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也携小公主和国宝来朝,南陵隔日就在宫中设宴款待来使。厉谨墨乃当朝国师,地位尊贵,故而季芸笙的席位也靠前。
季芸笙见惯了这种宫宴场合,又和南陵的这些贵女们素不相识,故入座之后阖眼小憩。新月则一直站在她身侧。
使臣上前行礼,献上国宝,是一块血色圆玉,足有一个铁盆般大。
那玉红得晶莹剔透,成色十足,一眼望去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珍宝。血玉本就少见,更何况是一块与铁盆差不多大小的玉,如此看来“国宝”两个字也名副其实。
诸位大臣纷纷惊叹,对着使臣也客气几分。使臣见席间众人赞赏,勾起唇角,一副得意。
待讨论声逐渐消停,使臣话锋一转道:“今女也一行,除了向贵国奉上国宝以表归附诚意外,还带来了吾王最宠爱的小公主娜奴,期与贵国联姻,达百年和平。”
听到联姻这两字,季芸笙不由竖起了耳朵。
那个娜奴对厉谨墨一见钟情,还能甘心嫁了别人?怕是接下来又有好戏看了。
赵景衍淡淡道:“我南陵皇室子弟凋零,如今联姻,只怕是委屈了娜奴公主。”
使臣恭瑾道:“南陵本是天国,我女也公主有幸联姻已是高攀,不存在委屈一说。”
怕赵景衍又有其他的借口,又道:“吾王曾下旨,只要娜奴公主与贵国联姻,我女也所有矿产资源皆为驸马所有。”
所以这是不论怎样都要联姻了。
席间大臣立马安静下来,却都在心中打着小九九。
女也虽然只是一个边境小国,但其背后矿产资源的丰富不是说着好玩儿的。如今女也归附南陵,陪嫁矿产,在这个空档谁要是做了女也的驸马,谁就可以掌控女也这个小国家。
娶一个女人就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领地,怕是没有多少人会不心动吧?
赵景衍看着蠢蠢欲动的大臣,沉吟不语。若真是娶一个公主就可以得到矿产资源,那这驸马人选可马虎不得。
他偏头朝颜沐温声问道:“你觉得朝中可有合适人选当这女也驸马?”
女也的矿产资源可造精兵利器,决不能落在他人手中。可是朝中党派林立,这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驸马人选。
颜沐以袖遮面,轻声道:“听说那小公主对国师一见倾心,此时想选其他人做驸马,怕不是易事。”
“阿沐的意思是让国师娶这位公主?”赵景衍轻皱眉,“国师向来桀骜不驯,如今又与悦康郡主伉俪情深,怕也不是合适人选。”
颜沐轻笑,“阿衍不必忧心,这情既然是国师惹下的,就该由他解决。”
赵景衍轻轻一笑,风光霁月。
使臣安安静静站着,等南陵皇上发话。却听颜沐温声道:“我南陵虽皇室子弟凋零,青年才俊倒是数不胜数,若小公主不弃,可趁今日宴会择选驸马。”
知女也带了公主前来,颜沐早就做好了准备,利用宴会邀请了各家青年才俊。
使臣拱手谢礼,“谢娘娘恩典。”又挥手示意上人带着小公主上殿。
不一会儿,一群红衣舞女簇拥着戴了面纱的小公主入殿。异域乐器声起,舞女展开徐徐舞姿,小公主夹在其中,翩翩红纱衬得婀娜身姿若隐若现。
众人醉在歌舞间,只觉满是异域风情。
季芸笙抿了口佳酿,不咸不淡地看向厉谨墨,谁知他对歌舞视而不见只盯着自己看。见自己看他,还挑眉笑道:“为夫可是很乖的,不会乱看其他女子。”
季芸笙:“……”她这醋是不是吃得很明显?不然他怎么这么自觉呢?
她不自然撇开头,欣赏殿中歌舞,谁知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那个小公主向厉谨墨投来的脉脉含情眼神。
敢觊觎她的人?季芸笙看着小公主似笑非笑,一手扯过厉谨墨就偷了个香,气得小公主差点跳乱了舞。不是那么喜欢看厉谨墨吗?那她就让她看个够!
厉谨墨得了那个香,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呀,汝汝竟然被其他女子逼得不那么害羞了。那以后,他是不是得多出去走走?让汝汝多吃醋?
听到厉谨墨低笑,季芸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什么?一时之间脸红了个彻底。本想着其他人都专注着歌舞,谁知一偏头就看到颜沐盯着自己轻笑……
嗯……这醋吃得太莫名其妙了,季芸笙暗自尴尬。
没一会儿歌舞停下,小公主上前行礼,同时其他青年才俊也受贵妃的令站到了殿中央。
颜沐问候了几声,便让小公主自己择驸马,谁知小公主站到厉谨墨席位前指着他掷地有声道:“本公主的驸马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