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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果园失火,黄元平基业被毁

当陆昭珩和黄元平在铺子聊富民服装厂事情的时候,黄家管家突然跑到报告说黄家果园着火了,而且是火势很大,整个园子都成了一片火海。“怎么就着火了?”黄元平手中的茶杯子从手里脱落,直接摔在地下,摔得粉碎。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几乎站不起来。陆昭珩看出来,黄元平这时候是非常的紧张,果园可是他的根本,他就算是再怎么作,有了果园,就有了一切,再怎么了家业也能保得住,可是如今无端的起火。便过去,扶起了黄元平,:“稳住,先去看看!”黄元平也定了定神,支撑着身体,与陆昭珩一起跟着管家一同前去。

管家在前面一边小跑,一边说:“这不是前段时候把甘蔗全都给卖糖厂了,可是甘蔗砍下来的叶子全部堆在一起,这几天天气又热,日头将叶子都晒干了,大中午,果园的工人都回家吃饭休息,果园里就没有人,不知道怎么的那堆干的甘蔗叶就起火了,甘蔗林正好在东南面,一起火,这几天正好也是除草那园子里弄出来的干草也正好在边上,也被燃起来了,现在是夏天,吹着东南风便接着是荔枝园桔子园杨梅园一个接一个,都烧了起了。”

陆昭珩架着黄元平,一路的小跑,很快来到黄家围村口,远远看去,黄家围那边烧红了天,浓烟滚滚,吹向了黄家宅院,黄家的人都在屋子呆不住了,呛得受不了,都跑了出来,陆家的人也是在园子外看着,火势太大了,跟本就没人敢进去。

黄元平一到,看到如此情况,嘴里只说了:“完了完了。”人直接瘫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陆昭珩看着这火势,进园子救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便问了周围的人,有没有人在里面,都说现在是大中午,大家都出来了,里面是没人。可是随着这大火的蔓延,要是风再大点就要烧到黄家宅子了,陆昭珩指挥着大家帮忙,取水,先将黄家靠近果园子这面墙浇湿了,别让大火烧到宅子了,再叫些人,将园子长出来的树叶靠近宅子的,都全部用长刀砍掉,隔开,园子虽然着火了,但不能让他再烧到宅子了。

而陆家三房住的地方,离园子还隔着黄家大院,并没有多大影响,只是烟雾从那边随风飘来,人都全跑外面出来了,此时的杨秋婉也找到了元平,两人都惊慌失色,不知如何是好,陆昭珩也顾不得上他们了,带着大伙往园子里面泼水,但火势太大了,那真正是杯水车薪,根本控制不了,不得已只能让大伙退后些,别树烧倒了,压到人就不好了,只管看着院子,别被蔓延到就行了。

这里村口远处来了一辆黄包车,车子上来了一个人,头戴着圆帽子,八字胡,三十多岁,一身丝制的长衫衣服,手上带着一个镶着红色宝石的一枚金戒指,这原来就是黄家舅爷,杨纪盛,才一下车就骂道:“奶奶的,是那个狗东西放的火,吃了豹子胆了。”陆昭珩带着大家救着火,也不打理他,他来到黄元平夫妇旁,问了情况,都说不知道,火因不明,管家说明了情况,不知道怎么回事,杨纪盛抬手就打了管家一巴牚,说:“养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救火。”管家根本就想不到他会来这么一巴掌,被打得眼冒金星,头脸也不清醒,只好说:“是是是..。”杨纪盛骂了这个又骂那个,骂了一通之后,发现这个烟雾也是太大了,说对黄元平夫妇说:“我说妹夫妹妹,这烟也是太大了,烧让他们来救吧,我们还是到镇子上躲躲,待火灭了再回了,你看这家实在是没办法住下了。”黄元平都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这果园可是他家的根基,这突然就烧成这样,打击太大了,而杨秋婉做为一个妇人,本身也是没有经历这种变故,也想不出有什么好计策,如今也只随哥哥先上镇上躲躲了。

陆昭珩这时也过来了,杨纪盛认识陆昭珩,知道昭珩不是普通的人,也不敢连他也骂,陆昭珩对着他点了个头,又劝说黄元平先走,去镇子上,他来帮着看护院子,等火灭了再回来。黄元平这时不知所然,就只有跟着舅哥去到他镇子上的宅子先躲一下再说了。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火势稍有所控制,但园子里一直在火烧,那种火烧木材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在浓浓的烟雾里面,烧的是黄家的东西,救火的是陆家的人,虽然也着急的救火,但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是悲伤。那种救救停停,其实在陆昭珩心里清楚得很,事不关已,烧着又不是他们的东西,而且卓夫伯才说过,陆黄两家的恩恩怨怨,大家心里都太清楚了,陆昭珩甚至心里都清楚,要不是他就是陆家的人,都几乎要说是这火肯定是陆家的人干的。但是他这个身份,他不能说,也没有必要说,现在不是没有证据嘛,火已经烧着了,再去知道谁放的,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没有意义了。

大火一直烧到第二天的早晨才终于熄灭,陆昭珩是一夜都没合上眼,他带着人,进了园子里查看,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一片好好的果林,在就一天之前化为灰烬,这时的黄元平也回来了,现在他的心情倒是很平静,看着这么好的果园,就在一天中没了,也没说什么,喊着陆昭珩,说:“算了,你回去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吧。没了就没了。人没事就行了。”陆昭珩也知道,这再怎么弄也是没办法的事,天灾人祸从来就是不受人控制的,人在灾难面前是毫无办法。陆昭珩对黄元平说:“园子先不管了,你带下人清洗一下宅子,人先住进去,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我就先回去了,下来的事情,再想想法子吧。”黄无平点点头说:“知道了,去吧,先睡上一觉再说。”

陆昭珩从村里出来,一路走回家,到家里了,开门的是陆小叶,原来小叶昨晚就回来了,知道黄家围着火了,陆昭珩在救火,也就在家里照顾着苏楚楚,这时她已经做好了早饭,楚楚也正在吃着,小叶拿了碗装了稀饭给陆昭珩,陆昭珩边吃边说着黄家围的事情给楚楚听。楚楚也感叹着灾难无情,人都没事就行了,吃完饭让陆昭珩先去休息,她和小叶要出去逛逛。

陆昭珩实在的太困了,一倒床上就睡着了,一直到下午,可能是天气太热了,也可能是肚子饭了,起床后,发现楚楚和小叶居然是不在家,以前楚楚身体不好也没有熟悉的人,一直是大门不出的,可能是在家里闷坏了吧,现在有了小叶终于可以出去好好的玩一下了。陆昭珩自己在厨房弄点东西吃下,没事也就去黄记铺子看看吧,刚走到铺子,门口围满了人,平时都没有这么好生意,今天是怎么啦,凑近一看才知,黄元平在铺子里,围的人都是前些日子,陆昭珩提前把果园的果子给卖了,还有糖厂的人,听说果园被烧了,都上门找退钱的。黄元平被围在中间,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么一围,真的是束手无策。这时见到陆昭珩来了,似乎见到了救星,将陆昭珩拉了过了,指着他对那些上门退钱的人说:“你们找他,他来给你们解决。”那些个本是来铺子进货的批发商,现在变成了退款人,一下子就将陆昭珩给围住了,陆昭珩让他们安静一下,一个一个的来,那么大的黄家,会差这几千块钱吗?

首先是糖厂的人,上次来了只收回了一批,听说黄家果园这么一烧,就没了,那还差一批,黄元平说:“你也跟着人家凑热闹,这黄家的地都还在,现在重新种,是来得及的,那些地里长出来的,还是你的,放心,我代理黄老板向你保证,现在种完了,长起来的都归你,不管涨多少钱,都归你。”

糖厂商说:“你莫要骗我,现在种起码得明年才能收成。”

陆昭珩说:“明年都归你了,你这样算,三千块,收两季,你起码得少花七八百,而且按目前行情,只有涨,不可能跌的。要不然得先欠着,只能是退一千了。”

糖厂商一算,还是明年来收的好,无奈只好说:“那就只好相信黄家了,明年我一定来收,你得给我好好种。”

接着是两位荔枝杨梅的水果商,两人居然带了七八个人在后面,都争着吵着,引起了路口看热闹的,看热闹也不怕事大,越围越多人,陆昭珩打发了糖厂商,又问两位水果商:“你们是来闹事还是来要钱的?”

两位水果商异口同声的说:“当然是要钱。”

陆昭珩:“要钱带这么多人,你们把伙计打发了,钱再来结算,”陆昭珩还让伙计把围观的人给驱散了,水果商也让自己的伙计先到外头等一下。相对比较肥的水果商说:“你不会也让我们等你种出水果再来收吧,你这荔枝杨梅我们可等不起啊。”

陆昭珩悄悄的问了一下黄元平,说上回让他拿去周转的钱,问他花了没,黄元平表示没花放家里了。陆昭珩拿出了帐本,对着两位水果商说:“您二位从果园摘走的货已经是超过了我们当时商量的六成,我这都有帐目在册,二位看看对不?”

两位水果商凑近,仔细的翻看帐本,记得很详细,而且收方都是他们的签章,都点头表示没错,陆昭珩又接着说:“超过了六成,就按六成算,我当初跟二位拿了各自是二千,还差你们四成,那就是各八百块钱,如今我东家遭此大难,还望二位体谅体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俩位水果商也不好说什么,陆昭珩各自开了两张条子给他们,让他们三天后来取钱,现在铺子上确实没有现银,但黄家有,让他们三天后拿条子来取现就可以了。两位水果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感觉昭珩说得也在理,也唯有如此,各自离去了,铺子也恢复了平时的安静,黄元平喊着陆昭珩,进里屋喝上一道工夫茶再说,刚经历的那些个大吵大闹,有点累了。陆昭珩进里屋后安慰道,没事的,地都在,房屋也没受损,本来也想个也是老树,要整改了,就是可惜也那几株荔枝树,正值结果的年华。但是地方都在,种上个其他都行,商业街上都有铺子,再不行,租出去也能养活自己,待过几年水果重新种上来就行了。黄元平也点头说是,他也没想的那么悲观,明日来镇子时把家里的钱带出来,把水果商的帐目给结清了。

陆昭珩回到家,苏楚楚和陆小叶正商量着事,陆昭珩问什么事情来着,苏楚楚就只说了声没事,就让陆小叶去准备饭菜,其实女人们的事,陆昭珩也不想打听,也随她们去吧,很快,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陆昭珩还像往常一样,到铺子打理,虽然是铺子没什么生意了,但还是有些干果酸梅粉桔子皮卖的,刚开门,才没坐那么一小会,黄元平气匆匆就来了,今天来得也太早了吧,不像往常都要睡到中午,难道是这场火灾使得他也积极努力起来,看他样子不像,满脸的愁,满脸的生气。陆昭珩不禁问起:“东家,这是怎么了?”

黄元平拍了一下脑袋,非常生气的说:“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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