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往日来时的温柔神情，皇帝的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苏妙曼知道，就像他所说的，他对于昨晚的事有话要说。
皇帝将门紧闭了起来，苏妙曼起身迎接，皇帝示意免礼之后，两人便在圆桌旁坐下了。
苏妙曼的手在桌下绞着衣袖，但面上还是十分镇静，母亲曾对她说：“女子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她是不认同的，但在这时的情况下，这句话又变得恰当了。宫中的秘闻知道的太多，的确不是好事，但是想来皇帝也不是过于鲁莽之人，她大约还是安全的。但苏妙曼实在是没有勇气开口询问了，她垂着头，静静地等待着皇帝开口。
沉默的时间过了太久，苏妙曼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悄悄抬起头来，想看看皇帝的脸色，不料正与皇帝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赶忙低下头，祈祷皇帝没有察觉。
“噗嗤”皇帝笑了起来，“朕又不会吃了你，抬起头来吧。”
苏妙曼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见皇帝的确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陛下，您所说的事情是....？”
“想必昨天发生的事让你有些恐慌吧，这也是我来这一趟的原因。”皇帝深深地看了苏妙曼一眼，“我不想欺骗你，我曾经把你当做母妃的影子过。”
果然，“那人”是陛下的母妃啊。苏妙曼在心中默默想道，而这种状况也的确与她猜测的相似。
“说实话，一开始看到你并没有你与母妃很相像的感觉，是你与她相似的琵琶技法让我有了这种感觉，我仔细观察过，你的面貌的确与母妃有三分相似，我也曾把你与母妃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但这两天我自我反思，总觉得这不对，我明白母亲早已离开，可是心中总有母亲没有离开的幻想，把你当做母妃的影子总归是不对的，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你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人生，我要明白这一点，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这样做了，我昨天这么做的原因，也是为了告诉你一些当年发生的事。”
皇帝顿了顿，苦笑了一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朕原是出生低微的采女所出，但朕依旧感谢我的生母，的确她没有给朕高贵的出身，但她给了朕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没有她就没有朕，朕也不会坐上今天的高位，可惜不久她便过世了，朕继位之后想追封她为妃，可是被太后阻止了，她说朕的生母冯氏’出身低贱，追封美人已是天大的福分，追封为妃，，是坏了祖上规矩’最后只是追封了一个美人作罢，这倒是被太后大力宣传，尽管我并不在意，而朕的母妃，也就是先淑妃之薨，却几乎无人知晓，更少有宫人知道此事，当年知道此事的人，都被太后‘处理’了”
皇帝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没有落泪，看上去神色正常，苏妙曼却能感觉到他的悲伤，不忍。
“朕的生母在生下朕不久后便薨了，于是朕由先淑妃收养，与轩亲王一同长大，可是在朕8岁时，发生了让我永世难忘的事，朕想这件事，朕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