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出来打了一个圆场:“这样就好了。孝慈,你随皇儿出征可要多加小心,照顾好皇儿,也要照顾好自己。哀家在宫里等你们凯旋归来!”
笑儿笑道:“谢母后。孝慈一定会尽心照顾好皇上的。诚儿还请母后费心照顾。”
太后在这里做了一个高姿态,其他人也不能太落后,纷纷说道:“姐姐,你要多加小心哪。我们都在宫里等着你们早日班师回朝!”
“谢谢众位姐妹。”笑儿也客气地说道,“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本宫不在的时候,还望大家多帮衬帮衬宜妹妹。”
后宫看上去是一团和气,上演着少有的和谐场面。有多少人都在盼望这一去,最后回来的就只有明帝一个人。不是她们的心太狠,实在是后冠凤印太诱人了。
明帝要走,朝中的大事就托负给了平南王、尚琪和上官思等大臣。为了防止某一个人专权,明帝很仔细地从不同的派别中挑选了九位大臣,组成了一个临时的最高领导集团,规定凡重大的决策必须有七位以上的大臣通过方可执行。
临行前一晚,立诚搂着笑儿的脖子就是不舍得放开,怕一放开母亲就不见了。笑儿一再叮嘱他听皇奶奶的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唠叨烦了,才把他哄睡着。
这是明帝第一次亲自出征去打大仗,事关国家的命运,他的内心其实是非常忐忑不安的。但作为一国之君,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丝毫的不安。见笑儿哄好孩子回来,明帝就问了:“立诚睡着了?”
笑儿捶了捶肩膀,笑道:“可算把他哄睡了,真是小精豆一个。”
明帝又问:“该吩咐的都吩咐了吧?”
笑儿点点头:“嗯!”上了凤榻。
明帝再问:“该布置的都布置了吧?”
这跟上句话的意思不是一样吗?笑儿有点想笑了,心想皇上是太紧张了,还是对她办事不放心啊。但还是点头应答了一声:“嗯!”
明帝又开口了:“该放好的都放好了吧?”
笑儿轻声一笑,问道:“尚清,你怎么了?这三句话不是一个意思吗?”
“怎么是一个意思呢?”明帝还欲强词夺理,“这个吩咐的意思是……”
“好好好,我是搞不懂那么多字词的意思。”笑儿莞尔一笑,打断了明帝的话,“不过,我知道咱们这一仗一定能打赢!”
明帝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忙问道:“哦,你这么有信心?你倒说说理由。”
笑儿清了清嗓子,道:“理由有四。第一,沽胡进兵本来就是不义之战。咱们没招他惹他,他却大军来犯,跑到我国境内烧杀抢夺。他们就是野蛮之师,不占理。”
明帝面露微笑地催促道:“有点意思了,接着说!”
笑儿继续道:“第二,咱们的人比他们多呀,三个打一个,还不把他们打趴下了?第三,咱们是在自己的国家作战,有后方和百姓的支持,而且路咱们比他们熟啊。他们就是想找个问路的,谁肯告诉他们呀?第四,咱们的主帅是在吴胡两国边境长大的,他对胡人的习性和作战方式都很熟悉,连他们一晚上能跑几回茅房都一清二楚。当然是咱们赢了!”
明帝龙心大悦,激动地在笑儿的脸上亲了一下:“朕的好笑儿,说得太对了!”
笑儿含羞一笑,其实她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人哪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啊?都是跟敏佳吵架之前,两个人一起归纳总结的。
可明帝突然又担心起来:“可他们抓了不少咱们守城的大将,不是也能为他们所用吗?”
笑儿道:“他们是胡人,咱们是吴人,一生下来就隔着一层娘肚皮呢。他们是不会轻易相信吴人的。再说了,能够轻易被他们掳去的将领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大多都跟皇家沾点亲带着故。就拿我大哥来说吧,唉——,真是不怕你笑话,他就是个窝里横,要说本事还赶不上那装饭的饭桶呢。”
明帝不知道笑儿是不是故意这么说逗他开心的,反正他是被她的话逗乐了。有这样一个老婆真好!明帝终于放心地搂着笑儿入睡了。
第二日,明帝在城北举行了一个隆重的祭天仪式。他在仪式上沉痛地控诉了沽胡军队对尚吴臣民所犯下的罪恶,说到伤心处,明帝几度哽咽。战士们听了,个个心中愤慨万分,誓死跟随明帝打退入侵者,捍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之后,笑儿脱去华丽的凤冠和精美的凤袍,束起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髻,换上战袍软甲,跟着明帝和大部队浩浩荡荡地从皇城出发了。京城的老百姓夹道相送,等待他们顺利归来的消息。
追风早在几日前就正式接受了帅印,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三十万人中挑选出两万最善骑射的士兵,组成了尚吴帝国第一支轻骑队。由于时间紧迫只训练了半日,追风和三当家就急忙带领他们北下,去与积北的军队汇合了。他们要在第一时间给沽胡军队出其不意的一击。
沽胡国在得到尚吴国派出三十万大军来营救积北,而且是由至尊皇帝亲自挂帅的消息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慌。因为自他们挥师进攻积北以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强硬的抵抗,只有燕追风像一只讨厌的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响。现在这只苍蝇也消停了,据说是为了救一个女人去劫了法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那他就是不死,也定是下了死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