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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领兵乔家院,众人雨登舟

第七十三章:领兵乔家院,众人雨登舟

两河汇源生一洲,在水伊人洲中游

妙龄身段青花袍,油纸伞儿在玉手

一言一笑皆聪慧,一语一答见风流

目怒心喜转身去,没走两步却回眸

南怀杰徒步穿过荒野小径来到驿道,一如上次亮出扇坠从驿站领匹马,戴上斗笠披上蓑衣策马向通州城启秀镇赶去。

南怀杰轻车熟路赶到乔家大院门前摘掉斗笠,小门卫隔着雾蒙蒙的细雨,瞧见马上之人是他,便赶忙跑进去闭严大门。南怀杰笑了笑,有点孙悟空妖洞前叫阵的架势,等待着。

不大会儿大门打开,门卫战战兢兢的盯着南怀杰,南怀杰也不下马,毫不客气的踏马而入。马立院中央,环视一眼院子四周,傲视一笑。

这时乔东家举着一柄伞独自一人慢悠悠的来到院中,笑呵呵的道:“马载负重风雨来,一趟金陵侠客行。南怀公子请下马吧。”

南怀杰瞧强哥的那一行黄衣人未出来“迎接”,面对一老叟也就不好再摆架子,便翻身下马来,门卫赶紧接过马缰绳将马牵进马棚喂料去了。

南怀杰瞧一眼面前这位白首面净的掌伞老人,其闲情雅致悠闲自得的样子,如苍生一过客,自生一种强大的气场。便摘掉斗笠脱掉簑衣抱拳作揖道:“在下南怀杰,参见乔东家。”

乔东家微微一笑道:“南怀公子不必多礼,上次在本院和我那九个义子比划了比划,都受了点皮肉伤,想必已经无碍。”

南怀杰道:“承蒙相让,已经无碍。但另一件事却对通州政通人和有碍。”

乔东家呵呵一笑道:“曹大人的信件已经收到,进后院说话吧。”

这时乔姑娘与苗姑娘撑伞走来,打个碰面,南怀杰赶紧作揖问候,心中莫名的有些愧疚。乔姑娘直言道:“小椒没送来吗?”

南怀杰道:“小椒有点事耽搁了,她让我转告乔姑娘无需为她担心,还警告我说如敢招惹乔姑娘便和我拼命!”

乔姑娘道:“你把小椒掠走就已经招惹到我了,现又没有把小椒送回来已经把我惹怒了,还大言不惭的为小椒传话,南怀公子,坏人做到你这个份上还真够可以的!”

乔东家呵呵一笑道:“我的傻丫头呀,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善良啊!”

乔姑娘嘴一撅生气道:“你怎么还帮着这坏人说话。小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他!”

南怀杰瞧着乔姑娘搓了搓鼻子一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一你打不过我,二你说不过我,三你太善良我太聪明!”

苗姑娘噗嗤一笑拉了拉乔姑娘的衣衫,道:“放心吧,小椒不会有什么事的,否则南怀公子也不敢这般的回咱乔家大院。”

乔东家又是慈祥的一笑,转身向后院走去,南怀杰向乔姑娘挑了挑眉毛,笑道:“善良的乔姑娘。”转身随乔东家去了。

乔姑娘气的跺了下脚,问苗姑娘道:“善良和傻有什么区别?”

苗姑娘道:“在坏人眼里,善良就是傻!”

乔东家来到后院,吹声竖笛招来九位黄衣人,众人瞧又是南怀杰,立马摆出攻上去的架势。

乔东家淡淡一笑道:“都收起来吧,这声竖笛这几年大都也只有在演练的时候才吹响,前几天小椒那一笛声让你们和南怀公子切磋了切磋。在特定场合下会激发一个人的潜力,这是学不来的。我老了,你们还年轻,乔家大院和这个乔家绸缎庄把你们束缚了很多年,这些年兵荒马乱,玩刀剑之人多死在刀剑之下。现在不一样了,太平盛世来了,玩刀剑之人应维护这个世道,趁你们还可以轻狂还可以回头也该出来历练历练涨涨见识,为朝廷做点实事了。否则,也辜负我授你们的这身武艺。”

众人一听,强哥等五人面孔上流露出喜悦之色,也有四人面露忧郁之色。乔东家看在眼里,笑了笑道:“在外人面前你们之间不可有任何质疑对方的意见,私下里你们可以随意争执。众人听令!”

这句话一喊,乔东家面孔上的微笑与慈祥全部消失了,而是一副刚毅的威严充斥在面孔上,充斥在眼神里,充斥在语气里。强哥九人唰的一下单膝下跪,领命。

乔东家道:“今日启程,你们快马加鞭去趟金陵,协助曹玺曹大人办件大事!曹大人会给你们安排职务。乔家大院还是乔家大院,乔家绸缎庄还是乔家绸缎庄,安静的没人任何人来打扰过,也没有打扰过任何人。你们的身份不在这儿也不在曾经的和尚庙里,而是在芸芸众生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乔东家又向南怀杰道:“南怀公子,我这九位义子离开通州便是对你莫大的配合。有一天你自会明白!”

南怀杰攻身行礼,言道:“在下多多少少能猜到些,多谢乔东家的成全!”

乔东家揉了揉眉头,便扭身往屋里去,强哥道:“义夫,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

乔东家没有转身,顿住脚步,道:“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回来吧。”

一行九人跟随乔东家多年,又拜其为义父,深知乔东家的性情,说一不二,慈祥到极致也理性到极致。强哥带头向乔东家的背影躬身一拜,九人立马回房简单收拾下东西,换上一身灰色绸缎紧身服,跨上大马去了。

待九人离去,南怀杰道:“听闻’有缘人’,何为有缘人?”

乔东家指了指东方,道:“东方日升百鸟朝凤,大地生机勃勃,你我行走一处,行走之地上的你我便是行走之地的有缘人。南怀公子,缘分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就像你破解我那阵法一般。缘分往往建立在实力之上,否则往往有缘无份。”

南怀杰想了想,道:“乔东家禅语妙珠,在下似懂非懂,只有随缘了。”

乔东家微微一笑道:“好一个随缘,能有这般认识的年轻人不多了。照你的计划放手去做,曹大人会在三天内灭掉追杀你和小椒之人。他们死在不懂随缘二字。”

夜晚又来雨,夹杂稻花香,咚咚几声响,院中落头乓。

随后闻声赶来的佣人惊呼起来,大叫:“人头,死人的人头!”

曹捕头闻讯后带领几个衙役冲过来,六枚人头散乱的滚在地上。曹捕头命人点亮火把,两个胆大的将六枚人头提起端摆在架子上,曹捕头盯着一枚不由得暗自伤神,众人瞧清后也是颇为伤心,因为这一枚是与他们相处五年的邳典的人头。无论立场怎样,毕竟五年相处下来,混个眼熟也会生出感情。曹捕头昂头凝视夜空良久,长长叹了口气。道声:“这小子这辈子图的是个啥?”转身禀报去了。

得到曹捕头的消息后,陈超也是伤神一阵子,瞧南怀杰无任何声色的想着事情,便望了望李师爷与张主薄。

李师爷与张主薄摇了摇头,几人的目光全投在南怀杰身上。

南怀杰道:“这几枚人头上可有什么标记?如不出意外,应是月老在清理门户,月老案内部也有很大的分歧。只是擒贼不擒王,只清理些虾兵蟹将,勉强算杀鸡儆猴。”

曹捕头听的似懂非懂,道:“仅六枚人头,没发现什么标记。”

张主薄道:“再去仔细查查。”

曹捕头道:“一块去瞧瞧呗,人多壮胆,张主薄火眼金睛应能瞧出个端倪来。“

南怀杰笑了笑,走出客厅,陈超咬了咬牙,跟着去了。

南怀杰瞧六人除邳典书生面相外皆是壮年面相,天庭饱满轮廓硬朗,一瞧便知是练家子。南怀杰瞧邳典发梳凸起,便朝里一摸,掏出一扣在发缨上的布袋,布袋内是封羊皮纸信件,上写道:

月老牵线搭桥为了尘缘福气,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减少人间悲情。此等六人皈依月老信念,却妄自菲薄胡作非为,追杀有情有义善男信女,企图酿造人间悲剧。除恶便是扬善,代月老罚之,斩其首级呈现府衙。请鉴收!

南怀杰淡淡一笑,将信传阅众人。

李师爷也是淡淡一笑,陈超见到六具头颅后本有些发毛,但瞧其信件后愤怒的瞪眼道:“草菅人命后还标榜替天行道,可恶至极!简直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张主薄叹了口气,欲说还休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噎了回去。

曹捕头忍不住道:“不能这样下去了,该恢复下咱衙门二十年前的锋芒了,那时我爹在,衙门衙役们威风凛凛,行走大街之上无人不敬佩有加,哪像现在,让人家骑在脖子上撒尿!”

南怀杰瞧了瞧李师爷,李师爷一脸闷气的道:“是该显摆显摆威风,也该主动出击了!这事压不住的,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明早府衙列队举着六具头颅上街游行,招人来认领。无人认领便说明问题所在,其余五人能查询到最好,查询不到正中下怀。也将这封信印刷百十张散发,公道自在人心,让世人去议论吧。”

南怀杰点了点头,张主薄表示赞成,曹捕头一拍手道:“就该这样!”

陈超想了想,道:“兵法有云,震慑之下敌人会退百里!就先这样办吧。”

曹捕头威风凛凛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通州衙门大街上,雾雨依旧,天空阴沉,一双瞳瞳有神的眼睛,盯着通州街道两侧的人群,人群便不自觉的寂静了下来。群众心目中滋生出一种被气氛感染的敬畏,而后便是各种猜测。有人猜测这是天降奇兵来整治衙门内贪官来的,有人猜测这是有大人物要来通州而提前布局设防,也有人猜测这是要破通州蔓延五年很得人心的月老案。而后目光触到曹捕头身后,六名衙役骑马护送,六名衙役后又有数十名兵卒列队跟随。兵卒队尾是张被抬起来的白布桌,长长的白布桌上放着六枚头颅。而后最后面的两位兵卒向街市众人散发所印刷的信件。通州人看到信件之后,议论声涨到天上。

陈超、李师爷、张主薄等众人,差不多倾泻出了通州府内的全套班子列队到府衙门口迎接。如此阵势他很少见过,上次这阵势来的是于嗣登,脾气大的很让人害怕。陈超见南怀杰扇着扇子安然自得的样子,胸怀里长长喘出一口气,默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走下台阶等待众人勒马驻停。

曹捕头拉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众人跟着翻身下马,有眼色的门卫小厮们便赶紧跑过去,接过众人手中马缰绳,将马儿牵进马棚。

李师爷道:“早该这般秀秀肌肉了,而且要时不时的拉出来秀秀,这是一种衙门的精神面貌,也是一种有型的威慑力。这几年衙门像个病猫似的,府爷不想府爷,衙役不想衙役,整个衙门乌烟瘴气。要是每月都能如此一番的这般走动,老百姓心里也就踏实了很多。”

张主薄搓搓胡腮笑道:“很少听见李师爷讲这么的话,看来李师爷今日有些激动。咱们都不是高调之人,南怀公子更不是,今日这般做定有原因。”

李师爷道:“什么原因倒不重要,给衙门开了个好的风气倒是最重要的。”

南怀杰甩开扇子拍了拍身上的粉雨,拱手笑道:“陈超兄,这般威武琳琳的游街你有何感想?”

陈超哈哈一笑,摆出请的姿态,下马后的曹捕头心里蹦蹦直跳,崩了崩嘴唇赶紧钻进南怀杰与李师爷中间,随众人进衙门了。

晚上的会客厅餐桌上曹捕头不说话,别人喝酒他就跟着喝酒,别人不喝酒他就大口吃菜,陈超的翻江鱼很符合他的胃口,干净的仅剩下一副鱼骨头。众人瞧在眼里,却不主动点破。

南怀杰当然不会提这几天的经过,仅说去了趟金陵,而后着重讲了讲秦淮河的所见所感。讲到这时曹捕头方恢复些往日情形。

南怀杰笑道:“曹兄今日趾高气昂的游行了大半个通州城,有何感想?”

曹捕头道:“我终于明白我爹为什么要做英雄了。”

南怀杰话锋一转向李师爷与张主薄问道:“韩家码头的账单可查出可疑之处?”

张主薄道:“账单做的是纹丝不漏,各种账目罗列清晰,各种收据规规矩矩,查不着漏洞,勉强查出一些船夫工资账目有谎报之处,多报后中饱私囊了。”

李师爷道:“账目太过干净,收据太过干净,纸面上连个褶子都没有,这本身就是个最大的嫌疑。”

南怀杰道:“谎报工资中饱私囊有多大的罪?”

李师爷想了想笑了笑,道:“那就看陈大人的心情了?”

陈超道:“这些天被这阴雨天烦死了,心情很不好!”

南怀杰道:“要破月老案,先要查出一个岛来,一个韩家船只应该经常去的岛,却在账目上不留任何痕迹的岛,岛名为大福岛。这要看李师爷与张主薄的本领了。明天陈超兄曹捕头随我还去钟秀镇韩家那座河心小岛上坐坐去。总掌柜子是苏数还是哪位迷一般的姑娘,该有个交代了。”

双匹马的豪华红木轿车又停在衙门阶梯下,这次登车的是南怀杰与陈超,曹捕头与衙役兄弟乘马跟后。

车夫的马鞭刚刚扬起,潮湿湿的阴雨准时而至,南怀杰望一眼马车后戴上斗笠披上簑衣的众位。向车夫道:“去钟秀镇韩家大院的路上可有地道的通州黄酒卖?”

车马笑道:“南怀公子,通州黄酒粗品都是一个味,细品又都不是一个味,家家户户的黄酒都不一样,还真没地道这一说。但老朽知道一家店,酒品醇厚味道甘甜软绵,比上次豪河沿上那家酒馆有过之无不及,刚好顺路。”

南怀杰道:“那就到这店里提上几坛上好的,账记在陈超兄头上。”

车夫笑道:“通州酒馆概不赊账。”

陈超对车夫笑道:“南怀公子就等你这句话的,我这点饷银还是请得起的。”

路过车夫所指这家酒馆,停下马车,车夫拿着陈超的掏出的银两进店去了,不大会儿酒馆的两名小二与车夫各提两坛出来,装进马车后车厢里。而后将零碎的银子加带一张收据递给陈超,陈超接过后眼睛一亮塞进了怀中。

南怀杰道:“竟然是公家请客,回来路上再提他六坛好了。”

陈超道:“只要南怀公子喜欢,装满轿子都行,我是没意见!反正有的赚。”

南怀杰挑了下眉毛,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双匹马的豪华红木马车还未抵达,便已远远的望见通往钟秀镇韩家大院画舫码头处的几艘画舫船。

车夫道:“好家伙,今天看来是够热闹的,瞧这么多船,得坐过去多少人?”

南怀杰透过窗瞧了瞧笑了笑,对陈超道:“陈超兄今日有何愿景?”

陈超笑了笑道:“我在想着刚见到南怀公子时南怀公子给我出的那个馊主意。”

南怀杰道:“馊不馊不打紧,好用才重要。”

车夫勒住马,南怀杰陈超先后下车,昂昂头瞧了瞧天上的雨,曹捕头与兄弟们勒马稳稳停住。画舫船里便准时走出一支很气派的迎接队伍,一如既往,举伞并成伞廊,而后从伞廊一头走出来一位身着紫色衣服的举人苏数。向南怀杰与陈超抱拳行礼道:“南怀公子陈大人,当日二位约好两天后再来小聚,可是失约了,今日得罚两杯!”

南怀杰打探着这两排举伞人的表情道:“这几日遇到一位好友,护送一位姑娘家出了趟海。航行了三天两夜,到了一个富裕的小岛上,没办法,便失约了几日。说起所去的那座小岛,简直就是一片世外桃源,让人好生羡慕,韩家大院如说成是小家碧玉,那座岛便是大家闺秀。下次我带苏数兄去参观下。”举伞人中有三位眼神不定,向身旁人张望。南怀杰瞧在眼里,心中冷冷一笑。

苏数哈哈一笑道:“看来世上还真有人抄袭陶渊明《桃花源记》,在海外一角寻座小岛,打造一片世外桃源。如真能抽开身,苏数肯定愿与南怀公子一道前去游览一番,算是人在诗中游。”

陈超道:“如真有这么个好地方,我辞掉这蹩手蹩脚的通州首府,去那岛上做个岛主应该不错。”

南怀杰道:“我本欲在那座岛上多待些时日,只可惜那座岛上不欢迎外乡人,更不会收留外乡人,我便识趣回来了。岛上的一位朋友还嘱咐我说,岛上近日流行一种瘟疫,叫做腮腺炎,很多孩童感染,有些孩子的父亲不在岛上,照顾孩子的母亲们苦不堪言。”

举伞人中近一半的人听的如此一说,面孔上流露出着急担忧的表情,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的嘀咕着。南怀杰瞧众人微妙的行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肯定了自个的推断,盯着苏数等待着他的回应。

苏数又是哈哈一笑,瞧一眼后面马背上的十名大汉,撇开话题道:“腮腺炎和水痘是儿童必经的一段成长煎熬期。天空飘着细雨,二位在雨中谈着世外桃源,当真是有雅兴。上次而来仅三位仁兄,今日南怀公子带了这么多朋友,当真是给面子!”

南怀杰道:“瞧与苏兄聊的开心,忘了介绍这十位了,这位是曹捕头,上次见过。这几位是京城大理寺的兄弟,来通州例行公事,我便做个好人借花献佛,带他们来这里见识一下什么是绝世芳华。”

苏数仔细打量他们一眼,面色严谨略有一思,而后一笑带过。赶忙向马上众人作揖道:“众位远道而来,能光临韩家小院实乃荣幸,请一道小坐。”

南怀杰笑道:“苏兄放心,他们是不会客气的,说不准流连忘返,还赖着不走了呢!但不能白赖着,我为谜一样的总掌柜兰雨姑娘带来了三坛上好的通州美酒。”

衙役们听南怀杰如此一说,便很配合的齐齐翻身下马,曹捕头也随着下马。车夫打开马车后备箱,提上三坛美酒交给举伞人。

苏数哈哈一笑,拿出地主的架势,引众人登上河面上最大的一艘画舫船。举伞人收起手中伞,一如既往到画舫底层拿起船桨变成船夫。

南怀杰道:“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巴不得一人三用,即是迎宾又是船夫还是打扫院子喂养马匹的佣人,如此能省下两份工钱。听说你们这院子里昨个失踪了六人?”

苏数呦了声道:“南怀公子,何以见得?”

南怀杰道:“虽穿的得体,既干净又气派,但有人鞋袜处衔有落叶与花瓣,还有星星斑斑的泥垢痕迹,是打扫院子不小心钻进去的,衣服好清洁,但鞋袜处往往遗漏。有位衣袖的袖口不显眼处沾了粒稻谷壳,这是这里喂马的饲料。看来确实是失踪了原来的撑伞人,临时抽出别的岗位上的来凑凑。”

苏数唯有再次的哈哈一笑,掩盖尴尬。陈超笑道:“以后要是做了坏事,还是离他远些好。”

画舫舟划到对岸,靠好泊,南怀杰道:“这次就不劳烦这些喂马扫地划桨的劳模再来举伞了,毛毛细雨本来是惬意,一顶伞在头顶上压着反而多了份压抑。”

苏数道:“入乡随俗些的好,这是韩家人迎客的程序,这道程序没有了,那举着油纸伞穿着青花瓷袍的姑娘们也就没有了。”

陈超道:“那道程序说什么也不能剪掉。”

大门敞开,绕过了广场,进入中州大道,一如往日模样,同一座小院中走出两排迈着碎步举着油纸伞身着青花瓷袍的姑娘。只是这次多了一道古筝曲,幽幽怨怨的弦音意境融进眼前画面中,美的如走入画卷中。衙役兄弟们看的目瞪口呆,开始明白曹捕头薄口苦心所说的出来涨涨见识。曹捕头来不及嘲笑这帮没见识的兄弟,自个的眼神不比任何人花痴。

灿灿姑娘从姑娘丛中脱颖而出,款步走到南怀杰面前,将伞收起筝音便停下,粉雨弥漫在灿灿姑娘面孔上,有种出水芙蓉之美。瞧一眼南怀杰身后众人,眼神中多了份鄙视。

南怀杰便打趣笑道:“苏数兄肯定很着急的等待着灿灿姑娘命令呢,是允许跟着呢还是不允许呢?”

灿灿姑娘道:“南怀公子你猜呢?”

南怀杰道:“我如猜允许苏数兄就跟不进来了,我如猜不允许苏数兄便会眉开眼笑的跟进来。好吧,我猜灿灿姑娘不允许。”

苏数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很是尴尬。

灿灿没有理会南怀杰依旧还是先对举伞人道:“你们回去歇着吧。”

举伞之人便收起伞转身去了。

灿灿收回目光瞥了眼南怀杰道:“南怀公子当真是会说话,不但会说话还很会哄女孩子家开心,哄女孩子开心就罢了还会坑蒙拐骗,通州闺蜜圈里又疯传,说南怀公子拐跑了乔家乔姑娘的贴身丫鬟小椒。”

陈超一听愣了一愣,回过神来瞧了眼南怀杰,曹捕头也是一惊。

南怀杰甩开扇子摇了摇,将蒙在身上的一层雾雨扫了扫,笑道:“小椒姑娘想家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她送回家,没想到她家是座小岛,小岛如此漂亮,便顺道浏览了一番世外桃源。灿灿姑娘这身迷人的气质很符合那片世外桃源的味道。”

灿灿姑娘哼了一声道:“嘴巴像蜜一样甜的男人十个中九个是负心汉,但愿这位小椒姑娘能早些忘记你!”

南怀杰道:“也但愿我南怀杰也能早早的忘记灿灿姑娘。”

灿灿姑娘听后怒目一瞪心中却荡起一片涟漪,冷冷的笑了笑道:“我家夫君如敢对别的姑娘说这样的话,我会将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背后撑伞的姑娘们听闻后掩嘴噗嗤一笑,南怀杰转身对陈超等众人笑道:“我们终于找到了为什么不能结婚的理由了!”众人闻言后哈哈一笑,灿灿姑娘与其他姑娘们也是莞尔一笑。

灿灿姑娘不再与油嘴滑舌的南怀杰贫嘴,转身走远两步,一个缓慢的回眸轻轻的道:“南怀公子,你猜错了,苏管家,你来坐陪,帮我防着他些,咱们韩家大院的姑娘们可不能被她给拐跑了!”

正是:

两河汇源生一洲,在水伊人洲中游

妙龄身段青花袍,油纸伞儿在玉手

一言一笑皆聪慧,一语一答见风流

目怒心喜转身去,没走两步却回眸

南怀杰道:“我想拐跑的那位姑娘已早被别人给拐跑了!”

灿灿姑娘心里又是一片窃喜,伴着同行姑娘的一阵窃笑,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羞涩得意的微笑,只是眼神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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