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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值春季,四月里,离高三结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候,萨莉·福里斯特离开了枪手们。在学校里,她不再跟他们说话,也再没踏进“枪手之家”一步。大家在走廊里或是在英格拉姆大街上叫她,她也不理睬,反而加快脚步,低着头换了条路走。电话打到家里她也不接。最终,大家一起去她家里找她,萨莉的妈妈科琳娜说萨莉不舒服,不让他们进去。

萨莉并没有在学校里结交新朋友来取代枪手们。她总是一个人去外面或者在没人的教室吃午餐,似乎根本无所谓是否有人陪伴。课堂上她从不举手发言,暗淡的双眼逐渐冷漠,行动也很僵硬。

在接下去的几个星期里,枪手们苦苦思索如何挽回萨莉。他们回想最近的交谈,推想各种原因,甚至准备了语焉不详但真诚恳切的道歉词,然而他们仍然不能理解萨莉为什么离开了大家。他们开始互相责备,带着对彼此的怀疑、怨恨,提出各种猜想、指控。在高中的最后几个月,无论是在学校里又或是拉克万纳的大街上,枪手们都把彼此当成了陌生人。

米基比他们小一年级,也是枪手中除了萨莉唯一留在拉克万纳的人。

高中毕业后,米基就从他父亲的房子里搬了出去,搬进了往北十二英里的一间小平房。他在附近的食品公司“通用磨坊”当维修工,这样一来,去工厂上班的时间也由原来的三十分钟缩短到十分钟。这座房子的主人是个老太太,名叫路易丝,自己搬去敬老院住了。路易丝告诉米基,她的两个女儿都跟白眼狼结了婚,她并没有打算把房子留给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米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给房子刷个新的颜色,养些花花草草,再养个自己喜欢的宠物。米基把灰粉色的墙刷成了暖暖的奶白色,在屋前种了一簇连翘。还在某个星期五领养了一只黑色的小猫,于是就给猫咪取名为星期五。

从父亲的房子里搬出来后,米基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个星期天回去看父亲。父亲会给他倒一杯啤酒,在接下去的几个小时里,两人便直愣愣地瞪着电视。父亲起身撒尿时会说:“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每当这时,米基也就松了一口气。

米基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区域,也一直都在通用磨坊上班,十年里升了两次职。他一直住在那座小房子里。路易丝去世后,当米基发现她把这座房子和房子里的一切都留给了自己时,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路易丝有那么讨厌那两个白眼狼。

米基把路易丝那些惊人的收藏,比如《红书》杂志、色情小说,还有食谱都捐给了救世军,只留下了《做饭的乐趣》这本书。他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书里有好多页不是被汤汁弄脏了,就是夹着面包屑。翻着翻着,米基竟对这本书产生了兴趣。他开始尝试各种烹饪方法,煎、灼、炒,做焦糖、炼乳、腌菜,还能快速心算出一个人的用量。他一边听磁带里的经典音乐,一边仔细研究路易丝的收藏,就这样,听歌做饭直到深夜。

星期五成了米基的小可爱,一个让人愉悦的小伙伴。它是猫咪中的猫咪。每当米基摸它的脑袋时,它就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背部高高拱起,蹭着米基的腿。米基做饭的时候,它就在米基的两腿之间来回走模特步。早上在床尾醒来时,它也会咕噜咕噜地叫。每天晚上它会躺在米基的胸上,开心又认真地用那黑色的小爪子在米基的脖子上揉来揉去,咕噜声就从没断过。一打哈欠,一股带着鱼腥味的口气直冲米基的脸。米基一直没想明白他怎能如此幸运,拥有了这么一只快乐、满足的猫咪;不像米基,它从来不会滑入那些阴暗、哀怨、狭隘的情绪中。

从父亲家搬出来不久后,米基右眼的视力就变得越来越差。远处的路牌、树上的树叶,还有屋顶上的瓦片都渐渐模糊起来。视力变差的过程非常缓慢,以至于过了好多年,米基才决定去看验光师。

验光师给米基做了检查,给他的右眼开了个方子,又问米基左眼是什么时候完全看不见的。

“从来没有看见过。”米基说。

“嗯,我知道了。”验光师仔细检查米基的两只眼睛,一束蓝光照进了右眼。

米基选了一副镜框,跟接待员一再强调只有右眼的镜片需要度数。

几个月过去了,米基再次去找验光师,这时他的右眼视力更差了。验光师又给他做了检查,把镜片的度数加强了。

一年后,米基因为同样的理由再次来到医院。

这次,验光师问到米基的盲区,米基承认自己确实看不见一些东西,问验光师这意味着什么。医生说米基患有早发性黄斑变性。

米基立刻问:“我会瞎吗?”

医生也立刻回答:“很有可能。”

“什么时候?”

医生把米基新的度数和以前的做了个比较,说:“几年后吧,不过现在科技进步很快,也说不准。”

米基感觉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一种害怕的愤慨穿过冰凉的胃,问:“这是为什么?”

“你在想这可不可能是遗传造成的?”

“嗯。”

“有可能。”医生说。

米基沉默了一会儿,说:“记得小时候,我有一次抬头直直地盯着太阳看。”

医生微笑着说:“大人都不许小孩子这么做,不过那几乎不可能造成永久性的伤害。这不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米基开始学习盲文,开始尝试蒙住右眼做饭、打扫卫生、穿衣服。他还开始给图片、颜色和记忆分类,并试图给自己编出一些符合逻辑的联想——如果哪一天突然瞎了,也好有个准备。比如,红色是肉桂的味道,蓝色是把手指放入流淌的水里,白色是奶油的味道,满月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Op. 9,No. 2),第一片飘落的雪花就跟白糖的味道一模一样,一条绿树成行、有路灯的大街就是菲利普·格拉斯的《一号变形记》。

除了萨莉,其他的枪手在高中毕业一两年后各奔东西,开始用邮件联系,似乎都忘了萨莉离开后造成的隔阂和痛苦。虽然大家从未统一约定,却都自然而然地用邮件恢复了联系。每隔几个月的邮件总是很温馨暖人,时而提及一段快乐的童年回忆,时而是一个老笑话。一转眼,大家都到了而立之年,过去的十年见证了巨大的变化,而所有的变化都被那些邮件记录了下来。

吉米十九岁那年搬去洛杉矶后,靠着聪明的投资发了大财。萨姆在二十一岁那年结了婚,婚礼只邀请了家人到场;现在跟和妻子一起造访的一座格鲁吉亚教堂交往频繁。林恩去纽约上了音乐学院,但现在住在宾夕法尼亚的一座小镇子里,和她的男朋友一起经营一家匿名戒酒会。艾丽斯上了密歇根大学,和一个被她称为“圣徒”的研究生私奔了,结婚一年后又离了婚,现在只跟女人约会;眼下她在休伦湖边经营着一个很小不过生意很好的码头。一想到自己高中毕业后相比其他人变化甚少的生活,米基就感到尴尬。在他们的邮件里,枪手们描述着婚姻、旅行和音乐会;在米基的邮件里,他只能告诉枪手们高中运动馆翻新了,他尝试了一个新的菜谱,还有猫咪星期五的健康状态。

有时,米基在拉克万纳看见了萨莉,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据米基所知,高中毕业后,萨莉还是跟她的妈妈住在一起。他经常看见萨莉进进出出,在药店里排队、买桃子,又或是拿着手机靠在耳边,走在英格拉姆大街上,看上去像在听电话里的人说话,不过却从不回话。米基不知道她有没有工作,不知道她有没有交新朋友,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高中生活结束了,其他的枪手也离去了。一开始米基还希望跟萨莉恢复联系,她也许会告诉自己是什么让她离开了大家,如果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的话,也许还可以跟她道个歉。不过当他们在街上相遇时,萨莉仍和高中时一样,用冷漠轻蔑的眼神掠过米基,好像他们从来不相识,从来不相知。每当米基看见萨莉时,身体里充斥着一种密集、疼痛的空虚,隐藏着无尽的蕴意。

他很想告诉枪手们,他们的老朋友萨莉还是那么瘦,好像比上次看见她的时候更瘦了。她总是戴着一副太阳镜,看不见她的眼睛。她还提着一个帆布包,包上绣着一个水果篮子,带子上有一大块鲜黄色的污渍。米基仍然很想念她,也很好奇,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奇其他人是不是和他一样疑惑。不过他总是说服自己,如果其他人也关心的话,肯定会问的。如果其他人都满足于现状,那就没必要重提旧事,自揭伤疤了。

他们经常提起再次相聚的事,不过总是凑不到一起。即便如此,多年的邮件交往和偶尔的见面,让米基仍然认为艾丽斯、吉米、萨姆和林恩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和同事相处得不是很融洽,也不喜欢参加社交活动。在过去的数年中,他仍然那么害羞。他没有社交网络的账户,因为找不到一张让自己满意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左眼永远有那么一点迷离、模糊,看上去很奇怪;右眼有神却总是对不准相机镜头,像是怕镜头揭自己的短似的。他的脸也总是红红的,被一层雀斑覆盖着;头发蓬乱,貌似只有斧头才压得平。

因此,米基总是带着浓厚的兴趣浏览枪手们的邮件,感觉自己深入到了他们的生活中。他用谷歌地图查看他们生活的小镇,放大周围的公园,在大街上来来回回地“行走”。他养成了一个给他们寄生日卡片的习惯,是真的卡片哦,不是电子邮件。而枪手们也总是很感激米基的这一举动。

米基没有告诉朋友们自己有一天可能会变瞎。他在童年的相册、学校的纪念册、日记和一堆堆用橡皮筋捆起来的宝丽来照片中,找到朋友们的照片,想着他们的样子,心里明白,有一天这些亲爱的面庞会渐渐远离自己。

一月初,布法罗市被三英尺厚的灰色积雪冻住了,空气十分寒冷潮湿。人们行动缓慢,就像一件旧机器的齿轮,肌肉僵硬,面庞冰冷。工厂里的水管裂了,米基一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一忙就是好几天。米基三十岁生日那天收到了艾丽斯的短信和一封人力资源部发到他工作邮箱里的电子贺卡。贺卡上的字体看上去是手写的,赞扬米基是个好员工,并祝他生日快乐。

生日过后的一个星期,米基就收到了萨莉的死讯。

消息是从一个同事那里听说的,那个同事跟米基上的是同一所中学,不过比米基小几年。他并不认识萨莉,然而一个“老同学”自杀的消息还是通过当地的新闻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她的尸体是在布法罗河里找到的,在离布法罗大桥下游不到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她的车停在大桥的入口处。那是一座钢铁大桥,距离水面足足一百英尺。前一天晚上,萨莉的妈妈去警察局报了失踪。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这看起来确实是一起纯粹的自杀事件。她的妈妈表示萨莉曾与抑郁症抗争,而且大桥的监控录像显示,萨莉在午夜时独自一人出现在桥上。米基的同事想起萨莉跟米基的年龄相仿,于是在厂里问起了这件事,想知道米基有没有听说这则新闻,认不认识又或者还记不记得这个女孩。“她叫萨莉,”同事说,“你认识一个叫萨莉的女孩吗?”

葬礼的日程已经确定——两周后在圣玛丽教堂举行。那座教堂离萨莉妈妈的家最近,离英格拉姆大街只有六个街区。

米基的心碎了,脑袋一片混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他发现不管花多长时间、多少精力去想萨莉,总觉得无法靠近她的内心。还有,当他试图回忆萨莉的过去时,又发现怎么都无法接近自己的内心。他感觉不到心中任何真实或确切的情绪。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心,又或是,一个空洞的人。

米基联系了艾丽斯、吉米、萨姆和林恩,把这则消息告诉了他们。所有人都准备来参加萨莉的葬礼。

马上就要见到他们四个了,这带给米基一丝慰藉的同时,也伴随着些许紧张。成年的独居生活给他的自信带来了极大的影响。他相信自己仍然能跟朋友们一见如故,能引起他们的兴趣,让他们感到自在,还能给他们带来欢笑。然而在消极的时刻,他会担心时间给他们之间的友情带来尴尬,因为他们分开得实在太久了。

距离萨莉的葬礼越来越近,米基理了个发,铲了门前的雪,吸了星期五飘在家里的毛。他发现自己时常气短,就算不那么激动的时候也一样。

他尽量避开那座大桥,宁愿从尼加拉瓜大街绕道走。

葬礼的前几天,米基接到了吉米的电话,邀请他在葬礼过后一起用晚餐,就在湖边的度假屋里,离拉克万纳不远。房子是几年前吉米给家人买的。吉米说他也会请艾丽斯、林恩和萨姆。他还说家里有好几张床,欢迎大家留宿。

米基对吉姆的邀请表示感谢,问:“要我带些什么东西去吗?”

“当然不用,”吉姆低声笑道,“泽佩林会负责餐饮,就算来一个军队都够了。”

米基问:“兄弟,你还好吗?”

吉米说:“我就是不相信她真的离开了,又一次离开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吉米的语调有些异样,“我一直不停地想,米基,你知道些什么吗?”

米基的头变得好重,脖子都快支撑不住了,这感觉太糟糕了。他的心跳得很快,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在某个人的梦里,被人拉扯着。

他盯着窗外,看见了一大群乌鸦,该有几千只,又或者几万只吧,落到了街对面一排病恹恹的枫树上。

米基站了起来,举着电话,走向大门,打开门,走进了雪地里。

外面闹哄哄的,尽是哑哑的鸟叫声。过了一会儿,米基关上身后的门,有几只鸟被关门的声音吓着,飞走了。其他鸟也跟了上去,一群又一群。米基吐出一团白雾,那空荡荡的肺感觉到凉意。他一边咳嗽,一边看着鸟儿们从树上飞走,形成了一道华丽的波纹。不一会儿,鸟儿们就全都飞走了,宛如一个巨大的旋转的黑色锥子,只留一片白茫茫大地。天地间只剩沉默,一种圣洁、令人向往的沉默,仿佛是某人的祷告太过悲切,而无法诉之于声。

米基仍然举着电话,嘴唇都被冻僵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吉米的声音:“米基,你还在吗?”

米基终于说话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几个字仿佛是从他的嘴巴里滑出来的,又长又冷,跟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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