说什么呢，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徐可庭为许嫚婷拉来椅子，打趣地说：“呵呵，那你不是兴师问罪来的？”“讨好还来不及呢哪敢问罪！”“那吃饭没？一起去，我把锦少那小子也叫上。”徐可庭明白，许嫚婷并不是主要来找他的。“饭就不用了，但我是要跟他打声招呼的。”“哦，”徐可庭点点头，他是真佩服许嫚婷契而不舍这股劲儿的，先是追到家，现在又找到了这儿。“也好，那你打算怎么打招呼，我去帮你叫他？”“不不！我自已可以。”“嗯，那……”“可庭，我是一个直性子，有什么就想说什么。我可以直接就找陆锦少，但我想确定一件事，所以才先来找的你。”徐可庭心里画着魂儿，他猜不到许嫚婷的用心。“什么事你说吧。”笑容没了，许嫚婷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认真，她问：“锦少他真的喜欢邱月么？”许嫚婷这一问，徐可庭愣了。她居然知道邱月的名字，她会不会对她不利，出于对邱月的担心，徐可庭马上就回答：“他应该是闹着玩儿的，他的品味很高，一般人他都瞧不上眼儿的，可能、可能在这里工作有些闷了。”许嫚婷微微笑了一下，她说：“我想也是，那个女孩儿配不上锦少。”“是啊，你不用把她放在心上。”许嫚婷走了，徐可庭本想再提醒她一下，陆锦少现在是‘陆小明’，但他觉得没必要了，她连邱月这个名字都叫得那么顺溜，还有什么能是她不知道的呢。………………这几日，邱月心情大好。自从那晚夜遇变态大色魔的事情发生之后陆小明仿佛变了个人，不只对她不刁不横了，而且还经常虚寒问暖呵护备至的，这让邱月感到特别幸福。“geegeegeegee”头上的广播正放着少女时代唱的那首动感十足的成名曲，随着音乐的旋律，邱月精神百倍地招呼着身边选购产品的顾客。“小姐，我不想要特别亮的唇膏，我就想要那种……”顾客自己也说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款式的产品。邱月很热情很耐心，她微笑着问：“您是想要亚光的？”“对对对，亚光的。”邱月朝展示柜上一指说，“这几款都是亚光的，您可以看一下喜欢什么颜色的。”顾客选来选去，最终挑了一款经典的红色。“这个是不是太扎眼了？”邱月看出她是真的喜欢这个颜色便说：“您没发现这个颜色把您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了么。您涂这个颜色确实很漂亮，只要您更大胆一点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呵呵！”顾客开心地笑了，“也是，自己喜欢就好。就给我来这个吧。”邱月没有包装商品，而是从展示柜上取下另一款产品，她说：“亚光的唇膏对唇质要求比较高，如果嘴唇干燥的话，涂上唇膏看起来就会干巴巴的。建议您配合唇膜使用，效果会更理想。”“唇膜？”顾客仿佛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您看，您的唇部皮肤的纹路有些深，如果这不是夏天，那它一定会干燥、翘皮的。”“对对对，我的嘴唇总爱起皮。”“那不要用手去揭，唇部皮肤很脆弱，它也需要护理。你可以使用这个唇膜供给它营氧，翘皮的时候就先热敷，让它们自己被化掉就可以了。”“哦是么！”顾客接过了邱月手中的产品。“那就听你的，先试试吧。”邱月帮顾客打包好产品，因为多推销出去一份产品她很开心。陆锦少将货运到化妆品区洗涤区后就来到邱月身边，“今天卖得挺好呗？这么开心。”“嗯！”邱月高兴地点点头。这时音乐声淡去，上方传来广播员的声音，“7部理货员陆小明请马上到服务台来，你的女朋友在那儿等你。”这样的广播一连放了七八遍，以至卖场几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这则通知。于是这个广播就如同炸弹一般被引爆在7部。“陆小明有女朋友？”“他还有女朋友？”“没听说过啊！”“真人不露相！”女促销员们开始相互议论。邱月以哀怨的眼神儿瞅着陆锦少，他有女朋友？或者他的前女友又来找他了？他说过，他们有三年的感情呢。想到这儿，邱月刚才的兴奋心情一扫而光。陆锦少也很气愤，不知道是谁跟他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他不得不跟邱月解释，“我没有女朋友！那不是我。”邱月低下头不再看他，她心里很不舒服。难道卖场里还有第二个陆小明么？7部的、理货员、陆小明，广播里说地还不够明确么？陆锦少最受不了的就是她不跟他说话。“哎！”他叫道，他又推了推她的胳膊，邱月很用力地往一边蹿了一下，以示心中的不满。陆锦少笑了出来，他说：“你在吃醋！”“你不过去么？别让女孩子等太久了！”邱月很激动地说。陆锦少旁若无人的握住了邱月的小手，他说：“我的女朋友不在那儿！”陆锦少话里的弦外之音、他掌心的温度和他眼中的脉脉温情确实抚慰了邱月乱纷纷的心绪，她听到广播的音乐声重又被放大，再次与喧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醒过了神儿，邱月立刻从陆锦少的掌心中抽出了她的手。………………陆锦少没有出现在服务台，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许嫚婷并没有期待奇迹的发生，只不过她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向7部的那些女孩子尤其是邱月宣告她许嫚婷的身份和地位，只有她才是陆锦少的正牌女友。许嫚婷面带微笑自信地一步步走向7部，还没有踏入7部的区域，许嫚婷向远一望便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陆锦少在人群中一站，便有如鹤立鸡群。许嫚婷心内无限感慨，8年未见，他还是那么出众迷人，另人心眩。此时，陆锦少并没有在邱月身边，他抱着手站在主通道上离邱月并不是太远的位置，有时他关注一下卖场的客流，有时他低下头看着地面若有所思。邱月的目光却被陆锦少牢牢地吸引，看着他完美的侧脸标准的身材，邱月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他象个王子，正象她少女怀春时心中幻想期待的王子。而事实上，有时他确实比那些部长、处长，更有领导的范儿。常常他带有魄力，又很干脆的一句话便能引起女孩子一片崇拜的目光，只可惜如果他要是条件再好些的话，那些女孩子们一定会为他放声尖叫了。“陆小明！”陆锦少听到一声温柔的叫唤，他不禁转过脸瞅去。“锦少哥哥！”走近的许嫚婷突然换了个叫法儿。儿时，许嫚婷常常这样叫陆锦少，这是她一直怀念的称呼。陆锦少很快认出了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女孩儿，她是许嫚婷，她还是来了。但不经意间，陆锦少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讨厌刚才的恶作剧，他讨厌她的这种出场方式。陆锦少想起那条落在他床上的手链，心中一下便有了定论，他不喜欢她看似温柔甜美的外表之下深藏的心机。陆锦少的眼神儿有些许的冷漠，许嫚婷不想让自己在众人的注视下变得难堪，她脸上仍是自信的笑容，她大胆地上前一步挽住了陆锦少的胳膊，她扬起小脸说：“锦少哥哥，这几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一直都在想你！”许嫚婷的声音刚好只有陆锦少一人可以听到，可是她的肢体上的语言却是讲给所有人听的。刚刚还被他握了手，可此时那遗留的温度便被眼前的冷水泼个精光。邱月感到心里酸溜溜的，不管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她跟他很近乎却是事实。念及陆家与许家的交情，陆锦少把许嫚婷对他的唐突之举忍了下去，“我们到外面去说。”陆锦少抬起了脚步。他们走了，女促销员一下便把目光集中在邱月身上。蝶影离她最近，她马上大声地戏笑邱月，她说：“不爱可庭爱小明，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可惜啊，别是到头来竹蓝打水一场空！”呵呵呵！大家紧跟着蝶影的话笑起来。曾跟邱月有过芥蒂的深蓝大老远地走过来说：“伊莲尔你跟陆小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人家有女朋友啊，那你算什么啊？”她看似关心的话里却充满了讥讽。呵呵呵！那些因为徐可庭而敌视邱月的女孩子一同笑起来。邱月感到凄凉，如果没有陆小明，她在这里就会更加孤单。而现在，连他也将要不属于她了。………………在安全通道的台阶上陆锦少止住脚步，他平静地对许嫚婷说：“可以松开了。”许嫚婷的心意得逞了，她愉快地松开握着陆锦少胳膊的手。“在卖场我叫陆小明！”“知道。”“有事么？”“想见你。”陆锦少保持着客气和礼貌：“我现在还在工作！没有事我就回去了。”他的冷淡让她伤心，许嫚婷问：“为什么没来？”陆锦少意识到她说的是哪件事，“上次是临时有事了！”“哪次临时有事，两次都有事了？”许嫚婷敏感，她听出他在敷衍她。“不过算了，都过去了。”接下来，冷场中。陆锦少希望能快些结束跟她的交谈。而许嫚婷却在等待，她想等他主动说一些邀请吃饭之类的话，哪怕是应付寒暄一下也好，但什么都没有。无奈，许嫚婷只得没话找话，“陆伯伯是因为我才让你到超市当理货员的吧！”“有一点关系！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能在外面待得太久。”陆锦少机械地向上咧起嘴角向她微笑，他得给许正虎点面子。“我们约会吧！早就应该开始了不是么？”他不愿多一点时间跟她说话，许嫚婷只得直切主题。“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们不可能。”再没有比这样直接地拒绝更伤人了，许嫚婷感到伤心又没面子，她问：“那你喜欢她么？真心喜欢她么？”陆锦少微微一愣，看来她已知道了邱月的存在。他回答：“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并不确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但对于自己不喜欢的，那却是一眼就可以断定的。不是么？”“锦少，从小我对你就……”许嫚婷的眼里涌起泪光，她想跟他剖白，但第一次见面就跟他说这样的话，她也感到有些生涩。“许嫚婷，从小到大我就知道我不想要什么，不喜欢什么。而且我很固执不会改变，别为我浪费心神了。”许嫚婷的脸色没有来时好看了，“我跟你一样固执，我已经为你把时间浪费得够多了不怕再多浪费些，我等你，等你想通了玩够了，那时候你再考虑。今天我先回去了，我们的事是双方家长都喜欢愿意的，你别下结论太早。”许嫚婷终于回去了，陆锦少相当心烦，他又不是花花公子她说什么想通了玩够了，还有，她居然拿长辈来压他，这样他只能更加讨厌她。………………徐可庭在卖场中巡视，慢慢地他步入７部，他看到邱月如一具泥偶般呆呆地站在柜台后面．陆锦少重回卖场，因为眼里只有一个目标，所以他从徐可庭身边经过却没有发现他．“等会一起走。”陆锦少对邱月说。看到陆锦少，邱月的眼珠活便了一些．可是不等她说话，徐可庭却抢先一句，“见到嫚婷了？”陆锦少有些火，为什么要在邱月的面前提许嫚婷，徐可庭是故意的？邱月则心里更加难过，连徐可庭都认识，还叫得那样亲切，看来那个女孩一定不一般。“许嫚婷用心良苦，你不要让她失望。还有，她是最适合你的。”徐可庭并不给陆锦少反驳的机会，他转向邱月，“后天下班后的时间都交给我，我带你出去。说好了！”邱月看了看徐可庭温和又深情的目光，她又看了看陆锦少愤怒的眼神儿，她想徐可庭的话没嘴是对的，也许那个叫嫚婷的女孩儿才是最适合陆小明的。于是，邱月对着徐可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