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义必自毙。谁愿意跟残民害理,臭名远扬的你合作呀,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我要是警察,肯定先乘风破浪,凭借摧枯拉朽之势,把你这帮残渣余孽除恶务尽。”聂正聪内心大骂,骂完转念一想,恶龙不斗地头蛇,出力不讨好,脸上却是笑眯眯与对方紧紧握在一起,“到此为止,合作愉快!后会有期。”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聂正聪立马带人离开。黑夜终会过去,黎明必将到来。李香吟的小手,被聂正聪粗壮的大手紧紧牵住往前,一直走到别墅门口,一辆豪华小车立于面前。李香吟眼尖,一眼看出,面前的豪车为世界排名数一数二的黎巴嫩生产的LykanHypersport超级跑车,它的价值近亿。
李香吟心中暗道,聂正聪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开着近亿的豪车来赶赴鸿门宴,不敢崔洛华此种人打劫吗?
聂正聪打开副驾驶室的门,让李香吟先坐了上去。坐在车上,望着窗外截然不同的环境,李香吟浑身突然有了别样的感觉,好似重见天日般焕然一新。
“李香吟小朋友。”聂正聪一边开车一边柔声喊。
“哎,聂叔叔,什么事?”李香吟随口答应并问。
“刚才的事情你知道了梗概了吧。”聂正聪转动着方向盘,望着前方的公路问。
“他们好像把我卖给你了,也就是你用一百万美金,把我从他们手里买过来了。”李香吟转动着小脑袋瓜子,认真回想总结之后答复。
“真是聪明的小孩子,我用一百万美金,那是值了。”聂正聪悄悄抽出一只手摸了摸李香吟的头发说,“以后什么事你都听我的吩咐,好不好?”
“为什么呢?”
“你不要问为什么?你只管做就是了,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明白,一样子也跟你讲不了那么多,懂吗?”聂正聪双手重新紧握方向盘,在通衢上小心翼翼开车。
“哦。”李香吟虽然满腹疑团,不过由于昨晚没有休息好,觉得有些疲劳过度,快要得瘵(痨病)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于是也不愿再多问和多想,只想好好闭目养神一番,精心准备等待下一个机会。
联想起最近上网看到关于养生的一些东西:广厦千间,被眠不过七尺;珍馐百味,日食只需三餐。不烦恼,不生气,不用血压计。药疗不如食疗,食疗不如心疗。笑是营养素,话疗是特效药,朋友是不老丹,宽容是调节阀,淡泊是免疫剂。
来到一个临海住宅区前,大门背对大海,正对城市大道,住宅区另外三面被大海围绕,大门的牌匾上写着聚星园别墅区,远远放眼望去,别墅区内约有近六十座高档三楼洋房。不少世界豪车缓缓开过:西贝尔、柯尼塞格、布加迪、帕加尼、世爵、劳斯莱斯。车上的主人碰到聂正聪豪车之时,不忘摇下车窗,与聂正聪微笑点头或挥手打招呼。一路上经过不少洋房门前,发现这些洋房门口都摆放着世界豪车:布加迪威龙、法拉利、阿斯顿马丁、迈巴赫、保时捷、宝马、奥迪、捷豹、玛莎拉蒂、克莱斯勒等等。
李香吟暗道,所有如数家珍的豪车每部价格应该也在百万美金以上。住在聚星园别墅区的都是什么人?怎么都那么厉害,全都住洋楼,开豪车?
驰车来到最靠后一幢别墅,把LykanHypersport超级跑车放进车库,牵着七岁李香吟的小手往前而走。
“姐夫,你在干什么呀?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呀?”一个年轻男子半信半疑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香吟循声望去,只见近处别墅的二楼窗台前,笔直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年纪在二十多岁,相貌轮廓看不太清。
“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妻弟,呵呵。”聂正聪皮笑肉不笑回答。
“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哎。”年轻人无奈摇了摇头轻声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李香吟紧咬牙根不再言语。
聂正聪脸色有顷转阴为晴,并说:“这样就乖了嘛,李香吟,名字安得好听,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呵呵。不过从此之后,你不再叫李香吟,而叫聂瑾珏,瑾是秋瑾的瑾,珏是左王右玉,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李香吟不明所以:“为什么无缘无故改名换姓呢?”
聂正聪禁不住想要大发雷霆,但是强忍怒火道:“不要多问,只管记住,从此之后,你就叫聂瑾珏。”
李香吟视而不见,泰然处之,仍是不知所以,如坠五里雾中,“真是莫名其妙,一个人的名字怎么随便改变呢?”
聂正聪暴跳如雷,强忍怒火,走近前去,举起拳头大叫:“记住你叫聂瑾珏,不然叫你好看。知道吗?”
淡然处之的李香吟满腹疑团,紧跟着聂正聪进了别墅,缓步走上二楼。
“老婆,你看我给你带回了谁?”聂正聪走到二楼客厅远远对着其中一间房大喊。
门应声而开,从门缝内鬼鬼祟祟探出一个不三不四的人,细看之下,那是目光呆滞,满是污垢,披头散发,身材娇小的年轻妇女,病恹恹的,摇头晃脑,用怪异的声音问:“老公,是谁呀?是不是我那苦命的宝贝儿子呀?”
李香吟心中的第一反应,她很可能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婆子,不过暂时未敢妄下结论。
“哈哈,你自己出来,仔细看清楚他是谁。”聂正聪踌躇满志笑着说,在客厅停下脚步。
不衫不履的年轻妇女闻言两眼发亮,呆滞的目光片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把门尽开,箭步向前,在李香吟跟前快速蹲下,两手搭在他的嫩肩上,盯着他全身仔细打量,瞬间激动得语无伦次:“我的儿子,不容置疑,是我的儿子。这一次老公没有骗我,这绝对就是我的儿子。”
上前抱住李香吟死死不放,声泪俱下道:“我的心肝宝贝,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日夜相盼,终于把你等回来了呀。瑾珏宝贝,我想你想得好苦呀。”
“我的好老婆刘斯琴,这一次我没骗了你吧,你的病很快就要好了。呵呵。”聂正聪兴高采烈道,踱步来到客厅的一张沙发上坐下,翘起双腿悠闲抽烟解闷。
不苟言笑的李香吟,这一次被刘斯琴紧紧抱住,吓得有如惊弓之鸟,与原来的他判若两人,面前的一幕把他弄得一头雾水,这个年轻妇女原来叫刘斯琴,为何会叫他瑾珏?为什么她会这样子说呢?虽然紧张又瞀乱,不过他到达此地乃是新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此情此景保持沉默才是。
“聂正聪,你才有病,我一直好好的,你怎么总是说我有病呢?哼!呵呵。”年轻妇女松开臂膀,眉开眼笑望着年幼可爱,安分守己的李香吟,疼爱地摸着他的小手,“瑾珏,快叫妈妈。”
安常处顺的李香吟不知所云,望着眼前邋遢佝偻,身材矮小得只有一米五的痴騃刘斯琴,不敢轻举妄动,担心她会被吓得魂不附体,李香吟于心不忍。
过了片刻,从刘斯琴眼神里看到的全是慈爱和关心,让他感到阵阵温暖,一时之间他还是觉得彷徨不安,转念之间暗自猜想,刘斯琴错把他当成儿子聂瑾珏了,她以前肯定有过一段伤心的故事,不过对于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要他见面之初,开口叫她妈妈,确实比登天还难。
“咦,老公,儿子怎么了?他怎么不叫我妈妈的呢?”刘斯琴拉着惊魂未定的李香吟,来到聂正聪面前站住问,赶忙用手去摸李香吟的额头,“咦,没有发烧呀。儿子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戆头戆脑的儿子是很喜欢说话的。”
“刘斯琴同志,你进房间去,自己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你成什么样子了,有洁癖的儿子当然认你不出来了。”聂正聪面带微笑骄傲地抬起头,指弹烟上的灰。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呢?呵呵。”刘斯琴立刻一阵风似地跑进房间,很快又从房间兴高采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堆缲过边的衣服,眉开眼笑的刘斯琴跑着步钻进盥洗室,不忘边走边大声解释:“刘斯琴我现在就去淴浴,马上回来。”
“青天白日去洗澡,不知道的人呀,还以为你是神经病呢。呵呵。”聂正聪拍着身边的沙发,柔声对惊惶失措的李香吟说:“李香吟小朋友,你来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谢谢赐座。”噤若寒蝉的李香吟愁眉锁眼,在聂正聪拍的地方小心翼翼坐了下来。
“出言不俗,你肯定是出自书香门弟。小朋友,我跟你讲故事,你爱不爱听?”聂正聪满意点头,摸摸李香吟的头发。
“我最爱听故事了,呵呵。叔叔,你快快讲来。”李香吟高兴得曲腿而坐,并且挠痒抓腮,刚才的惆怅顿时一扫而光,孩童的天真浪漫好似烟花四处飘散。
“很好,很好,呵呵。不过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聂正聪把烟头摁在烟灰缸用力掐灭。
“好的,我答应你,你快说。”
“我再次提醒你,在我老婆面前,时刻记得你叫聂瑾珏,不准提起你的过去。”聂正聪满脸期待望着李香吟,意味深长说,“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李香吟闻言一怔,顿时愁眉不展,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眨了眨眼,绞尽脑汁才说:“我这么小,你叫我做这么难的事情,有些过分。”
“我知道这样委实有点强人所难,不过,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就算我求你不成?如果你要我跪下来求,我都心甘情愿毫不后悔。”聂正聪情真意切恳求道。
愁云惨雾的李香吟深为感动,摇摇双手道:“叔叔,跪倒不必,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算是公平交易吧。”
聂正聪听闻李香吟答应了他的请求,脸上喜悦暴露无遗,紧握李香吟的双手,欣喜若狂道:“你说。”
李香吟沉吟片刻,爽快点头,“是这样子的,我能不能打个电话,告诉我的父母,我一切都好,可以吗?”
“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这样子啊,你让我想想,好的,我答应你,你我成交,来拉勾勾,说话就要算数。”聂正聪一边想一边答话,如果有当地的电话打给对方父母,这个地方自然就会暴露了,这个小孩果然诡计多端,深藏不露,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用外地的卡打给对方父母,不单可以迷惑对方父母,还能够让李香吟安心上当,而且自己不至于暴露目标,真是一石三鸟之计,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暗暗偷笑,不忘竖起右手小拇指到李香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