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慢慢地检查着萧曼吟的症状,将她的头、脸、鼻子、耳朵这些地方都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看着地上躺着着的这个被说成是暴毙而亡的萧曼吟,太医皱了皱眉。
“太医,怎么样?小女是因什么而亡?”萧致远迫切地问道。
太医没有会话,脸上的疑云越来越重。他又将萧曼吟从头到脚查看了一番,已然没有查出是什么病症。
“太医,小女的死因是有什么问题吗?”萧致远又问道。靳管事听到这话,心里明显更加慌张起来,站在一旁努力地稳住了气息。
“小姐的死因很奇怪,老夫并没有发现什么病症。小姐今早被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到现在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了,按理说身体应该已经僵硬才是,可是刚才老夫在检查小姐的身体时,她并未出现僵硬的症状。”
太医一脸疑惑地说道。萧致远和萧文澜也是一脸惊讶。
“吟儿会不会还没死?太医,请您赶紧把把脉可好?”齐修文突然问道。
“小姐明显没了呼吸,而且身体冰冷,不像是还活着的样子。”
“万一,万一她还有救呢?太医,还是请您帮忙看看吧!”齐修文激动地拉着太医恳求道。
太医听他这样一说,赶紧蹲下身为萧曼吟把了把脉。太医搭在萧曼吟的脉搏上认真地感受起脉搏的跳动起来。最初没有一点动静,慢慢的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浮力,太医赶紧紧了紧手又认真地感受起来。慢慢地,脉搏的跳动越来越有劲了,太医脸上有了一丝惊讶。就在这时,萧曼吟突然呻吟了一声,一口气从嘴里吐出来,紧接着又吐出了几口水。
“活过来了,她没死。”齐修文激动地湿润了眼眶。
太医又取出银针为萧曼吟施针,她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小妹,你怎么样了?你吓死哥哥了。”萧文澜拉着萧曼吟的手既激动又难过地问道。
“哥哥,我没事了。”萧曼吟用虚弱的声音回道。萧文澜见她醒来立马又问道太医:“太医,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姐‘死而复生’老夫也是很惊讶,老夫平生还未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过从脉象上来看,小姐并无生命危险,只是这牢狱之苦严重地损伤了小姐身体,恐怕是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复原了。不过从刚才的脉象和小姐的症状来看,小姐是溺水了。”
“溺水?”萧致远和萧文澜一听都惊讶地问道。
“是溺水。”太医肯定地回道。
“小妹在牢里呆着怎么可能会溺水?”萧文澜一时没想通缘由,这会一脸疑惑。齐修文听见溺水这俩字,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盯着一旁的靳管事,靳管事见事情败露,心虚地埋下了头。
靳管事见萧曼吟醒过来自知大事不妙,正思索着如何能脱罪时,突听萧致远问道:“我女儿在大牢里为何会溺水?你说她暴毙而亡,可有为她请过医官?今日之事你怎么解释?”
“问你话呢,怎么不说了?”萧文澜瞪着靳管事追问道。
“父亲,哥哥。是我没用,竟连一点小小的刑法都挨不过,让你们担心了。”萧曼吟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家一听这话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齐修文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牢房直接奔向怀安王府,也没来得及给萧曼吟说上一句话。萧致远听见萧曼吟这话,心里也十分心疼,但他面上始终看不出一点情绪,倒是萧文澜又着实心疼了一把。
“你个小小的狱卒,竟敢动用私刑,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我倒要问问刑部,还有没有规矩了。”萧致远怒喝着靳管事,让人将他三人给关了起来,自己出了大牢。萧文澜在大牢里陪着萧曼吟,喂她喝了药,给她打点好了一切这才不舍地离开了大牢。
王府里,百里丹图正在自己的屋里高兴地准备着嫁妆。齐修文气冲冲地闯进来拉着百里丹图的手便怒问道:“我已经答应娶你了,为何你还不放过她?”
百里丹图被齐修文弄得一头雾水,不解道:“又怎么了?齐哥哥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给我装傻是吧?”
“你一进来就凶我,又没把事情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什么事。”
倾书和倾画见二人吵了起来,叫走了屋里的下人,自己守在了门前。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娶你你便不再为难吟儿。可为何还要对她下毒手?”
百里丹图一听这话,心里又气又无辜。她挣开齐修文的手怒道:“你把我百里丹图当成什么人了?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也自然能说到做到。我承认先前是我让狱卒折磨她,可是我答应你不再动她便自然会做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没做的事就是没做,我也不会承认。”
齐修文见百里丹图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最好不是郡主动的手,要是让我知道郡主是在骗我,那我们的婚事便不作数了。”
齐修文说完大步地出了王府,百里丹图被他冤枉本来心里就委屈生气,见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便离去更是怒不可止,一连摔碎了好几个花瓶,吓得倾书和倾画也不敢前去相劝。
过了好一会,百里丹图的气才稍微消了一点,她让倾书立马去将此事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借自己的名义使坏。倾书去了一趟大牢很快查清了此事。原来,靳管事为了继续讨好百里丹图便自作主张地对萧曼吟动了刑,差点害得萧曼吟丢了性命,所以才有了齐修文上门来讨说法的这一幕。
“好个狗奴才,竟敢违背本郡主的命令,害得我和齐哥哥生了嫌隙,既然他这么想表现自己,本郡主就成全他。”百里丹图咬牙切齿地说道。倾书明白她的意思,很快便安排了下去。
萧致远本打算第二日早朝时参刑部尚书一本,为萧曼吟讨回一个公道,没想到一大早牢里便传来了消息,说是靳管事和那两个对萧曼吟动刑的狱卒在夜里突然暴毙。这人都死了,萧致远也打消了参奏刑部尚书的念头,自是心里更加担忧起来。
文怡如见萧曼吟活了过来,整个人稍微缓了一点过来。这会又听说牢狱暴毙在大牢,这会她的心又重新被提了起来。这次她终于坐不住了,去了宫里面见太后。
泰安宫里,太后还在梳洗。似乎早知道文怡如要来似的,江嬷嬷一早便等在了正厅。
“夫人,太后刚起,这会还在梳洗。她让奴婢备好了早膳,一会让夫人陪着太后用膳。”
“多谢嬷嬷。太后的盛情在下不敢推辞,有劳嬷嬷了。”文怡如坐在正厅等着太后,心里十分的焦虑。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太后在宫人的陪同下来了正厅,文怡如行过礼后正准备说明今日的来意却听得太后道:“文丫头,你是有多久没来我这了?今天难得进宫,先陪我这老婆子吃顿饭吧!”
宫人早已摆好了早膳,文怡如也只得陪着太后用起了早膳。席间,太后唠叨着以前的事,文怡如也没机会说明自己的来意,心里十分焦急不安。
用过了早上,太后又拉着文怡如一起喝茶。就在文怡如刚要开口请太后解救萧曼吟时,皇后来了泰安宫给太后问安。
一进大殿,皇后便看见了文怡如也在这里。她不动声色地向太后问安后笑问道:“文夫人今日怎的这么早就来了太后的宫里?这可真是难得啊!夫人这都好些年不曾出门了,今日来太后这里相必是有什么是吧?”
文怡如起身给皇后见了礼道:“妾身今日来太后宫里确实有事。”
“不知是什么事让你这藏在府里多年不出门的人今日来了这宫里?我想一定是件大事吧?不然夫人怎可亲自出马?”
“怡如啊!你找本宫有事?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吧!正好皇后也在这里,说不定皇后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太后笑道。
“回太后的话,妾身今日进宫是想求太后救救我的女儿。她被关进了大牢,遭受刑法的折磨,差点丢了性命。恳请太后和娘娘救救她,饶她一命。”文怡如说着竟哭着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文夫人,不知令嫒犯了什么错要被关进大牢啊?”皇后故意地问道,太后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深意。
“回娘娘的话,吟儿她,她……”文怡如不好开口道出萧曼吟与齐修文的荒唐事,支吾起来。
“怎么?你这个当娘的都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女儿到底犯了什么罪来吗?”
面对皇后的讥讽,文怡如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妾身知道吟儿触犯了陛下的威严,违抗了圣旨,该罚。只是养女不教是我的错,还请娘娘罚我,放了吟儿。我保证她以后都不会出现在洛城。”
“夫人,违抗圣旨可是不小的罪,本宫和太后恐怕都帮不了你。这会陛下因为他俩逃婚的事还在气头上,怀安王是陛下的亲皇弟,他总得给王爷一个交待不是?若是就这样轻易地放了你女儿,陛下的威严何在?王爷那边陛下怎么交待?我看夫人还是不要浪费精力了,还是赶快回府去吧!”
文怡如听皇后这样一说心里急了,又赶紧向太后哀求道:“太后,求求您帮我给陛下说说,请陛下放吟儿一把吧!如果陛下真的要罚,我愿接受惩罚。”
“你起来吧!皇后说得对,犯了错就要受罚。如果现在本宫去求陛下,那岂不是很让陛下为难?要是陛下答应本宫放人,那么陛下以后还怎么来让众臣诚服?”
“可是……”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本宫帮不了你,本宫能够帮你的就是给你向陛下和皇后讨个人情,将那丫头罚得轻点,不至于要了她的命。我想这点面子陛下和皇后还是要给本宫的吧?”
皇后听见太后这话心里很是得意,她笑道:“母后严重了,臣妾一定给陛下好好商量,尽量让萧家丫头少吃点苦头。”
“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你也该放心了吧?难得今日有空进宫来,你就好好陪我半日吧!”太后说着便拉着文怡如去了御花园赏梅。皇后也回了自己的紫凤宫。
一路上,文怡如都哭丧着一张脸,太后见了实在不忍心。她屏退了宫人拉着文怡如的手道:“我知你心里的苦楚,今日你也应该明白了这件事的难处。本宫当着皇后的面为你保下了萧丫头的命,让她少吃点苦头就一定能做到。只是要想让她顺利地回道丞相府是不可能了!”
“那她会怎样?我就一个女儿,从小还不在我身边长大,如今又糟了此磨难,我这当娘的心实在是难受得紧。”
“我知道你得委屈和难过,只要孩子能够平安地活着就好。我会想办法让她去城外百里外的静安寺暂住一段时间,等过些日子,本宫再找个由头将她接回来便是。”
文怡如听得太后这样说心里才稍微放心一些,对着太后又是千恩万谢。中午,太后留文怡如用了午膳才放她出宫。江嬷嬷扶着太后午休时,叹道:“太后对文夫人可真好。”
太后叹着气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今日帮她也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再者,萧家那丫头我是真喜欢,我总觉得她不一般。所以,我就赌一把,看看我是不是看走了眼。”
“太后您一向看人最准,相信这次也不会错。”
江嬷嬷把太后哄得开心极了,太后表面上开心,实则心里的疙瘩越来越深,不是对别人而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