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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鏖战镇戎军

“前晌赐八皇叔的龙凤团茶可好饮吗?”宋仁宗用两根素指捏着茶盏,眼睛直盯着盏底的茶叶末。“今日点茶的人怎么不是上次那位娘子?”

“红颜薄命,入春前着了风寒,没等立春便去了。”赵元俨有些惋惜,“自古美人如名臣,不教人间见白头。”

仁宗放下茶盏,“朕把程琳贬了。”

“因为《武后临朝图》?”赵元俨看着他,“陛下还是放不下她。”

“大娘娘在世的时候,他对大娘娘极力逢迎,就算大娘娘不在了,他也自诩为老臣,动不动就是先帝、太后。那朕呢?朕在他心里还是个孩子吗?”

“冯士元案,到底牵涉多少人?”

仁宗面色微沉,“不少……除程琳外,还有司门员外郎张纯、国子博士李备、陕西体量安抚使庞籍,再加上吕相的两位公子。皇叔,你看看,这哪里是朝廷,分明是养肥了硕鼠的粮仓。朕真想不到,冯士元一介胥吏,竟有通天的本事!”

“陛下生长于深宫之内,对底下的事自然不清楚。”赵元俨喝了口茶,“这胥吏真是天下第一号万花筒,遇清官,便收敛锋芒;遇庸官,则大权独揽;遇贪官,则狼狈为奸;若遇上酷吏,则无恶不作。”

“皇叔,朕打算把这些个官员全部罢免。”仁宗攥了攥拳头,“反正明年是登科之年,朕不信选不出人才。”

“你现在把他们都罢了,贬到地方上去,那不是遗祸百姓吗?”赵元俨看了皇帝一眼,“现在陕西正在用人之时,张纯、李备不过癣疥之疾,庞醇之可不是一般人,夏竦曾称他是宰相之才。不如让他去西北做个知州,与范仲淹同任陕西都转运使。”

“皇叔让朕把陕西路都交给他?”仁宗大惊,“这怎么行……”

“范仲淹经营鄜延路,已是分身乏术。让庞醇之以知州的身份兼任都转运使,恩威并举,才能收服其心。这些个大才都是烈马,不经过一番磨砺,就不堪重用。臣敢说,将来陕西战事稍平,圣上就可召回韩、范、文、庞、夏五人,改革吏治,中兴大宋。”

“说起陕西战事,最近中书省一直没有韩琦或是范仲淹的剳子,朕有些担心呐……”

“陛下,臣这里倒是有一道剳子。”赵元俨不露声色地把尹洙的剳子递给仁宗,后者接过看后拍案大怒:“吕夷简这个老翁!如此大事,他还要瞒着朕多久?”

“尹洙已在臣府中住了三日,不知……”

“宣!立刻宣他见驾!”

不多时,蓝元震领着尹洙来见仁宗。“臣尹洙拜见陛下!”

“平身。尹卿,这道剳子来了多久了?”

尹洙说:“臣五日前入京就去中书省见了吕相,吕相说来日会上呈御览。可前日常参,被冯士元之事耽误了。臣位卑,不好直言,幸得荆王指点,才得见圣上。”

“朕知道了。前日范仲淹也上疏说正月塞外大寒,我师暴露,不如俟春深入,贼马瘦人饥,势易制也。他还说眼下最好按兵不动,以观其衅,以恩信招抚各地蕃民。稚圭的意思是一定要和党项开战了?”

“范希文所言乃太平自守之策,平时可用,战时不可用。昔日先帝驾幸澶州,若非秦翰、杨延昭等在威虏军血战铁林军,辽国岂能守约至今?党项西戎,自恃勇力。臣愿与韩稚圭合力驱逐西贼,复河湟之地。”

宋仁宗听完尹洙慷慨激昂的论断,大为赞赏:“蓝元震,传旨中书省、枢密院,韩稚圭所奏,朕悉知。令掌泾原、环庆路兵马,范仲淹掌鄜延路之兵,勒兵境上,听便宜从事。另外,徙庞籍为知同州事,兼陕西都转运使。”

“臣叩谢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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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川寨中血水横流,数以百计的宋军尸体遍地都是。赵元昊亲率主力军攻破北寨,李纬战死。王秉护着张昭远退入南寨,撤退时才发现,西寨也被泼喜军的砲石轰击下成为了废墟……

“持正兄!”狄青率军赶到,张昭远抬头一见,“汉……咳咳咳……汉臣,你怎么来了?”

“夏军攻破了西寨,刘都监已经阵亡。”

话音未落,又是十几块巨石落在众人周围,被砸中的宋军士兵血流如注,当场毙命。王秉推开张昭远,“汉臣,保护刺史快走!”

“我不走!”张昭远抽出手刀,“传令,和党项人拼了!给我杀!”

“刺史快走!”王秉挥舞着两把手刀冲向尾随而来的夏军,不多时便倒在了血泊中。十几条长枪透体而过,嘴巴张了张,再无力说出一个字。

“王秉!”张昭远发疯似地喊着,狄青死死拖着他往后退。挣扎之中,身后的箭疮崩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张昭远痛苦地叫了一声,随即晕厥。

“持正兄!”狄青大惊失色,眼看夏军越逼越近,大事去矣……

“来人,掩护刺史撤退!”丧胆之兵,再多也无用。狄青抓住两个士兵,让他们背起张昭远退往南寨。自己收起双鞭,摘下了黄桦弓,抽出三支点钢箭。

夏军们举着长矛渐渐靠近,眼看这一片战场在没有任何威胁,除了眼前这个戴着铜面具的人……

“嗖——”有一个党项人不识好歹,想试试狄青的胆量。刚跨出一步,脚刚踩在地上,快如银电的点钢箭穿喉而过,一箭毙命。

“来啊!都来啊!”狄青任由坐骑左右踱步,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黄桦弓。眼看夏军不知进攻还是撤退,又是两道寒光迎面而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两位军官纷纷中箭落马,还是和刚才一样,只听见羽箭的破风声,没等反应就已经落马。这一下,夏军们面面相觑,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是胜利者,面前的只是一个箭术稍好一点的南蛮子而已。

狄青看着犹豫的夏军,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挂好黄桦弓,从马上摘下屈刀来端在手里,然后突然催马,直冲夏军而去。离夏军还有一箭之地时,金刀被他拖在地上。眼看就要迎上那一个个沾满了鲜血的长枪头时,大喝一声,金刀使个海底捞月,连斩三四个夏军。乱军之中,党项军只记得一位毫无惧色,甚至让他们感到一阵恐惧的狄天使横冲直撞,谁都不敢和那口金刀比拟。那个曾经在三川口带给他们无限恐惧的鬼面将军正在重演那一幕幕场景……

也不知冲杀了多久,在料定夏军不敢继续追杀后,狄青只身后退。三川寨的失守已成必然,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带着张昭远离开此地。

“持正兄!”刚回到南寨,狄青翻身下马,直奔张昭远而去。

此时的张昭远再没有了保安军城前的飒爽英姿,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淌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看到狄青的那一刻,如死水般的瞳孔中迸发出一丝生机。

“汉臣!”他走过去想拥住狄青,刚迈出一步,整个身子便垮下去。幸好被狄青扶住,也顺势跪下。“持正兄,夏军退了……”

“他们会再来的……”张昭远望着天空,黑云滚滚,见不到半点月光。“汉臣,我怕是撤不回去了。临行时,守赟再三叮嘱,让我照顾好你。三川寨陷没在即,你快走吧!”

“不!持正兄,要走一起走。”狄青尝试着拉张昭远起来,“你率军退回镇戎军,我来断后!”

“听着,瓦亭寨、狮子堡一带驻守着王珪、朱观的三千兵马。你要是不想走,就去把他们找来,我带着弟兄们坚守南寨。”

王秉看出张昭远的心思,也帮着劝:“汉臣,现在能杀出去的只有你了!三川寨能否保住,就看你的援军什么时候到!”

“持正兄,我去。”狄青站起身子,“但你要发誓,必须坚持到我回来!”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张昭远勉强一笑,汉臣,能陪你走到这儿,此生无憾……

当夜,狄青带着五十多人冲出南寨,奔瓦亭寨而去。就在他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元昊亲率大军一举攻破南寨,仅剩的一百多宋军全部战死,王秉被乱箭射杀。张昭远身中十余箭,在奋力砍杀了两个党项兵后横刀自刭。伍须丰拎着张昭远和王秉的两颗首级向赵元昊交令:“兀卒,三川寨已尽为我军所有!”

“将首级号令辕门,三军就地休整,明日攻打镇戎军。”赵元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骄傲,似乎只是赢得了一场早该取胜的战役。三川寨从进攻开始,整整八日才被攻下,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败报迅速传遍了整个西北,王珪见到狄青后迅速发兵增援,还没靠近镇戎军就和夏军在三川寨以南三十里血战一场……

“稚圭,三川寨丢了。我军两千余人全部阵亡,张昭……”

“不用说了,我知道什么结果。”韩琦打断了耿傅的话,“张昭远是张凝之子,他绝不会做俘虏。”

“现在王珪和夏军在镇戎军相持不下,元昊兵多,我们兵少,不能力敌。”耿傅想了想,“要不让他们全部退回镇戎军,据城坚守?”

“坚守?”韩琦横了他一眼,“赵元昊何等精明,你把人马撤入城中,他转眼便回白豹城!那杨保吉、张昭远和三川寨两千多将士不是白死了吗?”

此时,斥候突然闯进来:“报!韩公,任部署先锋任怀亮、成暠已驻兵柔远寨,请命何时攻取白豹城?”

“你告诉他,就地休整,但不可放松戒备。日夜打探白豹城内兵马的动向。一切依本府军令行事,不得有误!”韩琦打发了斥候,见耿傅还愣在一旁,便道:“公弼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府用镇戎军牵制了元昊的十万大军,你即刻赶往王珪军中督军,与夏军交战切不可掉以轻心,每一战务必尽力。赵元昊是只九尾狐,咱们的动作稍有不慎,他就能嗅出腥味来。”

“下官遵命!”

镇戎军城下,躺满了两国士兵的尸体。“报!夏军再破我军一寨!”

“报!夏军分兵两路,由野利遇乞、伍须丰率领往我左右两翼而来!”

“再探!”王珪手摁着腰间的铁鞭,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营门外。虽然只能看到被风扬起的沙土,他依旧能从战鼓中听出敌军的动向。

“王都监,让我出战吧!”狄青头上戴着白抹额,人面兽上满是血渍却不肯摘下。自从他听说了张昭远战死的消息后,恨不得立刻就把赵元昊抓来烤了。

“想去为三川寨的弟兄们报仇?”王珪道出他的心思,“这是两军对阵,不是你报私仇的地方。”

“没错!”朱观走过来去拍着狄青的肩膀,“汉臣,三川寨弟兄们的血不会白流,这个仇早晚要报。可眼下保住镇戎军,这比什么都重要。”

“那就让我率军去右翼军支援吧!”进攻右翼军的正是伍须丰。

“狄青、朱观听令,命你二人各率五百人出击左、右两翼。此战关系到镇戎军的生死存亡,没人找你们回来,就给我一直杀下去!”

“得令!”

二将刚走,王珪也戴上了头盔,把令旗交到校尉手里:“拿着。”

“都监,这……”

“拿着!”王珪的声音不容置疑,“万一我死了,你就带着瓦亭寨的百姓先撤,别让这群蛮夷把气撒到百姓头上。”

戴上兜鍪,拿起自己的钢鞭和长枪走出大帐,一千多精壮士卒都已整装待发。“各位,今日出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若有怕死的,便留在营中。”说罢,也不看他们,径自翻身上马,杀出营门。身后的士兵毫无胆怯,挺着长枪紧紧跟着王珪。

“启禀陛下,宋军一大将直冲我中军而来!”斥候把宋军的动向报给赵元昊,后者正在精心地烤着羊肉,“何人领兵?来了多少人?”

“王珪!”

“这是何人?”赵元昊看了一眼张元,“你知道吗?”

“臣听过。此人擅用钢鞭、铁枪,乃任福麾下一莽夫耳。”

“那你们谁去,把他给我拿下?”话音刚落,又见两路斥候来报:“报!宋军攻杀我军左翼!”

“报!我军右翼遇敌!”

一连三报,野利遇乞有点坐不住了,“国主,要不让赞天王从金明寨撤回来?”

“急什么,一群蝼蚁而已。”元昊撕下一大块羊肉放在嘴里,“让赞天王再和小范老子玩一会儿,宋军不过三千人,等他们玩累了,让伍须丰攻下镇戎军,你带着铁鹞子和薛怀礼去取狮子堡和瓦亭寨。”

“遵命!”

“国主,这其中会不会有圈套?”

“你们南人就这个毛病,有话就直说。”元昊说着,撕了块羊肉给张元。

“谢国主!”张元接过羊肉放进嘴里,咽下后说道:“白豹城那边不会有什么动静吧?”

“你是怕宋军回偷袭?”元昊冷笑一声,“他们不敢。实话告诉你,白豹城的守军只有三千多老弱,宋人要是想要,拿去就是了。”

“可那是我们的根据,如果失守,我们就必须退回天都山……”

“一座空城,丢就丢了吧。”元昊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当初,秦、赵为了上党十七关争得死去活来。朕不做赵王,要做秦王,做白起,把这些宋军变成我们的羔羊,一口吃了它!”

率领宋军不断冲锋的王珪已经血透衣甲,手中的铁枪满是半凝固的血液,枪杆几乎要粘在手心里了。从未时杀到酉时,他的体力早就耗尽了。夏军三面包围,他只能背靠镇戎军城结阵。大营肯定已经破了。又饥又渴,有好几次刺出长枪的同时,他都张嘴想饮一点血水来解渴,哪怕只有一滴。

“都监,党项退兵了!”

这一声好像是炸开的春雷,王珪瞪眼一瞧,果然,夏军开始缓缓后撤。来不及考虑,他急忙冲到镇戎军城下大喊,“城上的兄弟,开城与我们共退夏军!”

过了好久,城上才有人回话:“守将有令,不可开城!”

“你们……”王珪的亲兵们瞬间火了,这到底是为了谁在拼命!

“不开城也罢,那就给点吃的!”王珪心中暗骂守将是个软蛋,实在无心和他争吵。眼下最重要的是给养,只要将士们都吃饱了,再杀他一夜都不成问题。

“都监……”亲兵还想理论几句,被王珪一摆手拒绝了。不多时,从城上吊下好几个竹篮子,里面放着面馍和馒头,还有水囊。血战之后的疲兵见到食物后,各个都和饿狼似地上来疯抢。王珪就坐在一旁,捡起那些掉在地上的馒头,放在战袍上擦擦便塞进嘴里。

“都监,一会儿还要战吗?”一个年纪小点的亲兵坐在王珪身边,小声地问着。

王珪看了他一眼,“怕了?”

亲兵直摇头,其他的将士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对面兵马至少是我们的十倍,能不怕吗?”王珪自嘲地笑着,“兵法云,以寡击众必在暮,我兵少,乘其暮击之,可得志也。众位兄弟,咱们都是武将,就靠沙场上一刀一枪戳出咱们的功名来!”

“追随都监,视死如归!”

刚啃了几口馒头,突然有斥候来报:“都监,党项人又开始进攻了!”

“弟兄们,把馒头吃下去!吃不下的揣在身上,跟我杀!”王珪左手握铁杵,右手捏铁枪,当先冲入夏军阵中,正遇上大孟洋掣枪杀来。

“宋将,哪里去!”“唰”地一枪,直接刺向胸口。王珪躲闪不及,这一枪径直刺入了右臂。钻心的疼痛伴随着血液的喷涌传递到大脑,他来不及喊疼,而是本能地挥起左手的铁杵,直接砸向大孟洋的脑袋。一声闷响,大孟洋沉重的躯体倒在地上,脑浆流得到处都是。王珪忍着剧痛,硬生生折断了那杆长枪。枪头依旧插在骨头里,血还在慢慢地流逝。

“大哥!”小孟洋亲眼看到了大孟洋的死亡,哀嚎了一声,挺枪直取王珪。后者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眼看长枪及身,猛然抬起右臂,躲开枪头的同时夹住了枪杆。不等小孟洋反应,王珪大喊一声,当头一杵,又一道幽魂赴泉台而去。一连阵亡两员大将,无论是宋军还是夏军都看得清清楚楚,王珪的骁勇让千万人都震撼了,大、小孟洋在步跋子军中威望甚高,每每上阵必跣足披发,拿着长矛上阵。而今,却先后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南人手里。王珪依旧站在原地,他收起铁杵,把长枪朝地上一插,从靴筒里拔出一把短刀割下半幅袍肚,绑在自己的右臂上。

“身是王珪也,可来共决死!”那一声怒吼,让所有的夏军都不能再往前走一步,王珪率领着宋军如负伤的猛虎一样,面对群狼的围攻毫无惧色,以命换命,刃刃见血。伍须丰被迫决定:撤军!赵元昊也未曾料到,镇戎军城下的几千宋军,竟然让他寸步难行。

“国主,此战我军折损兵士千余人,战马损失八百。大小孟洋阵亡,对将士们打击很大。”张元念着统计上来的数字,偷眼打量赵元昊的脸色。

“先生,朕欲调白豹城之兵,力克镇戎军,进军渭州。”

“国主,白豹城的守军不能再调。倘有闪失,那将是大意失荆州,恐有麦城之殇!”

“朕知道,韩琦做梦都想取朕的白豹城。他这么想要,那就给他吧。”赵元昊像是释怀了一样,“传命赞天王,不必攻打金明寨了。迅速赶来镇戎军会师,这一次就是拼掉一万人,也要把宋军的士气打下去!”

“国主熟读兵书,应晓得上兵伐谋的道理。”张元轻拈胡须,“白豹城不能白丢。前者我军在三川口全歼万余宋军,以致夏竦、范雍丧胆。现在陕西的宋军,多是当年曹玮时带出来的万胜军。国主要想饮马渭水,进军长安,一定要把这支万胜军彻底打下去。只要在短期内迅速歼灭宋军的精兵,韩琦就算志比天高,也只能望洋兴叹。”

“上次三川口,你不是说已经把宋军精锐斩尽杀绝了吗?”赵元昊看了他一眼,“万胜军到底有多少人?”

“上次是臣大意了。万胜军中最善战的三万多人由刘平、石元孙、任福、葛怀敏四人分率统领。刘、石二人已经败亡,剩下任福和葛怀敏,必须拔除这两根钉子。”张元拿起一枚兵棋,在沙盘前来回走动,眼睛像觅食的饿狼一样散发出令人生畏的寒意。

“在这儿,好水川!”张元忽然放下了兵棋,元昊起身一看,也不惊倒吸一口冷气。兵棋摆放的位置在羊牧隆城以东,葫芦河畔的一片谷地,川垴源于六盘山主峰西麓山根下。

“真是用兵之绝地!”元昊感慨了一句,“好,朕这就让平天王率领铁鹞子在此地埋伏,等宋军攻克白豹城以后,想办法把他们引到这儿来。”

“此战至关重要,可铁鹞子不能上阵。”张元并没有得意忘形,又拿起两枚兵棋,“好水川背依六盘山,又是谷地而非平原,铁骑无法展开。如果宋军的弓箭手凭险据守,我军毫无胜算。”

“那用谁?”

“步跋子擅长飞檐走壁,活闪腾挪,无所不能。”张元把两枚兵棋一前一后放好,“只要锁住了前后两个口子,将是一把大锁,把整个山谷给锁起来了。伍须丰刚吃了亏,恨不得立斩王珪、狄青为国主建功。派他去,抱着重整雄风的心态,才有可能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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