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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坟墓里的光

我的姥姥大限到了。

病卧了十六年的床铺,终归是空了下来。

冰封的皇山远郊,是这群栖息在松花江边的关东回民的绝地。暮冬时令,古玩般的山岭愈添了几分迂腐的寒气,叫不来名字的雀鸟、爬虫已不知藏匿在哪里沉眠,唯有连片的赭黄色的石草,铺泻在无雪的荒原表层,仿佛坟茔边密集、鲜活的背影,起起落落,跌跌摇摇,如醺,如叹。年幼时,便常在某种纪念的日子随家人来这地方走一走,念一念,印象始终是座座颇有些雷同的长圆形的坟头而已——如今,光阴不再宕延,族人们依旧顶着白帽子来,拱起的手臂间却多了散尽体温的老人。

姥姥不再是姥姥。按照族内的习俗,凡是着了水裹了克凡布①、入了经匣子的,从此便被唤作亡人。亡人的发送,自然是由身旁最近的亲族打点,但若是亡人生前干办好,捧场的来宾往往会聚得很厚实。主与客,全然不讲排场——譬如去坟地的车就可以很挤、很破旧,待客的经堂席也大可是油香带普通的荤素便菜——但人的气场一准是隆重而辽阔的。这个民族的人认为,加盟到送亡人的行阵中来是可以揽一个回赐的,站者那则②的人愈多,亡人的罪罚便会在冥冥处那里减免得愈多。在某些回民聚集的地域,每逢有人家办白事,送葬的队伍往往白帽如潮,浩浩荡荡地向坟场开去,其中未必都是熟客,路遇此事即席加盟的,也自有人在。

姥姥的葬礼,便得了这样一个归顺。

主事的舅父本没想惊动过多的邻友,肃肃静静地办下来,也是教门的成愿。哪承想,发送当日,络绎赶来的客人远远超出了打算,狭小的寺楼四周被热气胀满。领到丧报的固然都到了,未及告之而闻讯后硬要赶过来送一送的多年未见的老街坊、老同伴,竟也不少,往往是口口相传。姥姥只是一位无钱无势的劳动妇女,送行的人们无非觉得老太太是个实在的好人。

姥爷刚无常的时候,姥姥才三十七岁,膝下五个满地乱跑的娃娃。回回人家不主张妇女守寡,大院里的邻居看姥姥一个女子拉扯五个孩子实在艰难,都劝她找一个依傍,可姥姥说,哪个男的来了愿意疼顾五个孩子啊,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受后爸的气。

从此,这倔妇人整整守寡五十年。

天灾闹得最狠的时候,为了不饿死一个孩子,姥姥辗转于几家饭馆打工。柜上供一顿伙食,偶尔有馒头,姥姥舍不得吃,从家里带去掺菜窝窝头,把馒头替回来给孩子吃。挺多职工都想这样干,制度自然是禁止的,只有姥姥获得了特许。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也无半句挑剔。没有人忍心给这么苦的人家这么好的女人下脚绊儿。

姥姥曾说,少吃两口白面行,该念上的书没念上可不行。在宽绰得多的家庭中,孩子一开学哭着喊着管大人要学费的比比皆是,而这一家的孩子,总是笑着把钱交上。他们不知,为了这样并不多的几张纸币,他们的母亲已经在无数次的饥饿中消瘦了下去。

年是一道关,很多老人闯不过去。

小年夜里,我和母亲通了话。我当然听得出,母亲的声带已透出些许疲惫,谈到姥姥突然恶化的病情,还在强颜欢笑,试探着问我能不能早两日归家。其时我尚在长春赶做片子,誓在年前收尾,便未给出一个明确的应承。母亲知道我忙,从不苛求于我,只是极不自然地叮嘱道,手机要常开着。

从此胸膛中总像憋着一个宇宙,却没有勇气探问。直至两天以后,实在耐不住,想给母亲去电话问一声,结果拿起来一看,手机就扔在了床上:那上面有母亲一个未接来电,半小时前。我头皮发紧,还是硬拨过去。母亲显然哽咽了许久,勉强断断续续地表达了这样的意思:你姥挺不住了,你能不能早点回来,能回来就回来吧,越快越好……

那一刻我闭上了双眼。

泪水再也憋不住,沉积了太多年的悲情一股脑喷泻如注。

我用冰水狠狠冲洗着蓬乱的头发和卑污的脸颊,却怎么也洗不去眼窝里沙哑的疼痛。我抽噎着拾起简易的行装,迎着北国的风寒,上了归乡路。客运站的人很多,人人手上提满花花绿绿的年货,我夹杂在泛滥如潮的笑音中,是多么的迂腐陈旧。沃尔沃上了高速,我在浑然中蓦地望了一眼窗外,一轮温红的落日正低回在黄昏的西天,如一团燃起的冰火,释放着最后一抹残红。是的,一代人来,一代人走,大地永存,而日头照常沉落。我偏过脸去,窗外迷蒙的雪烟仍在四野蒸腾,覆着无垠的麦田,惶惶地遁退、幻灭。

到家时,人已聚了一个齐整。晚辈们都已来过,只剩下远道的我了。我怯懦地走近姥姥的病榻,见她已瘦削如柴,头发依旧白花花、干干净净的,只是一点也不稠了,一绺绺无力地摊散在枕上;皮肤没什么弹性了,皱纹铭刻得更深,脸侧还布着不少淡淡的青斑。她紧闭着眼,羸弱地喘着,唇一张一翕,胸口不时浮出风箱般的滚鼓声。

家人说,三日来一直昏厥,高烧四十度不退,点滴毫无疗效。硕大的鱼雷一般的氧气瓶立在榻前,数据的指针惶惶地动着,像一把出刃的屠刀。母亲说,中医已来号了脉,留下这样一个判决:口唤怕是就在翌日,至多不过年关。

我坐在跟前,默默看护着她,仿佛她二十三年前看护着襁褓中的我一般。我不敢出言惊扰,想让她这样安静地眠着,可就在我进屋才一会儿,姥姥满是针眼的手竟开始颤抖起来,似乎要挣扎着表达什么。家人忙说,老太太的心是醒的,最疼惜的外孙子归来了,她辨出了。我慌了神,轻轻叫了一声“姥”——这是我从幼到大对她的唯一称呼,自从这两年她的头脑模棱起来,怎么叫,也大抵不再辨人了——可这一次,她竟应了声!她当然说不出话来,只长长地、撕扯般地呻吟了一声,那样微弱,那样激烈。

孩子的心襟晃动了,我的泪又来了!

母亲见我如此,亦再次潸然了起来。我不得不抹去泪痕,如成人般劝慰起长辈来:“都别难过,为主的口唤到了,谁也拦不住。”我哽咽了一下强调说,“你们都要保重!”

堂屋里静了下来。这最后一句嘱托,感动了在场的家人。舅父感慨说,来了这么多孩子,只有我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我并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水准可言,这不是我卖弄口齿的时候,只是纯粹地觉得,母亲已从两岁娃娃变成了知天命之人,大姨已于三年前归真,至若二姨、舅父这般花甲年纪,又一身是病,经不起再多的舒迷①事了。

那一夜,姥姥的四个子女紧紧护在身边,晚辈被打发回家待命去。

夜深如井水。家里头的我,除却写下日记,委实想不出该用怎样的方式陪护一个生命的远去。在宏大的前定的信约中,人力是何其卑微,只能在原地凝望那个苍老的背影踉跄着喘息着,在归向天堂的路上,渐行渐远。

次日上午,我写完日记,长长地舒了口气,在昏沉中换了一个大水,便匆匆往中和街赶。照昨晚的状况看,再挺两三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若不然,怎还有闲情在家写什么文字!一路上步子重得很,仿佛拖曳着铁链,等赶到姥姥家的时候,竟已迟了一步!

我的八十七岁的好姥姥守信地无常了。

她一辈子为人着想,临了临了还是如此。弥留时就在等,等孙男孙女一个个都见过活面了,也便一日不再宕延,痛痛快快地在年前咽了气。

窄小的堂屋里挤满了熟悉的亲族,人人面色如灰,但无悲哭。进屋一看,母亲正用手用力托着姥姥的颔部,无力地瘫坐在榻旁。见我来了,哽咽着沉吟道:看姥安详不,看姥安详不……我走近去,见老人如一条瘦弱的秋叶平平地伸展在床上,神态安宁而尊贵,仿佛熟睡一般。

真主啊,是个好无常!

我没再流泪。情绪往往就是这般玄妙,人在时,绝望与悲戚纠结难耐;人去了,心中倒多了几许超然。教门里主张厚养薄葬,即把孝道用于亡人生前;复命归真了,就不要过分悲戚。人人来于真主,又必然归于真主。我向二姨问了咽气的钟点,约略一算,那时我的文章恰好刚收尾。姥姥一生羡慕读书写字之人。我想,我用写字的方式陪伴老人的离去,是真主的定夺,也是她所喜悦的。

回族民间流传着许多克拉麦提①的事,我平素对这样的奇事抱着几分谨慎,譬如舅姥爷在斋月归真时,家人在卧单上看到了经字与荷花;譬如母亲的老婶无常时,厨房的水壶自己掉在地上……至于西北听来的传说和关里老家的掌故,就更多了。其实,回民不主张在归真的事上乱做文章,况且我总觉得这样的幽玄之事虽不可不信,却离自己比较远,传到这里来,已不知走了多少版。

可这一次,我确乎惊愕了。就在姥姥闭眼的同时,二姨赶到方厅去看表,发现灯骤然熄灭。取下灯泡来,灯丝已分明折断,相隔不过半分钟!很多人都在见证,无须卖弄或是哄传。早听闻过“人走灯灭”的老话,也想起教门中关于人的肩头各顶着两盏灯的说法。母亲问我这样好是不好,我不敢妄论,只深信这是真主的显迹,让姥姥把这最后的光带到坟墓里去。灯光虽熄,心光却永远不灭。

殡葬车到后,男人们簇拥着把亡人抬到担架上,我带着大净,身子又大,便冲在前面。病卧了十六年的床铺终归是空了下来,只留下几床被褥。二姨难过地回忆,这些被子都是她亲手给老人做下的,现在要拿回去一条,留个念想。

若说我们这个家族,真是世代为善良而活着。姥姥一生坦荡,没落过一句不是,现在人都走了,还在为邻里思虑。因为这套中和街的房子是二舅新近租下的,当初房东听说要带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进来住,不同意租,怕人死在家里又哭又闹,邻居有意见,坏了风水。二舅当时就表态,我家是回民,若是老人真有那一天,马上就会送到清真寺去,家里清清净净,不哭闹,也无披麻烧纸吹打之说。这才同意承租下来。其实,人都不在了,还思虑这些做什么呢,大不了不租便是了。但世代守信的家族,应承的就要办到,于是舅父吩咐,抬埋体的只留两人,又在亡人身上特意盖了一条花被子,在担架上看绝不像是逝者,其余族人统统留在屋内,等埋体安顿好了,再陆续出室上车。人人谨小慎微,圆满着这样一个操守,事情从始至终悄无声息,没有一户邻居觉察。

亡人被送到了清真寺。

哈尔滨的太平寺是座新寺,也是座小寺,师傅乡老都不多,但安静纯净。在无常前的那一夜,姥姥的呼吸开始艰难,舅父忙给这寺的阿訇挂电话,希望他赶到家里来给老人念个讨白①。小阿訇二话没说,不多时便打车赶到,念得也全美,最后给老人按着伊玛尼②要完口唤才走的。

女师傅和女亲戚们把姥姥的埋体放到旱托上,又盖上洁白的卧单,算是告了一段落,便该筹备隔日的发送事宜了。父亲则带领我和表哥,开车往返于医院和社区,把死亡证明开好,以备在墓地使用。在奔跑与辗转中,我真切地悟到,随着老人的相继归真、父辈的渐渐衰老,二十三岁的我已不自觉成为家族中的一面旗,虽难当大任,但很多琐事是需要和同辈人来做的,再不像从前那般,一切皆由大人操持,自己只管上桌吃饭。大人真的老了,娃娃们真的长大了,家族的天空需要我们伸手来撑。回回家的这些老事儿,可得一样一样地记好了。

亡人是须为其守夜的。

这样的积习并没有宗教要领,也不算孝道的规约,只是在旧社会,回民无常人了送到寺房里去,若不留人守着埋体,说不定便叫猫狗虫鼠之类破了去。如今自然再无这样的忧戚,可守一守,总是灵魂的一份慰安。长辈们都已熬了通宵,又奔波一日,早已疲惫不堪,任务就落在了孙儿辈身上:三位表兄加上最小的我,便凑起一班岗。

长辈走后,陆续有亲朋赶来探问,我多不认识,更要待好来客,寒暄、致谢与送别,俨然一个主事人了。他们都不是接到丧报才例行公事一样过来瞅一眼,而是受过老人家的恩惠,闻讯主动赶来。我想起姥姥生前桌柜上连绵不断的食品,想起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竟被这样多的后辈尊护着,不禁也荣耀了起来。

入夜了,寺里静穆如盖。一壶花茶,伴着一个不眠的宵夜。孙子们轮流替换着,安息香一根接一根地点着,这使寺堂里充弥着一股怀旧的味道。心口不时有些窒闷,须不时在夜下的风寒中伫立少顷才好。这寺位置有些偏僻,对面有一所废弃的旧楼,夜半时分,居然有好几只野猫飞行其间,发出怖人的哀唤,声声毛骨悚然。这令我想起了守夜的缘起。熟悉我的人都知,我虽生得蠢大,却是一个生性极其怯懦的人,是怕猫的。然而这一次,我冲动地闯进了那座废楼,古怪地呐喊咆哮,一次次驱散了那些野猫。因为我知道,亡人的鲁哈儿①此时除却了安宁,已无任何别的奢求了。未等通身的寒气消散,我便回到亡人灵前念起求护词,并低声对她说:姥啊,让你受惊了姥,别害怕啊姥,外孙子把它们撵跑了,外孙子在这儿一直陪着你。

翌日清晨,天还昏沉着,舅父早早从家赶了来,唤我一道参加晨礼。我捧起双掌,为姥姥接了一个长长的杜哇。晨礼的求祈是最易被真主承领的;我默祷的时候,不仅想着姥姥,也想着所有今世和后世的母亲们。

到皇山时,坟坑已打好了。

姥姥和姥爷离得很远,当间隔着一道岭,半小时怕也走不到的。五十年毕竟太久了,坟地也起了变化,那老坟埋满了,又辟了新坟,如今新坟也埋得差不多了。东郊这片黑土地是另一个群落的域界,这里不仅有回族人,也有汉人、旗人、朝鲜人,甚至还有苏联人和犹太人。他们生前不相识,操着异样的口语,守着不同的信仰,却终归还是在一块地皮底下落了根。他们成了一样的人,正如他们曾经享有的一样的爱与苦难。

男人们动起手来,为亡人操办着它即将长眠的居所。回民老邻居也跳下墓底,帮忙传送裹着白布没有棺椁的埋体。

低沉的泣声传出来了,亡人的脸偏向西方,面容最后一次显露了出来。众人争相看,看这样一个戴着盖头的天使一般的好面容消融在冬暮的阳光里,看这个老妪的嘴角边依旧持守着慈善的笑意,安宁地睡在土床上。经念着,墓室的石盖一块一块缓缓地合着,我的泪含在眼睑里,牙唇有轻微的颤抖。我的姥姥,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再也听不到你想我时的呢喃了么?失神间,那石盖竟已经合得很严了!阳光终于被隔绝在外面,那坟墓里只剩下瘦小的姥姥和一圈瘦小的黑暗了么!

添土!阿訇喊道。

我冲上去抓起铁锹,一锹一锹地送着坟土,一种古老的泥土的气味被掀翻出来,似乎带着即将到来的早春的讯息,扑满我的口鼻。

在滢滢的泪光中,坟土垒得越来越高,而我分明觉得那土层下面的墓穴里被光芒打得温亮,那不是阳光,却胜似阳光般和蔼,款款地投在四壁,映在睡人的面容里,又仿佛是姥姥生前的遗爱,化成这微光,暖着她爱过的人们的怀念。

获中国散文学会第三届“中华情”主题写作大赛银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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