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见红光飞出时就急忙追去,但速度远远不及,只追出几步,红光便隐没入庙中。
“糟了……!”道士马不停蹄的赶往庙中。
少倾,道士赶到庙中,却见庙中竟然毫无动静。
“咦~?”
大感意外的道士迈步走进后殿,只见殿中与之前离开时并无二致,昨日来此地歇脚的少年还在安稳的熟睡中,林中激烈的打斗也没有惊醒他。道士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活着!嘶~不应该啊!蝠妖临死前发动的神魂血煞,一旦入体,能在顷刻间冲毁一个人的意识,别说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儿,便是一般学艺不深的修士也抵抗不住。”道士暗暗称奇,围着秦霜左右观瞧。
“有了!”道士突然一拍脑门道。
随后只见道士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往秦霜身上一指,轻喝一声:“六巽显神!”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只见还在熟睡的秦霜身上冒出一个虚影,迅速得膨胀开来,虚影亦是秦霜的样貌,却没有少年原有的稚气,显得宝象庄严。只不过也是闭着眼,少了一些威慑感。
虚影膨胀到十丈左右便停了下来,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犹如神魔下凡一般。
“先天道魂!”道士惊讶出声,满脸不可置信,一时间呆住了。等看到秦霜神魂的眼眸耸动,眼睛似乎要睁开了,道士急忙收起指诀,
在道士收起指诀的瞬间,秦霜的神魂瞬间由大及小隐没入秦霜的灵台。而秦霜本人依然还在沉睡中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觉。
“没想到世间真的有先天道魂的存在,当初那位前辈所言成真了,若是如此……我必当不负所托。”道士木然的走向墙角的草堆口中喃喃自语道。
转天一早,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洞的门窗照在秦霜的脸庞时,秦霜眯着眼睛醒了过来。起身左右看了看,依然还是在昨天那个破庙,左侧的墙边那位古怪的道士依然还躺在那里。
这时一股强烈的空虚感袭遍全身,秦霜又饿了,少年人本是长身体的阶段,昨天的几株野菜野果,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秦霜摸了摸肚子,强忍着饿意,准备回家了,独自一人进山还过了一夜,再晚家中父母要担心了。
这次回去秦霜准备换条路线,他觉得之所以昨天毫无所获是因为他走了前人常走的线路。
“小兄弟,且先留步!”在秦霜将要迈出大门时,后边传来道士的声音。
秦霜闻言回头望他道:“道长,有事吗?”
道士起身走至他跟前道:“小兄弟,你这是意欲何往呀?”
秦霜拱手回答道:“回道长,我这就要回去了,原本打算进山打些山货,可惜并无收获,如今一夜未归,家中父母不免要担心了!”
“哦?敢问小兄弟,叫何姓名?家住何地?”
“小子姓秦名霜,家就住在山外的白岱村。”
“哦!贫道叶无修,我看你面色苍黄,双脚虚浮,定是许久未曾吃饭了吧!来,我这有个面饼,你拿去吃了吧!”说完,道士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两个金黄的面饼,将其中一个拿出递给秦霜。
“多谢道长!”
看到如此诱人的面饼,秦霜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他实在不忍去拒绝,因为真的许久没有吃过如此香甜的面饼了。
“你我在此相逢亦是有缘,去吧!早日回去,免得家中挂念。”叶道长拍着秦霜的肩膀说道,眼中流露出喜爱之情,犹如看着稀世美玉。
秦霜告别了道士,往家中走去,怀中揣着道士给他的那个面饼,他只咬了一口便忍住了,他想带回去给父母和小妹尝尝。
正所谓上山难,下山易。秦霜回去的这一路明显快了许多,也许是回家心切,也或者是选了一条近道,在午时刚过不久秦霜便到了山外,村子已经遥遥在望了。
回来的这一路运气也着实不错,不止摘到了不少野菜、野果,装了满满一布兜,而且在半道上捡到一只晕倒在树边的傻兔子。
秦霜喜滋滋的往家里赶去,他想尽快跟父母、小妹分享这次进山的收获。
半个多时辰后,秦霜便到了家,秦霜家在村子的东南角,屋子的东侧有一座三十多米高的大土坡,村子里大部分老人过世都是葬在这土坡另一面的向阳坡。而身为外来户的秦家就只得找土坡的背阴面落户,村民觉得这里风水不好,所以当初秦霜爷爷选择落户这里,倒是少了许多阻碍。
秦霜家跟大部分农村的房屋差不多,三间土房只有中间主屋盖着黑瓦,其余两间都是茅草顶,由一道半人多高的土墙圈成一个院子,院中栽种着一棵枣树,树不高,看起来最多只有三、五个年头,往年一直也不结枣,如今更不行了,枯枝败叶,劈了当柴烧都嫌细。
院中还摆放这一些农具和两把宽条凳、一把木几,木几上还放着一个碗和一个茶壶,这是秦霜父亲平时最喜欢坐的地方。
可是此时院中并无一人,房屋的门窗也是闭着。
“母亲~!小妹~!我回来了!”秦霜推开院门便急忙喊道。可是却无人应答,
“咦~?人呢?”秦霜四下寻找。
“不应该呀!这时候母亲和小妹她们会去哪呢?”找不到人的秦霜略感着急,放下东西准备进村里去问问。
沿着土路进村,秦霜的疑惑更深了,白岱村虽不是人丁兴旺村子,但今天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实在是太奇怪了。
秦霜愈感着急,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终于,秦霜找到了一个人,那是林二叔家的奶奶,平日里是很慈祥的一位奶奶,只不过耳音不太好,与她说话需要大声的喊几遍才听得到,不过此时,林家奶奶却躺在自家院中的草棚里,行将就木,似乎是在等死了。在饥荒的年代里,如此情况并不少见,老人为了不给家里拖累,往往都会自己觅地寻死。
秦霜看到她喜不自胜,走到近前大声喊道:“二婆婆~!二婆婆~!能听到吗?”
林家奶奶转过头来望向秦霜有气无力道:“是霜娃子啊!婆婆快要死了,你没事就不要来喊婆婆了,省点力气能扛饿。”
秦霜闻言鼻头一酸,略带哭音道:“二婆婆!您知道村里人都去哪了吗?我父母和小妹也都不见了。”
也许是回光返照,婆婆今天反倒是不耳背了,回答道:“你说他们呀?许是在村北头的祠堂吧!早上听我家二柱子说,是要和临近几个村一起商议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