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珊珊童鞋是个不靠谱的童鞋;
白染对此事实又加深了了解;
自从步珊珊同学神秘兮兮的挂断电话之后,白染就一直期待着她的惊喜;
一周的时间,本来可以日日颓废在床的她每日早起晚睡,把家里来来回回收拾了两次;甚至摘了窗帘把窗帘都换了洗了;
就怕什么时候这个女子会带着她的惊喜在自己的睡梦中自行开门而入;
一周过去了;
期间白染打电话被步珊珊拒接,各大聊天的软件留言信息不回;
白染甚至给步珊珊的母亲打了电话;她确认自己姑娘在家,并且在给白染准备惊喜;当白染要求步珊珊接电话或者开视频的时候,电话就被挂断了;
日渐被消磨的耐性以及按每秒的速度翻倍增长的好奇心折磨的白染甚至曲线救国的给小伙伴们每人一天半小时的电话轰炸;
最后竟然都没有问出步珊珊童鞋的‘惊喜’;
但是鉴于大家的口风这样紧;
白染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因为每天把给自己强加工作,白染每天都出于精神紧张、躯体疲惫、肠胃空空的状态;于是一冰箱的食物已经见底;
只有些许腌制的小菜留有少许;
刚刚和大师姐通完电话的白染窝在沙发上,听着屋外的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忽然觉得自己好闲;
大师姐忙的一边吃饭一边接电话;
趁着白染‘骚扰’自己的几分钟偷懒休息一会都是奢求;
“杨莲婷?去哪了?人呢?”
挂电话前,白染听着电话那头一个稍显沧桑的声线在叫着大师姐;
“教授,来了,在这儿;”
白染暗自想着学校里几位发际线令人忧伤的‘老头子’教授们;
庆幸自己打算去国外念;
“咔;”
门突然开了;
白染被这突然一下吓得坐了起来;
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上,睡裙在白染翻身的时候卷成了一个长圈耷拉在大腿上;
“哈、哈、哈;阿佛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刚刚洗完澡吹的半干的头发也没有梳顺,发根像鸟窝,发梢乱七八糟的或在胸前或在肩头或在后背披着,还有点点水滴顺着白染肩头披着的毛巾落下被毛巾吸收后消失不见;
白染看着门口的步珊珊,透过玄关,她看到了两个男子的身影;
慌忙间她捋顺了自己的睡衣,将杂乱的头发一抓拿头绳绑了起来;
“嗨,又见面了,惊喜;”
安斯换了拖鞋,他穿着白城的拖鞋,白城的鞋码看起来比安斯的小很多,安斯的脚后跟已经着地了;
他和步珊珊一左一右站在白染家的玄关那边坐着酒店常见的服务生小哥的经典邀请动作;
然后白染看到了不久前才偶遇的路西;
“晚上好,不过,看来我们像惊吓更多一些吧;”
路西看着白染‘惊’未去羞已至的表情;
他,想笑;
“呵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心情;你们二位请便,珊珊,你来,我俩谈谈;”
面红耳赤的白染喉头有些干;她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斜眼看着步珊珊向自己踱步而来;
一把抓起步珊珊的手,将她扯到自己的卧室;
“给你三分钟自由阐述时间;”
白染是真的有些恼了,言语间有些冲;
“染染,是真心想给你惊喜的,本来想叫你下楼;可是,外面...总不能让他俩淋雨吧;虽然是两个男的,但也是人;对吧;”
步珊珊依旧在卖乖;白染见她这个样子倒是生不起气来了;
“你倒是惯会卖乖啊,没去学表演委屈了你啊,傻白甜戏缺了你真是损失;”
白染揶揄道;
“珊珊,理由充分,但还是不能接受你不和我说一声就带两个男人到我家;”
“阿佛,你不是向来不在意朋友之间的性别的吗?大李兄,你一直都把他当姐妹看啊。”
步珊珊看着白染有些怀疑;
白染确实值得怀疑,她害羞的次数多了;
步珊珊以前总觉得白染已经真的看破红尘就差遁入空门了;
最近白染的情绪波动是比较多的,要比大三一学年的情绪波动都多的多;
“我明白了;”
步珊珊恍然大悟的样子;见白染不说话,脸上的羞红稍稍褪去,耳廓还是红通通的;步珊珊淘气的附在白染耳边说道;
“阿佛,你是把路西当男人看了啊;”
步珊珊停了停,从她这个角度余光恰巧看到白染的脸颊又慢慢升起的绯红,听到她的呼吸加重;
“阿佛,这意味着什么呢?你首次有了性别之分?”
“珊珊,我可还没原谅你呢,别玩了;”
白染有些气急败坏;
“珊珊,你先出去和他俩聊会天,把客人晾在客厅是不好的;”
“阿佛,借口好烂;”步珊珊忽然觉得这样的白染要比平日里‘假高冷’的白染更可爱更好玩;
“行了,行了,我要换衣服,总不能穿成这样见人吧?”
白染把一脸坏笑的步珊珊推出门外;
偶然间看到路西探过来的目光;
倏忽间,脸发烫的更厉害了;
白染强装镇定,打开衣柜;
她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比较合适;
随手一捞,竟然拿到了那件他们初遇时穿的白裙;
因为满是泥泞,还有些勾线,早已经不能穿了;但白染还是将它洗了出来,有些污渍已经洗不掉了,那些污渍的地方泛着黄斑;
“嘭、嘭、嘭;”
“染染,你好了没?”
路西在门外敲着门;他身后跟着安斯和步珊珊;
方才步珊珊走到他们身边,神情有些不自然,带着些许的歉意;
她和他们说:“路西,安斯;阿佛好像真的生气了;借口说换衣服把我强推了出来,我们要不要一起到她门前道个歉啊?”
路西和安斯一致觉得步珊珊的提议不错;
但敲门之后,他后悔了;
怎么感觉不太对呢?
门后没有声音,路西暗道‘坏了’;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步珊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意和安斯看自己的古怪的眼神;
路西这才醒悟;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了这两个人的当呢?
他走回沙发上坐着,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准备组织语言,等待白染对自己的审判;
而屋内;被路西出声惊吓到的白染,恍惚间丢了自己手上的连衣裙,像犯错被捉的小朋友一样,屏住呼吸,紧紧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妈妈或者老师的批评;
一段安静之后,她听到的门外离开的脚步声,突的睁开眼睛;
白染笑了;
自己这样的举动好幼稚;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连衣裙,讲它叠得整整齐齐之后,放到了衣物防尘袋中,然后将它放在了衣柜最下层的抽屉里;
那个抽屉里放着白染最喜欢的东西;
玩具、礼物、书...
很多很多,这是她头一次放了一件衣服进去;
第一眼看起来很不搭,又看一眼,还是蛮和谐的啊;
心满意足的白染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
从衣柜里又抽出一件裙子来;
淡淡的绿色;
当白染走出屋子时,发现客厅竟然出奇的安静,安静的她有些不适应;
她打开客厅的照明灯;
相比之前昏暗的光线来说,客厅一下了明亮了许多;
“染染,很抱歉;”
路西觉得自己的父亲教会自己很多,尤其是在和女孩子的相处过程中;
父亲说过,在比较尴尬的时候,尤其是女孩子可能生气的时候,先道歉,准没错;
“没关系,看你的样子也知道是珊珊骗你了对吧?”
白染走近,坐在一个独立的沙发上,看着路西;
她大概能猜测出发生了什么;
“但是,你能和我说说,珊珊是怎么和你,和安斯,和你们走到一起的吗?”
白染问的很认真;
像路西这样聪明的人,白染好奇,以步珊珊的脑容量,是怎样把路西诓骗来一起‘胡闹’的;
路西摸摸鼻子;
他在组织语言;
“我收到了安斯的电话,安斯说步珊珊找到了他,然后说你出事了;”
白染给了步珊珊一个卫生眼,见她低着头假装害怕的样子,也不愿意和步珊珊多做无用的交流,又看向路西;
“哦?我好奇,我们这个稳定的国家,安全的社会,是什么样的‘出事’会发生在我自己家呢?而且你竟然还相信了?”
听到白染所说的,路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自己在教堂待得太久,遇到的信徒比较多,有求于神明的比较多;但真正接触的女孩子却不多;
白染这样的提问,他不知道自己用怎样的语气去接话比较合适;
但不说、不解释岂不是更掉到名为误会黑洞里了吗?
“是因为你爸爸,安斯和我说你家里管得比较严,你爸爸知道你在奥地利发生的事情后,尤其是在我家住着之后,非要见我才行,说女孩子不清不楚的住到男孩子家,在你爸爸眼中就是‘失节、失贞’;所以必须要见我,可你不肯,所以被爸爸关在家里面;”
白染听着步珊珊编的故事不得不佩服她的脑洞;
这个可能大多数国内的家庭都有这种思想,不得不说步珊珊抓住了重点;
“所以呢?你是来替我解围的?”
“是啊,我家老头就比较倔,比较封建,我怕你的父母也会这样,还是我们当事人都出面的比较好,所以我带他俩一起来了;本来他俩不愿来的,珊珊说自己父母不让出门,安斯说自己才刚上工,作为主厨老不在不好;”
路西心里暗暗咒骂着将自己坑惨的安斯;
“但是我觉得我如果一个人来就更解释不清了,所以我等安斯的另一个同事到岗之后才带他俩一起过来的;”
路西看似在叙述,但其实他在摘除自己在白染心中‘步珊珊同伙’的印象;
白染瞧着路西极力解释的样子;
失了惯有的儒雅,多了些调皮;
这样的路西看起来才像一个青年人的样子;
“珊珊,这是你一个人想的稿子?自导自演?”
步珊珊脸上堆满笑容,一屁股坐在白染身边;
原本的单件沙发窝着娇小的白染显得很是宽大;步珊珊这样挤过来倒是显出了沙发原有的大小;
“珊珊,人家哪有这么有才啦,你还不了解人家吗?人家只创作了框架,细节都是安斯处理完善的;他不是钻你俩没有联系方式的空子嘛;”
听到这里,路西和白染两人同时抬头视线对撞到一起然后迅速分开;
这时安斯突然插话道:“你俩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连一个联系方式也不留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打算‘老死都不相往来’呢;诶?珊珊怎么样,这句话用的好吗?”
“太好了,奖励你我家祖传功夫第一式;”
相比于白染和路西就连联系方式都不留的‘老死不相往来’的相处模式,安斯和步珊珊却显得格外的亲昵;
好似,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