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着主子的意思四处打听了下,那魏府老太爷,平素就有掳掠良家女子的习性,因他是平南王的岳家,而平南王又是秦君宠妃魏氏的亲弟弟,因而在秦国之中,老百姓对他的恶行都是敢怒不敢言。”燕七回答道。
“即便如此,他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虏获在秦国游玩的楚国世家子?他难道不知,楚国与秦国,已经结为姻亲了吗?”少年不解。
“属下也觉得奇怪,后来查到楚国世家子失踪的事,与三个月前,他收到的一封神秘书信有关。”燕七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封已经誊写好了的书信,交予少年的手中。
“神秘书信?”少年摊开手中的信笺,一目十行,诧异地开口道:“人祭?”
---------------------------------------------------------------------------------------------“人祭?”李菀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一本正经地向着自己介绍人祭好处的华服老者,原来,他就是船舶之上,秦国之中,人人谈虎色变的魏府老太爷,只见他谈论起以死人作为祭祀,如同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一般寻常自然,那种对生命天然漠然的态度以及骨子里带出的嗜血的脾性,令李菀毛骨悚然。
“噢,是的,就在这个房中,这艘船上,我让三娘搜集了998个妙龄少女,我最喜欢看她们临死前的恐惧、惊慌失措和向我跪地求饶的表情,啧啧,真是享受。我活了半生人,若不是那一封书信,这辈子不能够享受如此美妙的时刻。”魏府老太爷得意地自言自语。
“那,那些被带进来的女子?”李菀本想问她们怎么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噢,噢,对了,这个木桶漂亮吧,鲜血染红的颜色,果然纯正,那些被带进来的女子,我把她们的鲜血,都留了下来,通通灌进了这个大的木桶之中。”魏府老太爷伸出手,指向角落中立着的巨型木桶。
李菀被拉着往前走,才刚靠近木桶三尺的距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李菀忙捂住鼻子,倒退了几步。
大眼睛却是滴溜溜地四下里往房间里看,却是没有一个可以容人藏身的地方——难道,今日真的要葬身此处?
想到这里,李菀忽然转身,对上魏府老太爷探视的眼神,语带不信地开口问道:“老太爷,您方才所说的,根本是天方夜谭,这个世上,哪里有什么人祭之说,你莫不是被人给骗了?”
魏府老太爷咆哮起来:“胡说,一派胡言,你一个小厨娘懂得什么,哪里知道人祭的高妙之处?”
李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反正没有真凭实据,我是一个字都不信,除非……”李菀故意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
“除非什么?”魏府老太爷果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除非你能够拿出那封书信来证明你所言非虚?”李菀缓缓说道。
“这……”魏府老太爷迟疑了起来,他寻思着,眼前这小姑娘跟个干瘪四季豆似的,横竖也是走不了了,就是拿书信给她看看又有何妨,再说,自己总守着这个秘密无人分享,该是多寂寞啊。
“你等着,我去取来。”魏府老太爷打开门,走了出去。
李菀见他离开,迅速站了起来,绕着木桶走了一圈,忽然,看见了木桶之上,有一个突起的按钮,她伸手,摁了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动,木桶悄无声息地移开——屋内果然有暗室!
李菀身手敏捷,迅速顺着暗室的密道下到了船舱底部,只见一块古镜,立在了道路的中央,古镜带着神秘而繁复的花纹,缠绕其上,李菀待要细看花纹上写着的文字,感觉古镜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想要将自己整个人吸入其中,李菀手心中的绣花针,已经在神智涣散的刹那刺入了掌心之中,一阵刺痛,令李菀心神猛地一震,她忙移开了视线,尽量目不斜视,掂着脚尖朝古镜走了过去。
咔嚓一声,李菀低头,脚下似乎踩上了一小截硬硬的东西,睁大眼睛,方才瞧清楚,脚底的哪是什么事物,分明是死人的一截指骨,她忙将脚移开,不远处,一个玲珑身材的女子,青丝掩面匍匐在地上。
李菀走近才发现,女子肩膀以下的部位,已经是白骨森森,竟是血肉都被剔除干净,只吊着一口气,气息奄奄,李菀蹲了下去,探向她的鼻息,极为微弱地气流,喷上了李菀的指尖。
李菀轻轻伸手,拨开了女子脸上覆盖的青丝,秀挺的鼻子,娇丽的容颜,与先前在梦中向自己求救的少女脸蛋有几分相似——“喂,醒醒,醒醒。”
女子红肿的眼皮,微微掀开,自眯着的光缝中看见李菀若隐若现的面容,勉强地开口道——“是你。”
不去想女子为什么会认识自己,李菀胡乱地点头,开口问道:“你可是楚国的世家子?”
女子的眼神,猛然一亮,她唇角微张,吐出一个“是”字来。
李菀紧接着开口问道:“那你可知,其他的世家子都去了哪里?”
“你想知道,何不亲自开口问我。”一个浑浊的声音,忽然在李菀的身后响起。
见李菀惊惧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瞪大了望着自己,魏府老太爷似乎是极为满意她此刻的反应,他竟笑眯眯地摇着手中的书信开口说道:“你不是想看它吗?我已经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