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住手!”
此话一出,三名大汉立刻停手,宁庸与大汉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源,正是端坐在角落的那个瘦小的男子。
只见男子正义愤填膺的看着众人,双目变得赤红,他紧咬着牙齿,恐怕也是因为实在见不惯眼前的行径才会如此吧!
宁庸看着瘦小的男子,忍不住一声冷哼笑道:“宁泽!老子劝你最好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这营帐老子说的算。”
被唤作“宁泽”的瘦小的男子向着宁庸走来,宁泽看了看宁庸,深知以宁庸这副身架,要是打上他一拳,足以把他活活打死,他之所以不言语就是因为如此,可宁庸欺人太甚,宁泽实在看不过去才说了话。
宁泽看了看宁庸,从怀中掏出了一片金叶子,向着宁庸递去,还向宁庸言道:“宁庸老大,这营帐的确是您说了算,但倘若当真打出了人命,可也不好交代啊!不如宁庸老大看在金叶子的份上就暂且饶过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小的愿意替宁庸老大好好劝劝这小子,保证他以后不敢与老大作对!”
宁庸看了看在烛火下金光闪闪的金叶子,不由露出了笑容,他从宁泽手中接过金叶子,笑嘻嘻的放入了自己的怀中,拍了拍宁泽的肩膀。
只听宁庸言道:“好!今日就看在你宁泽的面子上暂且饶了这小子,但再无例外,你可要好好管着宁盛这小子,不然下一次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打死他!”
宁泽微微一笑,笑眯眯的说道:“宁庸老大大人大量!我替宁盛谢过宁庸老大了!”
宁庸一撇嘴,看了看躺在地上无力的宁盛,一挥手,对着三个大汉说道:“走!时候不早了,都上床睡觉吧!”
四个赤背大汉走回了自己的床铺,地面上只留下了躺在地上的宁盛和站在宁盛身旁的宁泽,宁泽看着已经有气无力的宁盛,虽然宁盛身上已经出现了淤青,但脸上却完好无损,恐怕是怕明日被人发觉才会这般下手吧!
宁盛手扶着意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却异常的费力,宁泽赶忙上前将宁盛搀扶了起来,向着宁盛自己的床铺走去,最后再将宁盛放在了他自己的床铺上。
宁盛坐在床铺上,看着满脸同情之色宁泽,宁盛有气无力的说道:“多谢兄台相助!来日宁盛定然会报答兄台的!”
宁泽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必了!我叫宁泽,你叫宁盛吧!以后就是一个营帐的,帮你也是举手之劳,但你以后可是万万不要再惹那个宁庸了!”
宁盛捂着胸口,看着宁泽言道:“宁泽兄,是那宁庸欺人太甚,我不能妥协,难道就让他随意欺辱吗?”
宁泽颇感无奈,对着宁盛小声言道:“算了!你记住这宁庸你万万惹不起,以后听他的便是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若是能伸不能屈,那只是个莽夫!好啦!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等待你的还有很多呢!”
宁泽不等宁盛再次开口,宁泽已经走回了自己的床铺,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深深睡去,看着宁泽已经闭上了眼睛,宁盛也不再言语,只好也跟着闭上了眼睛,在疼痛中沉眠!
夜半三更,宁盛突然在睡梦中惊醒,或许是过度的惊吓让他即使在睡梦中都难以抹平,这次好像给他留下的是心里的创伤,让他用尽此生来平复。
宁盛惊醒之后,看着屋外依旧闪烁着火光,怕是巡逻兵在四处巡走,而营帐中传出了宁庸等人响亮的打鼾声,宁盛四处张望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对面的床铺已经空空如也,躺在床铺上的宁泽早已不知所踪。
宁盛不由心头一紧,赶忙穿上的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大营,他内心惶恐,他怕因为晚上宁泽的救助,给宁泽带来麻烦,所以不由让宁盛心生恐惧,为宁泽而恐惧。
但等宁盛走出了营帐,宁盛的恐惧才淡淡减轻,只见宁泽坐在一个高处正目不转睛的仰头看向夜空,宁盛也抬头望去,天上满天星斗,尽管星光闪亮,却看不到月亮的踪迹!夜半深刻,宁泽却不急于睡下,而是如此傻愣愣的看着夜空,不由让宁盛心生疑惑。
宁盛怀着好奇心向宁泽走了过去,轻轻坐在了宁泽,宁泽却好像看不到他一般,依旧直视着夜空,宁盛不由充满了好奇。
宁盛禁不住对着宁泽问道:“宁泽兄,如今已经夜深天寒,你怎么还不休息啊?”
宁泽看着夜空,眼神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平和的说道:“我在看我的爹娘,不知道他们在那个地方过得好吗?”
“看你爹娘?可那明明是星星啊!”宁盛不解的挠了挠头,对着宁泽更加的好奇。
宁泽微微一笑说道:“对!就是星星!听老人说,人死之后,会化成星星飞上天空,我爹娘便已经化成了星星,他们如今肯定也像我一样,在天上看着我吧!”
宁盛突然沉默了,对于宁盛来说,这不同样也是他的痛吗?宁盛抬起头也看向了夜空,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啊!我从小父母双亡,也不知道他们化成的是那颗星星!”
宁泽听到宁盛的话,扭头看了看宁盛,一声轻叹言道:“原来我们的命运这般相似啊!我爹曾是门主手下的亲卫,当年蛊宗围剿天珠峰,我爹为保护门主战死了,我娘郁郁寡欢,不久也随我爹去了,那一年我才十岁,门主不忍抛弃我,便收留了我,不久我便进了亲卫营,从那以后,我每晚都会出来看星星,看看我爹娘!”
宁盛低下头难过的说道:“我都不知道我爹长什么样子,而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也病死了,从那以后,我为了活着便在山间打猎为生,可终日食不果腹,直到不久前救下了门主,才进了这里!本以为以后可以再也不用担心饿死了,但没想到这里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