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定山有了警惕,王圣仁大概知道对方可能有所误会,便连忙解释道,“老人家,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有意前来请教,您放心,能看出这症状者,整个北州市恐怕也只有你我二人,若非十几年前我侥幸耳闻,我也无从知晓,我来真的只是学习,请教。”
“请教?”
“是的。”
“请教什么?”
“老人家,您放心这病症之事,我绝不外传,而且我绝不白白请教。“说完,王圣仁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了一万块钱,放在院子中的小茶几上,然后不等陈定山开口,继续说道:
“走火入魔之症,一般是练功到身体无法控制自身功力的时候引发,寻常练武修身,由于自身潜力和法门限制,一般不会触及到这一层面。现代社会中,能够专心修炼,并持之以恒以至使修为超过自身控制者,良师、毅力、机缘、方法、财力,都缺一不可,怕是只有那些上层家族才有此实力……而那些上层家族也正以此为机,将之作为秘而不发的生存保障,维护家族地位。”
“既然如此,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条件,不会支撑这般修炼,而且我们都是寻常之人,所以,这恰恰说明了我孙子不可能是什么走火入魔。”陈定山打断王圣仁的话。
“老爷子。”王圣仁被打断了话,并未有丝毫不悦,反而感觉到了对方可以继续谈下去,所以顺而改了称呼。
“老爷子,百十年来,尚武之风早已远去,社会一片祥和,那些有修为之人早已成为豪门贵族,并传承之,民间甚少能人异士……所以我今天才特来请教啊,这症状确实与走火入魔十分相似,所以前来求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陈子凡听不下去了,突然插了一句,陈子凡能感受到爷爷的谨慎,但是他也想知道来人目的到底是什么。
“您放心,我不是来打小兄弟的主意,我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对小兄弟能够这么快出院病愈,感到好奇,想象请教一下这治病之法啊……”
“治病之法?”陈子凡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陈定山,仔细打量着王圣仁,他不想承认这是走火入魔,是怕引来他人关注,打破陈子凡的平静生活,但是看着王圣仁知晓这么多,否认似乎并非解决之法,只好默认,并说道:
“不知王医生请教这治病之法,是有何用啊?”
“实不相瞒,老爷子,我十几年前有幸听师傅讲起过这‘走火入魔’之症,并听言,得此症状者,只有东方家的‘神农’方可治疗,否则不但一身修为要废掉,而且性命也极有可能不保,彼时,我对这治疗之物十分感兴趣,也曾想随师傅去一探这‘神农’之究竟。”王圣仁顿了顿,继续说:
“可惜,东方家神秘异常,其旗下亦有医疗世家,同行相轻,断然不会告知,师傅亦因得罪该医疗世家而倍受打击,生存艰难,郁郁离世,我只好又返回北州地带,靠行医过活,此生所愿望之一,便是想目睹“神农”之风采。”
说到这里,陈定山明白了,这王圣仁是奔着目睹治疗药物而来的:“王医生,你此行目的我已了解,可惜,我并非以什么神农给我孙治疗的,实话跟您说,我为我孙治疗乃是我家传之法。“
“家传之法?可有方子?”
“没有……就是祖传的几味药物,可能我孙命不该绝吧,圣仁医院是贵族医院,我们无钱医治,才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
陈子凡脸都黑了,爷爷撒谎起来,实在是不一般的实力。
王圣仁知道此行目的已无法达到,但是依然彬彬有礼,说下次再来拜访,临走前,爷爷将一万块钱又还给了王圣仁,王圣仁只好悻悻而走。
王圣仁走后,陈子凡看着爷爷然后问:“王医生说的都是真的吧?”
“不假。”
“神农也是真的?”
“神农确实不知道,想来是和洗髓丸同样功效的药物吧”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洗髓丸已不可再生,你太爷爷留给了我6颗,并千万嘱咐,切不可为外人知晓……”
“我明白,我太爷爷肯定是个不寻常之人,所以留下的一定是不寻常之物,那冷玉也是太爷爷留下的吗?”
陈定山眼光恍惚,点了点头:“……只可惜当年一别,再无音讯,洗髓丸的来历我不清楚,当年你太爷爷匆匆离家,未来得及详细询问,只知其能压制走火入魔之症,也有起死回生之效……我若承认,必然招来是非,你看王圣仁之态度,就能看出,世人对这奇异之物,是有多在乎。”
“这药真有这么神奇?爷爷,那药现在还有几颗,可否保管妥当?”
“这药性过猛,即使是练武之人短期内吃两颗已是承受之上限,若非形势所迫,而你又有冷玉之效果缓冲,才会这般好运……”说完陈定山,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赫然打开,一粒红色药丸,光彩照人。
“不会吧,爷爷,这么随便存放吗?”
陈定山微笑,氛围轻松了起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嘛。”
“不是起死回生吗?当时奶奶病重之时服用了?”
“人之寿命有数,自然衰亡岂可逆转,只是对受伤之人在奄奄一息之时有续命之效果,并非对谁都能起死回生,你奶奶自然衰亡,服药无用。”陈定山回道。
“哦,我知道了。”
……
陈子凡身体已然大成,走读了几天之后,决定按照学校要求搬回学校去住,这天,陈子凡回到家正准备收拾明天带到学校的东西,爷爷便跟着进了屋内,抓着陈子凡的手,在手掌中以指为笔,写道:今日万万不许出手,千万忍住。然后将一颗药丸迅速放到陈子凡手中。
之后,爷爷回到院子,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院外之人进来吧,有什么不能谈的,非要做偷偷摸摸。”陈定山选择了打草惊蛇。
未等对方开口,院外径直走进来三人,领头的身着黑衣,身材高大,面相威猛,陈子凡远远打量,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另外二人想来应是手下。
“哈哈哈,没想到小小的乾城,也是卧虎藏龙之地,看老爷子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必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隐居在这穷乡僻壤,当真世外高人……”来人语言虽近乎吹捧,但是语气却明显不屑,显然并未把陈定山放在眼里。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鬼鬼祟祟,盯着我们?”陈定山不紧不慢,质问对方。
“老爷子,我们今天是来谈交易的,只要你们交出‘神农’的秘方,我们今后绝不再打扰,并且给你这个数。”来人伸出五个手指头,面带微笑,口气却充满威胁味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神农是什么,也没有什么秘方,你们最好从我家出去,否则我就要报警了。”陈定山镇定的说道。
“报警?你不敢,警察抓不到我们,反而会害了你们……”来人丝毫不受影响,淡淡回复道。
“再说一遍,我没有什么什么秘方,你们是圣仁医院的?是王圣仁派你们来的?”陈定山能想到的只有王圣仁,看来对方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
“哈哈,王圣仁?他算个什么东西,能派的动老子?那圣仁医院就算是冠了王圣仁的名字,他也不过是给我们吴家看门护院而已,说来还得多谢王圣仁带回来的乾城有神农偏方的消息呢?”
吴家,北州市最大的制药公司——“大地制药”的大股东,旗下还有健康、美容等各类产业,大地制药是北州市的明星企业,也是著名的慈善企业。
“怎么样,老爷子,看您年纪大了,我也不为难你,我改变想法了,只要你能交出秘方,我就给你圣仁医院10%的股权,怎么样?”来人继续说道。
“吴家?那我们高攀不起啊……”陈定山略微一惊。
“笑话,内心里偷笑吧,试问这北州有谁不想结交我们吴家?别磨蹭了,快把秘方拿出来吧,和我们吴家合作,是何等荣耀,你只需一张小小秘方,每年什么都不干,稳稳几百万到手,够给你老养老送终了。”
“你能决定圣仁医院的股权交易?”陈定山冷冷的问道。
“我吴大勇作为大地制药的副总经理,这点事情,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吴大勇,大地制药公司派驻圣仁医院的董事,对外则声称大地制药公司副总经理,经营理念崇尚暴力,爱好拳击,肌肉发达,号称吴大金刚,也有人称之吴大。
“小伙子,你们这条件是很好,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秘方……”陈定山并未有所动,实际上他确实没有什么秘方,那神弄到底何物,陈定山都没听说过。
“你孙子之前得了怪病,你没送他去医院,自己在家治好的,而这种病,只有神农才能治疗……”
“我不知道什么神农,药方我没有,你们请回吧。”说完,陈定山准备送客。
这时,吴大迅速向前走了两步,一巴掌打在了陈定山脸上,陈定山一个趔趄,倒在了躺椅上。
陈子凡见此状,立刻窜出了屋子,扶起爷爷,“爷爷你没事吧。”陈子凡关心问道,然后侧目而视,愤怒地看向吴大:“你们要干什么?”拳头紧绷忍不住要出手。
陈定山一把拉住陈子凡,手掌使劲攥了攥陈子凡的胳膊,示意陈子凡万不可动手。
“呦呵,原来这大难不死的人也在……,不干什么,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交出来一切都还好说,否则……”吴大甩了甩拳头。
陈定山面露难色,私有妥协之意,稍后慢慢的说道:“药方我真没有,只有几颗药丸,十几年前,无意间救了一个人,被救之人送的……”
“被救之人叫什么?住在那?”这一下子引起了吴大的兴趣。
“那人根本没说,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使其儿子免遭汽车飞撞的回报……”说完,陈定山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正是之前装洗髓丹的木盒子,打开后,赫然两粒红色药丸。