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赌局已经开始,被迫坐在赌桌的上我,也到了应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如果我的命就是筹码,那我不会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压进去。
黑夜慢慢吞噬了天地,雨仍然还在下着,车窗外是夜风嘶吼着撞击车皮的声音,它粗暴的带着沙石、枯枝、残叶掠过车窗玻璃。
从那个男人开口问那句话后,我们又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不想去接他的话,我能预见他会说出让我崩溃的话来,我不想听到。
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我不能让这个人看出自己在害怕。
“那个经纬坐标你们应该知道,我猜你们应该也去过了,我知道你们找我的目的,但是,现在不可以”。
我觉得有些冷,将卧铺上的毛毯拉过来盖头披上,把自己的脸隐藏在毛毯的阴影下。
“我知道你的顾虑,你可以放心,这次我们不去那”。
那个男人站起身将桌板上的空碗放进食盘里,我以为他会转身离开,可他却站在那好一会没有动。
我想他应该是在看我,毛毯将我的头罩了大半,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我条件反射般低下头。
“薛鹰,以后我就叫你鹰子吧”!
说着话他拿着食盘转身走出卧铺,然后又转回身说。
“对了,忘了说了。我叫文决,你以后可以叫我老文”。
听着过道里他远去的脚步声,我紧张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松开紧握的双手,掌心都是冷汗。
我不想让这人看到自己惊慌、畏惧、懦弱的情绪。
刚刚他提到邓阿婆,我没问,现在我却非常想跑出去追问他。
没过多久时间,那个包医生提着医药箱来给我拔了输液针,为我把了脉后,她取了吊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坐的脚有些发麻,我重新躺下,用毛毯将身体盖的严严实实。
我望着车窗外的黑暗,什么也不想,躺着慢慢发起呆。
“夜里凉,给你拿了床被子”。
文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床被子,边说边给我盖在了身上。
他能想到给我加被子我是很感激的,在加盖了被子后温暖使身体逐渐放松,我也放下了对他的戒心。
他为我盖好被子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对面的卧铺坐下脱自己脚上的皮靴。
我这才发现对面卧铺上也多了一床被子。
文决拉开卧铺上的被子铺在毛毯上,调整了下枕头便躺了下去。
卧铺车顶上的小灯忽然熄了,我没有惊慌,因为我知道现在应该是晚上十点整了,到了熄灯的时间。
在灯熄灭后,卧铺车厢除了过道的微弱灯光,卧铺里是一片漆黑。
突然黑暗中只听对面卧铺上的文决喊道。
“肖子,叫他们把灯都亮着”。
随后便是过道便传来轻快急速的跑步声,不一会车厢里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开口。
“邓阿婆她怎么了”?
“原来她姓邓啊!她应该很照顾你们吧”!哎……
文决长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
“你走后的那天晚上,你租住的小楼意外着火了,她们一家都……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