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纷繁复杂的人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不渴望男子的疼爱。即便她貌美如花,才华卓越;即便她能号令千军,挥斥天下。
这日清晨,落梨莺在屋里精心装扮着。婢女们守在一旁,有条不紊的忙里忙外。铜镜里倒映着落梨莺秀美的容颜,她们由衷赞叹道:“城主风华绝代的容貌,不知世上还有何人能比?”
落梨莺笑了笑,吩咐道:“行了,你们都下去,把花梨叫进来。”
侍女们纷纷行礼告退,花梨便抱着一身华服走了进来。
落梨莺疑道:“怎么是这件?那件白色的呢?”
花梨上前解释道:“城主,今日是羽清城的大日子,穿件艳丽的吧,那白衣白裙未免太素净了。”
落梨莺不悦道:“就穿那身白衣白裙。”
花梨不敢耽搁,迅速给她换上了白衣。落梨莺兴冲冲的出了门,往最热闹的地方跑去。
上祀节是羽清城最盛大的节日,所有的青年男女都会走出房门,去寻找自己的心上人。今日,街道上比平时还要热闹几分,商铺林立,各种吃食茶点,衣料首饰应有尽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品美酒,看美人,在这宛若仙境的羽清城飘飘欲仙,如痴如醉。
若这些都是俗人之举,那倒有两处可以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你有一身好武力,那便可以去兵营的擂台前比武,最后的胜者直接为将。如果你有经天纬地之才,那便去崇礼书院应试,出类拔萃者直接赐官。上祀节这天,无论羽清城或是其他地方来的文人雅士,粗鲁壮汉全都潮水似的奔向这两处,谁不想升官发财,谁不想荣华富贵?
落梨莺在街市上看花了眼,一会要买这样,一会要买那样。花梨跟着两边跑,虽然十分辛苦,但看见城主脸上挂满了笑容,她也觉得值了。
花梨上前问道:“城主,咱们还要去何处?或是回家?”
落梨莺想了想,说道:“哦,咱们去擂台那看看吧。”
花梨虽不愿去,可落梨莺正在兴头上,她也不得不跟着了。
擂台前挤满了人,有的在台上比武,有的在台下喝彩,喧闹声此起彼伏。落梨莺见他们打得热闹便上去试试身手。
一个壮汉拿着剑调笑道:“哟呵,早就听说羽清城是个美人窝,没想到还真是啊!小娘们,待会我要是下手重了,伤着了你,可别见怪啊。”
“废话少说,赶紧接招。”落梨莺一个箭步地冲上来,与壮汉厮杀打斗。几个时辰下来,壮汉明显敌不过落梨莺,勉强支撑一阵后便败下阵来,灰溜溜的逃了。台下众人纷纷赞赏道:“好剑法,真是好剑法啊。”落梨莺面朝众人行了一礼,笑盈盈的接受大家的夸赞。
“在下不才,愿与姑娘比试一番。”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台上,落梨莺定眼一瞧,眼前的少年形神俊美,眼神犀利,提剑朝她而来。
台下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这场比武的精彩程度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次,有此爱好的人纷纷庆幸自己没有白来。渐渐地,落梨莺已感到力不从心,她一疏忽便被那个男子用剑抵住了脖颈。
花梨在台下大惊失色的喊道:“快住手,不许伤着城主。”
身旁众人诧异的看着她,花梨又惊又悔,朝落梨莺那望去。
男子迅速反应过来,跪下请罪道:“在下冒犯了城主,还请城主恕罪。”
落梨莺面色温和的笑了笑,问道:“无妨,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在下曲南江,家父是羽清城掌事曲忠尽。”
落梨莺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曲伯父家的公子,难怪有如此身手,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城主谬赞,南江愧不敢当。城主武艺精湛,实为我等楷模。”
台下众人行礼起身,四处交谈着,叽叽喳喳,细细碎碎的声音往来不绝。有惊叹的,有称赞的,有不服气的、、、
曲南江走后,花梨急忙上前问道:“城主,咱们到底何时回府?”
落梨莺嘴角一撇,不慌不忙的说道:”急什么,还早呢。”
花梨无奈的耸拉着脸,跟在后面走着。
落梨莺笑着转身,摇着她说道:”好了花梨,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能不玩尽兴就走呢?“
花梨想了想,倒也是啊,不光自己闷坏了,而城主更是被无休止的公文纠缠得身心俱疲。若不趁此机会好好玩玩,再等下次,那便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花梨深吸口气,把不快的情绪轻轻放下,笑着说道:”无论城主想逛什么,逛到何时?花梨全都陪着您。“落梨莺笑了笑,拉着她往前跑了。
”殿下,您大病初愈,身子才刚刚好,何苦亲自来此?“
白启明淡然一笑,朝穿扬说道:”穿扬,这羽清城繁华万里,果然是天下第一城。今日荣幸到此一游,你不觉得是一大幸事吗?“
穿扬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我是个习武的粗人,不懂这些。我们何时回去?“
”哈哈哈,羽清城的女子个个如花似玉,你就不想多看会吗?再说了,回去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听父王的嘲讽和兄弟们的取笑。“
”殿下,看来这羽清城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小小女子都如此了得,真是不得不防了。“
”嗯,真没想到羽清城恢复得如此之快。从前,我真是小看了她落梨莺。“
崇礼书院人流如织,墨香四溢。虽没有擂台前的喝彩声,但此处充盈着文人士子们谈天论地之声,独树一帜,各抒己见,百家争鸣。落梨莺当政后,羽清城崇文重才,广纳天下贤人能人。现在的羽清城人才济济,物尽其用,财力与军力无可匹敌,就是西国也不由得高看三分。
落梨莺参在其中,兴致勃勃的听着看着。山长崇礼先生瞧见了她,连忙走过来行礼笑道:“城主大驾光临,在下未曾远迎,还请城主见谅。”
书院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行礼道:“拜见城主。”
落梨莺上前扶起山长,略带抱歉的说道:“山长不必拘礼,我此次前来就是凑个热闹,大家快请起。”
山长笑了笑,走上前问道:“城主来此有何指教?”
落梨莺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不瞒诸位,我想到此试一试大家,我落梨莺不才,在此献丑了。”
众人跃跃欲试,等着落梨莺说出问题。
落梨莺看着众人想了想,忽然大声问道:”若是让你们其中一人当上羽清城掌事,你们该如何治理羽清城?“
众人面面相觑,低声交谈着。掌事,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有谁不想?这些文人士子们寒窗苦读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登顶高位,光宗耀祖。
有人奉承道:”城主睿智,无人可比,我们这些人最多也就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有阿谀奉承的人,自然就有刚正不阿的人。他们立马反驳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志存高远,岂能甘居人下?“
双方互不相让,各有各的理,很快便冲淡了刚才严肃紧张的气氛。你方唱罢我登场,书院的人又各自忙了起来。山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让城主见笑了,这书院历来如此。“
落梨莺颇为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先生,这正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落梨莺与山长正闲聊着,白启明忽然上前说道:“落城主,在下心中有一疑惑,想当面向您讨教片刻,不知落城主意下如何?”
崇礼书院又安静下来,众人齐齐看向白启明,猜测着:“这是何人?”
落梨莺朝白启明那儿望了望,面色谦和的说道:”公子有何问题?尽管说来。“
白启明踱着小步,上前问道:”若是落城主身边终日有人磨刀霍霍,城主该如何处置?“
落梨莺狐疑的看着白启明,心想这人来者不善啊!她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不用犹豫,若是我,定将这磨刀之人赶尽杀绝。只要是有一点威胁羽清城的火种,我也要把它扼杀在萌芽之中。“
白启明大声笑了笑,看了几眼落梨莺,有些欣赏的说道:”哈哈哈,落城主何必如此?为羽清城殚精竭虑,实在令在下钦佩啊!“
”敢问公子是从何处而来?“
白启明看着众人行了一礼,说道:”让诸位见笑了,我是从西国而来。“
书院众人震惊不已,无不奇怪的看着白启明。
落梨莺想了想,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可是西国二王子白启明?“
白启明笑了笑,躬身再次行礼道:”没错,在下正是白启明。“
落梨莺暗暗叹道:”唉,除了他,这世上还有何人敢对我如此发问?“她笑了会儿,十分有礼的说道:”二王子殿下屈尊到此,有何贵干?“
白启明看着她取笑道:”羽清城再富可敌国,也不过是有我西国几个郡的大小,落城主何必言之凿凿,让众人看了笑话。“
落梨莺眉头紧皱,十分生气的反问道:”哼,那磨刀之人不就是你吗?二王子殿下自己亲口承认,又何苦埋怨他人?“明明羽清城世代都被西国欺辱,可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男子竟蛮不讲理的反问于她,这世间还有公理吗?落梨莺片刻也不想搭理他了,毫不客气的说道:“王子殿下若没有旁的事,请马上离开,别污了崇礼书院的清白。”
“诶,常言道来者是客,羽清城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落梨莺冷哼一声,怒道:“白启明,这不欢迎你,你给我赶紧走。”
白启明微微一笑,似乎找到了她的软处便痛痛快快的拿捏她,竟然赖在这不走了。落梨莺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狠狠瞪了他几眼,不顾众人阻拦的向外边跑去。书院远在闹市之后的僻静处,人烟稀少。向前走着冷静了一会儿,落梨莺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当时为何如此控制不住自己呢?天色渐渐黑了,落梨莺有些心慌的走着,却怎么也转不出这个山谷。
白启明坐了一会儿,起身行礼道:“在下鲁莽,得罪了城主,敬请见谅。天也不早了,在下告辞。”
他与穿扬抬脚便离开此地,二人走后不久,花梨急匆匆的跑进来,向众人询问落梨莺是否在此处?
山长十分平静的说道:”唉,城主的确来过,但与一个男子发生了一些口角便赌气离开了。“
花梨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心里懊悔不已。”真不该让城主来的“,上次把城主看丢了,曲忠尽一怒之下差点把她杀了。这一次,落梨莺万一再有个闪失,她又该如何向曲忠尽交代?
二人往前走了一会儿,白启明便对穿扬说道:“穿扬,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四处转转。”
穿扬连忙行礼道:“好,那殿下一个人小心些。”
“嗯,你放心吧,我没事。”
落梨莺在大大小小的山坳里来回转着,越走心越慌。不巧的是,天又下起瓢泼大雨,把她淋成了落汤鸡。身子迅速降温,她本能的寻找避雨之处,蜷缩在一棵树下,四肢不停打颤,脸色渐渐苍白。这棵树似乎也不太顶用,反而把她林得更湿,她也不想再换个地方了,就一昧的蹲在树下。眼神模糊之际,她只好埋起头,不去想便不会慌。
忽然,她听不见雨点打湿衣衫的声音了,疑惑着抬头望去,一个男子打着雨伞撑在她头顶上。落梨莺浑身颤抖的望着白启明,有些结巴的说道:“白启明,冷啊,冷、、、、”雨水模糊了她的面庞,挂在眼角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白启明扔下了伞,抱起她往前跑着。虽然两个人都被大雨淋着,但白启明的怀抱却十分温暖。多年以后,落梨莺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只要在他身边便会感到无比温暖?为何在他的面前,自己显得那么脆弱无助,那么容易委屈落泪?脑子意识模糊,她终于沉沉睡去。
白启明抱着她跑了许久,终于到了白月梨。两手轻轻放她躺着,给她盖上被子。
穿扬给他拿来几件衣服换上,看了看落梨莺,忽然问道:“殿下,您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白启明坐在一旁倒了杯茶,随口说道:“她在山谷里被雨淋湿了,又迷了路,我怕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有危险,就先救她回来。”
穿扬点了点头,正想出去,忽然瞥见了床下的一块玉。他走上前去,捡起来仔细看了看,想到了什么便向白启明问道:“殿下,这不是您以前长带的玉佩吗?我还以为您丢了,没想到在这个女子身上啊。”
白启明急忙走过来拿着玉佩瞧了瞧,看了眼落梨莺,心想道:“这玉佩是我多年前就送给一个女子了,难道是她?”“难怪初次见她便觉得似曾相识,原来她就是小白。”
白启明十分高兴的笑了笑,时隔多年,他终于再次见到了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他深吸了口气,还没高兴多久,白启明却又悲哀的发现,“她居然就是羽清城的城主落梨莺。”
第二日清晨,早已雨过天晴。落梨莺揉着眼睛,疲惫的走下卧榻,倚在窗前,仔细欣赏着眼前令她沉醉的美景。
梨花开遍了整个园子,微风一吹,满园的清香诱惑着她朝屋外走去。随手折下一枝轻抚着,生怕碰坏了那些柔弱的花瓣。
“落城主,您这么快就醒了啊?”
落梨莺转过身,鄙夷的看着白启明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哈哈哈,这话理应是我问您吧,这是我的家,我为何不能在这?”
落梨莺想了想,又问道:“难道,是你救了我?”
“不错,救你的人正是我。”
落梨莺轻蔑一笑,没好气的说道:“哼,你会有如此好心?”
白启明眼见做了好事却被人如此误解,他便颇为恼怒的望着落梨莺说道:“哼,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啊,我好心救你,你却这样说我。早知如此,我就该让你在荒郊野外冻死算了。”
落梨莺刚想回过去,但话到嘴边,她突然停下来。他说话时,为何这么像一个人呢?紧接着,多年前的一幕幕一一浮现。那年的山谷迷路,洞中取暖,她为了照顾大白,彻夜不眠,劳心劳力、、、、
白启明在石凳上坐下喝茶,朝落梨莺那笑道:“小白,过来喝杯茶,别傻站着。”
落梨莺赶紧跑过去坐在一旁,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难道,你就是大白?”
白启明放下茶杯,从怀中掏出一块玉递给落梨莺,笑着问道:“你可还记得这个?”
落梨莺把玉攥在手心里,仔细看了看,“没错,这是我当年送的。”她不自觉的扭头看向白启明,心里高兴极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那份历久弥新的温暖,终于回来了。可是,他为什又是西国的二王子白启明呢?
落梨莺有些忧愁,起身往前走了走,正准备离开。刚往前走了几步,白启明忽然在她身后喊道:“等等,咱们许久未见了,你,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白启明话音刚落,落梨莺便愣在了原地,双脚再也不肯挪动半步。
白启明微微一笑,望了下四周又说道:“看看这片山谷中的梨花树吧!每一棵,都是我亲手栽种的。那年的日落黄昏,我遇到了这世间最好的一个女子。她曾送我一块梨花玉,我便在想,这世上唯有纯白无暇的梨花才配得上她。后来,我找到了这片山谷,一有空闲便来这里种树,久而久之,梨花开遍了整片山谷。当年我就向天发了誓言,若是还能再见到她,一定要把她抱在我的怀里,一定不能再错过她了。小白,这是我们的家,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啊!”
落梨莺感慨万千,流着眼泪转过身来,望着白启明有些犹豫的说道:“大白,可是我们的身份............”
白启明无所谓的一笑,十分坚定的说道:“这个地方,只属于我们。小白,不要害怕,我们的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落梨莺笑着点了点头,朝白启明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说道:“大白,我,我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你。我以为,只有来世我们才能在一起啊!”
白启明叹了口气,伸出手擦掉落梨莺眼角的泪,一脸笑意的问道:“这片山谷叫做白月梨,是我们的家,小白喜欢吗?”
落梨莺羞红了脸,嘴角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白启明高兴极了,双手抱着落梨莺往一个木屋走去。屋内烛光盈盈,十分温馨,落梨莺不由得笑了几声。
白启明抱着她笑了笑,忽然松开了她,一脸严肃的问道:“落梨莺,你可愿意做我的女人?”
落梨莺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伸出手拔下发髻的发钗。上前几步抱着白启明,伏在他耳边柔声笑道:“白启明,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白启明闭着眼笑了会儿,伸出手摸了摸心爱女人的面容,抱起她往榻上而去。罗苇帐中,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中秋波流转,说不尽的柔情蜜意。落梨莺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裙,红着脸十分害羞的望着白启明。白启明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连忙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红唇,慢慢将她压在身下,循着身下女子淡淡的香味尽情的占有她。
一番温柔缱绻后,落梨莺翻过身来望着白启明笑了笑。
白启明闭着眼笑了片刻,问道:“你看着我笑什么?”
落梨莺捂着嘴偷偷笑了会儿,耍无赖的说道:“哼,你怎么知道我看着你笑了,明明闭着眼睛的。”
“诶,闭着眼睛又如何?我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知道你的喜怒哀乐,你心里在想着什么。”
落梨莺调笑道:“是吗?哼,又在鼓弄玄虚作弄我了,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白启明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哈哈哈,大白,这河水的滋味如何?”
白启明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无奈道:“好啊你,竟敢拿河水泼我。行,我现在也让你尝尝它是何滋味。”
一个不防备,落梨莺也被白启明泼了一身的水。二人笑着闹着,在水里追逐嬉戏,好不惬意。
落梨莺瞟了白启明几眼,见他满脸水珠十分狼狈的模样便偷偷笑了会儿,连忙跑了过来,拿着手帕给他擦拭。待落梨莺擦完,白启明便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一头青丝,再把耳边的碎发拢在耳后。落梨莺咬着嘴唇微微一笑,静静看着白启明,却没说一句话。白启明想了一会儿,忽然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又立马将她抱在怀里。
落梨莺红着脸又羞又怒,只好靠在白启明的心口上闭上了双眼。平生第一次拥抱着心爱的男人,落梨莺十分确定,这个男人,就是那个能让她痴,让她付出一切的人。她终于明白娘亲临终时的话了,心里有了爱人,自然会唱那些学了许久都学不会的歌,也会想着为心爱的人唱着那些羽清城的歌。
如梦如幻,那么美丽迷人,吸引着每对青年男女朝着这虚幻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