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不睡觉,但睡的不是时候也不行,孔子的学生宰予因为书寝被老夫子骂朽木不可雕也。想要“晚上美梦白天做”,若不选对时间、地点是会出问题的。
媒体经常出现政治人物在开会的时候睡着的镜头,惹来不少批评,有人因此丢官。内地顺口溜里对庸官有这样的形容:“下去一批瞌睡的,上来一批喝醉的。”其实开会睡觉的功夫一直未失传,古时候就有宰相“每聚议,但假寐而已,时号睡相”。人到了某个年纪也会“坐着就想睡,躺下睡不着”,怀抱着“新的记不住,旧的忘不了”入梦。
有人是不开会不睡,一开会就想睡。会议一开始意识就会变模糊起来,大脑皮层调节机能开始扩散,身体各种活动功能逐渐降低,眼皮不听使唤也掉下来,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一枕黑甜去了。斗大的脑袋不知往哪儿靠,偶尔还打呼打出所谓的“鼻鼾之声,雄美可听,乃华胥调”的奏乐。有道是“硬挺头颅永不倒,纵然嘴角水滔滔”,打盹必须有技巧。
举许是开会的发言太无聊,开会睡觉成一种无声的抗议,演讲人声调像催眠曲,即使本来不困,听台上喋喋不休也免不了昏昏欲睡。如果开会时废话假话及多,太投入形同愚昧,有的人只好实行“我睡故我在”的策略,以打盹表示抗议。
曾听过一位开会睡觉的个中好手教人如何利用开会补足昨夜睡眠的言论,说身体要往后靠,眼睛要往上翻,或低头做沉思的样子,同时不断点头看起来像在同意上面说话人的观点。有必要时戴一副太阳眼镜备用,没有人看得出镜片后的眼睛是闭着的,还是张着的。不然就双手盖住双眼,好像被复杂的问题困扰着,需要一直想一直想。如果能练成张飞睡觉不闭眼的功夫则是更上层楼。有人也学拿破仑可以站着睡走着睡,如此一来或许因休息有突发灵感,解决了会议中久议未决的问题,让人感叹“会议发言比高空,不如座中瞌睡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