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幢摩天大厦前停下来,往右边走了几十米的人行道,在一处公园的门口附近停了下来。
走到一个小乞丐前停下,李香吟定眼细看,肋脦的乞丐好似有点神智不清,脑袋轻歪,眼睛白凸,手脚不便。
“他的名字叫嫪珣瑭,安徽省临泉鲖城人,他刚刚出生不久,就被诊断犯有先天性脑瘫,所以他的父母把他偷偷丢弃在路边,我们的洛大哥见他可怜,因而收留并把他养大,可见我们的洛大哥是慈善大王呀,你拜他为师应该觉得光荣才是。”钱通书站在旁边恭恭敬敬讲述。
‘惨不忍闻,俗语有云,虎毒不食子,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人的父母却为何如此狠心呢?他的其它亲人呢?他们都在哪里?’李香吟触景生情,脸上立即乌云密布,猜测崔洛华见硬的不行,想来软的,可惜他是软硬不吃的臭石头,下定决心的念头岂会随意更改。
“嗯,非常好,说得非常好。”崔洛华摸着脸胡子眉开眼笑,频频满意点头,侧眼偷看李香吟的表情,暗自猜测对方可能开始动心,唯今之计是继续采取原有战术。
“走,再前走十几分钟吧。”
“好的。”
徒步走了十几分钟,来到另一幢摩天大厦前停下来,往左边走了几十米的人行道,在一处大饭店的门口几十米附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香吟定眼细看,地上又坐着一个年轻男乞丐,鹑衣百结的穿着,脑子好似有点不太灵光,手脚微歪,见了来人还偶尔递上一笑,“谢谢好人,好人行行好!”
“小苌子,洛大哥来了,还不叩头道谢!”钱通书依样画葫芦地大声喊。
“哦,好的,谢谢洛大哥,洛大哥百忙之中来看望小的,实在荣幸之至。”乞丐一只脚站了起来,可以唯见其中一脚稍小许多,而且无法支撑另一边的身体。
色鬼卢必勤色性不改,垂涎三尺望向其它过路的美女,馋涎欲滴之相毫不掩饰。心里全然没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概念。
“不必了,你快坐下!”宁要哈巴狗,不要抬扛人的崔洛华大度地摆摆手。
“好的,谢谢。”对方笨拙地坐下。
“小苌,你介绍一下你自己吧。”钱通书急不可耐说。
“好的,我叫苌暅浈,陕西省潼关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医生确诊为犯了小儿麻痹症,爸妈就不要我了,把我丢到这个城市的大街上,在我伤心失望的时候,洛大哥,我的大恩人出现了,把我抱了回去收养,让我每天在这里固定乞讨,倒也是衣食无忧。这还得感谢我的大恩人洛大哥。”苌暅浈自我介绍。
“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崔洛华大大方方,意气风发捋着脸胡子。
“所以说,我们的洛大哥其实是个大好人呀,你应该拜他为师,发扬他的光荣传统,你认为我说得对吗?”色鬼邱小兵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
李香吟不置于否,目无神情望向别处。表面冷若冰霜,内心热情如火,‘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洞察其奸的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乞丐们拯救出来,让他们都有自己的家或回到自己的家,不应该在路边乞讨并受人歧视。崔洛华他们的行为表面是在做好事。近山识鸟音,近水知鱼性。以他对这些人个性的了解,面慈心恶的他们,做事情决非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们边走边说。”崔洛华见时机成熟,猛一甩头带队往小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此一时,彼一时。香吟小朋友,你现在愿意拜我们洛大哥为师了吗?”钱通书边走边低头轻问。
“对不起,洛大哥,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以后也不会有这个打算。”义愤填膺的李香吟言正词严答复,让走在前面的崔洛华听得更加清楚,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他再次想起了那句名言:‘渴不饮盗泉之水,热不息恶木前荫。’
大敌当前临危不惧,李香吟内心缠绵悱恻,充分发挥正常的逻辑思维,这是一群作恶多端,惨绝人寰的坏蛋。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馨南山之行,书罪无穷。因此绝对不能与之为伍,一勤交十懒,不懒也要懒;一懒交十勤,不勤也要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要造孽呀。
虽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如今,就是拼了这条命亦要再所不惜。这一群谄上欺下之辈,决不能混进政府班子里面,否则长此以往,社会势将造成豺狼当道的恶劣局面。
崔洛华闻言停下脚步,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怒不可遏地指着想要成仁取义的李香吟,大声吼叫:“你这小子,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遍,我现在就杀了你!”
“士可杀而不可辱,要剐要剁,且听尊便!”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义形于色的李香吟倔强脾气上来了,就是八头牛也拉不住,视死如归的表情没有一丝惧意,真乃酒香不怕巷子深,死猪不怕开水烫。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如意算盘未能得逞,崔洛华忍俊不禁暴跳如雷,突然蹲身上前,双手把舍生取义的李香吟举在空中,意欲把他丢在车辆如梭的大公路上,声色俱厉喊:“大逆不道!你再说一次!臭小子,不识抬举!我摔死你!”
鱼游于沸鼎之中,燕巢于飞幕之上。舍生忘死的李香吟沉默不答,心想我虽死而无憾。
对于如此动魄惊心的情景,钱通书一时慌了神,大声提醒:“大哥,万万不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草菅人命,你罪责难逃呀。”
“小钱子言之有理。”瘸且盲的色鬼邱小兵连声附和。
豺狼成性的崔洛华闻言一怔,依依不舍把从容就义的李香吟放下,怒火中烧的他双眼通红,气得直喘大气。“今天真倒霉,出门遇什么邪了吗?我欲将橐驼之技传授与他,谁料他竟不领情。”
‘刚才好险,幸好钱通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路逢险处须当避,事到头来不自由。’性格倔强的李香吟出生入死,依然心平气和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大哥,我们回去再慢慢商量,怎么对付这个顽固不化的小子,曾几何时,博古通今的大哥,会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呢?嘿嘿。”钱通书站在一旁劝说。
“哼,法子我早就想好了,只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罢了,曾经沧海桑田的我,还愁没有办法对付他?真是可笑之极,呵呵。未能收他为徒,虽然差强人意,不过我还有神机妙算。”崔洛华说,大步而去,“天上无云不下雨,世上无理事不成。马上打电话联系德智园主人的女婿聂正聪,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请他务必赏光。”
“嗻,我马上就打,就说务希拨冗出席。”钱通书小跑几步追了上去,回头不忘叫上李香吟,“小子今天你命大,走快一点,知道了吗?”
“好的。”李香吟跑几步追上去,结合当日所见所闻,刚开始有这样的感慨:‘群魔乱舞,小鬼当家。猫鼠同眠,袍笏登场。’
“小钱子,向我说说前段时间,你打探到的德智园详细情况。”崔洛华有意放慢了脚步。
白粉仔钱通书疾步上前,一脸谄笑,微微弯腰,“好的,遵命。德智园的主人叫刘玉挺,水族,河南省灵宝阌乡人。船尾座,毕业于北京某名牌大学计算机系,男子篮球与足球奥运会和世锦赛冠军成员,华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一名高级计算机软件设计师,善于创新,作风雷风厉行,为人刚正无私,深得民心。他只有一个女儿叫刘斯琴,身高不足一米六,他的女婿叫聂正聪,浙江省海宁硖石人。身高米八,刘斯琴与聂正聪结婚之初,租房居住,并没有住在豪华的德智园,据大家议论,他们的婚事遇到刘玉挺夫妻的强烈反对。他们的儿子叫聂瑾珏,长得跟这个小朋友一模一样,因为我看过聂瑾珏的相片,在一年前不知何故神秘失踪。我了解的情况就这么多。”
“哦,辛苦你了,情况了解得恰如其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需要跟进。希望你继续做好穿针引线的工作,让我与聂正聪当面洽谈。”崔洛华拍拍白粉仔钱通书的肩膀。
白粉仔钱通书一脸认真,“嗻,大哥,遵命!我一定会听从派遣,逢山开路,遇水叠桥,尽力帮大哥接洽事情。”
“恰到好处,小钱子,你以后就要这样大刀阔斧做事,知道吗?”崔洛华满意点头,“开销方面注意裁剪撙节。”
“知道了,大哥。我会尽快安排他和你商洽。”随如驺从的钱通书一脸欣喜。
走了一小段路,崔洛华若有所思道:“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认真打探清楚。”
点头哈腰的钱通书一脸精神,“嗻,大哥,什么事?”
“听说德智园能人无数,最近却从不接受新闻媒体采访,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嗻,大哥,我一定照办。”
不消几刻钟,回到别墅。李香吟独自关在一个房间里,小心翼翼摸出纸条,他用过这种纸,写起来有些洇,上面用骈体文写着:‘崔洛华惨无人道,不配为师,请你想方设法逃之夭夭。’的字样清晰在目,字体清秀公正,应是经过认真校雠,不似是气蹙之间写成。
李香吟心中感激涕零,写这张纸条的恩人,肯定非常熟悉崔洛华的人,如果他是崔洛华身边最亲近之人,那么以他对崔洛华的了解,事情一旦败露,写一张纸条的人断然命垂一线;如果不是崔洛华身边亲近之人,在武艺高强的崔洛华眼皮之下,能够向他投递纸条,此人肯定身怀绝技,或冒着莫大生命危险提醒于他,希望他从善如流,逃脱生天。
如果逃之夭夭重获新生,日后定要重谢神秘人,以报答他的关心提醒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