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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肚饿难忍下战书,琴声婉呤迷衷肠

苻坚果真撤退了淝水东岸的秦军,花翎终于感到浑身一阵轻松,立即升帐议事。

岳真,何茅,傅传宏,文青云,了然,云晞分左右坐定,花翎开言道:“传令三军,午时出发直逼淝水河边,各岗严防占据淝水城。”众将得令,岳真言道:“此番秦军撤,苻坚不会给众将有个好说法,不如来个真真假假,诈哄秦军,使其意念动摇如何?”

花翎“噫”了一声道:“岳道长,如何个真真假假,你倒一口说个明白如何?”傅传宏抢言道:“他所言真真假假,就是在淝水城沿八公山一段,尽布草人疑兵,假建营盘屯帐,这样,秦军定会以为我们援军已到,而军心动摇。”

花翎高兴道:“不愧是个好计策,可如此之多的衣甲,到何处求呢?”何茅指了指了然道:“向他要。”花翎脑袋转向了然,见其睡得特香,于是轻轻地走到他耳边高声叫道:“快吃牛肉啊,不然没有了。”了然翻身震醒开口便道:“别吃完了,给僧爷留点。”“哈哈哈……”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花翎重新坐定,向了然说明详情,了然嘟着嘴道:“僧爷自知不会有好事留给我,连僧爷偷偷藏了几件死人衣服都要没收,算了,交给你们,不过得给点辛苦费如何?”原来每次交锋之后,皆由了然领兵士打扫战场,他见死者衣物完好,便偷偷地解下数万件藏了起来,准备寻些时机,卖掉拿来换酒。谁知偏偏何茅知道了这件事情。

一起商量定妥,岳真又道:“这疑兵之计只能短不宜长,为防苻坚有变故,应该一面布兵,一面就下战书。”花翎道:“对,不过这下战书之人得找谁呢?”了然道:“应该找位德能居高之人才行?”文青云道:“了然禅师之言极是,这应该找位高人才行。”了然见有人支持,非常高兴道:“那谁来做这使者呢?”

“你!”众人齐声言道。了然愕然道:“怎么又是我?”“对,就是,你就是高人。”众人又齐声道。“完了,为何每次苦活皆让僧爷摊上。”了然不悦道。花翎闻言大声道:“你不去,谁去,你想想看,每次交锋,你了然皆虚晃两杖就躲起来睡觉,杀了多少敌人,立了几次战功,此时非你莫属!”

了然素来畏惧花翎,自知无法推脱,只好起身言道:“僧爷这就去了,不过今后如果有好东西吃,可别忘了给我坟头扔上几个,僧爷就满足了。”花翎将岳真写好的战书交与他。并整了整他的僧衣道:“去吧,也许不会死的,自古便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嘛。”

暂且丢下花翎如何布防。先说了然下战书,了然在何茅的护送下,来到淝水之滨,二人惜别之后,了然下船渡河,可就在他上船却又跑回来,远远向何茅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何茅呵呵笑道:“别如此壮烈啊,何况这句话本该由俺说给你才对呀。”了然道:“刚才你忘了,现在给你提个醒如何?”何茅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了然道:“这还差不多。”于是,挺着大肚子,昂首挺胸的上船而去。

此时,苻坚聚集了重兵於集于淝水,大军不免拥挤,苻坚令谷弱虚为前卫总督,负责淝水沿岸事务,了然渡水当然首先得通过谷弱虚之关。

谷弱虚一眼便认出了当年吊打自己的大和尚了然,仇人相见分外眼明,谷弱虚令人接过战书送与苻坚,然后下令设宴款待了然。

了然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原以为会死的差使,倒能捞到一顿大餐,顿时高兴万分,慨然就宴。

了然走进宴厅,但见几案上摆了瓜果肉菜,还有数坛美酒,他高兴地坐下,便伸手抓菜。可当他摸到菜之时,顿时傻了眼,原来这些菜全是石头雕刻而成的,他连忙端起酒坛,打开坛子,浓浓的一股尿味冲鼻而来。看来,这顿大餐是吃不成了。

了然气恼的吼着要冲出帐篷去,却被兵士们挡了回来,他干喝一顿,只好蜷缩着睡下。可肚子实在太饿,口渴得又要命,看来睡觉也睡不着了,这时,他听见隔壁有人在讲:“喂,把猪蹄膀放在供桌上,千万别弄脏了,恼了神灵。”他听见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用手指在蓬壁上开了个洞,看清对面摆满了一桌供品,特别醒目的是那条油光四射的猪蹄膀。

偷,对,偷,得将这蹄膀偷过来吃,了然想到此处,轻轻掀开帐篷,没料到帐篷根本没有拴,他这一掀,竟将整个帐篷拆了开来,他瞧瞧四周无人。连忙爬过帐去,提起猪蹄膀,开口啃了起来。

“打,吊起来打。”了然听见这喊声时,知道已经迟了,顿时被几位彪形大汉,吊在旗杆上大打起来,一阵棍棒之后,谷弱虚来到他面前,说道:“你为何要偷贡品?“

了然低头道:“饿,实在太饿了。”“饿了,你就去偷?”谷弱虚问道。“嗯”了然答道。“这么说来,我们打错了,不该打肚饿偷吃的人?”谷弱虚又问道。了然道:“对,这肚子饿了,谁还能管得住自己的双手,你就开开恩吧,别打了。”谷弱虚道:“可以开恩,但僧爷还记不记得槐树上吊着的白吃大王啊。”了然闻言抬头仔细辨认,从谷弱虚那青面之中,总算认出了当年白吃大王的踪迹,看来此番定死无疑了。

谷弱虚问道:“僧爷,此事如何感想,还有何求?”了然道:“只恨当年没打死你,害得僧爷今天吃苦,也罢,打就打吧,若有点善心,不妨给僧爷一顿饱饭如何,以免到阎王殿时作饿死鬼。”

“好吧,将他放下,让他撑饱。”谷弱虚道。立即有人将了然放下,给他送来酒菜,一顿猛吃海撑之后,了然心满意足地睡在地上道:“可以送爷上阎王殿了。”说罢,闭上双眼鼾声如雷的睡了起来。

过了许久,了然感到耳朵奇痒,心想可能到阎王殿了吧,此时又闻有人道:“了然,这是为何?”了然心想可能是阎王爷在问吧,于是开口道:“王爷,阳间之事就算了,小僧来到此处,能否给个好吃好喝的好差事?”

“啪”有人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了然猛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打他的不是阎王而是花翎。他咕噜道:“唉,原来是想谋个好差事,现在看来不行了,阎王爷,为何不让僧爷去呢?”“谁敢要你去,阎王爷也怕你吃垮了他呀。”岳真在旁道。

众人皆忍不住哄堂大笑,原来,了然在醉睡之时,已被秦兵送了回来。

次日交锋,苻坚将信将疑,他怀疑花翎故意捉弄自己,于是点齐众将,呼喝全军,意在若受欺骗,便会踏断淝水,荡平东晋。

而花翎却不然。但见她和众将登上淝水城,放下纱缦,隔开云晞在香缦中布下古琴。

“咚”的一声忧伤而悲鸣的琴声,把淝水两岸喧闹变得沉寂,随着清风劲吹,古琴低吟,一声美妙的歌声划破了沉寂,但听得:“曾几许草长莺飞,又数日花红柳荫,怎见履迹,芳草长满台基,双双飞燕呢哝,哪闻孤琴低诉,归来兮何日,望断云水皆空……”

歌声反复吟唱,苻坚随歌声来到了淝水之滨。他清清楚楚听到这飘飘渺渺的歌声如此耳熟,如此久违,是她,是她,只有她才能弹出如此绝世的琴声,只有她才会唱出如此婉转悲忧的歌曲,他恨不得踏平淝水,将雨姬抱入怀中,不由得心中喊道:雨姬,朕来也。

“苻坚,你都听清了吗?快快,喝令你的秦军后退三里,让出一块战场来,我们将过河与你作战,如何?”花翎这声娇喝打断了琴声,也打断了苻坚的美梦。

“不行,不能让雨姬消失了。”苻坚心中划过这条信息,他立即口中喝道:“速速后退三里,让出战场与晋交锋!”

“大哥,皇上,此时大军云集,不能退呀,这一退,会使军士感到莫名其妙的……”程平焦躁道。

“你懂什么?你没看见八公山至淝水城一路上驻了多少晋军军营,又有多少全身武装的将士,而那八公山素有妖物出没,更有这淝水横挡去路。此时准允晋军要求为何不好,让出三里,在他们渡河之时再出奇兵,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朕秦难道不胜?”苻坚停下又道:“宣聘文,赵帮准备船只渡河登城,将雨姬保护好,不得有误。”二人得令而去。

“撤军!”苻坚高声巨吼,众秦军诚惶诚恐慌忙后退,此时,花翎在城头看得真起,急忙点军道:“岳真,傅传宏听令,各带领将士二万,兵分两路冲入秦阵,只许前不许后,意在扰乱秦军阵型。何茅带水兵五千,潜水渡河,咬住苻坚不放,意在擒贼先擒王。了然带兵五千,留守淝水城,誓死保护好云晞,谢老帅的安全,不得有误……”了然高兴道:“这回终于得了个好差使,可以在城中找些好吃的了。””其余人等随文青云同我从城门出去,直捣秦中军大营。全体将士听着,不死不归,不胜不归,还有,若遇上头缠红布的秦军时,不可撕杀。”众将得令而去。

顿时,尘沙飞扬,弥漫淝水两岸。

花翎一路渡河之后,迎面遇上韩汤,其身后有位大壮汉紧紧跟随,文青云提刀欲上,被花翎拦住,只见韩汤冲到花翎面前双手一揖,他身后壮汉也抱拳打拱,二人齐声道:“甘愿受花翎差遣。”

华翎向二人介绍了文青云,又向文青云介绍了二人姓名:韩汤,朱序。原来花翎被禁在秦中军帐时,那位守帐壮汉朱序,原本是江南八十一门中的弟子,他无意瞧见花翎腰间所系玉带,顿时认出是八十一门的信物,于是仔细向花翎问起经过,随后表示愿听令于晋朝,花翎即刻令他去救韩汤,共同到此来联盟抗敌,朱序欣然同意,并且拉拢了一帮天天吃烂粮的汉族兵士,共同来接应花翎。

花翎当即令他们头缠红巾杀回秦营,此时秦军后退,全军有些混乱,谷弱虚亲自压住中军阵脚,中军这才稍稍好转。

花翎,韩汤,朱序,等人杀回中军。把谷弱虚刚刚稳住的阵脚杀得大乱,此时,催粮归来的宇文昌,胡从广二人见大军后退,不知其详,打马来到中军,想问个究竟。迎面遇上了谷弱虚,三人合兵一路,摇旗呐喊想力挽狂澜,众秦军被花翎等人杀乱,正心中慌惶,这时见三位将军助威,顿时冷静下来,大秦中军渐渐又平静了,并井然有序地围向花翎等人。

宇文昌带兵多年,他下令众兵分作五路,直冲花翎等人,瞬间,花翎与众将被秦军冲撞分开,孤身一人陷入重围,胡从广巨钯挥动,压开乱军,伸手把花翎捉过马来抛向天空。

就在花翎向天空那一刹那。她怀中的祖爷玉竹被震飞出怀来,在空中发出奇异的光彩,众秦军无不举头望向天空。花翎随势将玉竹抄回手中,顿时,她记起了解依风之言,她激凌一下高呼起来:“祖爷玉竹在此,众丐帮所见之人皆升九袋!”随言花翎落回地上。

她落在地上之时,感到有些奇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已被众人接住。这些人个个口呼:“祖爷万古,祖爷万古,”并且人越聚越多,把她高高举起,团团围在核心。花翎高新道:“听祖爷令,凡丐帮子弟,此刻皆头缠红巾,反戈攻秦!”众人得令,纷纷放血染巾缠在头上,花翎细看,这帮人马最少也有十来万人。

而此时,花翎被围在中心,急坏了谷弱虚,他不知道原因,认为秦军会伤害花翎,三挥军令却无人让路,他情急之中只好乱舞兵器,欲杀出一条血路去救援花翎,此番举动被在不远处与秦军厮杀的文青云看得清清楚楚,文青云见他青面獠牙直逼花翎,认为他有害花翎之心,于是也杀开血路,直奔过来保护花翎。

就在谷弱虚奔到花翎面前之时。文青云情急之下飞出断刀,也直取首级而来,花翎看得清清楚楚,高呼:“不……”下面的字不容她说出,谷弱虚的脑袋已被断刀一分为二掉在地上,按理谷弱虚未必会输给文青云,但他哪会知道,背后有人暗中使出这怪异的刀法,花翎将谷弱虚的人头按在他脖子上,悲嘘不已,文青云自知杀错了,但也无可奈何。

韩汤被冲散之后,迎面与胡从广遇上,二人并不答话,各举兵器撕杀,交锋五招,韩汤长枪虚刺,收招回马猛地扎出一枪,把胡从广刺了个透心凉,尸体掉于地上,被乱兵踏成肉泥。

宇文昌挥鞭遇上朱序,朱序自知不敌,心生一计口中喊道:“汉族兵士听着,你们所吃的臭饭烂粮皆此人所为,快杀了他……”众汉兵闻言,心中那股早就按不住的怒火腾上心头。于是个个喊杀,围向宇文昌,但终归兵不敌将,随着鲜血染地,尸横黄土,众汉族士兵渐渐不敌。

这时,远处飘来一句:“乖孙子,顶住,爷爷来矣。”朱序闻言望去,只见傻子,二楞抬着瞟眼三公,紧跟他身边的是:江南八十一门的三千弟子,朱序看见他们高兴道:“三公,快来,助孙子一臂之力。”瞟眼三公闻言,直身站起,从解托人手中拿过弓箭,对着宇文昌就是一箭,只见宇文昌中箭落马,被众汉族兵士大砍八块,生吞活剥,你一口我一口吃到肚中。

瞟眼三公神气地问道:“三公的箭术怎么样?”解托人道:“天下绝有,今世无双,盖世神功,妙啊,妙啊。”三公高兴得闭目旷神,却闻二楞道:“三公,别高兴了,你的箭在我手上呢。”解托人一看:“啊”了一声,瞟眼三公不服道:“龟孙子,三公的箭明明射中了敌酋,怎会在你手上呢?”二楞道:“很可能是这箭射中敌酋之后,又恋主自己飞回来了吧。”解托人道:“应该,应该,三公神射,自然会如此神箭。““呸,哪会有这样,明明是三公看不准敌人,故意虚晃一箭,在放弦时先将箭扔在地上,被二楞接住,空放一弦,”傻子道。解托人道:“那敌酋是谁射的呢?”傻子道:“是龟儿子乱兵乱求射中的。”

瞟眼三公早就忍不住怒气了,他咚地敲了一下傻子的头道:“闭上你的鸟嘴!”二楞在旁边乐道:“你真是个傻子,连三公的马屁都不会拍,像我说的多好,哎哟……”不容二楞说完,瞟眼三公“咚”地又敲了二楞一下,并且比敲傻子时更重,更痛。

中军三员主将皆死,又有丐帮,汉军,江南八十一门反戈一击,顿时,秦军大乱。人马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溃不成军,花翎挥师杀击,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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