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北渊国皇上的十三弟北怀逸,当朝唯一的一位皇叔,从名字中取了个字封为怀王,手握兵权位高权重。
按理来说,这样的大人物是绝对和初浅芷车不上半点关系的,为什么怕遇见他呢,这也都是原主造的孽。
细的就不说了,大概的的情况就是初浅芷一次上街,在街上了偶遇了见义勇为的北怀逸,只觉得他帅的惊天地泣鬼神,自此一见钟情,凭借着自己嚣张自恋的勇气冲上去就是一通撩。
那北怀逸是什么人,自然知道初浅芷是何人,一退再退保持距离,可奈何初浅芷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甩也甩不掉,一个假摔扑到北怀逸身上,还故意扯开了自己衣领,于是,堂堂皇叔被她当街逼婚了。
“王爷,女子重名节,今日这般情况,你若不娶我,那我便没脸活了!“
说着就要去跳河了,北怀逸自然是没拦着,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身为女子,可以无赖成这般,本王也算长见识了,要死便死,本王先走了。”
初浅芷自然是没勇气去死的,可是从那以后,总是故意找茬出现在北怀逸面前,怀王一开始只当看不见,谁知道后来越来越过分,她竟然故意制造被轻薄的样子诬赖北怀逸,致使他被皇上痛骂一顿,从那以后他见到初浅芷就让人将她丢得远远的丝毫不怜香惜玉。
初贺云也是觉得老脸丢尽,将初浅芷带回去关了半年的紧闭,也登门向怀王致歉,并承诺:“臣一定好好教导浅儿,绝不让她再纠缠王爷。”
可谁知这半年就是原主最后的半年,才放出来就在百花宴上亡了。
穿越来的初浅芷一开始并不知道这许多事情,第一次出门就好死不死的遇见了北怀逸。
那天,初公爵府一家出门踏春,在城北的桃林的一处私宅小住几日,私宅不比城中的府邸,宅子也小,家仆也就寥寥数人,也没什么守卫,墙也比家里的矮多了,初浅芷看准了是个逃跑的好时机,趁着夜翻墙跑路。
只不过这毕竟是郊区,没有城里繁华,路也就更没有几条了,走着走着初浅芷迷路了,一个人在满山的桃林里瞎转,虽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但也怕会蹿出来个什么,不知道一个人走了多久,腿都有些酸了,突然看见前方有微微灯火,初浅芷飞快的冲过去求救去了。
方一过去,初浅芷便愣了神。
一座掩在桃林中的亭子,一张纯黑色的古琴,一袭黛青色长衫,一头随意披散的墨发,眉眼清冷,无关世俗,只一眼已经是难忘的绝代风华,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道眼前这个让她惊艳的男人就是北怀逸。
“何人?”
琴音悠悠停下,看向初浅芷的方向,一愣,眉头瞬间微微皱了起来,那清冷的眸子中有丝丝嫌弃,“是你?”
嗯?初浅芷努力想了想,自她穿越这段日子来,认识的人两只手就可以数过来,不记得有这号人物,转念一寻思,哦~那一定是和原主认识了,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连忙低眉顺眼温柔似水的接上他的话。
“是我。”
原本北怀逸还有些戒备,看到她这般样子倒是觉得有些愕然,这是那个见到他就像饿狼扑食般毫无节操无下限的初浅芷?
“看来你在家这半年改变了不少。”
“是。”
初浅芷继续应着,举步进入到亭子里,看她进来,北怀逸立刻起身与她保持五步距离,并低声喝止;“站住!”
她一惊,不过是亭子外冷她进来避避风,这男人怎么这般小气,喝她做什么,当即这美男帅哥神仙颜值的好印象就碎了一地,既然认识,那也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开门见山得了。
“那个……公子,我好端端的在家被人虏来山中,好不容易逃出来,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城里?”
说的委屈万分,演得梨花带雨,连她自己都信了,她盘算着好不容易逃出来,总不能再被送回别院去,于是就扯了个谎,让他把自己送回城,城里车马方便,包一辆车岂不是可以逃的一日千里。
初浅芷算盘打得啪啪响,可惜,北怀逸一个字都不信。
第一,这片山林是北渊城里的官员贵族建造私宅别院的地方,属于官府的私地,怎么会有贼人胆大包天掳人到这里作案。
第二,北怀逸早两天就到了这里,门下的耳目早将这里谁家来谁家走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初公爵今日刚到别院,随行的人里有公爵夫人和初浅芷,刚才她的话明显是在说谎。
在北怀逸看来,她说这番假话一定有目的,按照她以前的行为,一定又想给他身上泼些脏水,好让他不得不娶她,想到此,北怀逸眉头皱的更深了,厌恶的情绪不加掩饰,初浅芷这回也看出来了,心想:该不会是初浅芷以前的仇人吧?
“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他微怒,她心惊。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以后看见本王就离的远远的。”
初浅芷愣在原地,北渊封了王的只有那一位皇叔和三位皇子,都是皇亲,她真想把原主揪来问问,到底是做了什么,皇亲都敢惹。
“若再找茬接近,休怪本王不给公爵府情面,到时候治你一个攀污皇亲的罪,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命折腾。”
话说的无比冷漠,初浅芷缩了缩脖子,虽然前因与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但是继承了人家的身子后果却是她要负的,她可没有原主那般没脑子,初浅芷还是很惜命的,玉佩还没找到,若是在这死了,说不定就真成孤魂野鬼了。
“呵呵……”初浅芷干笑两声,转身就跑,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手提长剑档在了她面前,她一惊急了,“你不会现在就要杀我吧!”
北怀逸不语。
“臭男人你有病吧!我之前到底对你什么你要这么针对我?!”
“没想到初小姐除了耍无赖,装傻充愣的本事也很厉害。”
“谁装傻充愣了!本小姐不过是……”
“项林!”北怀逸打断她的话,一个字也不想多听,“亲自送初小姐回去,免得她自毁声誉出去颠倒是非。”
“是。”初浅芷眼前一花已经被面前的壮汉封了穴道粗暴的扔在马背上,一路牵着往初家的别院去了。
人走远了,北怀逸好看的眉毛才舒展开来,几分疑惑也跟着来了。
自从太后百花宴上,初浅芷落水醒来之后,公爵府就传出了她失忆的传闻,说是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不仅如此,说是性情也变的不大一样了。
方才见到,北怀逸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在他的印象里,初浅芷从来都是珠串绫罗挂满身,大红大绿浓妆艳抹,身上更是脂粉味浓重,十步之内就被熏的头疼,当刚才他所见的初浅芷,妆容淡淡,一身鹅黄裙衫,身上只简单的装饰些素雅的首饰,离那么近也没有闻到刺鼻的脂粉味。
气质如兰,端正大方,看去真是世间少有的美。
若不是她开口就扯谎,逼急就骂人的架势,北怀逸差点就信了传言。
这是初浅芷遇到的第一也是唯一一次天时地利都极好的逃跑机会,结果就被北怀逸破坏了,还因此被初贺云剥夺了自由出府的权利,每次出去都要有人跟着。
后来,初浅芷问了绿如她和他的事情,当即把北怀逸划入了黑名单,还加上了‘绕行’/‘扫把星’这样的备注。
自那之后,但凡听说有北怀逸的地方,方圆一公里内绝对不会出现初浅芷,他在城南她便去城北,总之绝不碰面。
今晚,这灯会想必他一个老爷们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初浅芷心里想着事儿,又兴奋的左顾右盼,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的撒欢,身后的绿如和几个家丁,提着裙儿裤子追,一个个累的出大气,心想这小姐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能跑。
那边初浅芷才不管这些人追不追的上,只管快乐就行了,只不过城市道路上时速过高,很容易出车祸的,这不,脚底一滑,一个没刹住脑门就遭了殃,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个人木板一样硬的胸口上。
尽管一阵头晕眼花,肇事者还是要道歉的,一边捂着头一边哈着腰,“对不起对不起!”
“又是你。”头顶传来冷淡的一声嫌弃,初浅芷看见眼前的那双脚飞快地往后狠狠退了两大步。
声音很熟悉,这嫌弃的态度更是见识过一次就不会忘得,不用看脸,初浅芷也知道这人是谁了,她心里喊了无数次老天,心想着穿越这种不科学的事情都让她遇上了,出门前真应该看看黄历。
初浅芷也向后退了两大步,两人中间拉开了四个人的距离,也用冷漠的语气回他,“对不起,走太快,没瞅见怀王殿下,以后您走到哪没事就大叫几声,给我一个GPS定位,我听见了绝对不往您这边来。”
北怀逸漂亮的眉毛挑了挑,饶是她说的话不是全部听懂,却还是有几句能寻摸出味来,比如说那句走哪没事叫几声,她当他堂堂王爷是疯狗不成?
只是今天的她有些奇怪,上次在桃林见到他就觉得奇怪,在北怀逸的印象里,初浅芷每次见到他都一定是带着计谋要与他沾染一二,这一次竟主动退避,算起来距离上上次见面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莫非真的变了?
“你……”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猜。”
北怀逸刚开口就被初浅芷否认三连,按理说被骚扰这么久,见到还能不动手打人的已经是极好的性子,可就是这么平和的性子也被她噎得堵了口气。
“本王话还没说完,你在否认什么?做贼心虚?”
一句话,让初浅芷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来了,挑着眉扯着嘴,还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怀王殿下,请收起您的自恋,我真的只是出来逛街的,没其他目的,就算以前我对您做过什么,那也是我年少轻狂审美差。”
他被她一连串的话说晕了,什么自恋,什么差,没目的他听懂了,“……嗯,那就好。”
好?好什么好?骂他也叫好?那她再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