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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追求卓越——沃尔玛的壮大(1)

绝不满足

山姆天性中的不安分和对尽善尽美的追求,使他在事业中总是力争上游。他承认,自己总是禁不住要与他人竞争。当然这背后是稳扎稳打、艰苦细致的工作。

在新港开第一家富兰克林5分一1角商店时,山姆就定下了要在5年内成为阿肯色州内最赚钱的杂货店的目标,尽管当时他全无经营杂货店的经验。虽然从一开始,他就与街对面另一家杂货店展开了价格战,但同时,他又天天往那家店跑,去观察该店老板的。起初,该店营业额是山姆店的两倍,但第三年,山姆就超过了他,并且在第5年就成为本·富兰克林连锁和附近八个州中销售额第一的杂货店。在评价自己的经商之道时,山姆曾说自己从没有一刻停息下来,总是不满现状,寻求突破。他认为这可能是其对沃尔玛成功的最大贡献。换言之,山姆虽是小镇商人出身,但他从不满足于做个平庸的小商人,也许他一开始并未想到会发展成全国最大的零售公司,但他确实无论在自己事业发展的任何阶段都决心把事情干得最好,力争上游。公司的继任总裁大卫·格拉斯这样评价他:“我认为山姆与别人最大的不同之处有两点:一是他每天都总是充满精力和决心在做事情;二是他比别人更不怕犯错误,犯错之后总是勇于面对,力求改正。”

作为一个企业家,山姆有难能可贵的敢于尝试、不怕碰钉子、不怕打破常规的精神。

还是在新港的时候,刚开始经营的山姆毫无经验,因此一切几乎完全按加盟手册的指示去做。但不久之后山姆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实验了。

例如,他常直接向制造商进货,而不想通过巴特勒兄弟公司,因为这可以省下25%的佣金。而当时巴特勒公司对加盟店进货有严格规定,必须保证80%以上的货物从巴特勒公司采购。山姆不得不一面到处去找尽可能便宜的货源,另一方面尽量遵守80%货物从巴特勒公司采购的承诺。他常常是白天在店里照顾生意,打烊后就开上自制的拖车到密西西比河以东的田纳西州寻找便宜货。他总是能买来各种各样又便宜又畅销的商品。他还通过纽约的采购服务公司直接向生产厂家下订单,服务公司只取相当于货款的5%的佣金,远低于从本·富兰克林总部进货的25%的佣金。显然,从这时起,山姆就已经绕过批发,直接从生产企业进货,降低交易成本,从而降低商品售价的窍门,并把此原理用到了未来沃尔玛折扣商店的经营上。

山姆的“擦边”做法令本·富兰克林总部十分生气,但总部年底还是给了他奖金回扣,主要是因为山姆的经营业绩太好了。虽然他向总部进货的比例可能未达到80%,但由于销售额非常高,进货的绝对量还是大大增加了。

山姆经营新港第一家店时的另一创新是在店前人行道旁摆了一台爆米花机,吸引来很多顾客,于是他决定再增设一台冰激淋机,结果更为成功。许多人就是冲着冰激淋机到山姆店里来的,而当时的加盟店里没有一家配有冰激淋机的。

在本顿威尔开新店之前,山姆偶然读到一篇报道,说明尼苏达州有两家本·富兰克林的加盟店开始采取开架自选的经营方式。这种方式源自30年代开始的食品超市,但直到50年代在杂货业仍是一种全新的做法。为了解情况,山姆马上千里迢迢地乘长途车北上亲自参观这两家店。看后他感到很对自己的心思,回来后马上在新店里如法炮制,成了全国第三家采取开架自选服务方式的杂货店,也是附近八个州中惟一的一家。

新店开张后,山姆每天都在寻找创意和新产品,以创造营业佳绩。有一阵子呼拉圈十分风行,各大百货公司都想办法进货,山姆却拉不到进货门路。正懊恼之际,一家小店店主打电话告诉他找认识一个制造水管的厂商,该厂生产与呼拉圈相同规格的水管,问山姆有无兴趣合作。虽说呼拉圈的制作材料是塑胶,但看到它那么受欢迎,山姆还是同意了合作。接着他们就在阁楼上制作自己的呼拉圈,再分给两家店里出售。不久,阿肯色州西北部几乎每个小孩就都人手一个呼拉圈了。山姆在自传中曾谦虚地说:其实我做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是从别处学来的。事实也许确实如此,零售业毕竟不是什么高技术行业,但难能可贵的是山姆不断地探求、观察、思考,一旦发现有价值的东西,马上采取行动实施。

在50年代中期,购物中心还是全新的概念,但山姆很为这一前景所吸引。他立刻打电给弟弟巴德,巴德也同样看好这一事业,于是两人马上各自借了一大笔款,合伙买下了这家本·富兰克林杂货店。果然,这家店的营业额非常好,第一年就达到了25万美元,利润则有3万美元;第二年销售额又增至35万美元,成为山姆店中业绩最好的。购物中心杂货店的成功,使山姆联想到购物中心很可能会成为未来零售业的主流。事实上,购物中心在美国也是50年代初才出现的,大发展则要到60年代中期。它是居民不断迁往城市郊区居住以及城郊高速公路网发展的结果。一家购物中心通常以两三家百货店和一家药店,或杂货店为骨干,加上众多小型专业店组成,若是在郊区,还提供宽敞的免费停车场,山姆在50年代中就到处向人推销购物中心的概念,并积极寻找理想地点,开创发展购物中心事业。后来终于找到一个理想地点,并谈妥了租约,开始筹款动工。但后来发现事情远不像想像得那么容易,这已属于不动产的投资经营。最终,在大约共赔了2年的时间和2.5万美元后放弃了,重回零售业老本行,由别人完成了这个购物中心的建设。不过,从这次经验中,山姆学到了不少有关不动产的知识,对他日后发展沃尔玛分店的选址很有帮助。

山姆购买飞机的事情更显示了他的与众不同。一天,弟弟巴德突然接到山姆一个电话,他说他想买架飞机,请巴德帮助参谋一下,因为巴德二战时在太平洋战区当过飞行员。但巴德可不支持山姆的这个主意,他知道山姆是个糟糕的汽车驾驶员,他们的父亲甚至不愿搭山姆开的车,如果上天开飞机,岂不更要把人吓死。可巴德的劝说根本不起作用,山姆需要飞机来提高他在各分店之间穿梭旅行的效率。不久山姆就在俄克拉何马城以1850美元买下了一架二手的“空中跑车”双人座机。这架所谓的飞机,引擎是洗衣机用的马达,螺旋桨时转时停,用巴德的话来说,怎么看都不像是架飞机。巴德这位老飞行员整整两年时间都不敢靠近它,不擅开车的山姆却驾着它飞来飞去。两年后巴德第一次搭乘山姆开的这架飞机,几乎吓了个半死。结果每次只要山姆一上飞机,店里的人就开始为他担心,但他倒次次顺利,且由此开始了山姆连锁店的飞行时代。后来的沃尔玛还买过好多架飞机,包括喷气式飞机,但全是便宜的二手货。山姆和他的高级经理们驾着这些飞机穿梭于他们众多的分店之间,提高了工作效率,大概也是最早让古老的零售业与现代的交通工具紧密连在一起的了。

山姆评价自己,在许多基本价值观念方面,如教会、家庭、社区事务及政治上,都属于相当保守的人,但在市场上,在事业上,他却相当激进,像初生牛犊,喜欢胡闯乱碰,对权威人物嗤之以鼻,总想在业内领先、创新和超越,为此不惜冒险、失败和推倒重来。而这些正是使他成功的企业家精神的精髓。

60年代末,沃尔玛的发展速度已明显加快,每年新增店数达数十家,并开始在计算机等先进技术设备上投资,在本顿威尔建了公司总部和第一个配送中心,公司利润也上升很快。山姆此时一心想尽可能快地扩张,但却遇到了资金严重不足的问题。是否上市和发行股票成为选择的岔口。

山姆在小镇开始自己事业之初,海伦坚持不与他人合伙,自己独立经营。后来,在组建第一家沃尔玛店时,因投资太大,又找不到大连锁公司支持,是山姆以全家财产作抵押借款,加上弟弟巴德和其他小股东一起合伙办的。实际上,随着山姆经营的本·富兰克林分店的增加,他开始外聘经理人员,就开始允许分店经理在建新店时少量人股,如占投资的1%,作为一种补偿。到50年代末,整个沃尔玛公司,除山姆及其家人占有最大股份外,还有巴德、各分店经理及少数亲戚等多位合伙投资人。32家分店由不同的人拥有,当然份额最大的都是山姆和海伦。为加快公司扩张的速度,山姆和巴德开始考虑让公司股票上市问题,如他们曾因缺钱放弃了5处已选好的店址。此外,山姆还担心万一发生什么情况,合伙人都想抽身时,自己会因为债务累累,一时无处融资而完蛋。但山姆仍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而海伦显然也是反对的,她不愿因股票上市让家里的财务情况公开出来,破坏整个家庭的隐私。不久以后,公司又增发了一次股票,目的在于增资和扩大流通在外的股票数。山姆家族这次又卖了些股票,此后就很少再卖股票。家庭开支主要靠这些股票的红利。山姆并不打算出售这些股票,然后颐养天年。山姆说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喜欢参与公司的成长、发展。而且,除沃尔玛外,沃尔顿家族从不投资任何其他事业,他们的全部财富都体现在沃尔玛的价值上,无论他们是被排为全美第一富豪还是第二富豪。山姆还从不在乎股价的变动,沃尔玛的股价也确实有过剧烈变动。有时零售业突然成为投资的热门项目,股价也就随之飚升;另一些时候,也许只因一篇不利的股评报告,股价又急剧下降;还有时分析家们担心沃尔玛规模已经太大,或股价已经太高,再保有其股票将会变得危险。山姆并不大在乎专家的评说或别人的不理解,也不相信单靠公关和促销能真的有助于提升公司股票价值,他更相信公司实实在在的业绩、销售额和利润,他更关心的是公司发展后是否会丧失内部的团结合作精神,以及是否能继续以满足顾客需要为公司的第一要旨。

区域霸主

折扣百货店连锁业20世纪50年代即诞生于美国,但至50年代末,虽全国已有上千家店,真正经营得好的没几家,大多数开业不久就销声匿迹了。60年代初,尤以1962年为转折点,折扣百货业进入快速成长期。该年,原杂货连锁业的两大巨人历史悠久的克瑞格公司和伍尔沃思公司都开始进入折扣百货业。当时,前者在美国中西部和东部已有800多家分店,总销售额4.5亿美元;后者则有2500家分店,总销售额更高达10亿美元。但它们也都面临类似的问题:单个小杂货店的营业面积太小;成本上升;快速发展且单店规模不断扩大的超市连锁和药店连锁的竞争等。转向单店规模大得多的折扣百货店是解决办法之一。1962年3月1日,克瑞格公司在北密歇根州底特律市郊的花园开了它的第一家折扣百货店,就是后来著名的凯玛特。

由于总公司实力强大,到第二年底,凯玛特名下的连锁店就已达50家;5年后,扩展到250家,平均每店营业面积约1万平方米,总营业额达8亿美元。与之相比,沃尔玛当时还只扩张到9家分店,总营业额不过900万美元。

伍尔沃思的第一家折扣百货店开在俄亥俄州的哥仑布市,亦在北部,命名伍尔柯,至1968年底发展到92家分店,每店营业面积l万到1.7万平方米。另一家总部在明尼苏达州的戴顿公司,也是一家老百货公司连锁,这年也一气开了4家名为塔吉特的折扣百货店,其中3家在明州最大的城市明尼阿波利斯-圣保罗双城的市郊。

上述几家公司直至90年代都还赫赫有名,均名列全美25家最大零售公司之列。这些实力雄厚的大公司的介入,一方面大大推动了折扣百货连锁业的成长;另方面也加剧了这一行业内的竞争。沃尔玛成为在夹缝中发展的小企业,生性好强的山姆深深为之担忧。

山姆对竞争的担忧并非多余。作为一家小公司,要在大公司已开始介入的领域中生存下来,还要发展壮大,决非易事。虽说上述公司在扩建之初,均集中于大中城市郊区的购物中心附近,但竞争和开辟新市场的目标,便它们也逐渐进入较小的城市。如伍尔沃思60年代中就开始在人口2.5万一7.5万的小城市建营业面积为6000平方米一7000平方米的规模较小的折扣百货店。一家总部设在加州圣迭戈的费马特(FeMart)公司,此时甚至已进入了人口只有1.2万一3.5万的小镇。在这一迅速扩展的时期,折扣百货业的所有公司都在拼命扩张自己,增加分店数量。据统计,折扣百货店的数量从1949年的1329家增至1966年底的3503家;单店户均营业面积从3500平方米增至6000平方米;每店平均营业额从148万美元增至489万美元;行业总营业额从20亿美元增至150亿美元,整整扩大了6.5倍。

更要命的是,这个行业正在被少数大公司所统治:两家最大公司的年营业额达11亿美元;分店数最多的8家公司,每家都已有50家以上的分店。虽说75%的分店属于只有不超过3家分店的小公司,但它们在1966年折扣百货业总营业额中的比重还不到28%,即占分店总数3/4的小公司,在总营业额中的比重只有1/4略强。

面对全国折扣百货业如此之快的扩张速度,按山姆一切争上游的个性,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得到一切能弄到手的钱,扩张,扩张,再扩张。山姆后来在自传中说,我当时就是忍不住想知道我们到底能扩张到什么程度。

然而,此时,他几乎再也弄不到钱了。沃尔玛的扩张速度己经超过了他所能借到资金的增长速度。他已举债几百万美元。虽然他的资产总是高于负债,但由于借得太多,已经很难再找到一家金融公司愿意借给他钱了。山姆四处奔波,拜访一切有可能借钱给他的银行和保险公司,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了5个已选好的新店开设地点。他已厌倦了再去四处奔波找钱,但还是想扩建新店,惟一的出路只有让公司股票上市。公司开始以加快速度的步伐扩张。1971年,沃尔玛新开张6家分店,总店数达到25家,销售额4400万美元。不过,在当时全美的折扣百货连锁公司中排名只有第71位。排名头5位的分别是:凯玛特、吉布森、赞瑞、考维特和伍尔柯。

直到此时,沃尔玛的分店还大都集中在阿肯色西北角的本顿威尔周围百公里内的小镇上,现在,沃尔玛开始向外拓展。先是俄克拉何马,然后是密苏里,第23家分店则开在了路易斯安那州的拉斯顿,再从堪萨斯州一路向北一直扩展到内布拉斯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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