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地转暖,田间地里的小青蛙都开始出来觅食。这种指头大的小青蛙,还只是一个青蛙孩子,以前都没有人抓吃它们,如今却成了小泉和林雪儿的主要猎杀对象。
在人类与动物的博弈中,人类永远都是世界上最为凶残的杀手,只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早已经习以为常。小泉兄妹也是善良的,但人活于世,要想生存,就必须要遵守生存的法则。谁被饿久,都是要死的。
艰难困苦的日子总算熬过去了。生产队的早稻接近成熟,队里提前收割了一点回来,给大家煮粥吃。众人都来不及等稻谷晒干后,碾米煮饭,而是立即把湿谷子放在锅里直接煮粥救命。
这一年,村里开垦了一些新的土地,比往年多种了很多红薯和萝卜等。红薯成熟后,大家先以红薯当主粮;萝卜长大后,又补充进来充饥。省下的粮食为明年开春备着。往后几年中,村里总算没有闹出******,老百姓皆能勉强度日。
大家都过得非常幸福。
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辛勤的劳动,昔日美丽如花的秀姑,如今已经苍老了很多,两鬓风霜,皱纹满面。好在两个孩子像花朵一样在党的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健健康康的。秀姑打心眼里高兴,她整天都在默默地付出,很少与人交流。孩子们是她辛勤劳作的精神支柱,自己这辈子也就算啦,盼望着孩子们能够幸福。
小泉快18岁了,长有五尺三的个头,五官清秀,不胖不瘦。一双深邃隽永的勾魂眼,双眉修长如画,皮肤白里带棕,充满了青春与活力。林雪儿长有接近五尺的身高,身材苗条,体态丰满,瓜子脸,柳叶眉,皮肤白嫩,笑容甜美,双目水灵灵的,声音清脆。兄妹俩的长相,远近闻名。他们与西江村的几个同龄人一起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村里的大人也都很喜欢他们。
农闲时间,小泉和林雪儿常到村旁小河边玩。一日,小泉把从生产队带出的一粒种子,种在小河边的沙地上,还撒尿浇肥。林雪儿背过身去,在乐呵呵地笑他。夏天来时,小泉和村里的伙伴们常一起到河里洗澡。根据当地的习惯,女孩子们是不准下河洗澡的,只能用木盆装水,在家里擦洗。
过了一段时间,河边种下的种子长出苗了,生机勃勃的,兄妹两人都时常过来看看,拔拔草,浇浇水。虽然没有带什么浇水的工具,但只种了一株,用手从河边捧点水来,也就解决了问题。每次来时,小泉总会在上面撒泡尿,当作施肥。他让秀姑也撒,但秀姑死活不肯。两人打打闹闹,也颇有情趣。农村不比城里,没有什么好玩的,只能在大自然中找找乐趣。
童年时,小泉与村里的男孩子们玩过泥巴、纸枪、弹弓、弓箭、陀螺、摔跤、挤油、踢田、捉迷藏等。林雪儿与村里的女孩子们则主要玩后三种游戏和踢键子。如今年级老大不少了,对孩子们玩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兴趣。更多的是关注个人形象、打扮,及相互窜门、聊天、打牌、下棋等。
小泉与林雪儿是七、八岁时才搬到西江村的,而且也是富裕中农的后代,一直以来,与村里其他的孩子有一定的隔阂,所以很少去别人家窜门。他们很多时候,都是去村前屋后小河边、毛竹林下转转、玩玩,或者到村里祠堂看别人玩,当然,有时大家也在一起玩。
林雪儿虽比小泉小一岁,但她的思想和心理成熟得快,对男女之事懂得比小泉多。之前,她也早听西江村的人说过,自己不是秀姑的亲生女儿,只是秀姑当女儿养的未来儿媳。所以,她对小泉除兄妹之情以外,还多了一个心眼。对这个未来的丈夫,她时时关注,处处留意。一方面,这是对老邓家多年养育之恩的报答,另一方面,这也是自己未来幸福的归宿。
小泉长得太帅了,人品也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这对林雪儿来说,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长辈指定婚姻、买卖婚姻,很多时候对女人都是一种悲剧,没想到自己与小泉还这么般配。如果鲜花真的要插在牛粪里,那么,林雪儿的一生也就悲剧了。
一个仲夏的傍晚,劳累了一天的小泉正与伙伴们一起在西江村旁的小河里洗澡。在炎热的夏天,这清澈的河水带着夏日浓浓的绿意,席卷了每一个人的心。只要你来到这里游游泳,就会忘记一天的疲劳。心绪轻如一片晚霞,带着美丽的思念,在晚风中弥漫着、飘散着,最后,慢慢地飘向远方……
突然,林雪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喊道:“哥哥,妈妈不舒服啦!”当地人说的不舒服,就是指身体突遇疾病。小泉一听,非常着急,赶忙游到河边浅水区,双脚顺势一收,踩在鹅卵石上,一挺身就站了起来。林雪儿吓呆了,急忙转过身去。
小泉身后的伙伴们,赶忙大喊:“没穿裤子哪!”大伙儿乐呵呵地大笑起来。小泉意识到了,赶快转身扑到了水中。“你快走开!来这么近干嘛!真是的!”小泉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很生气,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人了。
小泉在水中回过身来,呵斥着林雪儿离开。等林雪儿走远以后,他才敢上岸,并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但依然心有余忌。水中的阿黑哥他们还依旧在笑,搞得小泉非常难堪。
“你们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小泉对伙伴们非常不瞒。
“没笑你啊!”阿黑哥笑着说道。
“是啊,没笑你。是笑你的大**,被女人看完了,不是笑你!”另一个伙伴赤裸裸地回答。
“是我们提醒你没穿裤子,否则,你还曝光更久,让人家把毛都数完了。呵呵……不说谢谢,你还怪我们。”阿黑哥又乐呵呵地说道。
“你们这些人啊,真无聊!以后不理你们了!”小泉说着,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秀姑这次得病不轻,也难怪林雪儿着急去叫小泉。秀姑全身不适,头晕眼花,胸腹胀闷,精神萎靡,全身困倦无力,而且恶心呕吐。小泉进屋一看,感觉也很严重,于是,转身去刘三家叫来了刘三的妻子,也就是刘梦权的母亲王大妈。
“可能是痧气,但比一般的痧气都严重。先拧痧试试!”王大妈说。
小泉和林雪儿点了点头。
王大妈叫林雪儿先用温水给秀姑洗脸和擦脖子,并要求反复多擦洗几次,之后,又叫小泉端来半碗冷水。大妈坐在秀姑面前,伸出右手,弯上食指和中指,占湿水后,做成一个钳子形状,开始在秀姑的脖子上一把一把地拧痧。
这痧一拧出来,都是一条一条的暗红色血痕。拧完脖子以后,她又开始为秀姑身上刮痧。这次用的是瓷条羹。她在秀姑的胸壁上刚一刮,只见皮肤划处马上隆起,如泥鳅在皮内窜动一样。
“哎呀!是泥鳅痧。难怪这么严重!”
“那怎么办?”小泉、林雪儿忙问。
“这痧不及时拧出来,是要人命的。泥鳅痧不能刮,要用特殊的手法拧出来,还要喝点石灰水。小泉,你马上去各家问问,看谁家还收有石灰粉。”小泉应声离开。林雪儿陪着王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