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看出所大门,梁小梓张开双臂试图拥抱张伟,这让他很不自在,他感觉梁小梓在利用她,便拿出材料向她解释什么是“存疑不起诉决定”,简而言之,就是不予起诉,但保留公诉的权力。
“就是说,你没有完全自由,我手.上有一些材料,给你压下来了。”张伟为了吓唬她而撒谎,他想弄清自己挨的那一顿打该不该,专业上来说,他是称职的。
但他不想被人套路,得让她明白,警方那边没有证据就得放人,但不表示我是因为她一个拥抱或者一一个媚眼才跟在她后面转。
“什么材料?你不会被人利用了吧?”梁小梓愣了两秒钟,很快脸色恢复如常。
“材料的事我压箱底了,不论真相如何,我都会销毁它。被人利用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无论任何人利用我,他都要付出代价的。我是律师,凡事讲证据,但我不做傻子。”张伟警告梁小梓道。
张伟说欧阳升的口供会上法庭的,到时候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不得而知。
梁小梓收紧了身上的外套,耸着肩,默默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垃圾桶前把外套脱了,说晦气,等她去酒店洗个澡换套衣服再细聊。
张伟看着她渐渐模糊的背影,内心一阵不爽,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后来张伟说起梁小梓,仍旧觉得很是疑惑:“奇怪的地方不是她不会慌张,而是那么快就能让情绪恢复正常。不管是面对警察还是律师,这才让人感觉不踏实,我的老朋友因此断定她有问题不无道理。他的逻辑很对头,这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尤其还在看守所待过一段时间。”
梁小梓果然守约,在一家KTV的包厢里等着张伟过去。
张伟和曾小贤分析这件事时,认为梁小梓之所以约他在KTV,大概是想展现她最好的一面--歌声和容貌。
她一会唱歌,一会拿着话筒对张伟说话:“欧阳升胡说八道的地方可多了,他泼姜慧的脏水,故意凸显我们之间的矛盾。姜慧是处女,人家怎么就去陪酒,怎么就跟着一个吉他手跑了?”
“”女人爱潇洒,男人爱漂亮,不知地,不觉地,就迷上了...”
梁小梓扭动着身子,张伟说他坐在那里像在渡劫,“用现在的话来
她唱歌油腻,说话油腻,却有着恰到好处骚。”
张伟也拿起了话筒,声音洪亮:“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这可能是张伟的天赋,在KTV这种情意绵绵的地方,他的歌声天生的跑调,后来大力说,这种场合,练会一首歌就够应付了。
于是他就唱这首《霸王别姬》,唱完气氛全无,“一唱雄鸡天下白,哪怕半夜有人打电话给你唱歌,你只要吼出这首歌,鬼都清醒了。”
“我从来没有让欧阳升去杀人,失落是有的,有点妒忌姜慧,顺便想看看欧阳升的笑话而已。”梁小梓关了KTV里面的灯,一个站在角落里,还是对着话筒说话,连换气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晰。
这大概是她说出的唯一一句真心话,不必发誓赌咒,她能用话筒大声说出来。
后来,在警局后续的笔录中,欧阳升又补充了整个事件相关的前因后果。
欧阳升说自己没有抵挡住梁小梓的诱惑,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梁小梓对我步步设下陷阱,现在想来,很多事似乎早已注定在我面前,她夸姜慧的时候要多一些,总是说她水灵灵的,跟她年轻时一模一-样。”
“她不惜委屈自己,以前我揽她的腰,她会触电般拿开我的手。那次,她背对着我换胸衣,怪我杵在那里像根木头。”
欧阳升过去帮梁小梓系扣子时,顺势搂住了她,审讯室的灯光打在欧阳升阴鸷的脸上,却显出某种近乎神圣的光芒,他梦呓般的说道:“我终于睡了她。”
梁小梓躺在欧阳升怀里说:“你喜欢一个人要付出行动,女人喜欢半推半就,下次可要强硬一点。”
话是这么说,可是梁小梓只有在那天才对欧阳升百依百顺,之后的日子仿佛与从前无甚区别,迷幻的仿佛一场旧梦。
梁小梓总是借口自己不方便,却又不经意拿出一套内衣给欧阳升看,说是给姜慧买的,一边埋怨道:“这小丫头胯小胸倒是很大,穿这种很合适,你摸一下布料怎么样。”
这时梁小梓用妩媚的近乎诱惑的声音喃喃道:“我偷偷告诉你,作为女人,我们都想过,这个社会一个男人要是能娶两个女人那该多好,凭什么一个好男人只能被一个女人霸占?只是有些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不敢说出来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喜欢姜慧也是可以的?”欧阳升几乎脱口而出。
“啊,你还喜欢姜慧?”梁小梓装作吃惊的样子,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叫道。
过了一会儿,梁小梓又温柔的劝欧阳升道:“如果是这样的,你要趁早去追,不然就是别人的了。女人你得先征服她,才会对你死心塌地。”
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经梁小梓这么一撩拨,忘乎所以,生活似乎也变得魔幻起来,他对这个像侄女一样的女孩有了别样的想法。
欧阳升开始有意无意向姜慧示好,趁着她不在,放一些红枣、枸杞在她的包里。
他见姜慧皮肤好像比以前好一些,觉得是自己的红枣枸杞起了作用,便向姜慧表白,说自己喜欢她,愿意为她遮风挡雨。
姜慧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欧阳升在开玩笑,笑着劝道:“欧阳叔,你不要这样开玩笑。我还小,你好好地陪着梁姐,我们的事不能这么说的。”
表白遭到拒绝后,欧阳升回到梁小梓这里寻求安慰。
梁小梓没说什么,只是安慰他,“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我跟姜灿谈过了,她跟我说,对你有好感,只是你们两个人年纪差别太大,她有点不好意思,你再加把劲就是。”
为了证实她的分析是对的,梁小梓夸姜慧的字写得好,借口手痛,托姜慧代写一封情书,放进自己的丝袜里转交给欧阳升,待他看完,纸条烧了,丝袜套他头上。
此时的欧阳升一门心思想着要怎么得到姜慧,“越看她越觉得她是我的人,梁小梓还是有点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