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协要请曹操共用膳食了。而这次宴会的特殊之处在于:刘协和曹操只在一个小房间里用膳。他们的桌子面对着面,刘协的身边还围着董白、伏寿、宋都和董婴,身后还站着貂蝉,非常得热闹。而对面的席子上只坐着曹操一人,显得非常地孤单落寞。
再一看菜肴,两人这边同是粗茶淡饭,饭菜都是一样的多,刘协这边五个人都可以分得到饭菜,而曹操一人面对着五个人的饭菜,完全吃不下去,满腔的气发不出去,一直往嘴里塞着张松送来的黄花菜和雍菜。
“曹公,我听说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是吗?”
“回陛下,正是如此。”
“那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啊?”
“回陛下,今天城下的那两个就是。”
“曹玉和曹奢?”
“正是。”
“他们有什么损失吗?”
“曹奢的妻子被陶谦而杀,曹玉的左手失去了两根手指。”
“妩娘,这几件事你去安排一下好不好?”刘协回身对貂蝉说。
“不用,陛下,这件事不麻烦她,臣妾给你就能办了。”没等貂蝉回话,宋都就先抢着说。
“哦?爱妃你要是能做,朕一定重重有赏。”
“那陛下先奖赏一下臣妾好不好?”于是刘协捧着宋都的脸,深深亲了一口她的脸颊。其他妃子大妒,也纷纷说自己可以去做。宋都羞羞地站起身来,小步趋行地出去了。而曹操的菜快吃完了,在那里往嘴里狂掫(zhōu)幽州的米饭。
“曹公,你对汉室忠心耿耿,汉室也不会亏待你的。”刘协对曹操说。又把自己这桌的雍菜和黄花菜给递给旁边的一个小太监,让他放到曹操的桌子上。又对他说:“朕虽然从小不得宠幸,但好歹也是长于深宫之中的,有些菜吃不下去,”说着,拿出一块绢布,抹抹嘴,接着说:“还都得靠你们这样的人啊。你放心,迁都许县之后,朕可以一生都呆在那里,只要你能让朕和朕的妃子每天都能睡好吃好,这天下的菜和饭,就都归你去吧!”说罢,让人端来了大将军印,命人宣读诏书,任命曹操为大将军,择日迁都许县,更名许都。曹操听罢,下拜叩首,高呼万岁。
做完这些,刘协让曹操回到席上。这时,宋都很适时地走了进来,带着两个“人妻”,安排到曹操身边。曹操大喜,再次叩首谢恩,大呼万岁。
……
曹操走了以后,刘协让人收拾饭菜,叫人摆了个小案子,让宋都陪着他下围棋,另外四个女人就坐在旁边。刘协问她们:
“你们说,朕这样对曹操,他真会忠心对朕吗?”
“不会。”他们都摇头说。
“诸葛瑾和李孚已经去请了吗?”
“去请了,应该快到了。估计您下完这盘棋就能到。”貂蝉说。
“诶对了,宋都,朕怎么早没听说你有个姨母啊?”
“陛下你需要什么,臣妾就会献给你什么!”
“陛下,诸葛司马和李先生已经到了。”一个小太监来报。五个女人赶快站到一旁,毕恭毕敬,很懂分寸。
李孚和诸葛瑾进了屋子,先叩拜,再坐下来,分别在小案两侧,听候刘协安排。
刘协刚才的棋性未尽,教李孚和诸葛瑾来一人与他下完这盘棋。诸葛瑾自谦不懂棋术,请李孚与刘协对弈。
李孚欣然接受,刚坐到桌前,突然大惊。问刘协道:“陛下,这奕棋是何人所下,竟如此精湛?”
刘协笑笑,指着那五个女人说:“她们中的一个,你猜猜是谁吧。”
李孚看看那几个妃子,仔细地看了又看,转过头来,说:“请诸葛先生先答吧。”
诸葛瑾大惊,道:“李子宪(李孚,字子宪),你却怎的如此害我?”
李孚反唇说道:“你才害我!你明看出来这已经下出了死局,我和陛下根本没法儿下下去,偏偏要我来下,我看你才是害我呢!”
妃子们都纷纷笑着,刘协拍掌叫停,让他们俩赶快猜出是谁。
“陛下,臣觉得这盘奕棋最可能是宋夫人所下。”李孚说。
“那你说说为何呀。”
“这棋子,下得非常不讲章法,不像是专门随现在的奕者或是奕书上所学的。然而这棋子下得却又很灵动,且完全不惧怕皇上的天威,也不是他人可下的。因此臣觉得是宋夫人所下的。”
刘协听罢抚髀叫绝,大赞李孚睿智。众妃也报以佩服的目光。
“陛下,召臣等来,绝不会只是下一盘棋而已吧。”
“朕刚才封曹操为大将军,并答应他迁都许县,还给他赐了两个美人,作为监视。”
“陛下,恕臣直言。您这条计策对于曹操来说,实在是雕虫小技。”李孚说。
“朕知道,朕只是想告诉他,我虽然同意与他合作,但朕,绝不会再做傀儡!”
……
“主公,陛下这次留你在宫里,就是为了给你赏赐两个奸细?”曹操躺在床上,程昱、郭嘉和曹仁站在一旁。
“仲德呀,你还记得这汉高帝第一次见英布时是怎样对他的吗?”曹操问。
“主公是说,刘协是想拉拢主公,顺便派两个奸细。”
“正是如此。但是他太小看我了!”曹操睁开眼,瞟了一眼郭嘉,“奉孝,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主公,今早来报,戏志才肺疾发作,死了。”
曹操脑子懵了好一阵,半天才吐出了一个“哦”。
“主公,我们何日启程?”程昱问。
“后天,后天就走。不然夜长梦多,若再生变故,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主公未免多虑,这长安城里的军队有一半在我们手里,即使几路勤王部队想要对抗,他们也没有这个实力。”
“子孝此言差矣。”郭嘉说,“这虎豹骑在长安城里虽然无人可抵,可毕竟只有一万军队。不要忘了,袁谭和高干的军队据此可不远,他们如果截驾,那么我们只有拼死一战。而且阴县还有着段煨的部队,如果他也来勤王,那么虎豹骑可未必能完胜西凉铁骑啊。”
……
“子宪,子瑜,你们的家室可还好?”
“陛下放心,臣的家室一切安好。”诸葛瑾道。
“臣没有家室,只有一个妹妹还在长安,估计现在过得也还好吧。”李孚道。
“那你们要是曹操,是会在迁都之后让曹奢娶妻呢,还是让他在迁都之前娶?”
“要臣说,也就是做个妾,他怎么会让一个奸细做自己的弟媳呢?”诸葛瑾道。
“说的是啊。不过,朕倒是派了一个人去,保证会让傅泉儿坐上正妻之位。”
“谁?”
“钟繇。”
……
“曹将军,曹将军,我给你报喜来了!”钟繇跑进曹军大营,高声喊着。
“钟繇,你大喊大叫什么?”李通走出营帐,呵问钟繇。
“李将军,请问曹将军在哪里?我找他有急事。”
“你找哪个曹将军?”
“曹三郎曹将军嘛!”
“他就在帐里,别再喊了!”
“多谢李将军。”
“曹将军,卑职给你贺喜来了!”
“钟先生,我何喜之有?”
“哎呀,方才陛下给你赐婚,交给曹大将军两名女子,让你挑一位为妻呢!”
“曹大将军?”旁边的曹玉问。
“正是!陛下封曹操为大将军了!”
“好哇!诶,那皇上赏赐的女人呢?”曹奢问。
“在大将军府里呢。”
“哎呀,坏了!”曹奢赶快跳起来出营,骑上马,快马赶往曹操的府上,那以前是曹家的世宅。
曹奢闯进门来,跨步跑到寝室,错过曹仁,推开郭嘉和程昱,撞开门,正看到曹操搂着两个“人妇”睡觉。大怒,拔出佩剑,来刺曹操,曹操大惊,赶快跳起来,拿起床边的槊,打掉了曹奢的剑。
“老三,你想干什么!”
“曹操,皇上赏给我的女人,你凭什么全吞!”
“你看清楚,这两个是你嫂子!”曹奢定睛一看,正是环夫人和赵夫人。
“那圣上给我的呢?”
“西边儿厢房里,小的那个归你,今晚就带走,快滚!”
“你还挑好了……”
“滚!”
“你……!滚就滚!”曹奢拿起剑,插回去,到西厢房去,要抱走傅泉儿。
“哎哎哎,这个将军,你是谁呀?”
“我,我是你夫君!”
“夫君等等!我好歹也是皇上赏赐的女人,要是跟你走了,你可立我为正妻吗?”
“当然可以,现在就立!”
……
“你们会玩樗(ch
ū)蒲吗?”刘协问李孚和诸葛瑾。
“臣不太会。”诸葛瑾说。
“臣在此域倒是颇有经验,只是这游戏需要多人才好玩得起,两个人不太好玩啊。”李孚道。
“臣妾来充个数吧。”宋都说。
“最少得是四个人。”李孚又说。
“皇上……我可以一起吗?”董婴试探地问。
“来吧!”刘协把董婴拉过来,坐在自己的旁边。
“皇上,李儒和杨亮到了。”小黄门来报。
“李孚,六个人可以下吗?”
“六到七个人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