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走之连日的不消停,惹得楚儿不心烦意乱,她也跟着发疯,逗着不知关在哪儿的人。
风府上上下下,被吵闹得不得安宁,风烛残年干脆去城宫之中求个清静。
可谁又能想到,宇文走之竟然自己打开了锁,跑到楚儿的房门前大声叫囔,踢她的门框,辱骂她,气得楚儿也不管什么教养,与他对骂起来。
“有本事你进来!”楚儿不断挑衅他,宇文走之更加暴躁,他冲到门前,却看见一把大锁挡在剪头,宇文走之拿了一截枯枝,在里面掏了又掏,然后用力在门框上撞下一块木头,蜷缩在角落里慢慢地抠。
这倒吓傻了楚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但是嘴上却嘲笑起来:“真是个傻子,有这么大的力气,都撞破了门框,不把门撞开,还多此一举。”
不一会儿,宇文走之跑到楚儿门前,在锁眼里试了试,竟然一次成功,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把和楚儿的骂架忘到了九霄云外,自己跑着圈圈,引来家丁的追逐,楚儿打开了门,偷偷摸摸地离开,打伤了许多家丁,才得以出府。
可是得了消息风烛残年,率了大队人马赶来,堵住了楚儿。“女儿,到哪里去?”
“我出来透透气。”
“谁放你出来的?”风烛残年纵马上来,逼得楚儿步步后退,但她不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狂风呼啸,大地开裂,魔竞起。
风烛残年的兵马慌了,他也在胡思乱想,有些不安,马儿也不安。他知道,会用这法术的,除了亓官颙,别无他人,难道亓官颙还活着?思忖只有片刻,魔却簇拥来而,大风之中,视野模糊,风烛残年又怕伤着楚儿,只好拿刀砍着近身的一个一个的魔,不敢用法术。
“你是谁?”风烛残年喊道,脑子里却想起流觞的告诫,说是风府将有事,而今恰恰应验,他不得不怀疑流觞,可是他想不明白的事,处于自己完全掌控下的流觞是如何做到的这一切。
正想着,流觞策马前来:“风相,孤来助你!”他得了坎精的报信,担心风得意一个人,要是失手反倒害了她,所以她带了宿卫的弓箭手,不过她还没胡想好对策,只好见招拆招了。
“君上消息够快啊?”
“是你养的马跑得快,我还不是得了禀报才来的。”
大风之下,听不清,所以说话的声音很大。
“风太大了,是何人完全看不清,请君上放箭,乱箭射杀他!”
流觞一愣,思虑片刻,点了点头,她抬起手,又放下手,万箭齐发,听得一声惨叫,风烟尽灭,风得意的手臂被箭头划伤,他收了神通,拉着楚儿,踩着心神未定的兵,逃了。
“是风得意!”流觞指着风得意的背影,告诉还未回过神来的风烛残年,他赶忙转身去看,气得直跺脚:“风得意,坏我好事,我宰了你!”
流觞满怀歉意,风烛残年看着她,微笑再三,说了声“谢谢”。
他邀了流觞回风府,见宇文走之在四处捣乱,把全府上上下下搅得鸡犬不宁,气就不打一处来,飞身一起,抓住宇文走之的后衣领,被他一甩,自个儿倒躺地上了,流觞赶紧扶他起来,这才发现宇文连的气力,她揪住他的耳朵,趁势吼了他一句:“宇文走之,大胆!给风相赔礼!”
“算了,一个傻子,老夫没空与他较真!”风烛残年气极了,他走向书房,告诉流觞:“还请君上回宫去吧……”
“我把宇文走之带回去……”流觞心想,该办的事儿办成了,是时候带他走,免得受欺负,“他在这里待着,风相也睡不着觉。”
风烛残年却有自己的打算,经过这段时间的较量,他觉察到流觞并不简单,连相臣也看走了眼,所以,现在的目标,在于流觞,他得为后事做些谋划:“老夫喜欢这个傻子,君上就送于老夫使唤。”
“这……”流觞不愿,但她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僵持只是徒劳,她只好选择离去,但还是由衷地嘱咐了风烛残年一声:“他可是个十足的傻子。”
“我知道。”风烛残年笑,流觞一走,风烛残年便变了脸色,他一面派人去告诉相臣,楚儿被风得意劫了,兵不要动;一面又严惩府内的家丁、丫环,看是谁放的宇文走之和楚儿;一面又传令流觞的身边人,严加看管,他总觉得流觞这事儿有蹊跷。
流觞也派坎精去给宇文连捎了信,讲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没能把宇文走之带回来。宇文连扼腕叹息,责备她的种种不是,要她无论如何救出宇文走之。
流觞却不高兴,怪他不关心自己。
奇怪的是,风烛残年并没有对宇文走之痛下毒手,相反,还好吃好喝地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