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台上竹竿兄意欲何为,这样的拆台都把人逼进了绝路,即便不被扣上奸细的帽子,一个夸夸其谈的庸才之名也将甩不掉。
柳若瑛不知一会轮上她时,她该如何作答,只希望再不要冒出个人,刺激到这位才子了。
她神色在布衣书生脸上流转,满脸同情的望向台上的竹竿兄,却也只看见台上的人依旧临危不乱。
这位竹竿兄倒是厉害,竟还笑出了声,这笑声也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他笑道:“公子言语似刀,可真让人心颤呀。”
他眼中流光涌动,略有深意,他说:“可若不乘此机会在君位之争上做文章,青国难以拂动,待他日即位定国,必将打入我齐国。”
柳若瑛暗暗赞许,眼神又看向布衣书生,这台上的男子神色自若,说话摸棱两可的,不就和她在外答第一题时一样吗,现是在找台阶准备下了呀,可就不知身边这位让不让了。
布衣书生再未出声,殿中气氛便消减了许多凌厉之气,这位竹竿兄的话其实也并未出错。
竹竿兄这一题算是结束,黄袍中年男子接过他手中的腰牌,询问名讳,男子答:“余锲。”中年男子便将他的名字刻入了其中,再递还与他,将他引向了另一处坐位,坐于学子中。
能看见那周边的众多白衣学子还是挺欢迎他的,纷纷与他交谈甚欢。
是了,柳若瑛瞥向布衣书生,这样压人的气势的确不怎么让人喜欢的起来,倒是竹竿兄,引人同情。
进行到这里,柳若瑛心中也懵懵懂懂的有些猜测,这样的试题便是为了将他们每一个人都拉出去看看吧,顺便再给个下马威。
攻青,如若不按攻而答,那其实还是蛮好回应的,只要旁边的布衣书生莫再较真。
想到这里,她回头望向那位贵公子——捅蜂窝子的人,一脸埋怨。
贵公子被她的审视弄的浑身不自在,不过也深知这场问答中的问题所在,尴尬的将脸瞥向一边,心中火冒,靠,老子还没上场呢,真是,早知道就少说句话了。
余锲下场,那么就再次静待下一个上场的人了,布衣书生便起身走出了坐台,上了场。
他们几个新人松了一口气,先打发掉布衣书生接下来的畅言便可靠多了,美人公子见柳若瑛肩膀一松,只呵呵一声,看着眼带兴奋,提醒他们道:“他要是将主题拉正,可就不好答了。”
几人闻声屏气,是呀,要是这人真要有什么惊世之语,他们还不如先答被他涮一涮呢。
攻青,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
“将欲动变,必须先养心志,隐蔽自我实力,以暗察其活动。这天下事嘛,从来都是以实取虚,以有取无容易,所以若要攻青,必先诛其财力,商道亦是战场。”布衣书生侃侃而谈,神色肆意。
“所当如何?”台上人询问,虽此人妙语连珠,不过没有实际之语,不过也是花架子。
“青帝年高,若又中毒,那青国便不怕争位,怕的是国政大动,立秋未至,若害其粮,污其水,入商放财便可引得七子猜忌,争先出手得先机。”
众人默声,暗叹这位布衣书生确有眼界,此等计策,是先动民再动君,民是国之本,有了钱财却任然挨饿,有什么用,天家有何威严,国无法安温饱,无法稳阶层,不就是逼着造反吗。
再论,要是此时青帝离世,又被揭与太子有关,青国大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