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次

在一个形象工作室里，邱月换了一身行头，那是徐可庭特意为她准备的。墨绿色的裸肩小礼服裙，裸色的高跟凉鞋和玫红色的手包。精美的服饰再配以脸上的妆容，徐可庭惊叹，他靠近邱月温声说道：“我不想把你领出去了，你的美丽我只想留给自己看。”邱月是为了逃避陆小明而接受徐可庭的邀请的，现在面对他的深情款款，她有些过意不去，“店长……”“该改口了，叫我可庭吧。”晚宴开始了，门卫站在酒店门口礼貌地接引着前来的客人。从徐可庭的车里下来，徐可庭把邱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肘间带着她走了进去。甜点、美酒、淑女、绅士，酒店顶层的宴会厅已是很热闹了，但对于邱月来说，这里是一个新环境，她挎着徐可庭的胳膊明显有些僵硬。徐可庭感受到了邱月的紧张，他安慰道：“我在哪儿都会把你带到哪儿，除了卫生间。所以，你不用害怕不用紧张。”邱月轻松了一些，向他笑笑。她发现这里面的女人很有看点，她说：“可庭，她们都好漂亮！”“你是最漂亮的！”“你在这里是也是最年轻最帅的！”“你适应得还挺快！”两人笑了起来。“这里都是什么人？”邱月很好奇。“商界精英，社会名流！”看来这里面都是上层人士喽。“可庭，那个是晓安么？她真人太美了！”邱月看到了一个时下正红火的女明星。“嗯，不过在我眼里只有你才是最美的！”徐可庭的话总如和风拂面般让邱月感到舒服，不像那个家伙有事没事都戗她,一想到陆锦少邱月的脸色又黯淡下来。“嗨！可庭！”一个高大的洋人过来亲热地跟徐可庭打着招呼。“Andre！”徐可庭跟他拥抱起来，“好久没见到你了，很忙吧！”“还可以啊！”他的中国话还不太纯熟，所以只能说简单的，突然他转向邱月，惊讶地说，“Socute！”邱月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她听懂了，便开心地对他笑笑。那个洋人走了邱月问：“他是做什么的？”“英国**公司亚洲区总裁。”“哦。那这个宴会的主题是什么？”徐可庭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邱月。“那里、那里，”徐可庭指给邱月看，“那位白发的长辈是商协会的会长，今天是他的生日。站在他身边的女士是他的太太。走，我们过去！”徐可庭把邱月带到这对白发夫妻面前，他叫道：“刘会长刘夫人！”“哎！可庭啊！什么时候来的？”“刚到！”“上午，你姐夫带着锦少到我那儿去了。”刘会长说。“是啊，他们爷俩都不太喜欢热闹都比较低调。”“锦少那小子可是很出息啊！”“呵呵，我们锦少一表人材。”徐可庭喜欢别人赞美自己的外甥。邱月在一边傻瞪着眼睛听着，“锦少”对她来说那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可庭，这位姑娘是？”刘夫人问。徐可庭的微笑中洋溢着幸福，他回答：“我朋友！”还好，邱月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怕他把她说成女朋友。刘夫人端详着邱月很是喜欢，“姑娘多大了？”“24。”邱月大方的回应。“真招人喜罕。”刘夫人很喜欢邱月。徐可庭举起酒杯，“刘会长，可庭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与刘夫人恩恩爱爱百年好和！”“好好！”刘会长刘夫人高兴地举起酒杯。邱月也跟着像模像样的轻轻碰了一下。“干妈！”不知道许嫚婷从哪里走来，她兴高采烈地握着刘夫人的胳膊不断撒娇地叫着，“干妈！”“哎！我的小心尖儿！”刘夫人抑制不住心里对许嫚婷的喜悦。许嫚婷看到了站在刘会长夫妻二人前的徐可庭和邱月。她直起了身，“可庭！你来了！”“嗯。”“你叫邱月，我认识你。”许嫚婷忽然转向了邱月对她说话，而且她说得那么自信，不容人有一点置疑。邱月再次遇见了这位陆小明的女朋友，她管刘夫人叫干妈，她还说她认识她，邱月一下子瞠目结舌。徐可庭怕邱月不自在便说：“嗯，嫚婷你先陪会长，我带她到那边问候一下。”“干嘛啊可庭，我还想跟这位可爱的姑娘唠唠呢！我一看见她就喜欢她。”许嫚婷拿过邱月手中的酒杯把它放到了身边路过服务员的托盘上，然后很亲热地拉起了邱月的手。“是啊，女孩子在一起总有许多话说，可庭，让她们聊聊吧。”徐可庭有些担心，但刘夫人发话，他只得点头。许嫚婷把邱月拉到相对安静的落地窗一边，她放下邱月的手，脸上虽还挂着笑容可是眼光却有所变化。她对邱月说：“你是徐可庭的女朋友？”邱月马上摇头，“你误会了，不是。”“那你是陆小明的女朋友？”邱月的心弦开始绷紧。“我觉得你跟徐可庭最合适。如果你能给你的父母找个这样的女婿，你说他们得多高兴。哦不对，你的父亲是没有机会享受这个福气了。但你的妈妈可是还有机会啊，难道你要让你母亲的后半生就在别人家里度过，一直给别人当保姆？”许嫚婷的话如当头一棒把邱月给敲傻了。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分明在暗示，她知道她家里的所有情况，邱月只能瞪着许嫚婷哑口无言。许嫚婷还是微笑的模样，她继续说：“陆小明能帮你还债？徐可庭要是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更加照顾你的。”邱月紧紧地握着那只玫红色的小包，手心已经出汗了。许嫚婷让她体会到相形见绌的窘迫，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光了衣服。“可是陆小明要是知道你家里情况的话，”许嫚婷遗憾地摇摇头，眼里却多了几分兴灾乐祸的味道。“他是不会接受你的。”“那就，那就麻烦你，不要告诉他们，谁都不要告诉。”生硬又倔强的话语从邱月干涩的嗓子眼里钻了出来。“你很幸运没有遇到一个长舌妇。”点到为止的目的达到，许嫚婷带着满意地笑容走了。男服务员在经过邱月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邱月随手取了其中一杯红色的鸡尾酒，一口气把它喝了下去。在邱月连喝三杯的时候徐可庭看到了她。他赶忙走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了？”邱月反问：“我怎么了？”“许嫚婷对你说什么了么？”就因为一个许嫚婷，邱月对她眼前、身边一个个穿来走去的“绅士”与“淑女”全部没了好感，她突然觉得他们外表的华美身价的高贵将他们心内的狡猾诡诈都掩饰得好好的，虽然她也不想以偏盖全，但邱月真的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这里，她觉得她并不属于这里。好憋屈啊，邱月向徐可庭乞求：“可庭，我想回家。”………………晚风依依，心也依依。徐可庭把邱月送到了家楼下却不舍得离去。他出神地看着她说：“真漂亮，像个公主。”邱月勉强地笑了笑。“对不起可庭，今晚让你扫兴了。”“你心情不好，可是我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才让我扫兴。许嫚婷对你说了什么？”邱月真想快些忘记许嫚婷的话，“没什么，那意思就是我跟陆小明不合适。”“因为跟陆小明不合适所以难过了？”是啊，因为许嫚婷说她跟他不合适她难过，也因为她的家境被许嫚婷当场说穿而难过。“喜欢他？”徐可庭已看出了答案，他黯然神伤。该如何回答徐可庭的问话，若再隐瞒、若再给一个模糊的答案，岂不跟刚才那些富贵之人的机心一样了！邱月不愿再否认，她说，“看出来了！？我累了，想回去了。”徐可庭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仍有所坚持，“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还不等邱月亲口拒绝就有人替她做了回答。“不用！”陆锦少暴呵一声走出弥弥夜色。“她一个大活人不能自己上班么。”“这么晚了你来干嘛？”陆锦少的意外出现让徐可庭生气。“找她不可以么，”陆锦少看着邱月，她一身装扮很漂亮，但却出自于另一个男人之手，这让他气愤。他对徐可庭说：“一天没看见她，想她了，来找他不可以么。”陆锦少站在路灯边上，邱月把他的英俊帅气看得清楚。他穿着一件灰蓝道相间的长袖衬衫，收边的袖口，短的小翻领，衣服下摆掖在黑色的筒裤中，尽显平坦的小腹与腰部完美的线条。他的突然出现让邱月惊喜，他说想她的话让她心间弥漫着甜蜜。可是一想到许嫚婷的嘲讽，那种甜蜜即刻便化为酸楚。徐可庭与陆锦少在邱月眼前对峙起来，徐可庭温和深情，但邱月却不为他所动；陆小明莽撞霸道，但他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却足能牵扯到她的每一根神经，可是许嫚婷却隔在他们之中。邱月感到无奈，她转过身往楼口走去。“邱月。”徐可庭想跟上她，陆锦少却挡在他身前。“太晚了，你该回去了。她需要休息。”等邱月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徐可庭才问：“你是认真的，还是在逗她玩儿的？”陆锦少想了想说：“就算我是在很认真地逗她玩儿呢，你能拦得了我么！”“无耻谰言！”徐可庭狠狠地骂道。“你有资格说我么，是谁总用大把的票子打发女人来着。”“你！”徐可庭抡起了拳头，但却停在空中。他可是他最疼爱的外甥啊。还有，邱月也喜欢他，徐可庭松开了拳头。“别伤害她，”徐可庭说完这句话便驾车疾驰而去。…………邱月的人虽然回了屋，心神仍留在楼下的两个人身上，尤其是陆锦少。她坐在椅子里看了一眼时钟，此时已是11点半了。她禁不住去想，这么晚了他还会不会上来，若是他真的来了，那要不要把他留下来。想到这儿，邱月的心没命地突突乱跳起来，脸上也有些火热。门没有锁，陆锦少进了邱月家的门。她给他留了门，他有些意外，因她跟徐可庭在一起而产生的怒气也就消了一半。陆锦少大致地看了一眼整间的屋子，对他来说它又小又简陋。之后他开始上下打量邱月，最后眼光落到她浅露的****上。邱月应该去遮住胸口以避开他的目光的，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那是因为她的思路跟本就没有跟上他的目光。她还在想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问题，今晚要不要让他留下来。陆锦少开始发牢骚，“你看你穿成什么样子，很美么？你是不是觉得换了一身衣裳，跟徐可庭溜达那么一趟，身份就变了，档次就提升了！”陆锦少上前揪起她的裙摆，“这什么啊？穿得跟个树妖似的。”邱月仍然在紧张地思考中，留下来？陆锦少看出她的异样，他说：“你怎么了，怎么不跟我对着干了？”白光从灯管中发射出来照在陆锦少身上，时尚又优雅的衣着让他看起来像一位高贵的王子，带波浪的头发又把他显得有些稚气，邱月痴迷地看着他、看着他。陆锦少伸手捧起了邱月的脸蛋儿，他问：“想什么呢？”能这么近地与他对视，即便仅是简单地彼此对视，就能感到一种莫名地幸福，邱月不自觉地眼睛热了，她意识到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那他呢？他跟她也是一样的想法么？她问：“小明，你爱我么？”陆锦少卡了一下，她的问题他从来就没有合计过。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隐约的胆怯，他该怎么回答。一会儿，陆锦少狡猾地回答道：“你说呢？”邱月微微地笑了，笑得腼腆、笑得羞涩，又充满自信。莫名其妙地，许嫚婷的身影又跑到了邱月的眼前，她漂亮无比，她学历高家境富有，也许这些外在的条件够让邱月自卑了，但跟她和陆小明的伟大爱情相比，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陆锦少的掌心还贴在邱月的脸上，她觉得好温暖，终于她的心里做出了决定。于是她拿下陆锦少的手，转身走向橱柜拿出睡衣后毅然朝浴间走去。哗！陆锦少听到水从喷头中涌泻出来溅落到地上的声音。他愣了，她怎么敢在他还在的时候去洗澡，他不禁挪动脚步站到了浴室拉门的前面。虽然拉门的玻璃不够透明，但里面的声音仍足以使人浮想联翩。陆锦少意识到他该走了，否则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他的脚仿佛粘到了地板上动弹不得。喷头的水停了，邱月擦干身子摘下浴帽，她的心还有些扑腾。她深吸口气从里面出来，仿佛没有陆锦少的存在一般，轻飘地从他面前经过，湿气将她棉质朴素的睡衣微裹在身上，身姿更显婀娜。陆锦少一把把她拽过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一股紧张又暧昧的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邱月的目光有些闪躲不定，“疼！”她轻声叫道，他把她的手腕捏得紧了。陆锦少看到了邱月洗尽铅华后最秀气的模样，她就像一朵饱受春雨滋润的小花儿，那粉嫩的小脸儿啊，那粉嘟儿的嘴唇啊，还有她那如小猫般让人刺痒的叫唤声啊！也许这种没有蕾丝纹胸、没有情趣诱惑的不着痕迹的勾引才是最致命最高明的吧。陆锦少无法把持自己的感情，终于俯下身对准了她的嘴唇狂吻下去。他火热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脸上、颈上，她每一寸的肌肤似乎都在撩惹着他，他的唇一刻都不愿离开，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反抗。他怀抱着她娇弱的身体尽量压制着对她的欲望，他打算最后给她一次机会，他问：“会不会后悔？”邱月把脸贴在他的胸脯，身子紧紧地粘在他身上。她说：“如果你走了，我才会后悔。”她的回答犹如在陆锦少体内的雄雄欲火中添了一把柴，放肆的火苗更加猛烈地窜腾起来。陆锦少横抱起邱月把她放倒在床上。冲破般的快感与撕裂般的痛苦交融在一起，身体追随着旋律相互起伏波动，邱月的手扣着陆锦少的臂膀，深深地掐按在他的皮肤上。在阳光与雨露的滋润下，小小的花骨朵终于能任情地开放。痛，刻骨铭心，所以爱才更加死心塌地。因为父亲的背叛，妈妈怕邱月吃亏怕她像她一样在感情的事上经历太多痛苦，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这辈子一定要看对人找对人，并且在遇到可以托付一生的爱人之前，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曾几何时，邱月还坚定着这个对自己守身如玉的信念，尽管这种信念在现代的社会已经是相当不入流的了，但她仍然坚定地执着着。所以对于林子桦的要求，她才能坚定又果断的拒绝。可是今天……邱月自问，她得多爱陆小明，她才能这样为他心甘情愿不顾一切。此时，陆锦少的印记已被烙在了邱月的身子上心灵上，她紧紧地抱着陆锦少的身体，她有一种感觉，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另一半身体。“小明，你是我的王子。”邱月藏在陆锦少的怀里羞涩地说道，说完她便笑自己有点幼稚了。可是当体内的火焰止息，现实重回到眼前时，陆锦少却后悔了。这个事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在他的计划之内，他起初是存心逗着她玩儿的，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始料不及。该如何补偿她，陆锦少多少能理解一点徐可庭用钱打发女人的方式了。他不假思索便回答：“你不是我的公主。”“你不能认真点么。”邱月轻声抱怨道。陆锦少有些恼了：“我的话你听不懂么？我不是跟你在说笑，我是认真地，我不是你的王子，你也不是我的公主。”他怎么了，怎么生气了？邱月倒在床上仰视着天花板不敢再接近他，而她心里却在说：“没有关系，不是也没有关系，我不后悔不会后悔，”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是泪珠子却不争气地从她的眼角滑了出来。陆锦少看邱月哭了，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把她抱紧，他命令道：“不许哭，睡觉。”………………屋子越来越亮，直到被清晨的日光充满。当陆老爷子走进徐可庭房间的时候，他正手拄膝盖，坐在床边发呆，昨晚归来时的那身儿衣服还穿在身上。啪！陆老爷子厚重的手掌不客气地落在徐可庭的背上。“姐夫！”徐可庭被这突来的一击吓个结实。“姐夫，疼死了，吓死人了！你干嘛呀！啊呀！”徐可庭发现他的腿麻了。“我干嘛？你干嘛呢？”腿麻到不敢喘气，徐可庭皱着眉一脸苦相。“你一夜不睡，那小子一宿不归，看看你们俩多行！”一夜都没回来，徐可庭知道自已是彻底没戏了。“姐夫，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会吧。”啪！又是一下，“一宿了，还没缓过味儿来？！”“哎呀姐夫别碰我，腿麻了。什么味儿啊？”“别跟我装糊涂，你以为你们在外面胡作非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都追那个丫头，你们干地什么事？舅甥两人同追一个丫头，还要不要脸面，砢不砢碜？”“她喜欢你儿子。”“喜欢锦少不喜欢你？”“嗯。”“活该！”“我就不是你儿子，偏心！”陆老爷子举起了右手的拄杖，作出一吓唬他的姿态。“不是我偏心，是你真活该。你以前甩多少女人了，今天算你受报应了。”血液终于可以自由流动了。徐可庭躺到床上，他才觉得浑身酸乏。陆老爷子坐到床边，语气也柔和下来。“她比许嫚婷好？”“你不是都知道么。”“问你呢！”“挺单纯挺可爱，跟许嫚婷不一样。”“锦少是什么意思，是真认的？”“他跟我说，‘他是很认真的逗她玩儿的’！”“混帐！”陆老爷子用力摔了下拐杖，“这个小王八羔子，像谁啊！”说着瞅了眼徐可庭。“什么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徐可庭一赌气翻身转到了里边，背冲着陆老爷子。“吃饭，下楼吃饭去。”陆老爷子不停地用拄杖顶徐可庭的后背，直到他起身走出房门。………………早晨邱月醒了，头脑渐渐清醒，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跟他一翻缠绵，可是现在她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是梦么，真的是梦么。他走了，一个招呼、一句安慰的话、一张笑脸，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走了。邱月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悲凉，她还记得昨晚他说过，她不是他的公主。这周晚班，邱月提前来到超市。秘书通报后，邱月进了徐可庭的办公室。徐可庭脸色不好，有些疲惫，虽然很不忍心，但邱月还是把那个装有小礼服、手包、凉鞋的纸袋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可庭，哦还是叫你店长吧，”邱月的声音很小，好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这个还给你。”向来在情场中得意的徐可庭此时一脸黯然，他推过纸袋说：“这是送给你的，不用拿回来。”“可是我没有用它的地方。”“那就留着作个记念吧。”邱月笑了笑说：“店长我回去上班了。”她正转身的时候，徐可庭说：“我怕你受伤。”他站到邱月身前，眼里仍是一抹情深，“无论站在小明的角度，还是站在你的立场，我觉得你们都是不合适的。”许嫚婷说他们不合适，徐可庭也说他们不合适，为什么？邱月心里本就因陆锦少对她的冷落而不安现在徐可庭又给了她一些悲观的信息，邱月无法抑制情绪的波动，她不些激动地答道：“我跟小明不合适，那我跟店长你就合适么？我们吃的、穿的、用的，没有什么是一样的。我并不喜欢那种穿着漂亮的衣服在人前走来走去被人品评被人欣赏的感觉。我跟店长差距得太大了。可是我跟小明不一样，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走过的人生道路几乎是相同的，我不明白我们怎么就不合适了！？”这么短的时间，陆锦少那小子就以陆小明的形象在邱月心中根深蒂固了，徐可庭开始担心，有一天当邱月得知陆小明的真正身份时，那时她还会是一种什么反应。而陆锦少那小子对她倒底有多少真心呢，徐可庭心里乱成一片。“合不合适是一回事，爱不爱是另一回事。店长谢谢你前段时间对我的关照，我回去了。”邱月走出了徐可庭的办公室，徐可庭感到无力再去抓住她了。………………今天早上他不打招呼就走了，一定是不忍心打扰她的睡眠；昨天晚上他说她不是他的公主，那也一定是逗她玩的玩笑话，他说话不总是那样刻薄么。邱月站在柜台旁，百般地安慰着自己。可是一下午了，邱月没有逮到陆小明一个身影儿。她不时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可是就算有她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没有来电显示。她还盼着能收到他的短信，他告诉她他正在忙，要她等他一起吃饭。可是晚饭的时间到了，邱月什么都没有等到。她等不及了，于是开始找，终于，她把猫在更衣室中的陆锦少叫了出来。“小明，我给你带饭了。”现在只要能见到陆锦少，邱月都感到安慰，而刚才一切的不安与不快马上就消失了。“我还没忙完呢，我马上就得接着干活了。”“没事，那我等你，等你忙完一起吃。”“不用，我自己出去吃。”“我都带了你还干嘛……”“我说不用，”陆锦少简直就是用咆哮的方式来对她说话的。“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陆小明以前经常跟邱月这样喊叫，可是现在她体会到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以前是生气，而现在她更伤心。陆锦少心烦意乱，他注视了邱月一会儿才说：“对不起邱月，真的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就如同一把刀子一样在剜邱月的心脏，她痛苦不堪。有时，对不起跟拒绝是同意的，就好像最近她一直对徐可庭说这三个字一样。邱月忍着心里的痛，对陆锦少说：“小明，你不要感到负担，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只是……”她想说，我只是爱你，我都是情愿的，但还没有说出来，陆锦少生硬的话便堵住了她的口，他说：“昨晚我是一时冲动，对不起！”然后他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这心里是什么滋味啊，邱月微微地摇头，跟着泪珠子就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