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桂林,敖山记着陈平的话,客户拜访,只是随便问问,然后就天南海北的神吹,几天下来,市场情况已经基本清楚,还和几个老板成为朋友。完全没有过去苦苦寻找客户,却总是被拒之门外的烦恼,
反正也不打算马上确定客户,敖山决定去游玩一下这个最有名的风景区
漓江的美,美在精致。青山翠竹倒映在碧水之中,就像韩愈所形容——“山作青罗带,水如碧玉簪”;傍晚时分的漓江别有一番情趣:渔民们撑着竹筏在江上捕鱼,鸬鹚静静地守候在渔民身旁,煤油灯在暮色中忽隐忽现,渔火和水中的倒影使得江面上星光点点。
独秀峰、象鼻山,都去了。敖山却有一丝失望。漓江山小水窄,很美,精致;但却不能给人以震撼。与峨眉山比起来,独秀峰就是一小山包;与长江、岷江相比,漓江只能算小溪。“哎呀!”敖山想,“做销售把审美情趣都变得粗砺了,成天东跑西闯,对细腻精致的美失去了感觉。”
给杨总汇报,雪雁接电话,说,杨总不在。似乎也不想多说。敖山又给何经理打电话,告之桂林暂时找不到客户。
回到南宁,看陈平仓库里还堆着不少楚天饲料。陈平说,楚天饲料能不能打开南宁局面,关键在你。敖山说:“我就再帮你跑十天。”。
敖山用10天时间,新开发3个客户,把剩下的楚天饲料全部发下去了。陈平很高兴,请敖山吃饭。说:“我的资金不够,你可不可以向公司请示,赊给我60吨饲料?如果可以,我3个月以后,销量达到120吨/月。”
“公司政策是一律不赊。你劝我销量增长慢一点,我们就慢一点,等你资金收回再发车皮。”敖山说。
在南宁没什么事了,想起那个下围棋的中年人,敖山翻开名片薄,给他打电话。他姓李,名片上印的是“化工公司业务经理”。约好晚上到茶楼手谈几盘。
到了茶楼,李经理说,这次我们不慌,下慢棋。敖山答应,第一盘,敖三执黑布下中国流,结果又赢了几目。第二盘,李经理执黑,走错小目开局,不慌不忙的先占实地,打阵地战,收官也很精细,敖山始终没有机会,输了。
正是棋逢对手,下得很过瘾。两盘下完已经半夜,李经理请敖山吃宵夜,吃饭时,问敖山在做什么,回答做销售员。敖山有点得意地介绍了自己最近的销售成绩,如何攀上商贸公司王总,很快成为公司销量第一。
李经理点点头,说:“给别人做,总没有自己把握命运好,我现在一边干国营化工公司业务,同时自己也开了一个小公司,做点生意。等时机成熟,就拉出来大干。”
“我们一起干,如何?”李经理突然问。
敖山有些吃惊:“我什么都不懂,资金也没有。”
“没关系,先干,干了再说。”李经理说
敖山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转眼又到月底了,回到公司,郴州商贸公司销量上升到180吨,加上南宁陈平60吨,自己有240吨销量,成为公司销量第一名。其他业务员最高的销量也只有150吨。
雪艳通知敖山到杨总办公室。杨总刚回来几天,桌上摆着报表,对敖山说:“第一名,干得不错!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第一,稳住郴州和南宁现有销量。第二,努力开发桂林。桂林的情况调查清楚了,目标客户也选好了,可能要多一点时间才能攻下。”敖山回答。
“其他呢?”敖山不知其他还有啥,看着杨总。杨总笑了。
“我准备让你当片区经理,派四个销售员,归你领导。”杨总笑着说,“明天就宣布。另外,你也需要学习一些营销专业知识,建议你买一本营销书籍,有空多看看,提升自己。”
吃过晚饭,敖山很高兴的去找雪艳,叫她一起到城里跳舞。
雪艳说:“我不想跳。”
敖山看她没有精神的样子,关心地问:“病了?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敖山陪着雪艳沿着公司背后的小路散步,敖山兴致蓬勃的讲着桂林山水、南宁狗叫,但雪艳只是听,不说话。
他们在一个小山坡前坐下,看夕阳正慢慢沉下山尖,染红半天云彩。敖山赞叹之余回头,却看见雪艳眼里正涌出泪珠。
“敖山,祝贺你升职,——我可能,可能要辞职了。”
“为什么?我听说总经理很喜欢你嘛?”
“杨总确实称赞我能干——可是,杜副总,杜副总坏得很。”雪艳哭出声了。
雪雁抽泣着说:“杨总不在公司,杜副总经常把我叫到他那里,开始时叫我注意公司内部关系,后来就动手动脚,又搂又抱。我拼命挣脱赶快走,后来再不敢到他那里去。他还到办公室来威胁我,说我乱搞,总有一天要被抓住。我哪里乱搞了嘛?销售员到办公室来,也就随便说几句话。”
“你可以给我证明,我乱搞了吗?”雪艳抽泣着说。
敖山看着雪艳泪眼婆娑的样子,很是同情,说:“你给杨总汇报了吗?”
“我对杨总汇报,杨总说,杜副总是老板亲戚,不要惹他。”
“这个狗日的!”敖山气愤极了。
“公司还有人说,我是狐狸精,迷住了杨总、杜副总、还有你……”
“这个家伙,坏透了!”敖山冲动地说。
雪艳哭了一阵,止住泪,说:“我明天领了工资就辞职!”
看着雪艳决然的样子,敖山心里滴血。
第二天,开完销售会,销售员们都祝贺敖山当官了。敖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胡扬把敖山拉在一边说:“敖山,你是我们的头儿了,你知道吗,雪艳辞职已经走了!听说是杜副总欺负她。”
敖山想着雪艳这么清纯的女孩,杜总都不放过,心里就一股火起。
敖山靠在办公室外的一棵大树下,沉着脸。胡扬说:“我找人教训一下那家伙?我想打他龟儿子!”
说曹操,曹操到。杜副总从办公室悠闲地出来,看见敖山就走过来,说:“你还是有点水平嘛,公司销量第一名,争取今后成为集团第一。”
敖山不答他的话,板着脸说:“你为啥要欺负雪艳?”
“我晓得你喜欢雪艳,美丽姑娘谁不爱,你说是不是?”杜副总嬉皮笑脸地说。
听得此话,敖山一肚子怒火猛然爆发,迎上前去,一拳直捣杜副总面门。杜副总悴不及防,正中鼻子,倒在地上。
杜副总爬起身,用手一揩脸上,全是血,大怒:“敖山!你敢打我!”
敖山两眼冒火,“老子就打你狗娘养的!”
杜副总看看四周,敖山身边站着胡杨,也眼瞪着自己,不敢再惹敖山,边说边退,“你犯法了!你敢打公司领导!我要开除你!”转身快步离开。
过了一会,杨总来找敖山,说:“你怎么打杜副总呢?——现在咋办?这下我就不好办了”
敖山已经冷静下来,说:“不叫杨总为难,我明天就辞职。”
“杜副总这个家伙,我也讨厌他。他没事就打我的小报告!把好好一个雪艳也搞得留不住,我都想打他!”杨总说。
“不管怎样,我也要感谢杨总。”
“明天叫销售部开一个送别会,我不参加——你要理解。”杨总握着敖山的手小声说。“我给集团打了报告,要求把杜副总调走,如果调走了,你就回来,好不好?”
敖山说:“到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