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安微微皱眉,看着她的眼中带着几分莫名,莫不说她与谢贵妃当年情同姐妹应该照拂傅鸾歌,就算是看在皇室名声和清白,她也不该让众人一同前去。
在旁人眼中他与傅鸾歌并不熟稔他不能像傅泊生那般关切,便缓步跟在人群后边。
“七皇弟对昭明好像并不上心。”傅旌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并肩走着,鹰似的眸子打量着自己。
“我与昭明本就不太熟稔皇兄何出此言?”傅鸿安淡淡道。
傅旌无端与窦鸣骅一同赴宴属实有几分奇怪,那窦鸣骅名声不好,平日里傅旌与他甚少往来,今日却相谈甚欢。
想到蒋后对傅鸾歌的厌恶,今日傅嫆英也未曾赴宴他大概猜出今日之事同傅旌应有关联。
“七皇弟平日里默默无闻,谁能想到你无意间救下昭明便得了父皇赏识呢?”傅旌嘴角含笑试探道。
傅鸿安垂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收紧,不动声色道:“皇兄多心了。”
“希望七皇弟能一直这么幸运。”说罢他挥袖大步离开。
傅鸿安的脚步微微一顿便继续向前走去。
——
偏殿中,傅鸾歌早已换下方才染了血的衣裳,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仔细看端着茶壶的左手有些许颤抖。
突然殿门被推开,傅泊生快步来到她的跟前,焦急关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鸾儿你怎么样?”
“太子哥哥怎么来了?”傅鸾歌浅浅一笑不解地询问。
傅泊生环视一周并未发现窦鸣骅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鸾儿可有发生什么?”
他话音刚落,徳馨长公主清亮的声音便在殿内响起,她头上的金步摇随着步子晃动着:“鸾儿可还安好,一切都怪鸣骅太不知礼数,就算对你有意也不应该不顾及你的名节,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怕毁了你清白。”
她越过傅泊生上前握住傅鸾歌的手安慰道:“鸾儿不必担心,本宫定会奏明皇兄让鸣骅给你个交代。”她的眼中尽是慈爱。
跟随前来的众人都在低声议论着,蒋如雪更是抑制着自己的欣喜,若是昭明公主的清白毁了那她便是个人人可诛的女子,还拿什么和她比。
“皇姑姑在说什么,长安王世子怎么会在这儿?”傅鸾歌带着笑意看向她的眼睛。
徳馨长公主眼神一顿,随即笑道:“方才给你领路的宫女回禀说你同鸣骅一同在偏殿中,皇姑姑知道发生了此事女儿家必定不好开口,你放心皇姑姑定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谢家姐妹面面相觑,谢玲珑万万不信自己的表妹会看上那个纨绔世子,刚想开口替她辩解便被谢涟漪拦下。
“这事不是咱们能管的,你此时出声不会帮昭明公主只会害了她。”谢涟漪摇摇头低声道。
谢玲珑瘪了瘪嘴手中绞着帕子,担忧地看了傅鸾歌一眼又看看谢涟漪点点头。
傅鸾歌悠悠起身,将手上的茶盏放在一旁,她强忍着手臂上伤口带来的痛楚回握住徳馨长公主的手:“皇姑姑可是累昏了头,这殿中哪有世子的身影。”
冰冷的手刚刚触及她,徳馨长公主便微微一抖,四目相对她从傅鸾歌的眼中看到了几分冷意,脸上的笑意一僵,看向四周都没有看到窦鸣骅的身影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本想收回手,却发现手被傅鸾歌紧紧的握住。
“都是那该死的奴婢胡乱禀告,也怪皇姑姑没有弄清楚害你差点失了清白,你可会怪罪皇姑姑?”她脸上的笑意此刻看着便有几分僵硬。
“皇姑姑是长辈年长鸾儿许多,鸾儿自然不会怪罪,只是那宫女莽撞不知礼数又假传虚言还望皇姑姑多加管教。”
徳馨长公主强撑着慈爱的笑意,傅鸾歌的意思她听得出来众人自然也明白,这不就是在说她年龄大了识人不清不会管教下人。
傅崇礼轻笑一声开口道:“别被无端小事扰了兴致,各位还是回园中赏花吧。”
众人赞同附和道,随着徳馨长公主等人离开。
傅鸾歌松开徳馨长公主的手抬眼看见站在众人身后的傅鸿安,依旧那般清俊出尘,他的身侧站着傅旌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
她不禁稍稍皱眉。
傅泊生与她一道并肩而行,疑惑问道:“你离开后窦鸣骅便也不见身影,你老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鸾歌转头看向他甜甜一笑,轻声开口道:“太子哥哥不必担心,鸾儿已经无碍了。”
“是不是傅旌?”傅泊生沉声道,“今日他与窦鸣骅一同赴宴本就意外,看起来是打上了你的主意。”
她本就生的极美的双眼此刻盯着傅泊生,竟让他察觉几分阴翳。
“太子哥哥若是想要鸾儿日后不再受到伤害,那就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那样你才能护得鸾儿周全。”
傅鸾歌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傅泊生微愣的神情明艳的面容带了几分暖意。
傅鸿安回过头便看见这一幕,傅鸾歌对着自己的时候可从不曾笑得如此真心,他嘲弄一笑回过头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