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徐轩徐正走到了中央行礼道,公孙龙说道:“奏来。”
徐轩开口道:“臣觉陛下心有爱才之心,但徐小哥身有职责,无法进宫,微臣有一愚见,陛下看可行否?”
“说来听听。”
徐轩继续道:“臣觉徐小哥文武双全忠义无双,身受封赏仍不忘自己使命,实属难得。此才应收为国用,既有职责,陛下可封其一无需当值之散官。”
公孙龙沉思,这时徐正说道:“徐小哥如同明珠璞玉,臣等不忍蒙尘,故而请陛下赐他一散官,也让人才收心。”
公孙点头正要开口,朱雀卫玄武卫座主都站起身来抱拳道:“臣为徐小哥举。”
公孙龙惊讶,殿内众人更是惊讶,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被一群大臣争着抢着举孝廉,细看徐言归平平无奇,许多人还是第一次听闻有这等人物。
刘夫人与苏夫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了什么,苏夫人走到太尉苏且身边,她轻声道:“老爷且看此子,是否觉得有些熟悉?”
苏且疑惑,他身边的二弟苏北与苏且儿子镇国大将军苏炎赫都仔细看去,良久苏北与苏炎赫都摇头,苏且说道:“瞧着此子身上气质面貌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旁边刘夫人快嘴说道:“太尉大人,此子来自灵州,姓徐。”
苏且眼睛猛的睁大,回头望向苏夫人,他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当真?”
苏夫人红了眼眶,点头轻道:“应该十有八九。”
苏北与苏炎赫同样震惊,尤其是苏炎赫,有些激动难耐。苏且长出一口气:“此事回府再论。”
不提苏家这边,治栗内史徐言止正在与连暑关监军御史徐论在一起看着徐言归这边,徐论和被免职的徐化一样同为徐家长老之一,徐山之皱眉道:“徐轩徐正多年以来都很安分无事,今日居然为这徐言归求情,这徐言归应是外族此代当家之人。”
徐论年龄比徐山之大些,六十年纪,须发皆白他抚须道:“瞧这名字辈分是和少爷平辈,又得徐轩徐正如此照拂,他父应该为徐远之,这么多年过去了,外族终于等不住了。”
“哼,一群乡野村夫,能成什么气候,徐远之骄狂,他儿子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徐山之的愤愤不平让徐论沉默,当年徐远之年轻之时独闯内族,单人败尽内族四位护族长老,又与上任族长徐瑜对拼一记扬长而去,后徐瑜重伤身亡,使得内族颜面扫地。如今他的儿子出世,怎么也不能饶过他!
徐论想着走出两步躬身道:“启禀陛下,这位徐小哥本为唐府护卫,无心贪恋官位,徐少府与徐中丞未免强人所难而。”
徐轩徐正看着徐论出现的时候他们就明白这是内族出手了,果然徐论是先手,徐山之走了出来躬身道:“启禀陛下,为国举贤应为臣下本分,可能为官者不止人品武艺超群,身家更得是清白。徐小哥不知出身何处,身家如何,不知徐少府与徐中丞可曾调查。”
徐轩徐正还未说话那卫尉丞柳双成就走了出来:“不知徐内史是何等意思?这话柳某怎么觉得再说我呢?”
徐山之微笑:“柳尉丞莫急,本内史并无说你之意,只是为国举贤,先得调查身家清白。这是我安国传统,若为敌国奸细,这后果谁都不能担待得起。”
“徐山之!”
柳双成往前直走两步怒指徐山之,这时唐逸轩站了出来拉住了柳双成,他看着徐山之淡淡道:“徐内史这是话有所指,徐言归为我府护卫,由我亲自把他从灵州带来,我与他父为生死之交,不知徐内史,这可曾为身家清白?”
徐山之心中暗道果真是外族之人,他笑着抱拳道:“唐奉常莫要着急,徐小哥身家清白,当然可以为官,本内史只是为国考虑。”
唐逸轩冷哼一声没有理他,他轻拍了拍柳双成,徐山之也不在意,他们三人同为一品,他倒也不怯唐柳二人。
场中一阵激烈,第二悠然与唐月皎在旁边看得着急,第二悠然道:“没想到这徐言归这么抢手,几位大人争着为他举孝廉,还有人阻挡,真是开了眼了。”
唐月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紧张的看着场中局势,朱雀座主在公孙龙耳边说了几句,公孙龙惊疑的看了朱雀一眼,朱雀点了点头,公孙龙同样点了点头。
朱雀退回位置后又抱拳出列:“启禀陛下,徐言归身家为灵州城四方镇徐家村,祖上一直世代务农,无人作奸犯科,家世清白。”
公孙点头笑道:“身家清白,不为名利所动,好一个徐家子!徐言归听封。”
徐言归拜到在地抱拳行礼道:“草民徐言归接旨。”
公孙龙正想说话殿门口急匆匆进来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老者,这老者古稀之龄,脸上都有老人斑,一双眼睛却透露出睿智光芒,他脚步急而不乱,看得出体格很好。
“楚卿为何而来?”
这老者行礼道:“启禀陛下,臣夜观天象,见紫薇帝星附近少卫星显,我安国将星见世,臣为陛下贺!”
公孙龙笑道:“此为好事楚卿免礼!赐座!”
“谢陛下!”
这位楚大人起身欲言又止,公孙龙点头让他先坐,他接着开口道:“徐言归,众卿为你举孝廉,朕感汝忠义可嘉,文武双全,不为权势所累,古语有云,遵循道义,奉义而行者也,以义死用谓之勇,奉义则谓之礼,今封你为六品奉义中郎将,归郎中令管辖,可不当值,有俸禄为闲职,望你不负所托,秉承赤子之心。”
徐言归跪地道:“臣徐言归谢陛下赐!”
公孙龙笑眯眯道:“爱卿平身!”
“谢陛下!”
大殿龙椅旁边一堆人中一个身穿盘龙服的狂野年轻人笑道:“这徐大人刚从四叔手中走掉,转眼间又到了三叔手中。”
在他旁边一个同样身穿龙服的文弱男子摇头笑道:“大哥所言不差,这也叫做命也,运也。”
围在他们旁边的都身穿蛟龙服饰,这些都是皇族中人,一位身穿黑色蛟龙服的中年人朝盘龙服男子问道:“太子殿下,三皇子最近身在何处?许久未来宗庙。”
这身穿盘龙服的狂野年轻人正是最近被定下太子之位的大皇子公孙拓疆,他摇头回道:“大伯,我最近也没有瞧见三弟,不知他去何处了。”
文弱男子道:“三弟身体虚弱,上次父皇还说为他寻星河先生诊疗。”
这黑色蛟龙服男子为宗正永安王公孙鹏,他叹气一声也不再言语。公孙龙下为三子一女,大皇子公孙拓疆英武十足,妥妥的遗传公孙龙,二皇子公孙博望文采过人,满腹经纶。公主公孙明晨同样聪慧,而三皇子公孙言清自小体弱多病,无数太医都没有诊断好,他一般都是在殿内养病,很少出门。
这徐言归起身之后公孙龙又道:“唐月皎何在?听封。”
正在外围的暗自为徐言归高兴的唐月皎猛的一愣,第二悠然忙推她一下笑道:“月皎姐姐,陛下叫你呢!快去快去。”
唐月皎走出两步到达徐言归旁边行礼道:“唐月皎参见陛下。”
公孙龙笑道:“月皎儿听封,护国公之女唐月皎,知书达理,大家闺秀之典范,今封为四品锦绣乡君,御用双马规格,赏黄金万两,寻风马一匹,朝服一套。”
唐月皎忙道:“臣谢陛下赐!”
“唐乡君免礼平身。”
唐月皎起身,唐逸轩与唐玉君朝公孙龙行礼道:“臣谢陛下封赏。”
“免礼。”
公孙龙笑着朝唐月皎道:“月皎儿身子可恢复?这些时日你也是受了委屈了。”
唐月皎盈盈一拜道:“谢陛下体谅,臣不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你母亲早逝,朕待你如亲生,若有何不妥之处,你可来找朕。”
这个话从公孙嘴里说出来就很厉害了,准许唐月皎可以自由进出皇城,唐月皎忙拜道:“臣谢陛下陛下爱护,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个大黄门把徐言归与唐月皎两人朝服送来,徐言归为红色绣金雕的武官服饰,唐月皎则是珠翠三翟冠,丹矾红大衫,深青泊丝金绣孔雀褙子,金绣练鹊大霞帔。两人接过又谢恩不提。
月挂东南众臣散去,待皇后也回寝殿,公孙龙在这晚星殿中看着漫天星斗,大殿内有那观天监的楚大人,有四大座主。
公孙龙悠悠开口道:“朱雀,你刚才所说可真?徐言归果真是那个人的儿子?”
朱雀座主跪地道:“臣以性命担保,此事为真!”
青龙白虎玄武皆跪地:“臣为朱雀保!”
公孙龙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响彻整座大殿:“二十年过去了!他终于出现了!尘封的秘密终于又能掀开一角了!”
朱雀抬头道:“臣调查徐言归身家无意中发现此子身份,当年福地夺宝之后徐远之重伤逃遁,臣等皆重伤无法阻拦,本以为他应该被那神秘强者击杀,可谁知他竟然能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