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年青姑娘叫吴珍昵,是西屏山小学的支教老师。她今天到乡里来,是给学校的孩子买一些学习用品。
“好了,我说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你们学校是不是曾经接受过匿名人的捐赠?”陆顺介绍过自已姓名后,突然有此一问。
“是呀,听方校长说十多年前就开始了,是从粤省汇过来的。”吴珍昵一脸认真,瞪大了眼晴看着陆顺。
“我就是专门从粤省过来的……”
“难道你就是那个捐赠人?”吴珍昵马上意识到不对,可陆顺已接上了话。
“我不是那个捐赠人,捐赠的是位孤寡老人,我今天来是想帮她了却一桩心愿。”
陆顺顿了顿,神情马上变得悲伤起来,“那位老人已经离世了,她生前就是希望到这里来走一走、看一看,可惜没能成行,我现在带着的遗像过来了。”
吴珍昵得知一直在默默捐赠的竟然是位孤寡老人,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不过陆顺没有深说下去,两人在小饭馆里,如果把她听得泪眼汪汪,总不是雅观的事情。还是适可而止,以后再慢慢告诉她。
吃完饭,陪吴珍昵买学习用品时,陆顺意识到既然千里迢退过来了,总得秉承老人意愿,为山区孩子做点什么。
在征求过吴珍昵意见后,陆顺也买了一千多块钱的学习用品。
把五、六十斤重的学习用品捆绑好后,如何回三十里上的西屏山就成了摆在两人面前的问题了。吴珍昵是骑自行车下来,如果她一个人带个几十斤重的东西骑回去,问题还不大,两个人的重荷肯定就不行了。如果租辆车,那还得要去找上午为难陆顺的那帮人,这是个比较尴尬的事情。
看了看吴珍昵的永久牌自行车,陆顺觉得车况还不错,“我来带你吧,我们一起回西屏山。”
陆顺老家也是在山区,出入很多时候都靠骑自行车,所以他的车技还是相当不错的。
刚开始坐上后座,吴珍昵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慢慢的她就意识到陆顺的车技不一般。
“顺子哥,看不出大城市来的,你的车技还不错呀,连这山路都骑得四平八稳的!”
“我哪里是什么大城市的,告诉你我老家也是山里的,有的比这里还陡。我到粤省只是打工,我老家在鄂省。”
“那你认识苗玉兰老人多久了?”吴珍昵初时只是用双手扯着陆顺的衣角来稳住身形,后来不经意竟搂上了陆顺的腰,让他作声不得。
“我认识老人也只有一个多月,那时候她乳腺癌晚期,昏倒在路边。”
西贡乡虽说是集镇,但长也不过三百多米。出了集镇放眼一片空旷荒凉,有时候几里的路也见不到人烟。
“珍昵,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生活不怕吗?”陆顺隐隐感觉吴珍昵身上有种不同于当地人的气质,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有什么怕的,习惯了就好。”吴珍昵说得坦然而又轻松。
山路蜿蜒向上,或宽或窄,或缓或陡,有时候还可以强力踩上去,有时候两人只能下来推车前行。
这样两人走走骑骑,到西屏山小学时,孩子们都散学了。两层楼建筑的西屏山小学在夕阳晚照下,犹如鹤立鸡群般矗立在这荒凉大地上。这是苗玉兰老人的爱心所在,是人性善良的汇聚。
陆顺伫立在这栋新式教学楼前,从行囊里取出苗玉兰老人的遗像,心情凝重肃穆,心里默默道:“奶奶,您看见了吗?这就是您捐赠的学校……”
山风呼呼作响,飘扬的国旗如一柱擎天般耸立云霄,人间的大爱一如这国旗巍然不倒,哪怕她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人性的沦陷,最终必然会绽放绚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