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陌郦中央大教堂,我看见林隐把刀已经架在了乌达拉的脖子上,好像随时都会割掉他的头。
林隐对乌达拉说着:“老贼,不管怎么样,是你杀了师父,你今天必须死……”
乌达拉呵呵一笑,看着林隐:“如果你想要杀我那就赶紧来,何必要左一点右一点找那么多借口呢?”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林隐说着,把刀压的更狠了。
整个教堂里面,气氛被压的十分沉重,空气凝结了。没有任何的声音,衬出了远处可能有一匹马飞奔而过的脚步声——那可能是幻觉。
林隐狠狠的咬着牙,望了一眼乌达拉,抬起手再依次抡起大刀,从牙缝里钻出几个字:“对不起了,师哥……”
林隐说完,手起刀落。
“哐当……”
刀落了地,没有血。
林隐抱起头在地上痛哭,不知道怎么了,好像魔障了,他开始在地上打滚,捂住耳朵,感觉好像听见了什么。然而在远处传来了,井井有条的经咒声。
乌达拉嘴里念叨着:“是她回来了……”
这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贯穿了整个教堂。
一个女子披着黑衣斗篷,嘴里在不停的念叨什么,这时她骑着马进入了教堂。她下了马,褪下了斗篷,露出没有表情的脸,她是吴婷。
“你终于回来了,川瑶……”
吴婷说着:“我来晚了,舅舅,不知道有没有让你受伤……”
“没有没有,你变了模样,但是我依旧能够清楚你念经咒的声音。”
“那就好……”
只见吴婷说完就向林隐走过去,用手里的匕首握在他的脖子上,用手把他摁在地上。
吴婷早就已经停止了念经,但是林隐你依旧没能够醒过来,在原地发怵,好像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一样。
“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打不过谢洪吧?要不是当年因为这个家伙,我早就已经完成了使命!当年他最终费尽全力,让我能力伤减大半,最后让谢洪把阮小苦给抢走了……”
“你可真是执着呢……”林隐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笑了笑。
“今天,我就杀了你!”吴婷咬着牙说道。
“可是你这是何必呢?”
吴婷向林隐冲了过来。
只见林隐从手中再次抄起了他的宝剑,飞速地站了起来,用着他的持剑式对准了吴婷。
然而吴婷更是领先他一步。
一开始,吴婷在不断的接近林隐。可是说是迟那时快,在他俩马上就要相遇的时候,吴婷用了一个瞬间侧身,闪过了林隐。吴婷转到了他后面,瞬间手持匕首向他刺去……
可是还没有等林隐反应过来,吴婷就已经先停一下了。
吴婷手里的匕首最后还是没有刺下去!
“舅舅……”吴婷结结巴巴。
乌达拉挡在吴婷的前面,支支吾吾的说:“你们不要打了,算给我一个面子了……”
“可是……您不是一直也很支持我吗……”
“林隐做的对,你确实不太稳重了。你早晚会到那一天,只是时机没到了……”
乌达拉对吴婷说着,望向窗外:“你父亲想见你,我想可能是药的疗效快到了,在老地方,你先退去吧……”
“我知道了……”吴婷缓缓的说着。
吴婷抬头望着教堂的棚顶,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他们两个人,骑上了马,离开了教堂。
吴婷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他们挥了挥手。然后直到等到他消失在教堂门口,也没有人会再注意到她一眼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个小姑娘怎么会快我一步?”林隐很难过,低下了头,他叹息着。
乌达拉从他的前面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这事确实赖不得你……嗯,要不要是她下药了,倒在地上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随后,乌达拉你背对着教堂门口,独自祷告着头上的基督教像。
“你在干什么……”林隐我忽感到头痛。
“为你祈祷,时刻在为你祈祷……”
然后没过一会儿,乌达拉回过身来打了个响指,林隐感觉自己变得好多了……
~~~~~我既万恶,又是分割线~~~~~
阮小苦奔波了好久,终于到达了北篁和黎国的交界线,那里确实没有什么人。但是他远远的可以看得见,谢洪已经在那里,好像等待他多时了。
“义父……”阮小苦平淡的说着。
“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久吗?”谢洪满心欢喜的看着从南菱回来的阮小苦,既开心又焦虑的说着。
阮小苦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快跟我走!陛下要见你……”谢洪开门见山,他一向很直接,说话不罗里罗嗦的。
阮小苦终于开口了:“陛下?他为什么要见我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你一定要去……”谢洪一本正经的说。
说的也是,阮小苦也没有什么理由好拒绝的。毕竟这次他回来的使命可能也与陛下有关,这可能便是上天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吧!
那天他们穿越了大半个黎国,他们终于到达了新管。
在进入皇宫前的前一刻,阮小苦的内心一直都十分忐忑。可能是写习惯了罢,我竟然没有意识想要描绘这个辉煌的场面。
阮小苦一边像皇宫里面的走着,一边去观望四周宏伟的建筑。
但是气氛却与以前不同的许多,这一笑,似乎刚刚开了一场大战,虽然已经清理了,但是皇宫里仍然有很重的杀气和血腥,是那种难以抹去的,是用那种奢华的香水也无法掩盖下去的。
“陛下……我把小苦带来了……”谢洪带头先跪了下去。
阮小苦这才抬头注意到,他前面坐着的那个男子正是皇上。阮小苦下意识的也跪了下去。
“免礼……快快赐坐!”孙翎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像他们两个走过去。
阮小苦一句话也不敢搭,只是低头脑袋空空的望着地面。
“阮小苦……”孙翎摆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他们两个面前,“朕已经了解到你的情况了……”
阮小苦还是没敢抬头。
“你的亲生父亲是当朝国师,在曾经坞里叛乱一战之中再无了踪影,可谓是国之功臣。但是现在,朕找到了你的父亲……”
阮小苦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孙翎,眼里充斥是不敢言的情绪。
“当年发生的坞里叛乱,主谋吴花果已经被朕铲除……也就是在刚刚,吴花果再次想要谋反,他已经死在了朕的刀下!”孙翎说着。
阮小苦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了,在他刚刚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给吴花果和新管带来了无法挽回的损失。但是转念一想,或许他做的是对的,吴花果是他父亲的仇人——然而吴婷却不是啊,可能也只有阮小苦是这么想的。
天真的孩子永远不会长大的。
“据可靠消息,吴花果刚在之前收养过一名义女,名为吴婷。曾经在坞里叛乱一战之中,阮蓟被俘,最后消失不见。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在距离新管大概有二十里地的一个郊外,但是上有北鹭,下有北线防守,左右都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在那里恐怕很难活下去。所以说,阮蓟肯定在这中间平原的一个村庄里被人看守着……”
阮小苦开口问着:“陛下,请问您是怎么知道家父还活着?”
“这是我的推测,但是我相信乌达拉是不会让人杀了他的,一定的……”孙翎说着,又对一旁的人说着些什么,但是阮小苦没有听清。
于是阮小苦回答道:“好的,陛下,臣这就出发去寻找家父……”
“你跟随着我的大部队,他们到时候会领你去那去那几个挨着的村子,挨个排查……”
“谢陛下……”阮小苦起身退下去。
阮小苦刚刚走出皇宫,转角就碰上了一个人。
阮小苦惊讶地说道:“你为什么撞我?”
“好久不见啊,阮小苦……”
~~~~~~~~~~我还是从前那个分割线没有一丝丝改变~~~~~~~~~~~~~~~
(只是变长了!)
教堂里,林隐和五五在一旁坐着不知所措。
乌达拉还像之前那样望着窗外的景色,和林隐来之前一样。乌达拉在窗外养了一只鸟,经常和那鸟自言自语,就好像那鸟好像听懂他说话一样。
“你刚才有没有听懂川瑶念的经文?”乌达拉突然这么一问。
“倒是听得我挺头疼的!”林隐一吼,“现在可好,我现在连想杀你的心思都没有了,你可到该高兴……”
乌达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想到:“我好像明白了,我在以前听过这个经文,他来自川瑶的父亲,是草原最常见的一种……”
“你想表达什么?”林隐问道。
“你由于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经文,所以才会感到头痛万分,而我和五五都不是第一次听见,所以才不会感到头痛……”乌达拉说道,“这种经文是当年北篁传递暗号所特制的。”
林隐突然明白到:“暗号?你的意思是说就是刚才那段经文是有内容的?”
“说的没错!”乌达拉回答道。
“那你是打算接着卖关子?”
乌达拉没有继续隐瞒:“告诉你,我已经知道师傅被关在哪里了?”
林隐激动地说道:“真的吗?”
“在一个小山村里……哪个地方接近鹭国,很少有人家,并且离坞里不远。我认为现在是一个好时机,所以……”
林隐自发说道:“我自愿带罪立功,去哪个地方救师傅!”
“那到时候向师傅为你美言几句……”
“成交!”林隐和乌达拉一拍即合。
五五突然说道:“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你还是留下吧……这次行动可能会有危险……”林隐说道。
“我觉得没有什么危险有比我我留在这里更危险的……”五五回答道。
林隐没有办法,也只能带着她。他也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难走。
林隐和五五骑着马离开了教堂,他们怎么来的怎么走。林隐没有杀乌达拉,但是林隐绝对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乌达拉解决了心头的一件大事。
“你也听出来了……”乌达拉对自己窗外养的鸟说道,“经文的内容肯定不是这样的啊,我已经明白了川瑶的意思,她可真是聪明啊……”
那鸟竟然真的听懂了,在空气中比划着:【借刀杀人,祸水南引。借刀杀人,祸水南引……】
【或许你做不了的事情,你可能需要孙翎去做。或许你做不了的事情,你可能需要孙翎去做……】
乌达拉方向的天空的夕阳,从兜里拿出了纸和笔,用稍微缭草的中原文字写道:
【孙翎师哥,好久不见!
篁国最近很安定,祝愿黎国也安定。
我一直在找师傅,可是始终都没有结果。我非常难过,没有了好梦。
最近我又梦见了林隐反叛我们的事情,他对不起师傅,也对不起我们。我知道你很恨他,希望有一天能见他杀他。
可是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我得到了林隐的行踪。林隐马上就要去坞里了,你知道那是你们黎国的管辖范围,我不会参与其中,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有所作为,在坞里除掉林隐。
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我相信你有自己的主见,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祝你安康,乌达拉。】
乌达拉把手里的那一封信交给了那鸟,那鸟瞬间就离笼而去,飞向天空,不见了踪影……
“对不起啦,老虎,我一直都没敢杀师傅,你也不敢,但是如果我们谁都不做,等师傅出来,咱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天下将来又会是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