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十一！”
孩童稚嫩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人们纷纷看去，离央带着怒气走来。
律间急匆匆地跟来，看着眼前场景也是一愣，随即怒从中来。
“玄九，快去叫十一来！”
得了令的玄九在不明所以中脚步一转，朝着客栈奔去。
离央越过人群，越过男人，站到了柳飞雪面前。
“她还有救。”
只一句，柳飞雪的心中便升起无限希望。
“真的吗？”
她的声音很轻，似是怕吵着什么。
“真的。”
离央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落到匆匆而来的律间身上。
他说，“我要救她。”
律间抿唇，点头，“十一在来的路上了。”
“我还要他死。”离央看着律间，手指向了肥头大耳的男人。
“好。”律间点头。
火焰从男人衣摆燃起，迅速窜满全身。
男人想要出声威胁，话到了唇边出口的却是哀嚎。
无动于衷的人们终于慌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恐惧，他们逃离。
大街空旷下来，男人带来的家丁瘫倒在地，浑身颤抖，看着律间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滚啊！”
离央看他们一眼，怒喝出声。
家丁们眼中不约而同地划过庆幸，连滚带爬地离开。
下一刻，火焰再次燃起，连哀嚎声也没有，他们就此化为灰烬。
离央看向律间，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遍体生寒。
律间的眼神很冷，冷到目空一切。
离央的眸中尽是迷茫，他不明白，明明他已经放过那些家丁了，律间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
这是律间第一次不听他的命令。
他想起了晏归走时说的话。是的，晏归在离开时来找过他，可谁也不知道。
“你所见，皆不是真正的他。”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律间吗？
冷漠，强大。
男人的哀嚎声渐渐平息，一阵风来，灰烬被吹散。
“为什么？”
离央抖着唇，风将他的声音送到律间耳边。
律间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玄十一匆匆赶来，见此呼吸一窒，目光扫过离央身后的柳飞雪及其婢女，他连忙上前。
“救她。”
路过离央时，他看见了他颤抖的唇。
玄十一在柳飞雪面前蹲下，目光触及她怀中面带死气的婢女时眉头一皱，他转头看向离央。
“她……十一无力回天。”
离央小小的身躯颤了颤，没有说话。
柳飞雪瞪大了眼，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律间一步一步朝着离央走来，在他面前停下，眼中冰冷渐渐融化，却是淡漠一片。
“为什么？”
离央再次发问，却不是先前的问题。
“你不是神明，救不了所有人。”
离央仰头看他，眸中甚是虔诚。
“那你呢？可以救她吗？”
律间摇了摇头，离央眼中的希望破灭。
“夜离央，”律间第一次叫了小殿下的全名，说出的话却是残酷无比。
“这便是，外面的世界——”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离央抿紧了唇，垂首不言。
律间只是看着他，也不再开口。
姗姗来迟的玄九身后跟着灵狱司的人，其中一个是方才见过面的梦惊澜。
这是他在半道上遇见的，据悉是有人去报了案，说是有灵修杀了玉家大少爷——哦，那个肥头大耳、锦衣华服的男人就是玉家大少爷。
一到现场，灵狱司的人便律间几人围了起来。
将梦惊澜皱了皱眉，这里除了昏过去的两个女子和一个玄衣男子外，便只有离央和律间了。哪来的什么玉家大少爷？
他看向报案的人，那人很显然也傻了眼。
梦惊澜抿了抿唇，上前几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