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在沔阳筑一神坛,分布于五方,各设旌旗仪仗,文武群臣依序排列两边,许靖、法正请刘备登坛拜祭天地,选冠冕玺授,面南背北接受文武官员拜贺。遂自立为汉中王。立子刘禅为王世子。封许靖为太傅,法正为尚书令,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总理军国重事。封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为五虎大将,魏延为汉中太守。其余各文武群臣亦各有封赏。刘备亦欲封我为副军师,我力辞不受,仍以客卿居蜀参与政事。
随即刘备亲笔书写了一道表文,令人送往许都。表文如下:
备以具臣之才,荷上将之任,总督三军,奉辞于外;不能扫除冠难,靖匡王室,久使陛下圣教陵迟,六合之内,否而未泰;惟忧反侧,疚如疾首。
曩者董卓,伪为乱阶。自是之后,群凶纵横,残剥海内。赖陛下圣德威临,人臣同应,或忠义奋讨,或上天降罚,暴逆并殪,以渐水消。惟独曹操,久未枭除,侵擅国权,恣心极乱。臣昔与车骑将军董承,图谋讨操,机事不密,承见陷害。臣播越失据,忠义不果,遂得使操穷凶极逆;主后戮杀,皇子鸩害。虽纠合同盟,念在奋力;懦弱不武,历年未效。常恐殒没,辜负国恩;寤寐永叹,夕惕若厉。
今臣群僚以为:在昔虞书,敦叙九族,庶明励翼;帝王相传,此道不废;周监二代,并建诸姬,实赖晋、郑,夹辅之力;高祖龙兴,尊王子弟,大启九国,卒斩诸吕,以安大宗。今操恶直丑正,实繁有徒,包藏祸心,篡盗已显;既宗室微弱,帝族无位,斟酌古式,依假权宜:上臣为大司马,汉中王。
臣伏自三省:受国厚恩,荷任一方,陈力未效,所获已过,不宜复忝高位,以重罪谤。群僚见逼,迫臣以义。臣退惟寇贼不枭,国难未已;宗庙倾危,社稷将坠。
诚臣忧心碎首之日。若应权通变,以宁静圣朝,虽赴水火,所不得辞。辄顺众议,拜受印玺,以崇国威。
仰惟爵号,位高宠厚;俯思报效,忧深责重。惊怖惕息,如临于谷。敢不尽力输诚,奖励六师,率齐群义,应天顺时,以宁社稷。谨拜表以闻。
汉献帝览表,心中五味杂陈,哭笑不得,但又不敢自作主张,只得又派一使臣将刘备表文连夜送往曹操处。
原来曹操自封魏王后,便一直住在封地邺郡。览表勃然大怒,拍案大骂说:“织席贩履小儿,安敢称王?孤誓灭此鼠辈。”
当即传令,欲起倾国之兵,赶赴两川。
司马懿忙劝说:“刘备初得汉中,兵势正盛,主公千万不可轻易兴兵。”
曹操说:“不灭刘备,孤心难平。”
司马懿说:“臣有一计,不需主公派一兵一卒,便可使刘备在蜀不得安稳。”
曹操问:“卿有何妙计?”
司马懿说:“主公可派一人去江东离间孙、刘两家,让孙权兴荆州,那时主公只需派一员上将,便可平定两川,生擒刘备。”
曹操说:“卿莫非忘了前些年孙权主动约孤伐刘备之事吗?”
司马懿说:“此一时,非彼一时。当时刘备尚弱,孙权还不将刘备视为敌手。而现在刘备已坐拥两川荆襄,江东孙权焉能不感到压力?两家自从赤壁大战之后,因为在荆州之事上分赃不均,就险些翻脸,此时刘备的羽翼已经丰满,孙权势必要在荆州一事上大做文章,主公只需以朝廷名义封江东大将吕蒙为荆州刺史,两家就必然反目。”
贾诩亦说:“仲达之计甚是。孙、刘两家之所以合力抵御主公,是为了利。但在赤壁之后,两家之利已然生变,都想要坐拥荆州,为此两家几乎反目。虽然两家没有兵戎相见,但裂痕已深,势难修复。主公此时若发兵,两家势必联合,若按兵不动,两家势必刀兵相向。更何况朝廷封吕蒙为荆州太守,更易使江东萌生全取荆州之心。”
曹操大喜,当下便派使臣出使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