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里,你与妹妹再去府外,帮罗叔叔看着有没有鸽子飞过来,若有的话,就给罗叔叔拿过来,好不好?”罗宇眉头紧锁,宋瑜倒是积极响应,立马点了点头。
“罗叔叔,为何你每日都这么严肃?那徐叔叔,倒是不像你这样,总是板着个脸的。”宋瑶奶声奶气的开了口。
罗宇看着宋瑶,宋瑜察觉到宋瑶说错话了,这才拉着宋瑶准备离开,罗宇倒是蹲下了身子,扶着宋瑶的肩膀,略微严肃的道了句:“这么说来,你们二人都觉得那徐叔叔是更好相处咯?”
“罗叔叔,妹妹年纪太小了,她说错话了,你别听她的,我觉得你更好相处。”宋瑜到底是比宋瑶大几岁的,这才在一旁替妹妹解释道。
“没事,那徐叔叔,是比我好相处的多呢。”罗宇倒是说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微微有些咬牙切齿,明明是夸人的,此番,倒像是骂人一般的语气,心里暗想:“徐伦这家伙,人都不在这里了,倒是还得了这兄妹二人的欢喜。”
罗宇这才看了看宋瑶宋瑜兄妹二人,语气略微和缓道:“好了,你们自己玩儿去吧。”
罗宇这才进了里屋,快速的写了一封信,从鸽笼里面取出一只鸽子,将信仔细的绑在了鸽子腿上,这才将鸽子扔了出去。
一旁的小厮将朝服给徐伦穿上,徐伦倒是猛然打了好几个喷嚏,徐伦这才接着穿上了朝服,这天气,又没有感冒,这几个喷嚏,倒是莫名其妙的,这汝阴郡一事,倒是让自己头绪如麻一般,简直是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才是呀。
上次事情之后,吴斯年倒是没有再去刑部大牢了,一日上午,曹修谨和吴斯年外出了,狱卒前来寻了半天,却只看见了刑部只有徐伦一人在,这才上前道:“徐大人,那,那。”
徐伦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犹犹豫豫的狱卒:“那什么,还不快说。”
“我是来寻曹大人的。”那狱卒开口道。
“今日曹大人外出办事了,只有我一人,有何事,你先与我讲来,等曹大人回来,我同他汇报便是了。”徐伦不慌不忙的说道,却见着这狱卒局促半晌,才开口:“那判了死刑的陆牧,已经三日滴水未沾了,一直说要见曹大人。”
徐伦这才将毛笔搁置在砚台上,合上文书,往刑部大牢赶去,去了之后,徐伦吩咐道:“你们在此处候着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徐大人。”狱卒前去开了门,这才接连退了出去。
徐伦看见陆牧虚弱的靠在墙上,一瞥瞧见桌上摆放着好几份馒头和水,确实是滴水未沾,未进粒米。
半晌之后,陆牧睁开眼睛,看见徐伦站在自己的面前,虚弱的道了句:“我要见曹大人,我要见陛下。”
“陛下可不是你想见便见得着的,曹大人出去办事了,这几日都不会在刑部,也更没有时间前来见你。”徐伦倒是想刺激一下这陆牧,却见着他凌乱的发丝下,脸上的伤口,手臂上的伤口,皆有深深的伤痕,还尚未有愈合的趋势。
“我要见曹大人,我要求见陛下。”陆牧微微睁眼,再次道了句。
徐伦在刑部是审过许多案子的,他若此时想求见陛下,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只得接着陆牧的话说了下去:“你可是有何冤情?”
“我只想对曹大人和陛下说,你们皆是骗子,我要杀了你们。”陆牧想起那吴斯年,看着眼前的徐伦,想着他们定是一丘之貉,这边便想过去掐住徐伦,一个起身,踉踉跄跄的,还未走到徐伦面前,便虚弱的倒了下去,倒在了徐伦的脚边。
徐伦赶忙扶起了陆牧,陆牧抓着徐伦的衣领:“我要杀了你们。”
看着陆牧哀怨的神情,徐伦自是将陆牧扶到一旁的墙上靠着,将桌上的馒头和水拿到陆牧面前,却是沉着冷静的说道:“要杀我,那也得先吃饱,有力气了再杀我。”
那陆牧也是受了刺激,倒是拿起馒头,疯了般的喂到嘴里。
徐伦这才发现方才陆牧倒下的地方,有一块锈迹斑斑的布条,这才准备过去捡起来,那陆牧也是看见了,这才拼命的爬过去,他这般的身子,哪里有徐伦走的快,徐伦拿起布条,打开之后,一封血书映入眼帘,徐伦轻快的先扫了一眼,望了一眼那陆牧,陆牧疯了般的喊道:“给我,给我。”
几名狱卒匆匆跑来,徐伦在陆牧面前,小声警告道:“若你想救你父亲,我帮你,若你此时再大声喊叫,只怕我也救不了你了,你现在,立刻去吃饭。”
几名狱卒匆匆跑来,看见徐伦将那陆牧推到了地上,说道:“徐大人,您没事吧?”
那陆牧倒是捡了地上的馒头,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没事。”转身之前,徐伦将血书塞进自己的袖子里面,从容的看着几名狱卒,竟像是没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他竟然吃饭了,多谢徐大人。”那几名狱卒见着这陆牧倒是重新开始吃饭,这才感激的说道。
“你们先退下去吧。”徐伦对着身后的几名狱卒说道。
“是,大人。”那几名狱卒这才退了出去。
徐伦看了一眼,那几名狱卒确实是已经出去了,陆牧也是瞧见方才徐伦将血书藏在袖子里面,这才想到,他和那吴斯年,也许不是一路人,这才爬到徐伦面前:“大人,救救家父,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徐伦蹲下身子,扶着陆牧靠在墙上:“现在,你必须要实话实说,若你胆敢隐瞒半分,我也救不了你了。”
“大人,原先在汝阴郡的时候,我以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以,我便说自己是冤枉的,可是,前来了江陵城之后,那日在大牢中,有人来寻了我。”
“有人来寻了你,你可认识是何人?”徐伦一脸诧异。
“那日之人,我并不认得,可那人将我豫章郡老宅的地址报的仔仔细细的,威胁我,若我不加以认罪,便要前去豫章郡杀了我父亲,我身在牢中,并无能够去向父亲报信的途径,此番不得已,我才在堂上写下了认罪书。”陆牧接连说道:“直到上次那吴斯年前来,同我讲出豫章郡的事情,此事,定与他脱不了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