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亚驿脸色微微一变,涵悠猛地跳出来:“哈哈,花痴了不是?他为什么救你?我想定是他也与那门主有仇。”随即眼珠子又一转叫道:“哥,我有一计.......”
叩叩叩,涵亚驿向大门瞧去:“进来。”万老头笑呵呵地推门入内,将金疮药交给涵亚驿:“阁主,这是雪姑娘的药。”涵亚驿微微点头接过:“嗯。”瞥了眼涵悠,随手将药丢于她:“悠儿去给雪妹妹敷药,此事暂且不议。”涵悠接过药急了:“哥,反正你的计划已经执行不了了,就听听我的计策嘛.....”话未说完涵亚驿一掌向桌上挥去,一盏茶已向涵悠直直扑面而来,涵悠只得闭嘴一个翻身稳稳接住茶杯,涵亚驿转身向大门踏去冷声道:“喝完茶敷药,别以为哥不知道你想的什么馊计策,此事不许再提。”
涵悠懊恼地吐了吐舌头,转头白了一眼万老头:“臭老头,这门敲得可真是时候呀?”蝶雪仰头大笑,知是她又拿万老头出气了,万老头一阵莫名:“臭丫头,这可不关我的事啊。谁教你每次生的都不是什么好计,阁主如此正直之人怎会用啊?”说完撒腿便往外跑,涵悠听得柳眉倒竖,大喊着:“你这臭老头.......”正欲追去,被蝶雪一把拉住:“悠姐姐,你就别逗万爷爷了。”涵悠双手插腰转身对着蝶雪玩笑道:“哼,算他跑得快……雪妹妹走,给你敷药去。”两人走至床边坐下……
蝶雪褪下上衣仅余一件粉色肚兜面对着涵悠,问她:“悠姐姐,刚刚想要说的是什么计策?“涵悠为蝶雪细心清理着左肩伤口再轻轻洒下些金创药粉后才回她:“既然哥哥看不上我的计策,就不说了吧。”接着为她敷上医用棉布缠上白色布条,蝶雪嘴角微翘穿好衣服斜眼睨着涵悠又问:“怎么?生亚驿哥哥的气了?”涵悠收好金创药笑道:“没有,我早就知道哥哥不会用我的计策。”遂又收起笑容停了停又道:“天一门门主那般厉害,只是,只是想帮帮哥哥而已。唉,好了,不说了。”
蝶雪见她如此怕是真生气了,双手握住涵悠玉手,眼神略带歉意:“悠姐姐,这次都怪我,不该擅自行动,也不知扰了驿哥哥的计划,还害你们为我担心,姐姐千万别生哥哥的气才好。”涵悠将手覆于她手之上,连连安慰:“瞧你瞧你,这眼神儿,又来了。我怎么会生气呢!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不是亲兄姐妹可孤星阁和焚骨殿在我们父辈的带领下那也算得是肺腑之交啊!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蝶雪听罢面色歉疚地点了点头笑了……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之时,蝶雪已是一袭粉色裙装站于门前,她微微闭着美眸展开双臂,深深呼吸着晨间新鲜的气息,享受着晨光温暖的淋浴:“嗯!这样的清晨真好!”……此时涵亚驿从长廊中经过,瞧着站在院中的她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楚楚动人……他缓缓走近,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温柔的怜惜之情,轻轻的抬起手想抚摸她俏丽的脸庞时却又停在了半空,不可以!他不可以,不可以……明知她对自己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又何必戳破这层窗纸而让彼此陷入尴尬之中,且让她为难呢!就让他已兄长的身份去护她一生吧……
涵亚驿转手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下,大声道:“干嘛呢?”蝶雪双手捂住额头,睁眼埋怨着:“亚驿哥哥就知道是你,总爱敲我的头,哪天敲出块包来那可就美咯!”涵亚驿张嘴哈哈大笑:“那又何妨,若是如此便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呗。”蝶雪面上一红,眼神忽闪:“亚驿哥哥怎可胡说,哥哥怎么可以娶了妹妹呢?”
涵亚驿顿时收起笑容,双眉微蹙,一双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他一把握紧蝶雪的玉手深盯着她:“可我不是你的亲哥哥啊?”蝶雪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问惊得双目睁大,低下头来不知如何回答,嘴里只是低低哆嗦:“可是......可是......”涵亚驿见她如此慌乱,眼眸中悄悄闪过一丝无奈,知道是自己越了界,
于是转瞬间他哈哈大笑,伸手又敲了敲她的额头:“跟你说笑呢,吓傻了吧?你就如此害怕嫁给我?”蝶雪这才缓了缓神儿,长长嘘了口气:“驿哥哥坏死了,其实……也不是怕嫁给亚驿哥哥,只是从小到大我一直就把驿哥哥看做是我的亲哥哥,若真是嫁给了哥哥总会觉得怪怪的。”他深邃的眸中闪过一缕暗淡,低头掩过那缕失望,微笑道:“是吗?”蝶雪嘴角牵着笑点头:“嗯,亚驿哥哥和悠姐姐是雪儿这生最亲最亲的兄长和姐姐拉。”见涵亚驿又抬手正欲敲下,蝶雪紧紧闭紧双眸侯着,不料涵亚驿却只是用手轻轻蹭了蹭她的脑袋说:“雪儿的嘴越发的甜了?好了,无聊了可以找悠丫头陪你去街上逛逛。我还有些正事也不和你在这闲聊了。”蝶雪听闻眨了眨眼轻轻点头。
大街上蝶雪一阵小跑,追着涵悠急急唤道:“悠姐姐等会儿……”涵悠已奔到一所珠宝首饰的摊位前向蝶雪招手:“雪妹妹,快过来。”待蝶雪小跑而来,涵悠举起一根玉质碎花的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雪妹妹,瞧瞧这个,好看吗?”蝶雪应着:“嗯,悠姐姐眼光不错。”涵悠挑了挑柳眉取出钱袋问摊主:“老板,这个多少钱我要了。”老板瞧了瞧她回了一句:“这个十五两银子。”涵悠眼都不眨一下正欲取出银两时,却不精被谁撞了一把,手中钱袋不翼而飞,涵悠顿时柳眉倒竖,美目怒睁,插着腰大声喝道:“好个贼人,敢抢姑奶奶的银子,雪妹妹在这等我,看姑奶奶不好好收拾了他。”说罢飞身追去。
蝶雪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可涵悠已是远去,她只得独自一人逛会儿了,闲来逛去的……在一个转身的不经意间她瞟见了一抹白色身影,很是惊讶:“那不是月姑娘吗?她怎么会在这儿?”于是便尾随其后一路跟着白色身影到了端木山庄门前,惊奇道:“她去端木山庄做什么?”只见那白衣女子走到门前对着守卫狐媚一笑:“我是迎香楼的青儿。庄主差人叫青儿前来服侍,昨日青儿可是来过的。”守卫将白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露色光地点了点头:“嗯,进去吧。”
蝶雪瞧着心中暗暗骂道:“狐狸精,叫本姑娘撞个正着,看你有什么好说的。”她整了整衣裙,故做慌张地跑到守卫面前,不停喘息:“守……守卫大哥,迎香楼的青儿小姐来……来了吗?”守卫亦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进去了,你是谁?”蝶雪故意擦着汗,带着哭腔道:“怎么办?怎么办?来迟了,青儿小姐又要骂死我了。守卫大哥我得赶紧去给青儿小姐打打下属了,我先去了啊?”守卫鄙夷的挥挥手:“去吧,去吧。娘的,一个妓女还他娘有丫鬟伺候呢。”对面的守卫贼笑道:“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这妓女啊,她也分头牌,花魁什么的,这些个不怎么会接客的就得跟着她们打打杂,学着怎么接客。”那守卫一阵奸笑:“敢情兄弟去过?”对面的守卫一正得意:“那是,要不今晚咱俩一起去乐呵乐呵?”那守卫兴奋道:“那敢情好啊。哈哈........“
蝶雪一路唬过家丁,追寻至一间房前听闻一阵歌声,正是月姑娘的声音。她停稳脚步在窗纸上戳了个指头大小的洞,向里瞧去:房中紫檀木的浴盆里正散发着缭绕的云雾,犹如轻纱一般渲染着整个房间……然浴盆中还靠着个男子,他悠闲的凝视着眼前白衣女子优柔妩媚的舞姿,一张坏坏的俊颜上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那嘴角弯得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一般……
蝶雪哆嗦了一下,摸摸手臂上竖起的鸡皮疙瘩,暗骂道:“不要脸。”待一曲舞完,男子脸上依旧带着坏坏的笑意开口道:“你潜伏于迎香楼已有两日,你接近本庄主是何用意?”白衣女子微微一震知是已经暴露,眼神更是冰冷,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平举直刺,大喝:“杀你!”那男子侧身运用内力双指夹住剑尖,白衣女子手腕一挑,剑刃向上一翻,便成向下斩击之势。一身只剩褒裤的男子转身从浴盆中飞身而出落于她的身后,双手紧紧将她抱住令她动弹不得。
蝶雪猛地捂住双眼,“怎么办?救不救她?可那男子没穿衣服呀,怎么办?”只听一声:“放开我。”蝶雪来不及思考用手遮住双眼便已推门而入:“住***贼。”白衣女子见是蝶雪,脸上一阵惊愕,男子脸上依旧带着笑颜:“怎的?舍得出来了?本庄主当是谁,原来只是个小丫头。”男子松手飞身于床前披上白色内衫,俯身侧卧于床上,一只大手握拳撑着头部,面上仍然带着坏坏的笑意:“你们可知,只要本庄主一个命令,埋伏于附近的死士便会将你们团团围住,逃也逃不掉?”蝶雪拉住白衣女子手腕急道:“贱女人,还不快走?”
正要离开之际,那男子已飞身挡在了门前,白衣女子将蝶雪拉于身后,冰冷的眸盯着男子,男子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一脸坏笑:“青儿姑娘看了本庄主的赤身裸体就这么走了么?”白衣女子侧脸避开他的手指,举剑横挡身前似是已做好待战准备:“我留下,放她走.”男子却是缓缓拨开了挡在她身前的剑刃:“本庄主只是给你提个醒,从此你便是本庄主的女人。”说罢侧身抬手,对她挑了挑那双漆黑的浓眉,示意她们已经可以离去。
白衣女子为带出蝶雪只能不语,拉着她跨出门槛,头也不回,端木西立于门前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不反驳,那本庄主便当青儿默认咯。”嘴角微微弯起感叹:世间竟也有这等女子,美得如此无瑕,不食人间烟火……虽说是面上妩媚卖笑,眼神却是冰冷至极好似没有一丝生气,真是一蹲真真的冰山美人啊!不过……此美人以后就是本庄主的了!顿时间脸上的笑意逐渐扩散开来……
白衣女子将蝶雪拉到郊外,蝶雪挣脱她的玉手,质问她:“贱女人,不在焚骨殿服侍着爹爹,跑到端木山庄去干什么?他刚才说你是他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反驳,告诉他你可是有夫君的?哼哼,一定是见他生的比爹爹年轻比爹爹俊,心里痒痒啦?”
只听“啪”的一声白衣女子一掌挥下,蝶雪捂住脸颊两眼生泪。白衣女子这才惊愕地瞧着自己的手掌,满面内疚地急急说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雪儿,对不起。方才不语只是为先将你带出来,你听我说,我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子。殿主,殿主他......“
脑海中焚骨殿殿主的临终遗言频频闪现:“菱月,不要自责,只是苦了你,又要重拾过去的生活了……”菱月满面泪水使劲摇头“前两日我已将雪儿送去了孤星阁.......咳咳,待我死后不可让雪儿知晓我已去了......我希望她快乐的生活……你一定.......嘱咐涵氏兄妹蛮住雪儿.......咳咳.......咳,我不想雪儿活在仇恨中........能瞒多久便瞒多久……若是......若是瞒........瞒不住了......便说我出门远行........咳.......还有告知各位长老让大弟子度恒.......咳咳......咳.......接替主位……月儿啊……代我关照雪……儿……”话还未说完已是断了气,菱月双手紧抱着赋予她最惬意的五年生活的这个男人哭喊着:“殿主,殿主?殿主.......都怪月儿,怪月儿……”
蝶雪见她不语,且猛地摇晃着菱月的玉手,焦急着:“你说爹爹怎么了,怎么了?”菱月才回过神儿来,眸中尽显怜惜的凝视着蝶雪:“殿主他.......很好,只是给我吩咐了重要的事情,此乃密事所以我无法告知与你。雪儿,你要相信我,我与那端木西并没什么……”
“大胆菱月,尽与任务中的男人纠缠不清。”声刚传到,人已从天而降。来人一袭红色衣裙,身后跟了七八个红衣女子,菱月暗暗惊诧:消息怎的传得如此之快?难道她一直被宫主监视着?看来时隔五年宫主不再信任于她!
菱月对来人摇头,声道有力:“菱月没有。”来人冷眼一翻:“有没有,待回去见了宫主自会知晓。“菱月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请师姐容菱月一段时日,菱月将身旁这位妹妹的事情处理了,自会回去复命。”来人撇了眼蝶雪:“即是如此,我便帮你处理了她吧。”说着已是抽出绣鸯软鞭向蝶雪挥去,霎时间鞭影上下翻飞,菱月紧急之中别无它想飞身一挡,背部已是受了一鞭,蝶雪见势,迅速撒下烟雾弹携着菱月飞身而去,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