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已说不上来为什么选二月十四日圣瓦伦泰这一天当情人节,为纪念中世纪事在罗马帝国为基督而殉难的教士,因为他曾经为许多年轻情侣秘密主持婚礼?抑或此时为鸟儿寻找伴侣的春季之始而被选为情人节?
新年过后所有的商店开始换上大红心、小爱神、玫瑰花、蕾丝边、成对的鸟儿等红色及粉红的装饰,这些过情人节的标志带给人挺温馨的感觉。其实这一天不止是情人的日子,也是一个表达亲情、友情、爱情的时候,让那些在你生命中占着重要地位的人知道:你爱他们在乎他们。也许是爸妈、祖父母、老师或朋友,都可以收到一张您表达内心感觉的卡片,或一首诗、一盒糖、一束红花、一瓶香水。
在美国孩子过圣瓦伦泰的情人节过得挺开心的,早早就准备着许多“计划”,学校劳作功课也配合着这个节日,教室布置的到处都是心——老师给孩子们心形的糖,孩子送老师同学卡片,每个人带上四五十张到学校,见到人就给,并且说:“Be My Valentine!”再收回三四十张一袋回来慢慢欣赏,读其中甜蜜的话,幽默的图画,满满的亲情与友情,处处是爱。
尽量去想些表达情意的方法:租辆飞机在天空喷洒烟字“小珊,我爱你!”让对方甜蜜到喜极而泣;或送上一千朵玫瑰让他感动得马上想和你结婚;在报上分类广告登一则启事:“情人节快乐,永远爱你的莉莉。”或自己写一首歪诗刊出来。这天的报纸满是红心爱意,把平时一则则“警告逃妻”变成幽默的启示——“祝福我那大沙猪先生情人节快乐,但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改变我对他的爱。”“给我那可爱性感的丈夫,因为你的关系使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使我的生命完整有意义。孩子的爸敬上。”“我今天比昨天爱你,而明天将是今天的两倍爱。”“感谢您三十年来容忍我不盖牙膏盖的习惯。永远爱你的先生敬上。”“小呆,分别这些年了无日不想你,希望你能看到这则启事和我联络。”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每一栏都挤满了爱的信息。
有人喜欢这一天结婚。拉斯维加斯的教堂有情人大排长龙,三十五家教堂挤满了人,每一小时可为几十对征婚,每次只要几分钟;婚礼有风琴伴奏,有人造花,牧师证婚为专业,证婚费可以用现金、信用卡,甚至也收赌场的筹码,许多名影星都喜欢到这儿来凑热闹,为这一天增加点情人的喜气。
卖糖果的店更是大发利市,“喜事糖”大红心的各式巧克力组合最畅销。更有把制造情人节糖当艺术品的店,一瓣瓣的玫瑰几可乱真;还有白色巧克力的爱神是匠心独运,为人们传讯情爱灌注许许多多的糖与蜜。
在这一天里,大家都喜欢谈“情”说“爱”,谈点与爱情有关的话题。让名人们说说他们的初恋,再有钱有名的也总忘不了小学三年级时喜欢上前排那个梳马尾的女孩,却每次见到她时只会惹她生气、拉她辫子,因为那是他唯一能表达情意的方式;更有的说十二岁爱上大哥哥朋友或叔叔的经验,一想到他就脸红心跳,不知怎的每天总在他面前打翻果汁说错话而不知所措,抑或是好不容易想出一点表达情意的方式,对方却说“小女孩!”而此时偏偏不喜欢他把自己当小女孩看待,希望被看成“女人”般妩媚。
许多报章杂志推出爱的专题,教人哪去寻找爱情。不一定刻意地参加什么单身俱乐部或我爱红娘,但也别忘了随时替自己制造机会,如在福华饭店或许可以遇到一个来交涉生意的,在圆山电梯里可以邂逅一位回国来开科技会议的学人,在画廊里可以找到喜欢艺术的同好,在健身房里该如何向人打招呼,在市场里问漂亮女孩草菇该怎么煮,在球赛里频频向人请教规则……都是寻找爱的开始。
再列出城里最有价值的单身贵族名单,让他们谈谈爱的定义对未来罗曼史的憧憬。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所以必须用触摸来感觉。”“爱就像辣椒一样,知道会让你吃的流泪却仍想吃。”“爱是一种心痒痒的感觉却抓不着痒处。”“爱是一种共同的误解。”“爱是Love,二个母音二个子音及二个傻瓜。”千奇百怪的爱都出笼了。
有人感叹通货膨胀弄得爱情价更高:一打玫瑰年年涨个百分之四十。美国财政部还做出统计数学,比较二十五年来恋爱费用增加四倍的细目;爱情消费指数包括情人节送花吃晚餐,在餐桌旁有小提琴演奏;由约会、交往、求婚、结婚,每个过程都涨价,但爱中的男女觉得每分钱花了都得到快乐也算值得。唯有在爱情飞走时情最不能堪,没有了爱情的人是否“每逢佳节”更触景伤情呢?于是有人想出对于一般有恨的情感也该在这一天有所表示,不妨打电话给“恨”公司,付二十元美金请他们为你选一盒用糖果纸包装的黑石头,或一把枯死的玫瑰、一条发臭的鱼给对方,让他知道你的感受。这种代人发泄的公司每年情人节总要风光一段时间,有前夫订购给妻子,有办公室集体送给自以为了不起的主管……大快人心。
而在情人节引起唏嘘最多的,莫过于今昔爱情的比较学,认为现代年轻人不再会写情诗情书,不懂含蓄,太大胆太直接而失去了美感,就连美丽深情的一吻在银幕上也不易见得,一下子就进入了床戏令人措手不及,像电影《飘》里克拉克·盖博与费雯丽的一吻,许多人称之为“世纪之吻”,不再有更美的亲吻镜头出现了!中国人对于吻仍然觉得很腼腆,很少人谈及更少会在公共场合为之,但流行歌曲中仍有所谓的“午夜香吻”至今仍脍炙人口。
情人节谈情爱的表达,以吻致意仍是人们所津津乐道的。研究吻的起源,有人说是看到母鸟嘴对嘴喂小鸟,或山顶洞人相互舔对方脸上的盐分;也有说始于互相摩擦鼻子而发现嘴唇比鼻子更敏感。据说,在四千年前的东印度就有亲吻的记载,再经由波斯传到西方,到希腊,罗马才有了向神致敬的飞吻,或亲吻贵族的手或马靴,而基督教中的仪式已在婚礼上要求新郎吻新娘,算是嘴唇为爱的一种服务。
但吻至今仍无法为某些文化所接受,中国人很少能在公共场合为之,或被不太认识的人吻,不像老美的宴会里互相拥抱“啄脸”。每次看到电视游戏的主持人,在一一介绍来宾时也逐一吻去,半小时下来得吻上二三十人,就担心他哪一天被传染上什么不知名的病而暴毙!有人曾问过这位男士,天天亲那么多人的感觉如何,他说希望只被一位女孩深深的吻上半小时,而不要半小时内被三十个人吻。吻,还是要付出情感才称得上享受。
人们对于吻仍然充满了好奇。吻时为什么要闭眼睛?是在陶醉?想象对方是公主、王子,还是想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吻时该不该出声?初吻曾给了谁?印象最深刻的吻是哪一次?在情人节里似乎都来个总检讨,回忆一下各种甜蜜的往事。
近年来,许多人在国内提倡富有中国味的七夕牛郎会织女的日子当情人节。其实,像这种立意好的日子多过一个也无妨,且把二月十四日当成示爱表达情意的日子,能收到一张卡片一粒糖都足以珍惜这份情义,能向人说声“我爱你”、“我喜欢你”,也是一种幸福。在这示爱的日子里,但愿人人心中有爱,也不吝于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