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元年十二月(西元1621年一月),皇宫内宫人们正在为新年的到来做准备,特别是新皇登基下令要在这个新年办好,为新朝添上些喜气。
大明各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都在忙活过年,不同地方按照各自的习俗除旧迎新。这些日子,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里度过。
与此同时,另一边远在白山黑水的后金的老窝——赫图阿拉,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同样忙得热火朝天。
“别偷懒,快干活!”两个戴瓜皮帽、身披皮草穿着厚实马褂,后脑勺留着一条金钱鼠尾辫的建奴正在呵斥一旁在制作弓箭、兵甲的汉人工匠。
其中一个是正黄旗牛录额真叫泥牙汗(狗仔——女真语)对身旁的另一名牛录额真说道:“大金国自去年以来势如破竹,攻占了汉人好几座城池,连带咱们八旗抢了好多东西,那感觉实在太爽了,比在山上打猎,到水里抓鱼轻松多了,汉人如此弱小,不堪一击,真想再去抢一次。”
这名牛录额真说道:“大汗命令要加紧制造兵器和云梯,看来大汗是准备要对明国蛮子用兵了,到时候你我便又可以在抢掠一番。”
两个鞑子一想到各种金银财宝和那汉人美貌的女子便露出猥琐的笑脸。
在赫图阿拉的一处模仿汉人宫殿的房子内,“宫殿”内的正中央一名身着黄色衣服,头顶着一顶尖尖的红色帽子的人正襟危坐在刻着龙的椅子上,老奴刚立国不久,一切“宫殿”的装饰摆设都是仿照大明的,却充满着一股濃厚的鞑、靼味儿。
“自萨尔浒大捷之后,在朕和大金国在女真勇士的努力下成功攻取开原、铁岭,夺取大量粮食和财富,大大缓解了大金的粮食不足问题,并且获得许多汉人奴隶,而后又攻破叶赫部,结束女真数百年的混乱,实现了统一全女真族的大业;向西安抚蒙古,保大金西翼安全,无后顾之忧。”老奴坐在“龙椅”上放声大笑,为自己的过去一年年以来的成功沾沾自喜。
台下的后金大贝勒,老奴的儿子大贝勒代善应声附和道:“父汗乃天命可汗,受上天眷顾,明国多是无能之辈,他日大金必能占领整个辽地,带领大金走向辉煌。”
四贝勒黄抬机随即拍马屁道:“大金国在天命可汗英明神武的领导下,国力蒸蒸日上,去年在萨尔浒大败明国蛮子,又夺取开原、铁岭,败叶赫,在如此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大成就,真可堪比当年成吉思汗。
反观那明国朝廷,在我大金势如破竹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不敢主动应战。除了明国熊蛮子有点能耐外,现在辽东几乎无人能够与我大金国匹敌。”
然后,室内逐渐像菜市场一样喧哗,其余人都在吹嘘奴儿哈赤和自己之前所谓的“功绩”。
“静下来!”老奴大声呵斥众人,刚才还像闹事一样的情景被一声巨吼打破,房子内顿时鸦雀无声。
尽管之前建虏取得了一系列重大胜利,但是老奸巨猾的奴儿哈赤并未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
奴儿哈赤收起刚才的笑容,严肃地对众人说道:“本汗劝你们切勿高兴的太早,汉人有句话叫‘骄兵必败’,必须认识到当前形势虽是我大金占据主动,但那是因为明军不擅长野战,且我大金勇士英勇善战,纪律严明,团结一致对外,方能取得胜利;明军擅长使用火器,还有坚城可守,明国在辽东的人口器械更是数十倍于大金,绝不可掉以轻心。
要占领辽东必要占领沈阳、辽阳两座坚城,此二城都是辽东重镇,城墙高大坚固,不可强攻,只能智取。在场各位对战事有何看法,尽管说出来!”
奴儿哈赤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即使明朝内部早已腐朽不堪,整体军队战斗力不行,没有大金勇猛善战,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明朝依旧强大,远非人口不足二十万的建州所能轻易击溃,明朝可以凭借人口优势耗死大金,而大金却经不起一次大消耗,否则眼前的一切都会如海市蜃楼般消失不见。
因此,必须从长计议,要打垮明朝至少要花费数代人的努力,才能够做到。
之所以要进攻夺取两座城池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扩大地盘,更重要的是解决部族的生计问题,收小冰河的天灾影响,建州本地的生活并不好过,冻死饿死人是常态,而且也缺少耕地的劳动力,难以自给自足,所以为了缓解这个摆在眼前的严峻问题,奴儿哈赤必须去抢掠汉人财富。
此时,黄抬机出来说道:“父汗,儿臣认为,要占领两城,必须切断二者之间的联系,一定要先拿下奉节堡,并引诱驻守城池的明军出城与我军野战,并且全力歼灭城外明军。
如今明国主掌辽东军务的并非熊蛮子,而是从未带兵打过仗、无任何经验的腐儒,大金可利用其弱点,击败明军。”
“不错,正合我意。”奴儿哈赤微带笑容点点头赞成道。
大贝勒代善一旁建议道:“父汗,儿臣觉得可以用派人入城做内应,从里面突破,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城池,可避免大金勇士的伤亡。并尽力劝诱招降明军将领。”
“大汗,奴才愿为大金招降明军中愿归顺的识时务者。”其中一个人站出来主动请缨,此人便是投降老奴的李永芳。
李永芳第一个投降了清朝,从此就开了投降清朝的先河,有很多人纷纷开始学习李永芳这个汉奸,就是因为李永芳的投降清朝,大大加速了明王朝的灭亡,也是因为李永芳的降清这就导致了抚顺被拿了下来,然而抚顺当时的游击一职的就是李永芳,李永芳的投降清朝也是努尔哈赤能够拿下抚顺的原因。
李永芳也没有白白投降,奴儿哈赤给了李永芳一个三等副将的官职,并且娶了贝勒阿巴泰的女儿为妻子,见老奴对他这么好,李永芳万分感动,于是彻彻底底的投降而且还融入后金了,他不仅多次拒绝明朝辽东巡抚王化贞的招降,还策反了许多明朝官民投降后金。整个人完完全全的站在了后金着一边,沦为建奴的奴才了。
“永芳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就交由你去办吧!”奴儿哈赤自招降了李永芳后便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在大金攻取清河、开原铁岭之时,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这时阿敏主动向老奴请命:“大汗,奴才愿做攻沈阳辽阳急先锋,打探明军虚实。”
阿敏父子兄弟因谋叛老奴,兄阿尔通阿、弟扎萨克图被杀,父囚禁而死。他免于一死,养在奴儿哈赤那里。
后来因战功显赫战功,初封为贝勒。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与奴儿哈赤长子褚英攻取乌拉宜罕山城。四十一年(1613),与太祖灭乌拉部。四十三年,太祖创建八旗制度时,任镶蓝旗旗主贝勒。
后金天命元年(1616),封和硕贝勒,与代善、莽古尔泰、皇太极并称四大贝勒,俗称二贝勒,参予国政。四年,破明兵于萨尔浒山、尚间崖及栋鄂路,又参加灭女真叶赫部之战。
因为老奴这些年对他十分不错,既封他为贝勒,做镶蓝旗旗主,又让他立战功,便心存感激,希望这次也能够大显身手。
同时,也要向其他后金权贵显示自己的努力,巩固自身的地位。
“好,朕令镶蓝旗为明年攻沈辽先锋。”奴儿哈赤见自己这个侄子甘为马前卒,或许是觉得因为手戮自己兄弟而对侄子阿敏的亏欠,便应允了他。
接下来,奴儿哈赤与后金的军事贵族们一起继续研究攻占沈阳和辽阳的具体计划和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