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确定要穿成这样出去吗?这件可是我曾经穿过的夜行衣,很旧。”棠柯从带来的包裹中取出一件,犹豫地交给郡主。
“旧的布料更软和。”慕迟雪拿来放在身上比了比:“就是大了些。”
姬儿看了半天,有些不解:“依我们的武功进宫不难。何必大费周折。”
“难道你忘了血域宫吗?现在夏兮联手钟离景逸,谁能保证宫中没有血域宫的高手。”慕迟雪又让棠柯取些束带:“何况我不会轻功,若是由于衣服累赘坏了事,得不偿失。”“无妨,我把郡主搂得紧些就好。”姬儿说着坏坏一笑。
慕迟雪轻笑着抬起他的下颚:“只准我调戏你知道吗,弟弟!”
“你记得了?”
慕迟雪应声:“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认你做弟弟。马车上本想调戏你,却反被你握痛。你说你终究是男人,娇弱只是伪装,具备保护天下第一美的实力。对吗?”
“嗯嗯。”姬儿频频点头,越点越激动:“真的记得我。”说着他上前给慕迟雪一个熊抱,很明显的吃豆腐行为嘛,
慕迟雪没有推开他,就这样任凭他抱着。慕迟雪真的很感激他自始至终对慕家的守护:“谢谢你,姬儿。”“值得的,多抱一会儿更值得。”姬儿那个得寸进尺啊,棠柯适时拉回他:“郡主要换衣服,你出去。”虽然被赶出门去,不过姬儿的心里还是很甜的。至少郡主记得他。但就在姬儿等待的时候,他瞧见府中往来的婢女多了几张新面孔。
入夜,三人潜入皇宫。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三人并未事先准备皇宫地形图,眼下只好摸瞎寻找舞姬备舞的后台。可是……
“抓刺客。”
慕迟雪暗叹一声,姬儿却先一步对侍卫出手,棠柯顺势上前配合他,只有慕迟雪在原地静静看着,心里疑惑怎么来得那么快。由于慕迟雪没下死命令,姬儿与棠柯不敢下狠手,但对方数十人一队的侍卫却招招要命。
不对,按理说遇到刺客,侍卫应该会大声通知他人才对,莫非他们也怕惊扰了某人?想到这里,蒙着面的慕迟雪大喊一声:“格杀勿论。”便向后退了几步。凭棠柯和姬儿的武功,解决这群小兵易如反掌,但慕迟雪害怕会不会有血域宫的人呢?
“宫主,我们真的不用配合岚舞吗?”血域宫中,一位身着红袍的肃穆女子正在请示醉千袭。
“岚舞是钟离景逸安排在宫中的眼线,因为嫉妒夏兮对慕迟雪的心心念念,假公济私出钱让我帮忙。”醉千袭摇晃着杯中的西域美酒,染上几分醉意:“若是钟离景逸知道岚姬要杀慕迟雪,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她。我们何必为了点银子,吃力不讨好呢?”
“吃力?”女子不解:“难道宫主没有把握杀了他们?”
呵,醉千袭默认道:“能够杀死我血域五名死士的人,不多见。万一这次慕迟雪又出杀招,血域又得损兵折将。血域高手的人命岂是岚姬能够换的。就让她自作自受去吧。”
“是,属下这就前往皇宫探听情况。”一脸肃穆的女子名叫赫连灵,听她的姓氏便清楚她来自赫连皇族,并且赫连灵是夜伝诺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若非母亲当年固执离宫,如今的赫连灵该是兀傲的长公主。虽然她不喜欢杀手的身份,但她总对自己说,如果母亲不离宫,她就不可能见到醉千袭。
“看来,你们的救兵没来哦。”冷眼旁观的慕迟雪走到奄奄一息的侍卫们身边:“到底说不说出幕后主使啊?”
“皇上。”为首的侍卫开口便是夏兮,慕迟雪阴冷一笑:“你的话,一会儿与他论家常时,一定带到。可惜你快要死了,这份‘忠心’换来的回报就让你们的家人受着吧。”
手一招,棠柯、姬儿退回慕迟雪身边,为了给夏兮一个惊喜,所以千万不能再惊动别人。“等等!我说,是岚舞。”侍卫涌出一口鲜血:“请郡主千万不要动我们的家人。”
“岚舞,我记住了。”慕迟雪没有止步,她默念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呵呵,有的人你与她无冤无仇,还未见面却成了敌人。
“宫主,郡主以他们的家人相要挟逼他们说出幕后指使。招了。”赫连灵将情况如实汇报。醉千袭眯起眼:“你看,还好没有趟浑水吧。若钟离景逸知道我们明知慕迟雪在场的情况下动手,他也不会轻饶血域的。”
“宫主认为,钟离少主对郡主有情吗?”
“怕是已经陷入,不然那夜之后不必躲着慕迟雪。”醉千袭想起慕迟雪的那句“一个路人”,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赫连灵看在眼里,心中酸楚自然,但她不会像岚舞那么傻。
“仙舞园!”姬儿望着面前的金匾,念出声:“名字挺好听。”
“棠柯,进去把领舞的绑了;姬儿,你去把首席琴师绑了。然后各自去挑一套衣服换了。行动吧!”
正殿中,岚舞正给夏兮倒酒,她不断满上他的酒杯,试图让他尽快醉倒,但夏兮千杯不醉的酒量岂是轻易就会倒下的。消息迟迟未来,岚舞越来越心虚,特别是见到钟离景逸坐在殿中。岚舞眼眸似有似无地观察,倒酒时越来越颤抖的手,还有言笑间的尴尬都没逃过钟离景逸的眼睛。他独自满上酒,一饮而尽。
酒过几巡,夏兮有些不耐,他推开岚舞的手对身旁的公公道:“歌舞呢?还没准备好吗?朕等烦了!来人,快去催。”
“皇上,您都快醉了。不如岚舞扶您回寝殿休息?”看一眼岚姬,夏兮微醉地点点头。
就在岚舞暗自庆幸时,众乐师抱着自己的乐器进了殿,跟随在末的是一个婀娜窈窕的身影。虽然蒙着面,但眉黛间的顾盼尽显风情。这个女子好熟悉!就连一向对舞姬没兴趣的钟离景逸也忍不住望来,仔细打量后不禁挑眉,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