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龙德县距粤省有两千多公里路程,为了节省时间,陆顺决定直接从羊城坐飞机过去。
陆顺是第一次坐飞机,宽大的飞机场、真实的巨形飞机,给他还是带来了不少的震撼。
不过,好心情很快被林晓薇发来的信息浇没了。“钱老在省军区医院医治无效,于昨天晚上十一时与世长辞了。”
钱老,陆顺前后只见过几次面,一位为共和国出生入死的开国将军,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加上与钱程有着兄弟般的情谊,使陆顺只要见到他就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人的生命亦如花开花落,但每每面对鲜艳过后的凋零总不免失落与伤怀,何况是位熟之近之的可亲可敬的长者。
不过,苗玉兰老人与之相比,凄惨的人生、悲痛的经历、世人的曲解,让人怜生同情和对世俗的无奈,时不时会怆然泪下。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两个多小时,到达了宁夏的省会城市,然后再坐五个多小时的汽车,终于到达了龙德县。这个时候己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陆顺决定在县城住一个晚上,明天一大早再赶往西屏山。
龙德县城很小,纵横不过几条街,两条河流一左一右顺城而过。街道、建筑自然而然的就沿河而立了。街上的建筑都很破旧,而且灰不溜涨的,与沿海城市相比,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这里例属回族自治区,但百分之八十以上还是以汉人居多。
第二天一大早,陆顺费了好大一会劲才找了辆三轮车去往西屏山小学所在的西贡乡。开车的是个面相黝黑阴鸷、一口本地话的中年人。
出了县城,基本上都是崎岖的山路,眼前所见的都是一个山丘连着一个山丘。山上都是光秃秃的,地里的庄稼蔫不拉叽,想来这里干早少雨。陆顺想和司机搭讪,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但看他白眼一翻一翻的,也就只好作罢。
车子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之地停了下来。
“下车,到了!”这一次司机说话倒带点普通话音。
陆顺环顾四周,哪里有集城的影子,心想是不是遇车黑司机了。
“师傅,你是不是欺负我是外地人,这是西贡乡吗?”
“小子,快下车,给钱!”
“你没有把我拉到目的地,我为什么要给你钱?”陆顺岂是好相与的。
司机见陆顺不肯掏钱,伸手就要过来拉扯他的衣领。
陆顺岂会让他得逞,抬手一扣,逮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对方就有点吃不消了。
“你把我安全送到,我钱一分不会少你。没送到想叫我给钱,门都没有!”
“好,好。”痛得脸部有些扭曲的司机只好点头应允。
再前行四十几分钟,车子终于到了西贡乡。不过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随着中年司机的一声吆喝,围上来七、八个人。从现场横七竖八停着的三托车来看,他们应该是中年司机的同行,都是三轮车司机。
围上来的人,有的拿着半米长的大扳手,有的拿着弯弯的尖刀,这是回族人用的刀具。
“小子,拿五百块钱来,今天就放你,否则就给你放血!”说话的还是刚才送他来的中年司机。
“我们不是讲好了五十块,现在怎么变成了五百块?”陆顺自信对付这几个人不成问题,自然无需慌乱。
“小子,这是我们龙德的规矩,五块就是五十块,五十块就是五百块!”一晃着弯刀的年青人一边嬉笑着一边向陆顺走了过过,作势要把弯刀贴到他脸上,完全把陆顺当着待宰的羔羊。
“住手!”一声清脆的女生断喝在陆顺背后响起。
陆顺回过头来,发现是一留马尾辫、穿着一身火红、二十左右的年轻姑娘。
“啊哟,哪里钻出来的美女,是不是看上人家小白脸,想为他抱不平了?”说话的依然是手拿弯刀的年青人。
“嘴巴放干净点,没教养的东西!”陆顺也懒得跟他们那么多费话,同时也担心连累那好心的年青姑娘,一抬一捏之间,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弯弓已落到他的手里了。然后用力一推,年青人便跌坐在地上。这还是陆顺不想把事情搞大,否则他会伤得更惨。
其他几个人见陆顺先动手了,纷纷扑了上来。可惜他们碰到的是陆顺这样的高手,只见他不闪不避的踢、夺、勾、抓、牵、踹一气呵成,不过三、五分钟的事,便把这些扑倒在地或夺了他们手上的武器,让他们傻愣当场。
“没想到你还是武林高手呀,是我自作多情了!”陆顺丢给那些人五十块钱,随年青姑娘离开后,发现她眼里充满了惊异和仰慕。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已话有不当,说自作多情,岂非是对陆顺有点意思了。脸上一红,莞尔一笑,“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陆顺也无意挑逗这位正直、热情、爽朗的年青姑娘,于是转移话题道:“你知不知道西屏山怎么走?”
“西屏山,我就是西屏山的!”年青姑娘瞪大了眼睛,“我是西屏山小学的老师,你就跟着我吧!”说过之后,又发觉自已说的不对,脸上再次红过一次。
“你就是西屏山小学老师,那你认不认识方敬伟校长?”陆顺觉得真是太巧了,无意间竟碰到了西屏山小学老师,后面就少费很多周折了。
“我们校长我当然认识,你找他有什么事?”这一连串的巧合,让年青姑娘吃惊不了。
“一言难尽。这样吧,现在也到了吃饭时间,刚才你又帮了我,后面我还要麻烦你,我请你吃顿饭,我们边吃边聊好不好?”陆顺是诚意十足,她也就不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