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这么说……你这计划不小啊。我不过是个同您故人相似的叫花子,怕是完成不了您的夙愿,请您另谋高就吧。”
“莫要妄自菲薄。为师看你骨骼异象,能活下来说明你我二人有缘。不如……你助我找到合适的躯体,我呢帮你达成你入城的目的,如何?”
“你怎知的……?”华白裳闻言一惊,他怎知道我入城另有所图?他怎知道我并非皇城根下人?
“简单。一个叫花子,在哪不能活?嫌命长,偏要进这风云变幻的长安城?连进城的过门盘缠都交不起,只怕是费尽心机冒死溜进来的吧?城内哪里不是千户制?一年一查,你确定一年内能在此娶妻生子买田盖房?或者你能在无粮之下苟且偷生一整年而不败露吗?所以我猜啊,你就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对城内的了解不深,大概是听多了城外的风言风语,有什么急事急急慌慌贸然闯入。况且敢招惹具丌……虽说这小子心底不坏,不过久未谋面隔辈相疏,给他看了这么久的门……他的做派我也略知一二,依我看你要是不得救,下场唯有一死。但是即便如此,你一不哭爹喊娘,二不哭天抢地,三不寻亲觅友,四不号鼓报官。哎……说来也是可怜,你这样儿的说白了,不仅是个黑户,而且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好在你我投缘,救你一命也算是互惠互利,各有好处。”
华白裳闻言不由得叹气,诧异之余心生敬佩。
“既然如此,咱不如摊开说。”华白裳知道自己在这位“老江湖”前辈面前,自己什么都瞒不住,不如说出来大家都有好处,遮遮掩掩劳心费神。
“我确实是有目的。和你不同的是。我虽也是寻人,但我找人是为了救人。”
“救人?是你何人?”虞邪坤漫不经心问道,一低头又开始玩弄自己的手指甲,翻来覆去的欣赏。
“是个瞎子。姓陈。是我……相依为命的人。”
“陈?”虞邪坤突然转眼盯着华白裳,似乎这个姓氏有很深的意义。
“……是啊。怎么了……”华白裳被虞邪坤突然的正经吓到了,天底下有这个姓氏的人多的是,怎么一听见姓陈就这么大反映?
“你可知道,这瞎子的全名?”虞邪坤连声音都低沉下去。
“额……我记得,好像是陈……陈靖?哎呀记不清啦,他都瞎了好多年了,也不准我叫他父亲或者全名,就让我叫他瞎子。”
“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哎……”虞邪坤闻言,低头思索片刻,突然摇头叹气,末了又苦笑连连。
“怎的……?”华白裳不明所以,他知道的只有这些。
“陈靖啊陈靖,你放心吧。这孩子交给我。他能活,天下也能活。”虞邪坤昂起头,仰天长叹。
“啊?你说啥呢!什么能活?你认识瞎子?”华白裳一脸懵……这都啥跟啥啊?
“没事。走吧,傻小子。带你去找你的靖哥哥~~~”虞邪坤言带笑意,聚气化形走在了华白裳前面。
华白裳看着飘远去的红色影子不由撇嘴:“你才靖哥哥!欸等等我!”
二人很快行至山脚,正是农忙时节,旱地插秧靠的就是劳力和速度,二人所到农舍独有一老翁和一十来岁的丫头。
丫头忙着割牛草,老翁给来人倒了两碗水。
听老翁说才知道,这家里只有他们俩了,老婆子染了病,不过俩月就去了。儿子儿媳去赶场,回来路上遇见山匪,一夜间也都没了。
剩下自己和孙女。可是自己老了,渐渐干不动活了。孙女还小,舍不得早嫁。
但一个女儿家纵使气力再大,要犁完这一亩多地也是相当费力的。
华白裳听了老翁所言,不由感伤。当机立断:“老伯莫伤神,晚辈过路此处也是缘分。不如您腾出一柴房留晚辈一宿,您的农地我帮您耕。吃食您不必担心,我自有妙计。”
老翁闻言激动得不行,连声称好。
“莫说一宿,小公子若是不介意,一生都成!”
话当间,丫头割了牛草回来了。一听此言,羞赧掩面。
“哎呀,阿霞你来得正好!这位公子今日留宿咱家,为不招闲语,你快去茅屋收拾下,爷爷一会儿钻些榫头槽子给搭张床。”老翁笑嘻嘻说着,字里行间是数不尽的笑意。
华白裳闻言赶忙说:“不用不用不用,晚辈……自己弄就好了,不劳烦您,真的。您多歇息会儿吧。”
说完就恭敬退了出去。
华白裳不是傻子,老翁的笑意他自是明了——表面说着茅屋,实际上怕是:“为了不招闲言碎语,你们俩就地成亲吧!我现在就去做婚床!”
实在不是因为华白裳看不上,相反是他清楚自己高攀不起……
能做活轮儿的男子天底下哪没有?但是像他这样一穷二白的是真不可靠。他现在能把自己养活就阿弥陀佛了,若是婚嫁只能连累别人家的好姑娘。
华白裳现在根本不敢妄想自己能够谈及婚娶。
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柴房,然后拾捡了几根长短相似的粗木棍,随后就掏出虞邪坤的骨刃。
“喂!你干嘛!”虞邪坤的化形一直飘在一旁,先前一直默不作声。反正除了华白裳也没人看得见。一见这小子拿起他宝贝的骨头,他瞬间就慌了……
“干嘛……就,砍木头啊。”
“砍木头?”虞邪坤嘴角抽搐……、
“我堂堂上古仙帝、太上冥祖的手臂骨头,给你拿来砍,木,头?”虞邪坤气得连眼角也开始抽搐了……一字一顿的生怕华白裳听得不够清楚。
“(??д?)b哇!你竟然知道这是自己手臂上的骨头诶!好厉害!要是我肯定以为是脚上的。”
重点在这里吗!!!!
虞邪坤黑了脸,用灵力一把夺过骨刃。
“要,刀,自,己,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