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时此生没有遇到真爱,他的嫔妃们也是过去父王许配的,倒不如找到一个能照顾他的人,这样君黎世也好放心,他也不用一天到晚的跑来瑶华殿。
觉着可行,君黎世便谴了一人前去那个小镇找到那姑娘。
这几日,君黎世一直在等那个去寻找救君月时的小姑娘的人,可没想到的是,是君月时带着那位小姑娘到了她的瑶华殿。
小姑娘长得清秀可人,身上那股清澈绝非王城贵族能比拟的,君月时不知是脑袋秀逗了还是怎样,将这位江江好江姑娘留在了瑶华殿,她见着君黎世,只是垂着头,不敢开口。
想必也是听了传闻,罢了罢了。
“江姑娘,我这处不比其他,没有什么规矩,你就安心入住。”江江好点点头,怯怯弱声:“是。”
“若宫中有不长眼的家伙欺负你了,你大可以报我的名讳!”
“砰”窗户被风卷得盖上,发出一声脆响。江江好起身去关上窗户,随口一句:“春来了。”
“江姑娘,你知道吗?我最喜爱春天了。”
君黎世带着江江好来到了西厢,推开房门,屋中不复原来了,大多角落都是空落落的,些许是刚新添置来的所需物事。
“这儿这样空……”君黎世在门口怔下脚步。
君黎世寻了一处木椅坐下,却听到江江好说:“无什物也显得清静些。”
“明日我带你上街瞧瞧,添置些东西,那样可好?”
“好。殿下……此次来王宫的紧,江好还未……同家人告别……”
“一同吧。”
出宫令牌君黎世一直都是有的,可惜她懒得动,十几年守在深宫里。
翌日一晨早,君黎世半睁着眼看了一眼窗口,天恰是微亮,更过了衣,接过宫婢拧好的锦帕拭了拭脸,几下铅粉一抹,出了门看见早已等候的江江好。
大约出来得早的缘由,街上并未有多少人,即便是有人,也皆是步履匆匆。
君黎世看得无趣,可是江江好却是面露从容。东六街位于外城最频临城郊处,与王宫相距不知有多远,而一早出来得匆忙,未有备来一顶轿子,委实是一失算。
二人从日光初生走到日渐升上了中天,才在一处街口停驻,有些身心俱疲。定睛看向眼前的景象,让君黎世惊了一惊。
若不亲眼所见,君黎世绝不会相信,王城之中还有这样一处贫困之地。房屋摇摇欲坠,衣着褴褛的人在街边走过,发觉有陌生人正盯自己,他们讷讷抬起头,巡视一遍君黎世和江江好的衣着,目光黯淡,尔后又低下头走自己的路。走入这条东六街,平静的古街似乎没有缘由她们的闯入而激起半分波澜,每个人都坐着自己的事,至多,也就是抬眼瞅了她们几眼。“殿下,我们走吧。”江江好领着君黎世去她的家。
古街道极静,静得令人清楚地听到每一步碾过沙尘的声响。这条街并不长,很快她们走到了街尾处。这里都是用泥土砌成的房屋,几撮枯茅作瓦,几根朽木作柱,简陋得叫人心悸,而在同样的房屋中,其中一间却十分引人注目。它满的污泥的壁上糊着一张白纸,门扉两旁贴是是一副紫底白字的联。
“殿下,我就不进去了,拜托帮我告个别。”君黎世知道江江好的私心,一边是荣华富贵,一边是贫困潦倒,她当然是选择前者,她走近些许,总能听到门的另一面是低低的哭声,还有几句劝慰声。
想来是这里不错了……
慌乱中,君黎世忍下惊意,沿着声音看向这只手的主人,是一个老妪,她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哭到发红的双眼瞪着君黎世,目眦欲裂,咧开嘴狠狠对我道:“为何,为何抢了我家女儿,如今又不放过我老头,我们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要这样遭天谴……”说完便捂着脸哭了起来,抽泣得有些颓然的肩膀微微颤抖。君黎世惊愕,月时居然如此狠心。
身后的妇人们纷纷走上前来扶住老妪,好生好劝,老妪才分开君黎世,一行人步步缓慢走回屋中,君黎世刚想上前,那位开门的夫人先一步挡在她面前,面色沉沉:“殿下请回吧。”君黎世忙退后一步:“实在负疚,可刚刚令母说道其……”
“请回吧。”
夫人即刻打断君黎世的话:“家中简陋,容不下殿下这尊大佛。”说罢回身走进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江好许是采买了,君黎世寻了茶楼,一面喝着清茶,一面琢磨那位老妪的话语,月时难道为了接将姑娘入宫杀了她生父?
思忖之际,茶馆外一阵骚动,有人在外叫嚷着什么,心想着大约与己无关,便无多在意。
只是不曾想,君黎世恰逢搁置下茶碗,一道泛着寒意的亮光直逼她的面门……
尖叫声刺入耳廓,君黎世思绪一片空白,来不及作何反应,斧子的刀尖已然抵制她面前,右面有一阵疾风扬起石板上的尘土,余光中她似乎瞧见了一截白色的袍角在空中一旋。
白胤星一掌格挡住男人的手腕,微微发力,男人的手一软失势,连带着手向一旁抛却。本以为这场危境已除,只是谁都没想到,被抛到一边的斧子竟被男人用了全力扳回来,直直对准了白胤星的肩膀劈去。
霎时,温热的血落在她的脸上……
“白君!”白胤星一手捂着胸口处,面色痛苦,缓缓滑了下来,君黎世扑跪在地上搂住他的后背撑住他,血如潺潺细流不断染着他白色的衣袍,也晕开了君黎世的衣裙。
君黎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慌乱过了,上一次,是温白躺在她怀中的时。
“大胆刁民。”君黎世回头对着男人怒吼一声,凄厉地声音将他镇了一镇,她还想说些什么,白胤星的声音在耳后散开。
“黎世。”
“是。”
“莫慌。”
不慌,不慌……
脑海中无尽循环这样一句,可手还是止不住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