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转身正要离开,忽然觉得从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气息,茶染眼眸一凛。
身子一歪,那双手便掠过她肩膀,她再一侧身,眼明手快地抓住。
“诶诶诶!女侠饶命!”那人喊道。
茶染看向来者的眼神稍凌厉。
那人也不躲闪,反而慢慢悠悠摇一把折扇,扇出的风吹着他发丝都卷了,笑眯眯地仍她看。
半晌后,茶染放开这人。
他才不慌不忙地整理一下衣袖,然后向茶染行了个礼,语气带笑:“女侠见谅,在下并无恶意,若因此惊扰了女侠,在下便在此赔个不是。”
那人穿着的服饰并不张扬,但茶染一眼便看出那是上好的水云纱,上面的图案都内有乾坤,周身气势内敛温和,一副名门正派之态。
茶染确认此人方才行的礼数不是兰伶传统之礼,于是淡淡说一句“无妨。”便想转身离开。
谁知这人却不想放她走,他摇着折扇,微一抬步挡在她身前,道:“女侠且慢,在下高琛,来自东延国,此次来兰伶游玩,孑然一身,不想这兰伶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幅员辽阔,繁华至极,在下初至,不慎迷了路,不知可否幸得女侠援手。”
东延,与兰伶恰恰相反,是个男权国家,原本两国实力相当,但这几年在时慕的治理下,兰伶已渐渐远超。
高琛行着礼,礼数做全,再者两人并无交恶,茶染便给了他一个面子。
“阁下想去哪儿?”她问。
“卿文。”他把扇子收起。
茶染颔首,只留一句“你跟好。”便踏着轻功,身如飞燕,身上的衣摆随风舞动,三千青丝尽数扎起,在风中打着旋儿。
“女侠慢点!等等我啊!”
高琛见状连忙赶上,好在茶染也留了速才没让他跟丢。
“欸!女侠歇会儿吧!”
……
这一趟,又是几个时辰。
好不容易到了卿文,茶染背对着他,呼吸平稳,他踉踉跄跄在她身后勉强停下。
“女侠好功夫!在下……在下实在是……佩服至极。”他扶着一旁的客栈的墙喘气。
“卿文已到,阁下自便。”
“欸女侠!可否告知女侠的名讳!”高琛见她要走,又上前赶了几步,可惜眼前的女子身形一晃,便没了人影。
回去后,茶染帮着时慕忙秋猎的事,而萧子堂又是深闺中人,于是再次见到就是在秋猎会上了。
这一天果真如时慕所说,每个未出嫁的男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衣裙装饰华丽,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花孔雀。
茶染其实对这种场合没什么兴趣,只是应着时慕随意展示了几手便开始到处乱转。
“百花宴”果然名不虚传,才刚开始没一会儿,已经有男子羞羞涩涩地朝自己中意的女子缓缓走去,脸红得和煮熟的大虾一样。
而另一边,丞相一家也到场,萧丞相贵人事多,已经忙不迭与朝中各位大臣们寒暄了起来,几个高官大臣挤在一处,旁边的丫鬟小厮殷切侍奉着,好不热闹。
萧子敬看了眼萧子堂,他自己精细打扮,扑上胭脂水粉,穿了平常舍不得穿的衣服,而身边的人只是清清淡淡,毫不重视。
他不信这样还比不过他。
顾将军会被他迷住的,肯定不会被萧子堂这副清汤寡水的模样吸引。
萧子敬想着,头颅高高抬起。
“萧子堂,玩个游戏吗?”萧子敬说。
萧子堂没回答,萧子敬也习惯了,但他知道接下来他会回答的。
萧子敬说:“来比比吧,向顾将军讨一个猎物,看看她会不会同意。”他朝茶染的方向走去。
在后来的秋猎会上,男子若向女子讨要猎物,便是对她有意。
但一般来说,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会这么做。毕竟谁都怕丢脸,如果是自己自作多情,然而会下不来台。
萧子敬的脚步坚定,眼看着离茶染越来越近,萧子堂抿了抿嘴,忍不住跟了上去。
茶染看着这个丞相府的大公子红着脸站在自己面前,后面跟着自家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