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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梨跪在地上,向曲忠尽请罪道:“掌事大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私自带城主出去,更不该让城主一个人负气离开。眼下城主不知所踪,奴婢万死难辞其咎,请大人责罚。”

曲忠尽却出奇的镇定,他笑了会儿,宽慰道:“花梨姑娘,你先起来吧。城主不想让你跟着,自然有她的道理。城主并非一般女子,我相信,她无论遇到何种危险都会化险为夷的。”

花梨松了口气,曲忠尽这算是挺过去了,可城主至今下落不明,她还是焦急万分。什么也不能做,那就向苍天神明祈祷吧。“上天保佑,城主安然无恙。”低下头叹了口气,花梨便起身告辞。

曲忠尽想了想,忽然叫道:“花梨姑娘,你等等,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花梨行礼道:“曲大人尽管吩咐,奴婢一定遵从。”

“回府后,一切照旧,就像城主在时那样。千万别让别有用心之人打听城主的消息,明白吗?”

花梨点了点头,问道:“曲大人是怕有人趁机兴风作浪?”

曲忠尽笑着点头,有些欣赏的看着她。

“嗯,曲大人放心,奴婢跟随城主多年,这些事倒也晓得。不劳曲大人吩咐,奴婢定会办妥。”

曲忠尽目送她离开,独自在书房里坐着。遥想当年羽清城主的嘱托,曲忠尽不由得惆怅满腹。落梨莺的确是万中无一,无可挑剔的人。但女子过慧易损,他甚至隐隐预感到,落梨莺要为羽清城堵上一生的幸福,乃至众叛亲离。

寒谨城军力雄厚,领地税赋虽不及羽清城的一半,但是历代城主皆有问鼎中原的勃勃野心。历经几百年的杀伐征战,寒谨城几经浮沉,势力曾今一度盖过了羽清城和西国。上官城主的府上一如往日的死气沉沉,寒瑾城的人都不明白,这城主为何如此怪异?很少出门,甚至有的百姓都不曾见过他。城主唯一的女儿上官无心倒是时常出现,她不仅好打抱不平,也时常扶危济困帮扶弱小。因而,百姓们都对这个英气妩媚,热心肠的上官小姐钦佩不已。

上官无心换上一身男儿装,火急火燎的想出府。刚到门口,却被大哥上官长乐拦了下来。上官长乐与上官城主一样,不苟言笑,老板着一张脸。上官无心便极不喜欢这位大哥,见大哥伸手拦了去路,她怒瞪着大哥吼道:“你为何要拦我?”

上官长乐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命令道:“无心,今日你给我好好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

“哼,我偏要去呢?”

“那就问爹爹,可否同意?”

上官无心冷哼几声,笑道:“劳烦你转告城主,我爱去哪便去哪?他管不着。”

“无心,不要太放肆”。兄妹俩横眉竖目,像要打起来似的。

上官城主带着人刚好赶到,听见女儿如此出言不逊,他真是怒气冲天,冲上去打了女儿一耳光。这一耳光下手极重,上官无心嘴角渗出了血,脑袋也晕乎乎的。她愤恨的盯着上官城主,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死死的盯着他。

二哥上官长善闻讯从书房赶来,连忙扶起小妹上官无心,安慰道:“无心,你怎么这是?快起来,地面太凉,别冻着了。”

上官无心委屈的依偎着二哥,抽噎着大哭起来。

上官城主叹息一声,站在一旁冷冰冰的说道:“无心,平常时日你要干嘛我都随你,可今日不同。今天,是你娘亲的忌日,你难道不该留下来尽尽孝道吗?”

上官无心站起身来,面带嘲笑的看着他说道:“哈哈哈,上官城主,原来你还记得我娘亲的忌日啊!我以为您终日想着如何争权夺利,吞并天下呢?没想到,您还能记得。哦,是不是又要利用我娘亲的忌日去算计别人啊?”

上官城主气得不行,拍着胸脯大声咳了几下,朝身旁的人吩咐道:“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家法伺候。”

上官长善一听便吓了一跳,急忙跪下恳求道:“爹爹,无心年纪尚轻不懂事,求爹爹开恩饶了她吧”,

“住口,你没听见她刚才说的话吗?今天我非要好好管教管教她,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棍棒硬?”

上官无心倒毫无惧色,直接躺倒在地上说道:“上官城主,快打吧,打死了我你省心省力,免得见了我就心烦”。

上官城主急火攻心,差点背过气去。上官长乐吓了一跳,急忙扶着他往前厅而去。上官城主一边走一边说道:“给我狠狠的打,这死丫头,我今日就让她尝尝皮肉之苦。”

家丁们不敢推辞,像模像样的打起来。上官无心捏着拳头拼命忍着,即便是钻心之痛也不吭一声。左右的人纷纷劝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跟城主认个错就行了。”

上官无心痛极反笑,大声喊道:“哈哈哈,上官城主,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从来就不是我爹爹,我也从来不是你女儿。”

上官城主气得半死,拍着桌子起身又差点跌倒在地。生气之余,也是十分无奈与困惑,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何会如此仇恨自己?上官城主长叹道:“罢了,让他们停下来吧,扶她回房歇息,好生照料。”

婢女们急忙走上前扶她回屋,一时间,大夫婢女们忙个不停。

上官城主曾悄悄来过几次,看着女儿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又恨又悔。看着女儿默默念道:“无心,你究竟为何如此恨我?我可是你亲爹爹啊!”

欢声笑语,游人如织,四季分明的宣城无论何时都能吸引乐于游山玩水之人。春来山花烂漫,夏来佳木繁阴,秋来风霜典雅,冬来白雪皑皑。四时之景不同,名山大川也数不胜数,江河湖泊更是星罗棋布。城里的高官巨富十分贪恋这片山水奇境,变着法的把自家的后花园模仿成城外的美景。因而,天下人都乐于结交宣城的人,闲暇之时,可以流连在花鸟之境,品酒吟诗,别有一番趣味。赵城主更是个爱玩之人,每年都要举办几十场盛会。原本只是赵城主偶然所想罢了,倒意外成了宣城吸引天下人的直接理由。赵城主生性豁达,喜欢热闹,看到此情此景,只微微一笑,对身边的人说道:“这里的山川河流皆是上苍恩赐,既是上天的馈赠,岂有独享之理?大家一同乐一乐,不是更好吗?”

门外一个家丁跑了进来,禀报道:“城主,高念仁公子到了,说是想见大小姐,还带来了礼物。敢问城主,该如何是好?”

赵城主感叹道:“唉,真是个痴儿啊!”随后,他便吩咐道:“请他进来,良君在后院,带他去吧。”

“是,城主”,家丁领命离去,带上高念仁往后院而去。

身边的一个随从想了想,忽然问道:“城主,这个高念仁如此费尽心思的讨好咱们大小姐,究竟想干什么?”

赵城主笑了笑,摇头说道:“他对良君一片痴心,可惜啊!良君要的不是这个。”

彼时,赵良君和妹妹赵可君正坐在亭子里的小凳上闲聊。正直豆蔻年华的赵良君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尤其一双媚眼,不知勾了多少男子的魂魄?上门求亲的人数不胜数,不仅是宣城的名门望族,也有各城的高官巨贾,连西国的王室宗亲都派人来了。可赵良君竟一个也看不上,世人纷纷传道:“宣城的大小姐如此眼高于顶,难不成想做西国的王后吗?”市井传言辗转传到赵良君耳里,她也并不生气,因为她本就惦记着西国王后的位置。

赵良君轻轻拿起桌上的礼物,向妹妹炫耀道:“可君,你看看,这些礼物有什么喜欢的吗?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赵可君年纪尚小,竟天真的以为姐姐真要送她礼物。她随意瞟了几眼,嘟着小嘴说道:“这些太过奢华,不是我喜欢的。”

赵良君忽然有股居高临下之感,她笑了笑,假意说道:“这些首饰是璐茵城的人送来的,果然是商贸繁华之地,奇珍异宝就是多啊!这些美玉是羽清城的人送来的,不愧是天下第一城,真是富庶无比!还有这些金子打造的器物是西国派人送来的,早闻揽夕城金碧辉煌,没想到还真是啊。”她有些疲倦的朝前指了指,说道:“唉!这些那些还有很多啊,看都看不完。”

赵可君无精打采的听着,目光在这堆礼物中搜寻着,“究竟哪一样才是念仁哥哥送的呢?”

贴身侍女四处瞧了瞧,见家丁领着高念仁来后,轻声在一旁说道:“小姐,高念仁公子来了。”

赵良君抬头看了看远道而来的高念仁,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玉璧。

赵可君高兴极了,一脸兴奋的拉着他说道:“念仁哥哥,快过来坐嘛。”

高念仁嘴里应付着她,目光却从没离开过赵良君。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良君,我又得了一样宝贝,想来你也喜欢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送给你。”

赵良君接过盒子,打开来看了看,就是一些寻常的玉石,并无奇异之处,有的甚至连那些珠宝也不如。她在心里暗笑道:“唉,琅嬛城怕是穷疯了,才会把这些盘破烂玩意当宝贝呢。”赵良君点了点头,起身行了一礼,谢道:“多谢公子好意,我知道琅嬛城历来节俭,公子为了他们定是废了不少力气,良君在此谢过了。若公子没有旁的事,我便先行一步。开春了,人也变得懒了,我要回房歇着了,公子请自便。“她迅速转过身,搭着侍女的手迈着小步走了。

高念仁无比失落的坐着,垂头丧气的看着桌上的盒子。

赵可君想了会儿,上前安慰道:“念仁哥哥,既然姐姐不喜欢,那便送我好了,也不枉费你跑这一趟啊。”

高念仁笑了笑,说道:“你若喜欢就拿去吧。”

赵可君如获至宝的捧在手里,乐呵呵的说道:“嗯,多谢念仁哥哥。”

胡乱聊了几句,高念仁便灰溜溜的走了。坐在马车上赶路,高念仁苦恼不已,心里默念道:“良君,究竟什么样的礼物才能博你一笑?”为了这盒宝玉,他又瞒着爹爹偷偷将一套绝世孤本拿去交换。高泽慧气愤不已,把状告到了爹爹那里。高城主也并不责骂,只叹了口气,对着妻子的灵位哀叹道:“唉,夫人啊,这两个痴儿真是让我无可奈何啊!痴心对人并没有错,可错就错在对错了人。”

今夜,月光格外皎洁,落梨莺也经不住的慨叹道:“唉,这里真是人间仙境。碧河两岸的梨花林和它相比,实在是差太远了。”

白启明得意一笑,翻着书卷故意问道:“想什么呢,笑得如此开心?”

落梨莺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唉,大白可真会挑地方,把家安在这般奇幻之地,真是让人羡慕啊!”

白启明连忙放下了书本,走过去抱着落梨莺轻声笑道:“傻丫头,这是咱们的家,为何要羡慕我呢?”

落梨莺想了想,也笑着回道:“对,这是我和大白的家,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儿。”

白启明急忙堵住她的嘴,佯怒道:“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我都会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嗯,长命百岁的活着。”落梨莺一边笑着一边掉下眼泪,头一次知道,原来笑着也会流泪呀!

最近几日,璐茵城难得的好天气,百姓们纷纷走出了屋,前往城外不远处的山林里透透气。公孙城主却忧愁不已,膝下唯有公孙问一个独子,对他寄予厚望,希望儿子文武双全,助自己实现天下霸业,可公孙问却志不在此。终日与一帮文人墨客谈诗作画,从不肯学习璐茵城的政务。公孙城主叹了口气,向自己的夫人说了自己的忧虑,夫人高旭云也是担忧不已。

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叹息了好一会儿,公孙城主忽然又说道:“夫人,听说你哥哥有个掌上明珠尚未婚嫁,仍待字闺中是吗?”

高旭云点了点头,笑道:“对,确实如此。”

公孙城主微微一笑,颇为满意地说道:“哈哈哈,那个女子我也见过,品貌不俗,举止优雅。嗯,琅嬛城的女子识得大体,出嫁后没有谁不成为夫君的贤内助啊!所以,我想代问儿去琅嬛城求亲,咱们亲上加亲,让你哥哥把他的女儿高泽慧许配给问儿。夫人,你意下如何?”

高旭云低下头想了会儿,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嗯,城主此举甚好。问儿年纪尚轻,等他娶了妻,有了孩子,一定会变得成熟稳重的。”

夫妻二人在屋里开心的笑着,自以为有了好主意。忽然,公孙问一把推开房门,看着爹娘大声问道:“爹爹,娘亲,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高旭云扭头一瞧,十分开心的拉着儿子坐下,忙不迭的说道:“问儿,你来得正好,我和你爹爹正商量着给你求亲呢。”

公孙问皱了皱眉,拒绝道:“爹爹娘亲恕罪,问儿,问儿现在无意娶妻成婚。”

公孙城主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到你反对了?问儿,爹爹就你一个儿子,这城主之位肯定是要传给你的。可你看看你如今这样,能继承列祖列宗的基业吗?”

公孙问低下了脑袋,跪在地上仍然坚持着。他自幼饱读诗书,自然不会忘了身为人子的孝道,仵逆爹娘的不对。他或许是心有不甘,不愿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

高旭云急忙扶起儿子,笑了笑,说道:“问儿,我和你爹爹都十分中意一户人家的女子,你一定想不到是谁吧?”高旭云故意一笑,接着说道:“哈哈哈,就是你舅舅的女儿。你和她自小便在一处玩耍,娘亲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情,你们若结为夫妇,定是一段良缘啊。”

公孙问赶忙回绝道:“娘亲,不是问儿不愿遵从爹娘之命,只是问儿想寻得情投意合的女子再成婚。既然问儿对她并无情意,又何苦耽误了泽慧妹妹?”

高旭云一脸无奈的看着公孙城主,等着他说该如何是好?

公孙城主板着脸,带着不容否定的语气说道:“问儿,不管你愿不愿意,高泽慧你是娶定了。我过几日便找人去琅嬛城给你求亲。”

高旭云也上前劝道:“问儿,听娘亲一句吧。泽慧这丫头娘亲是看着长大的。她聪颖美貌,贤惠端庄,配我的问儿再合适不过了。”

公孙问叹息一声,万般无奈的从屋里出来。公孙城主也坐在椅子上捋了捋胡须,连连叹气。

高旭云见此,也只好说道:“城主,依我看此事还是缓缓吧。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若是让我哥哥知道,是咱们强逼问儿娶的泽慧,他是万万不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问儿的。”

公孙城主摇了摇头,无奈道:“唉,也只能如此了。”

傍晚时分,赤军城仍然被浓厚的热气笼罩着。

百姓们携老带儿,齐齐坐在红河边上消暑纳凉。摇着蒲扇谈天说地,或偶尔玩笑,说些家长里短的事。忽然,一道刺眼的红光直射过来。人们惊诧之余,不自觉地朝城主府望去。那道红光射入募城主府上,之后便隐匿不见了。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起来。有人说天降祥瑞,赤军城必有出头之日。也有人说,此举必会引来猜忌,尤其是被西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募城主带着独生女儿募月铃和侄儿募南新到后院的亭子里闲坐,一道亮光传来,刺得他们三人都难以睁开眼睛。光照过去后,募月铃不悦道:“爹爹,天都快黑了,为何还会有这么刺眼的阳光?”

募城主摇了摇头,说道:“唉,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总感觉那似乎并不是阳光。”

募南新低头想了想,忽然说道:“叔父,依我看,还是找个方士来瞧瞧吧。今日之事百姓们肯定在议论纷纷,让方士看看,若有何不测,我们也可早做准备。”

募城主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觉有理,他连忙吩咐管家去请方士。没过多久,方士便来了,向募城主行了一礼,却盯着募月铃看了许久。募月铃浑身不自在,别扭极了,只好往远边坐着,扭头看着亭子外的池塘。方士微微一笑,很是恭敬地问道:“请问城主,这位小姐是何人?”

募城主笑了笑,面色温和的说道:“哦,她是我的独生女儿,月铃。”

方士连忙跪下,笑道:“恭喜城主。”

募城主吓了一跳,十分不解的问道:“先生,可是要出什么大事?为何跪下?”

“回禀城主,依小人之见,这位月铃小姐日后必会成为西国的王后,母仪天下。”

募月铃吓了一跳,坐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哼,依先生之言,我必会嫁给西帝,那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蠢笨无比的老头吗?”

“哈哈哈,小姐说笑了。您的夫君是个一统天下雄才大略的帝王,怎么可能是西帝?”

募月铃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赶忙问道:“哦,先生快说,那人到底是谁?”

方士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个么,天机不可泄露,水到渠成之日小姐定会知晓。”

募月铃有些生气的撅起小嘴,拂袖而去。

募南新苦笑着脸,在心里自嘲道:“原来,是我不配啊!”他爱慕募月铃多年,又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心里始终幻想着终有一日会抱得美人归,可今日之后,他便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毫无希望。

红光普照这件事还未知吉凶就传遍天下,西帝知晓后,果然大为猜忌。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臣子从中挑唆,他勃然大怒,即刻下令集结兵将,在与赤军城接壤的水虞郡整装待发。

这日清晨,落梨莺轻手轻脚的走着,生怕吵醒了白启明。她轻轻推开窗,闻着花香,抚弄着娇嫩的梨花心里十分愉悦。不知为何,她忽然不想离开了。这里景色很美,湖光山色一览无余。不仅有白启明的温存体贴,更有她一直以来想都不敢想的自由自在。像个普通女子一般,有爱人无微不至的疼爱与陪伴,还有那些满地嬉闹的孩子。

自从接过羽清城这副重担,她便知道此生不能再像普通女子那样活着了。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这副重担下孤寂冷清的了此一生,却没想到,苍天神明怜悯,让她有了这样一段温情暖意。落梨莺闭着眼笑了笑,贪婪的说道:“若是能永远不离开这儿,该有多好啊!”

“那就别离开,永远待在这儿。”

落梨莺急忙转过身,白启明正坐在榻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落梨莺扑哧一笑,假装怒道:“醒了,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白启明赶忙走了过来,抱着她十分亲呢的说道:“小白,白月梨是我们的家,我们永远也不会离开这里。”

落梨莺笑了笑,忽然有些忧愁的问道:“大白,你相信那个方士的预言吗?“

”就是几年前,那个山谷里的方士说的那句预言是吗?”

落梨莺看着白启明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他说的那个预言。得天所受,二日争辉,不过天不容二日,他日必有一死。”

白启明无所谓的一笑,抓着落梨莺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十分郑重的说道:“小白,不管你我以后如何,我们的家永远都在。无论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你我的情意永远不变。”

落梨莺突然流下眼泪,笑着问道:“真的吗?”

白启明看着她点了点头,满口答应道:“真的。”

落梨莺抽噎了一会儿,连忙紧紧的抱着白启明。心里想道:“就让时光在这梨园里多待一会吧,就一会儿。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的自己拥有实切的幸福。”

穿扬有急事赶来,恰好撞见了眼前一幕。他吓了一跳,连忙停了下来,站在门边咳了几声,羞赧的朝里边望了望。

白启明笑了笑,赶忙问道:“穿扬,有什么急事吗?”

穿扬愣了愣神,忙行礼道:“哦,回禀殿下,确实是十万火急的事啊!揽夕城送来密信,说是陛下受奸人蛊惑,正调兵遣将攻打赤军城。”

白启明大惊道:“什么,父王怎能如此糊涂?赤军城军力雄厚,即便举国之力也未必有胜算啊!又何况师出无名,更会给周边那些居心叵测的城池趁火打劫的机会。唉,穿扬,快去牵马,咱们火速赶回揽夕城。”

“是,殿下,我马上就去。”

穿扬走后,白启明坐在凳子上连声叹气。此时此刻,他对这个父王已是失望之极。

落梨莺连忙穿上了衣服,看着白启明说道:“大白,事情紧急,你还是快些赶路吧,我也得回羽清城了。”

白启明调笑道:“小白这么快就走了,舍得我吗?”

落梨莺笑了笑,无奈道:“唉,舍不得又如何?你我都有公务在身,总不能每时每刻都黏在一处吧。我的大白呀,不只是我一个人的。”

穿扬牵来了马,在门口等着。

落梨莺站在门外,看着白启明依依不舍的说道:“鸿雁传书,鱼传尺素,大白,你我可有何传情之物?”

白启明笑了笑,把一只信鸽交给了落梨莺,说道:“这是我特意请人训练的信鸽,就用她吧。”

落梨莺乖巧的点了点头,十分小心的带在身旁。

白启明走上前去轻吻她的额头,笑道:“落梨莺,不管你我以后如何,我永远都是你的大白。”

落梨莺红着脸笑了笑,也凑近他的耳旁柔声道:“白启明,不管你我以后如何,我永远都是你的小白。”

白启明心里一暖,看着她笑道:“行啦,城主大人,快上马吧。”

落梨莺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挥鞭疾驰而去。见她走后,白启明和穿扬也快马加鞭的赶路,终于在日落时分回到了府上。写好奏章,等着明日的朝会上呈西帝。

第二日的朝会上,反对之声不绝于耳。一个大臣想了想,再次劝谏道:“陛下,渠灵城的方士胡言乱语,这等怪力乱神之说不可信啊!微臣肯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西帝拍案而起,大怒道:“哼,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做臣子的指责我?来人啊,把他拖出去,与嫡亲一族流放边塞。”

殿外的侍卫应声前来,拖着这个朝臣朝殿外而去。

这个大臣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疾呼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直到他的呼喊声低得听不见了,西帝才冷冰冰的说道:“如若有人再敢反对,他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众臣子急忙跪下请罪道:“微臣万万不敢,请陛下恕罪。”

白启明摇了摇头,自知劝谏无用便主动请缨道:“父王,儿臣愿前往水虞郡与将士们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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