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泽臣躺在床上,把她放在自己身上。
刚开始白泽臣还能控制自己,可到了后面两人都失控了,这种耗尽余生的癫狂让他放不开阿阮,阿阮也不放开他,她哭着抱紧白泽臣。
“对不起,秋秋,是不是我弄疼你了?”白泽臣捧着她的脸。
“没有,臣哥,不要停,好不好。”阿阮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一样,“臣哥,不要离开我。”
白泽臣心疼不已,把她紧紧抱在胸前,一下又一下与她更深。
两人气喘吁吁躺在枕头上时,阿阮的情绪平稳了不少,她紧紧抱着白泽臣的腰。
“秋秋,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白泽臣挑玩她的头发。
“臣哥,你了解我的,我最痛恨第三者了。”
“嗯。”
“可是,我现在是不是就在做第三者。”阿阮抬头看白泽臣,她的眼睛又大又亮,仿佛洞悉一切般一派清明。
“你别胡思乱想。”白泽臣不敢看她眼睛。
“叶小姐,真的是你未婚妻吧。”阿阮的脸贴着他的胸口,“都是女人,她看你的眼神我又怎么看不出来。”
“秋秋,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看我的眼神就判定她和我有婚姻之约吧。”
“宫先生不是怕黑虎,而是怕黑虎背后的白家,臣哥,你就姓白。”
“天下姓白的那么多,难道都是白家人吗?”
“可你和黑虎是同胞兄弟,他的白家不也是你的白家吗?”
白泽臣不说话了。
“其实想想也是了,陈总是PY集团的执行董事,那么位高权重的人一直跟在你身后,你又怎么会是普普通通的白泽臣呢。”
“秋秋,我是普通人,我就是普通人。”白泽臣紧紧把她揉在怀里,“你别乱猜,咱们之前一个月过得多好,以后也可以……”
“叶小姐,是你未婚妻吧。你什么都可以骗我,唯独这一件,你要是骗我,我永生永世不见你。”
白泽臣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哀伤:“秋秋,能不能不要说这话。”
阿阮的指尖颤抖,她把手放在白泽臣脸上,声音如飘渺在空中:“我猜对了,是不是?”
“秋秋……”
“上午小梦还问我,如果我和叶小姐成为情敌,我会怎么办……”
“你会怎么办?”白泽臣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拉住阿阮的指尖。
“我能怎么办,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我还能抢你回来,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怎么抢你,我用什么立场抢你?”
“不行,秋秋,你不要放弃我。”白泽臣慌乱地把她箍在怀里:“孩子,对,如果我们有个孩子,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臣哥,这是异想天开。”阿阮比白泽臣更快认清现实,“我真的无比庆幸,咱们还没有孩子,不然,又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或者,秋秋,你等等我,等我掌权后,我想娶谁就娶谁,没人能管我。”
“在那之前,你已经结婚生子了,臣哥,你觉得我能做出让你妻离子散的事情吗?不可能的,相爱的借口都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就算一辈子不结婚,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你是偶然飞过鱼塘的鹰。可是你不能下水,我不能上天,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阿阮无奈地把手指从他的掌心抽出:“臣哥,我好恨你们白家,好恨你是白家人。”
“秋秋,信我,我会有办法的……”
“分手吧。你回你的天上去,我会在水塘里静静呆着,偶尔能看到你划空翱翔也就够了。”
这是阮看秋再一次提分手,相较上次,却平静得出奇。
白泽臣知道是她的心死了。
白泽臣觉得自己的心也死了。
当晚,白泽臣一样东西都没拿就坐车离开阿阮家,连夜坐飞机回了B市。
这天,阿阮正在朋友的花圃帮忙,突然听到旁边田埂两个年轻女孩在偷笑,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一个颀长身影站在大棚门口。
“阮姐,那个帅哥是不是在看你?他一直盯着你那里看呢。”
阿阮放下手上的工作,向那男人走去,果然是认识的人。
“叶先生?这么巧?”
“不算巧,我陪朋友来考察这家花圃的,正好看到你。”叶嘉清热的满脸通红,额头汗珠大颗大颗滚落,“你也是,我早看见你了,你都不往我这里看一眼。”
听叶嘉清满腹委屈的语气,阿阮倒是乐了:“叶先生,我们并不熟吧。”
“不打不相识嘛。”叶嘉清伸手把她头发上的落叶摘掉:“不好意思,我有强迫症。”
即便这么说,阿阮还是退了一步,警戒地看他。
“别那么紧张,我有份工作想问你感不感兴趣。”叶嘉清摊手。
“什么工作?”
“我们换个地方谈吧。阮小姐。”叶嘉清可怜兮兮地看她:“这里真是太热了。”
S市民国街到了晚上游客如织,喧闹异常,阿阮坐在一间老楼改成的咖啡馆里往外看,咖啡馆里却是难得幽静。
“阮小姐觉得这栋楼环境怎么样?”
“很好,地段、楼层还有布局都是最好的,只是上下两层都拿来做咖啡馆有些浪费。”
“这里不是咖啡馆。”
“不是吗?”阿阮看着手上的咖啡。
“这里是我的藏室,用来堆我的收藏品的。”
阿阮左看右看,果然看地上墙上堆了不少画卷古董,中国的西洋的都有。
“叶先生品味不俗啊。”
“那是,那是……”叶嘉清得意地笑了,那次在餐厅被阿阮嘲笑品味,他一直憋着一股劲要挣回面子。
阿阮笑了:“叶先生该不会让我来就是夸奖你的品味吧。”这些有钱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幼稚。
“当然不是。”心思被拆穿,叶嘉清厚着脸皮说:“我对S市的婚庆产业特别感兴趣,一直想投资开家婚庆公司,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合伙人。那天见到你,阮小姐,我觉得你很合适。”
“叶先生,那天我们两个似乎不太愉快。”
“嗯嗯,可你是第一个打我的女人。我觉得你不简单。”叶嘉清讪笑:“后来听说你把白泽臣给甩了,我觉得你更不简单了。”
没想到她和白泽臣的事那么快就被叶嘉清知道了,阿阮微窘。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泽臣他……”叶嘉清本想说白泽臣在B市大闹的那件事,不过还是中途断了话头。
“他怎么了?”阿阮反倒有些紧张。
“没什么,他也死心了,正在筹备跟璐璐的婚礼呢。”叶嘉清摆摆手,“他那单我一定能争取过来,咱们的婚庆公司做了他那一单,全国都能闻名。”
“叶先生,我不想……”
“阮小姐,你也是有经商头脑的,做生意就别感情用事,这个单就算拉过来也不会让你参与的,你放心好了。”
“那叶先生,您想怎么合作呢?”
“简单,公司是你我两个股东,钱都我出,你占20%股,主要负责日常管理,每月工资五万,年底还有分红。”
“一个月能有五万?”
“嫌少?那十万好了。”叶嘉清就怕她不同意。
“不是,不是,就是公司刚成立,一个月恐怕都挣不到五万吧……”
“单子你不用担心,大单都是我去谈,你就在这里负责客单。一年纯利至少五百万。”
“能有那么多吗?”
“光泽臣那单就能搞到八位数,你觉得呢。”叶嘉清笑了。
阿阮双手指节发白:“他,他今年就会结婚……”
“肯定啊,今年是他爸六十大寿,老人肯定想喜上加喜。对了,寿宴那单我们也拿下吧。”
“叶先生,我不太舒服,我想先回家了。”阿阮面色发白。
“没事,这是大事,肯定要好好考虑。”叶嘉清还在那边自言自语:“要是明年能生孩子,那满月宴和百日也都是大单啊,嗯,靠着他们白家咱们玩两年都赚得盆满钵满。对哦,要是生两个,能赚三年啊……”
阿阮几乎是夺门而出。
“事情大体就是这样的。”阿阮和阮梦琪坐在两人惯常见面的甜品店。
“所以姐,你答应那位叶先生了?”阮梦琪有些无法置信,毕竟叶嘉清是叶嘉璐的哥哥:“他不是叶……叶……的……”
“小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叶小姐,他们叶家不计前嫌,给我提供那么好的一个机会,我没必要意气用事,毕竟这份工作收入很稳定,而我也缺钱。”
“姐,你不委屈吗?”
“小梦,穷人没资格谈委屈的,我们要活命。”阿阮看着窗外。
“姐……”阮梦琪喉咙发涩:“最后,你一定能和泽臣哥在一起的。”
“是吗?”阿阮笑了,眼泪却滚了出来,“小梦,以后别跟我提他了。”
李局刚从邻省回来,局长助理就接了通机密电话进来。
“老白?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去你妈的,老子好好一个儿子交给你,特马的怎么成个疯子回来了!”
“泽臣回B市了吗?我不知道啊。”
“我不管,你把我的乖儿子变回来,不然咱俩友尽!”
“友尽?友尽你妹啊!老白这么多年没见,你还会整新词了?我看你就是皮痒了,忘了以前在部队被我揍的熊样。”
“一边嘚瑟去,明明是你被我揍!”
“老白,你别嚣张,信不信我现在就冲B市跟你干架!”
“来啊!怕你啊!”电话被气冲冲地挂断了。
李局是半夜到白家的,进门的时候,一室沉闷,白父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泽臣呢?”
“大少爷在楼上呢。”管家轻声说。
李局往楼上走,管家欲言又止:“大少爷他……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